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在逃吸血鬼》三山浮海

25、第一次死亡（捉虫）

　　“提问，小丑抓住小鸟是要做什么？”
　　——
　　鹿岛飞鸟晕头转向的伸手胡乱抓住桌角，摸了一把脸，伴随着眩晕的痛苦，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在路上随随便便把人抓过来，还没等别人搞清楚状况，就开始兴致勃勃的提问？！

　　果戈里用没有被扑克牌遮挡住的一只雾紫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鹿岛飞鸟，义正言辞的说:“不是哦，尼古莱只是在和小飞鸟玩游戏。”

　　那只眼睛上下留下了一条伤疤，仿佛是尖刀划过。

　　玩你妹的游戏？！
　　鹿岛飞鸟一把推开一身小丑服装的果戈里，走到角落干呕了几下。

　　实在是吐不出来了，这才捏着鼻梁扭头看着那个自称尼古莱的家伙。

　　一身怪异的服装，头顶上歪歪斜斜的小帽子，加上诡吊的语气。
　　鹿岛飞鸟仔细思考着，盯着果戈里沉默。

　　果戈里也像是和鹿岛飞鸟玩谁眼睛睁的大一样，目不转睛回盯过去。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鹿岛飞鸟没有在记忆力找出任何有关尼古莱的存在，于是沉吟一声，嫌弃道:“你谁？”

　　“在此提问，我是谁？”银发小辫的小丑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转身做出优雅的迎接客人一样的动作，之后声音愈发上扬，“没错，我们就是死屋之鼠！是潜伏于这片土地的恐怖分子，也是隐匿于这个情报世界的喜欢混乱的老鼠！”（1）

　　“那么，提问！死屋之鼠抓住小飞鸟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尼古莱也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
　　这人果然有病！

　　鹿岛飞鸟忽略了一直跳来跳去的果戈里，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

　　好黑！
　　这是地下室吧？！

　　鹿岛飞鸟睁大双眼，想要往前走两步，结果差点被地上密密麻麻的电线绊倒。

　　房间不是很大，大概十几平的小屋子。左侧靠墙的位置是五六个电脑屏幕，屏幕上还有一只巨大的紫色老鼠头。

　　……怪可爱的。
　　鹿岛飞鸟移开视线，看向果戈里。

　　突然果戈里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冲着鹿岛飞鸟笑了一下，“小飞鸟在这里等上一分钟，我要去带我的挚友来看你了！身为吸血鬼，小飞鸟可是濒危物种！”

　　说完，果戈里披风一抖，整个人就消失了。

　　鹿岛飞鸟四周看了看，没有监控，随后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找到一张白纸，快速划破指尖，用自己的鲜血作画。
　　怕时间来不及，鹿岛飞鸟画的没有那么精致，只是隐约能看到织田作之助的身影和身边的鹿岛飞鸟。

　　鹿岛飞鸟看了一眼时间，深吸一口气，只要画出的时间是在下一刻，他就能完成瞬移的行为。

　　现在是下午14时26分45秒，鹿岛飞鸟在简洁的钟表上画出时间。
　　——14时27分00秒。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鹿岛飞鸟从一开始的期望变成了失望和暴躁。

　　看了一眼时间，14时27分13秒，这幅画已经不能用了。

　　“啧，哪里错了？”
　　鹿岛飞鸟挠了挠头，有些不爽的把自己画的画揉把揉把揉成一团，暴躁的太过用力，鹿岛飞鸟不小心碰到了别在身上的胸针。

　　突然想到了什么，鹿岛飞鸟难看的迅速解下胸针，把上面的宝石凑到自己面前，仔细观察。
　　果不其然，在宝石正中央内部，有一个小小的米粒大小的指示灯。宝石是不规则形状的，不是刻意去找，这个小小的指示灯在宝石反光的位置被遮掩的干干净净。

　　鹿岛飞鸟脸色阴沉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暴怒的思绪甚至想着干脆摔坏它，连带着耳朵上的东西一起。

　　深呼吸了几下，鹿岛飞鸟还是忍不住咒骂一声。
　　森鸥外，真有你的！

　　这下鹿岛飞鸟明白了，自己被当成了诱饵。虽然不知道“死屋之鼠”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为了横滨，也为了织田作的任务，鹿岛飞鸟忍了下来。

　　重新佩戴好胸针后，鹿岛飞鸟就听到身后的动静。

　　扭头看过去，小飞鸟挑眉。
　　原来是饭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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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欢迎来到‘死屋之鼠’，我是‘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柔弱的饭团君坐在椅子上，声音温和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鹿岛飞鸟沉默不语，不着痕迹的远离了几步。

　　什么费什么陀思，鹿岛飞鸟一句话也没听清。
　　面前看起来颓废的青年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就连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尼古莱身上也添了一些伤口。

　　这两个家伙不是挚友吗？
　　挚友见面难道是先打上一架？！

　　连续三天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被森鸥外明里暗里的恐吓，更别说鹿岛飞鸟现在处于饥饿的状态。
　　面前的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散发清香明晃晃诱惑鹿岛飞鸟的新鲜食物。

　　费奥多尔·D平静的凝视着鹿岛飞鸟疯狂滚动的喉结，这才假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身上带着伤口。

　　略带叹息的掀开腹部的伤口，盯着鹿岛飞鸟一字一顿的说:“差点忘记了，听说港口黑手党的傀儡师是一只吸血鬼，看来现在您是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好好聊聊了。”

　　鲜血！还是优质的异能力者的鲜血！
　　鹿岛飞鸟大脑深处嗡鸣，完全不知道费奥多尔·D张张合合在说什么。

　　暗红的竖瞳紧缩，炙热的视线牢牢盯着费奥多尔·D腰腹部的伤口，喉咙开始干渴，理智摇摇欲坠。

　　“……说起来，鹿岛先生看起来很饿的样子。”费奥多尔·D老神在在的说:“为了表达不经过您的同意直接请您来做客的歉意，请吧——”

　　费奥多尔·D微微一笑，伸手从身上的伤口处狠狠按下去，浓烈的香气瞬间蛊惑了鹿岛飞鸟。
　　又听到不知道哪里来的“请吧”，鹿岛飞鸟忍不住飞奔上前，狠狠扑在费奥多尔·D的身上，张嘴就要咬。

　　费奥多尔·D轻飘飘的抬手，触碰到鹿岛飞鸟的头顶。
　　异能力，［罪与罚］。

　　突然，脖颈处一阵剧痛，像是被琴弦瞬间割断一样，从鹿岛飞鸟的颈动脉喷出的鲜血淋了果戈里一身。

　　“砰”一声，鹿岛飞鸟喉口痉挛着倒地，抬眸看到的只是冰冷剖析的理智的浓郁的紫色。

　　“我的挚友！”果戈里抖落着身上的血迹，抱怨的说着:“那可是濒危物种吸血鬼，就这么简单的杀了他？”

　　“怎么，你心疼了？”费奥多尔·D淡定的回应，起身避开鹿岛飞鸟的“尸体”，走到圆桌旁边，端起茶杯喝着里面已经凉掉的红茶。

　　果戈里神经质的呢喃着:“这可真是，真是，真是——”

　　“太棒了！”果戈里双手打开，似乎是在拥抱空气，仰头大喊:“唯一的被我们抓在手里的吸血鬼，被杀死了！它是否奔向了自由，太好奇了！太喜欢了！”

　　费奥多尔·D也不应，任由果戈里在原地发疯，只是单纯的用理性的目光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突然，费奥多尔·D，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走过去蹲下身子，手指沾了一点鹿岛飞鸟已经愈合的脖子上的鲜血。

　　仅仅过了一刻钟，鹿岛飞鸟已经失去活力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不死者？”费奥多尔·D挑眉，和重回平静的果戈里对视了一眼。

　　鹿岛飞鸟只觉得大脑突突直跳，喉咙几乎要冒烟。
　　四肢瘫软无力却又异常的兴奋，想要鲜血，富含了生命力的血液。

　　嗅觉变得异常灵敏，即便是双眼还没有力气睁开，手臂迅速的抓住面前的食物狠狠压在身下。

　　像小猫一样，鼻子在身下的人身上嗅来嗅去，有一处似乎十分香甜，就像装在塑料袋里的红酒破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的血液流了出来。

　　鹿岛飞鸟闭着眼，双手用力把碍事的布料撕开。

　　浓郁厚重的香味如同香甜可口的蜂蜜，不断刺激着鹿岛飞鸟的神经。

　　鹿岛飞鸟睁开了双眼。

　　费奥多尔·D平静的观察着死而复生的小血族，暗红色的竖瞳，野兽一样的存在。
　　涣散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理智，只剩下了贪婪和凶狠。

　　略微圆润的脸配上恶狠狠的双眸，加上不知道谁留下的青紫色的指痕，看起来不像是凶神恶煞的吸血鬼，反而像是一直龇牙咧嘴的小野猫。

　　费奥多尔想要起身，却被寻找鲜血不得要领的鹿岛飞鸟按住了肩膀。
　　被迫躺在乱七八糟电线上的费奥多尔被压的一动不能动。

　　……原来失去理智的吸血鬼力量这么大。

　　看着身上拱拱这里拱拱那里却死活找不到位置的小血族，费奥多尔沉思了片刻。

　　［罪与罚］，对于一只吸血鬼没有作用。
　　碰到鹿岛飞鸟是一个意外，只知道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傀儡师是一个孩子气的家伙，听说是一只吸血鬼。

　　果戈里看到了临时起意把人带走了，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情景。

　　所以，再杀一次也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真的要喂养这只走丢的吸血鬼吗？

　　还没等费奥多尔想清楚，就感觉自己的侧腰位置被狠狠舔了一下。

　　“唔。”费奥多尔闷哼一声，疼痛伴随着唾液的刺激导致他身体紧绷了一下，于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一次产生了痛苦。

　　不过，这次的痛苦仅仅只是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费奥多尔额头流下冷汗，从伤口钻进去的东西就像是毒.品一样，腰部发软，酥酥麻麻的舒爽瞬间穿过大脑。

　　轻飘飘的，像是变成了云。伤口的位置在左侧腰腹部，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趴在身上的小血族湿漉漉的舌头在上面舔舐着。

　　完全没有痛苦，身体中产生了多巴胺，内啡肽还是肾上腺素，已经无从考究。

　　只有极致的愉悦，不由自主的喘息，加上被舌头舔过的时候颤抖的腰部。

　　恍惚中，费奥多尔意识到，自己被迷惑了，被引诱了。
　　鹿岛飞鸟的尖牙是恶魔手中触手可及的欲望，是亚当和夏娃无法抗拒的红苹果。

　　挣扎着，费奥多尔想要从舒适的泥泞中挣扎出来，身体却像是被灌了沉重的水泥，四肢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
　　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大脑，也叹息着享受这极致的愉悦。

　　“哈！”
　　费奥多尔常年苍白的脸上开始泛起薄薄的红晕，额角的汗水沾湿了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两侧。

　　艰难起身，费奥多尔这次没有被阻止，只是撑起胳膊向后退的时候，鹿岛飞鸟也跟着向前。

　　嘴里叼着皮肉，鲜血如同化掉的冰激凌流入鹿岛飞鸟的口中。

　　费奥多尔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中间伴随着闷哼，过了一分钟，这才睁开已经冷静的双眼看了一眼埋头苦吸的鹿岛飞鸟。

　　接着，眼神移向一旁从一开始兴致勃勃看戏之后又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玩着空间游戏的果戈里。

　　“果戈里，把他从我身上扔出去。”

　　“欸？”果戈里无聊的表情消失了，嘴角兴奋的勾起，“我的挚友，刚刚你可是十分沉溺啊，为了让你感受更多的舒适的美妙，我可是忍住了杀掉你的想法。”

　　“你确定现在要把小飞鸟丢出去？”果戈里意有所指的看向费奥多尔的下腹部，语气暧昧的说:“我看你们很合适嘛？或许我离开是个更好的选择。”

　　费奥多尔黑着脸一字一顿道:“扔出去！”

　　“好吧好吧。”果戈里一脸遗憾，走到鹿岛飞鸟和费奥多尔的身边，挑眉看着手臂无法活动的费奥多尔，“被小飞鸟的力气按到脱臼了吗？”

　　费奥多尔一句话也不想说，曲起一条腿，遮挡住不堪的位置。任由鹿岛飞鸟像个不知节制的孩子一样跪趴在自己的腰部狠狠吮吸着属于自己的血液。
　　努力压制着身上翻滚的潮涌。

　　对方力气越来越小了，看来鹿岛飞鸟的力量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是最大的。

　　直到鹿岛飞鸟被果戈里拎着脖子抬起头，费奥多尔喘息一声，刚刚的失控已经消失不见，费奥多尔面无表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大脑马不停蹄的思考着关于鹿岛飞鸟的处理。

　　手上还不忘靠着后面的墙壁进行艰难的复位，“嘎嘣嘎嘣”两声，脱臼的肩膀被费奥多尔面不改色的恢复了原状。

　　“哇哦。”果戈里像是发现了什么亮晶晶的宝石一样，猛的凑到鹿岛飞鸟面前，看着那张因为吸血神采奕奕的脸。

　　小血族黑色柔顺的发丝微微贴着脖子，白皙的肌肤有种病态的苍白，精致的眉眼张开了，野兽一样的竖瞳迷茫的盯着面前凑近的果戈里。

　　小血族眼下的青黑或许是因为汲取了血液消失不见，只留下下眼睑的红痕，吮吸的太过急促和用力，鹿岛飞鸟额头也溢出了细密的汗珠，甚至脸颊上都有了红晕。

　　鹿岛飞鸟随着脖子后的手晃晃悠悠两下，傻乎乎的咧开嘴凑的果戈里更近了，还蠢蠢的笑了两声。

　　竖瞳湿漉漉的，伴随着内里的餍足像极了小兽。
　　他的唇是殷红的，下巴处配合着青黑和仍在慢慢滴落的鲜血，产生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鹿岛飞鸟闻到自己下巴上还有血的味道，于是伸出舌头就要去舔，结果一个不留神，刚刚伸出的舌头就被果戈里两根手指头夹住了。

　　“陀思，陀思快看！”果戈里兴奋的扭头，“他可真漂亮，我想养他！”

　　差点被吸干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捂着自己伤口的费奥多尔不由得开始深思，果戈里是不是需要狠狠敲上一脑袋才能意识到养一只不是自己的吸血鬼会产生多大的杂乱的后果。

　　——
　　另一边，在鹿岛飞鸟死亡的一瞬间，“心脏”是鹿岛飞鸟的该隐在首领办公室森鸥外的面前大动脉被硬生生隔空切开，喷出的血液浇了不远处趴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一身。

　　“……哦呀。”
　　森鸥外放下手里的钢笔，挑眉看着面前的凶案现场。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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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死屋之鼠的首领是陀思，现在还不到揭秘天人五衰的时候，就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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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喷了一身鲜血的果戈里和爱丽丝:真的没人为我们发声吗？！
爱丽丝丑拒:不，笨蛋林太郎说了无妄之灾，是在为我发声，只有尼古莱你自己没有人为你发声。
果戈里:……
——
ps:今天日三晚上更，昨天晚上的8000实在是头晕眼花，有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