《天灾之科普人日常》二九木一

15、第 15 章

　　去乡上不过四十分钟的路程，产权过户的窗口没什么人，两户人在两个窗口同时办理，陈主任来回走负责签字，按手印。
　　购房流程不到半个小时顺利结束，六万元全款拿下，直接打到村集体的账户。
　　办完这些几人就回去了，苏焕看上去很激动，像是终于落定了什么大事，苏允也松了一口气。
　　苏焕看上去身体不太好，哥哥时常问她感觉怎么样，怕她晕车。
　　赵景一直在暗中观察这兄妹俩，看了半天也没感觉出哪里有不一样，就是苏焕的脸色比来时的苍白稍微回了点血色。
　　到了苏家暂时租住的院子门口，赵景又上了陈主任的车，她还有事麻烦他。
　　产权证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办下来，到时候会发到村里，麻烦他帮着邮个快递。陈主任答应得利索，于是两人又加了飞信，到时候用来发地址。
　　村里的路上，总能看到慢慢走的老人，因此他车开的也慢。
　　“陈主任，那兄妹俩搬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说是身体不好下乡疗养，不过这冰天雪地的……”
　　确实有些牵强，但那苏焕的身体又确实是虚，如果他们说的属实，那就意味着这里就是最试合苏焕疗养的地方，甚至到了不得不来的程度。
　　陈主任把她送到旅馆就走了，回到房间，她问系统，“这里安全是因为有苏氏兄妹在的原因吗？不要骗我。”
　　“……是。”他回答完以后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了，看得出来，很不情愿。
　　系统想说而不能说的，他也会疯狂暗示，例如让她囤各种东西；能说但不想说的，想要知悉全貌，就要自己慢慢推测，逼得他回是与不是。
　　赵景想到自己之前为了搜集数据看过的网络小说，灵光一闪，直接问，“他们是主角吗？”
　　系统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
　　“所以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她竟然没有觉得很意外，这段时间她也看过不少科幻片，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某个作品中的纸片人。
　　“不是！”系统否认的很坚定。
　　“自从你来到这里，这个世界就不再是虚拟的了，但原书的限制还作用在主角身上，只要你不和他们走得太近，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个平行时空实际上是一本烂尾的灾难小说，作者写了不到三万字就摆烂，不愿意再写，就随便敲了一个结尾，“130年以后蓝星爆炸了。”
　　但这个被创造出来的小世界，灾难是真实发生的，作者没写的地方都将自动补全，然后慢慢向既定的结局走去。
　　而所有的烂尾作品，都会变成一个个不断循环的世界，在茫茫宇宙中重复演绎着一场又一场遗憾。
　　“如果任务完成就会打破这个循环？”赵景猜测。
　　“是的，不仅会打破循环，还会使世界规则重新运行，所有不合理的地方被修正。”
　　“不合理的地方？”
　　“例如星球破碎。”
　　小说开始的节点就在赵景到来的那一刻，也是那个时候，苏焕突然病倒，去了多家医院都检查不出结果。苏允身为医生却对此束手无策，又因为家庭原因，兄妹俩商议之下卖了城里的房子，想在一处僻静地方走过妹妹最后一段时日。
　　他们绝对想不到，苏焕的病因，作者只是想要他们以顺理成章的借口到乡下静养，然后等天灾降临，正式开启剧情。
　　倘若世界被修正，那么苏焕的怪病也会不治而愈。
　　关于这些，系统并未说明，免得这成为赵景的负担。
　　“我知道了，现阶段我会专注任务，争取早日帮你恢复能量。”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系统‘正常上班’，还会把能量消耗那么多，搞得自己在‘濒死’边缘徘徊，但既然作为被选中的人，按约定完成任务，对自己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景时常往后山坡的院子跑，从旅馆去小院的这段路用脚丈量起来是十分远的，想到苏家兄妹舒适的大吉普，赵景有点心动。
　　她打算忙过这段时间也去考个驾照。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被她每天雷打不动的踩踏，也不像第一天来时那么难走了。
　　“赵景！今天我带你上去。”
　　这几天卢笑晴已经和她混的熟了。今天是除夕，快递站正式放假，卢笑晴也不用在家里翻快递，于是就提出要开电动车带她去后山坡。
　　四轮电动车，像个迷你小皮卡，有了车这路上的时间就大大缩短。
　　“这院子真是不小，你想好怎么规划了吗？”
　　“差不多了，”详细地形地貌已经让系统帮忙扫描过了，结构稳定坡度和缓，土壤肥力也够，是个好地方。
　　“你都在地上画好大概的位置了！”她看到白雪上用树枝划出来的巨大方块，里面还被划分出几个小分区，像是不同的房间。
　　天气寒冷，卢笑晴体质终究比不得赵景，没一会儿就冻得哆嗦，赵景就让她先回去。
　　等人走了，赵景找了个背风的墙垛子处坐下，调出系统光屏勾勒，上面的规划图已经初见雏形。
　　从院门进来，先是居住的正屋，右手边是高出正屋一点的纵型仓库，正屋后6米处才是高大的玻璃大棚。
　　这样排列正屋与玻璃房的采光都不受影响，到时候她打算在玻璃房里种点蔬菜，再划分一小部分养家禽家畜。
　　当晚，赵景被邀请上了卢家的年夜饭桌上，自打知道赵景在村里买了房，即将安家，卢家人就对她多了一层亲切，好像他们已经正式成为了老乡。
　　赵景将这份全然的接纳记在心中，临走时给卢家人做了一大桌饭菜，以表感谢。还顺带给卢笑晴做了一锅她心心念念的钵钵鸡。
　　大年初三，她乘上了回海城的飞机，深夜归家，洗去满身疲惫，扎扎实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摘了根老黄瓜煮了一个热汤面，下了两个荷包蛋。
　　吃完早饭又重新投入进工作，这次的阶段性任务开展起来有一定困难性——她打算拍个天灾类的网络剧，需要请到一些演员。
　　系统贴心的给她列出一张演员名单，据说都是演技不错的小演员，还有一些是在校生。
　　她去杜鹃岭之前就写好了剧本，20集的网剧，每集四十分钟左右，后面是三分钟的自救示范。预计三个月能拍完。
　　导演是她自己联系的，拍青春片出身，但作品质量很高，有一定内涵。年前就联系了，现在还没给答复，月末再等不来就得换一位。
　　联系演员也花费了两天时间，虽然LF在网上火了一阵，但突然进军影视界还是让人有点发怵，暂时只有一个演员直接答应了邀约。
　　导演是在他回海城一个星期后给的答复，有一个要求，说是想要带着自己的调度班底和编剧，拍摄过程中不能太多干涉。
　　赵景同意了，她这个制作人一时半会儿被架空了，但好在导演会和她商量演员选角的事，考虑到资金问题，还是在之前那个名单里筛选。这次，联系的演员们一听说导演的大名，纷纷答应。
　　赵景有点消沉，问导演，能不能让最开始答应他邀约的那个小孩做主演。
　　导演在电话里冷哼一声，“你是导演我是导演？”不过后来还是勉强给了小孩一个主角。
　　忘了说，她这个网剧两集一个故事，最少有十个单元主角。
　　剧情不难拍，难的是搭建场景、爆破和演员妆容。
　　几轮电话会议以后，导演说，“你再加点钱吧，实在不行拉点投资。”爆破费钱。
　　赵景拒绝了，想着实在不行和系统借点，“你们先弄着，最好不要超预算。”演员工资可是一笔没发过呢，不过好在全剧组最便宜的就是演员费用和……导演的工资。
　　导演站在即将待三个月的拍摄场地，看着眼前的萧瑟场景，心里更冷。
　　他也是脑子一抽风就答应了，谁叫当时老友在他耳边念叨，“这位可上过全国联播。”这搁在他们家，祖坟都冒青烟。
　　演员正式进组前，需要培训，要学习急救知识和自救技能，与此同时，剧组也在不超预算的情况下紧锣密鼓地布置拍摄场地。
　　这期间赵景很少过问情况，这虽然正合导演心意，但冷不丁没有外行人来插手，他还觉得缺点什么。
　　毕竟和投资人斗智斗勇也是很有乐趣的。
　　赵景接到导演电话的时候正在往种植盆里撒种子，手一哆嗦倒多了，好在是香菜，密点也不耽误长。
　　她接起电话，语气平平，“没钱了？”
　　导演一下子忘了要说啥，在副导演的小声提醒下才开口，“雷女士，过几天的开机仪式你不过来吗？”
　　这放在别人身上可不得好好再营销一番，可剧组组建大半个月了，愣是一点水花没有，导演有点担心一世英名毁于此，但哪个导又没有一两部扑街作品呢，这么一想，他又释然了。
　　“不去，好好拍，我相信你。”
　　导演被这一句话一忽悠，莫名有点热血，可怜，到现在也不知道投资人姓甚名谁，只知道一个姓氏，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