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求生游戏[山海经]》苏三的三

20、星星

　　“你成为玩家多久了？” 见钟小寒坐到旁边，女娃主动开口闲聊。

　　“两个多月。”钟小寒道，他们已经互相试探过，有的事情不需要再遮遮掩掩，“这还是我成为正式玩家后的第一场游戏。”

　　女娃：“怪不得有些弱，刚看到这身装备时我还高估了你们的实力。”

　　钟小寒：“这身衣服是老爷子托朋友搞到手的，其他工具都是市场上买的，瞧这把斧子，九十九块钱，弩，三千三。”

　　“不是商城的吗？”女娃闻言靠近了跟钟小寒对比身上的制服。

　　钟小寒：“新手积分金贵，能不用积分解决的问题就不动用积分。”

　　女娃点点头：“你们的意识都很好，不像我，刚开始时什么都不懂，胡乱浪费了许多。”

　　钟小寒：“我们怀疑游戏出了问题，把我们投放错了场景，不然这难度也太大了，如果不是遇到你，这局我们几个简直是必死无疑。”

　　女娃目光微动，垂眸想了一会儿道，“也保不齐我们的相遇是必然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宿命论的意思，钟小寒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进入游戏之前是在哪里？”女娃继续道。

　　钟小寒：“在一所考古研究院，怎么？游戏场景跟我们之前待的地方还有关系？”

　　女娃：“对于新手，大多情况下游戏都是按玩家当时所处的区域来分组拉人，或是形成游戏场景的。”

　　钟小寒闻言一怔，但再想想确实如此，超市困境中的人原本就都在超市，这次他们四人一组大概也是因为他们当时正好在一起。

　　还有网上看到的疑似选拔赛的学校场景，监狱场景，也都符合这个说法。

　　难道这里真的是古代的H市，H市的确是沿海城市。

　　钟小寒：“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处于游戏构建的虚拟场景之中？”

　　女娃摇摇头，“这里真到不能再真，放心，时候到了，你们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钟小寒心中震动，这句话听起来简单，实则隐藏了不少信息，女娃说‘你们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却没提她自己，会不会这就是她正常存在的世界。

　　这么一想，游戏开场时的提示音里也说过，本场游戏的玩家是四人，所以女娃虽同为玩家，却并非跟他们一样处于游戏之中。

　　那他们之前短暂生活过的富饶山脉，和那场滔天巨浪都是真实存在和发生过的吗？

　　另外女娃说时候到了，游戏就会通关，是不是在告诉她想通关继续等就是了。

　　钟小寒正把一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只听女娃又问：“你喜欢游戏吗？”

　　“不喜欢。”钟小寒的回答很干脆，说完她又补充道，“这种平白冒出来的东西，能够随意操纵我们的人生，甚至拿我们的生死取乐，我不可能喜欢上它。

　　不喜欢，但好奇，所以我费尽心思拿到了玩家身份，好奇害死猫说的大概就是我。”

　　“好奇害死猫？”女娃满脸疑问。

　　钟小寒给她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女娃听完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有趣，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笑了一会儿，女娃的表情渐渐平复，她叹了口气，道：“不喜欢是对的，只是希望你们将来有能力挣脱枷锁。”

　　说完女娃便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没了话题，两人陷入沉默，并排坐在木筏边无所事事，女娃仰头看天上的星星，钟小寒则低头看脚边的海浪。

　　好一会儿，女娃突然道：“你喜欢看星星吗？”

　　钟小寒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认真想了想，道：“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不过小时候有段时间我哥痴迷于星座，我学他也痴迷了一阵子。

　　我们俩每当天气好的时候就试图从满天的星星里辨认出北斗七星。

　　后来年纪大了，兴趣爱好也变了又变，到如今我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抬头看看星空了。”

　　女娃：“北斗七星？”

　　钟小寒见女娃一脸疑惑，便抬头望向星空，开始寻找记忆中的那七颗星。

　　当晚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星空美的让人震撼，很快，钟小寒就找到了那标志性的呈勺子状分布的七颗星。

　　循着这七颗星，她又找到了北极星。

　　“那里，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去看，有颗最亮的星，看到没有，那颗是北极星。”钟小寒凑近了，手把手的带女娃去看。

　　女娃使劲点头道：“我知道这颗星，爹爹教我认路的时候就看它。”

　　钟小寒：“从北极星往这边看，你瞧，这里有几颗星，它们好像个勺子，这就是北斗七星。

　　从这一颗开始分别是天枢、天璇、……我想想，天玑、嗯……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应该是这个顺序。”

　　女娃依照钟小寒的指点很快便找到了北斗七星，这让她兴奋不已。

　　钟小寒：“‘认星先从北斗来’，北斗七星容易辨认，所以初学识星者一般都会从他们开始。

　　我哥当年靠一手认星的本事唬得他班里的不少女生五迷三道的，唔，不排除跟他的长相也有很大关系。

　　可惜我是个跟风的，只记住了一些皮毛，现在更是把皮毛也忘得干净。”

　　女娃小声鼓掌：“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我原来还不知道它们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呢。”

　　受到女娃情绪的感染，钟小寒似乎又找回儿时跟哥哥一起看星星的快乐，她脑海中的记忆也被唤起了更多，便趁热打铁继续寻找下一个星座。

　　“北斗七星属于大熊座，顺着大熊座往这边看应该是狮子座，因为我哥就是狮子座的，所以当时我们也热衷于寻找这个星座，我记得很清楚。”

　　钟小寒嘴里念叨着，继续引导女娃往下看，然而看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咦，这里原本有这几颗星吗？难道是我记错了？让我想想，不对啊，这么突兀又明显的几颗星把狮子座的星图都搅乱了，如果有我不可能不记得。”

　　钟小寒喃喃自语道，她顾着重新辨认星图，没注意到女娃的眼神变了又变。

　　看了好半晌，直到脖子都有些酸了，钟小寒仍旧觉得自己好像是记忆错乱了，她苦思冥想，想搞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女娃却突然打了个哈欠道：“不要管它了，也许是那几颗星待错了地方，哎小寒姐姐，你那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吗？我跟你换好不好？”

　　说着女娃一摊手，亮出手里的贝壳。

　　钟小寒看看面前的大海，再看看女娃手里的贝壳，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当然，虽然忍不住想在心里吐槽，实际行动上钟小寒却不会对救命恩人斤斤计较，她当即从空白卡里拿出了许多零食。

　　然而女娃的兴致却不如白天时那么高了，她当时的表现大概更多的是为了套话，毕竟那些零食就算在原始森林搞不到，商城里却有的是，开销需要的那么几个积分对于一位高级玩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好吃的没兴趣，钟小寒便往外掏好玩的，由于有超市困境的经验，她也备了一些娱乐物品，免得又被困在什么小场景里枯燥到让人想要发疯。

　　扑克、象棋、羽毛球什么的，女娃看了都不是很感兴趣，直到游戏机的出现。

　　说起来文娱类的物品在商城里很少见，纯娱乐向的东西少归少，至少还能看到，而文化类的物品是完完全全没有，唯一跟书搭边的东西可能就是产品说明书。

　　钟小寒拿出来的游戏掌机外表配色可爱靓丽，一开机还有布灵布灵的音乐和闪亮的动画，一下子就把女娃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呀？好漂亮。”女娃盯着游戏机赞叹道。

　　钟小寒也是想到了某款游戏，觉得女娃应该会喜欢，她给女娃大致讲解了游戏机是个什么东西，有商城基础，女娃一听就明白。

　　“我给你推荐一款获得宠物，培养宠物，然后带宠物进行对战的游戏，非常好玩。”钟小寒道。

　　女娃眨眨眼，道：“跟我和精卫一样吗？”

　　钟小寒又何尝不是想要套话，正好顺着话题道，“我不太清楚你跟精卫的关系，白天我看它能变得很大很大，是神兽吗？”

　　女娃扑哧一笑，道：“不是啦，它小的时候就是很普通的精卫鸟，不过由我一手养大，很乖很听话，后来我就用商城里的一些宠物物品对它进行了强化，这才具备了如今的能力。”

　　“原来商城还可以这样用？”这回是进入钟小寒的知识盲区了。

　　女娃：“只要你投入的足够多，即便是一只小虫也能培养成‘神兽’，但在它变强之前你需要先解决服从性的问题。

　　如果像精卫这样，天然就是我忠诚的伙伴，便可以节省很大一笔开销。

　　不太熟练，或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伙伴，选择商城现成的召唤卡会更划算。”

　　女娃这一番话不无指点之意，钟小寒听了默默记下。

　　两人一边聊着，游戏已经载入，钟小寒把游戏机交到女娃手里，一步步指导她怎么操作，很快小姑娘就玩的很溜了。

　　但是玩了一会儿她还想看有没有其他游戏，钟小寒便把卡带都拿了出来挨个儿让她选。

　　“咦，这个是什么游戏，怪好看的。”女娃指着一张卡问。

　　钟小寒看了看，还回想了一下，她买的游戏也不是每一个都认真玩过，有些游戏卡带甚至是专门为了储备才买的。

　　这张卡外面的贴纸上印着一颗星辰的图案，游戏名称也叫《星辰》，玩家扮演的是一支星际舰队的指挥官，将要带领舰队深入星际，探索未知，殖民发展，成就霸业。

　　游戏的玩法有很多，既可以专注于探索，也可以闷头在星际种田，可以成为星盗团，打家劫舍，也能发展自己的势力，开疆扩土。

　　这是几年前的游戏，一发行就爆火，钟小寒跟风买了回来，但她之后一直忙于工作，所以几乎没玩过，一直扔到现在。

　　钟小寒把游戏内容大致讲解了一下，女娃当时就两眼放光，拿了满满一兽皮口袋的贝壳出来表示要玩这个游戏。

　　钟小寒也不客气，一堆贝壳有什么可客气的，市场上一百块钱能买一堆回来，收了贝壳，换上游戏，又开始了新手教学。

　　然而这次的新手教学不太顺利，因为——女娃不识字。

　　之前的宠物游戏虽然也有对话，但是配了语音，而星辰仅有部分语音，更多的内容都是文字对话，这对女娃来说就太难了，什么都看不懂，游戏体验极差。

　　兴致勃勃地开局，玩了没一会儿就把小姑娘烦恼的想要砸游戏机。

　　“要不咱换个游戏？”钟小寒道，说完她又推荐了一款横版通关的游戏，走走跳跳，捡东西，躲小怪就行。

　　然而女娃还是坚持要玩星辰，钟小寒只好陪着她帮忙做翻译，不过她也累了，之前已经缓解的头疼隐隐又有要加重的意思，玩着玩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在大海上睡觉并不安稳，但或许是太累，钟小寒还是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女娃对星辰游戏很是沉迷，钟小寒醒后发现陈老接替她的位置也做起了翻译，她就那么一直玩，白天玩，晚上玩，几个人轮流做翻译，就连乔新蕊都派上了阵。

　　女娃对于乔新蕊这个小朋友也能认得那么多字表示了夸赞，夸得乔新蕊心花怒放，工作起来更卖力了。

　　转过天，女娃的舰队深入星海，航行一天看到的除了星星还是星星，对话也变得少了很多。

　　又过了一天，女娃发现了一处美丽的星球，短暂停留，在上面好好欣赏了一番奇特美景。

　　这颗星球环境很好，钟小寒建议说可以在上面设立农场，但女娃没有采纳，她转了一会儿就再次启航，继续探索无尽星空去了。

　　又一天，这天早上钟小寒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打声哈欠，就见女娃把游戏机举到她面前。

　　“坏了。”女娃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玩的好好的，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支陌生舰队攻击我们，我没打过，一气之下它就不亮了。”

　　钟小寒一听直接好家伙，不过想想女娃对这款游戏的投入程度，她没直接把游戏机掰烂已经很克制了，至于陌生舰队纯粹是游戏本身设置的随机事件。

　　“没关系，我看看能不能修，不能修的话再给你个新的，我带了好几个呢。”

　　钟小寒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折叠桌当作工作台，又拿了个工具箱出来，然后把游戏机放在桌面上仔细检查过后进行了拆解。

　　女娃就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还会问几个很外行的问题。

　　就连陈老都被吸引了过来，“你还会修这个？”

　　钟小寒摇头，道：“简单问题处理得了，专业的，或是需要更换零件的就不行了。”

　　说完她又解释道，“您老既然调查过我们的家底，自然也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有各种破烂能练手，所以我是对什么都略通一二，也只略通一二。”

　　经过一番检查，钟小寒发现是一根连接线松动了，接触不良造成了屏幕不亮，重新插好就没事了。

　　看到屏幕重新亮了起来，女娃发出了‘哇’的惊叹声，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然后她朝着海面一招，一艘通体幽黑的小型飞船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你也能修吗？”

　　钟小寒：……

　　钟小寒自然是没本事修飞船，不过她还是提议去飞船里面参观一下，女娃很痛快的答应了。

　　“这东西很好用，但是坏了就只能买新的。”女娃道，她会操作，是通过影像演示学习的，但商城不提供维修服务，宛如没有售后的奸商。

　　女娃指着操作台的一处地方道，“之前这个地方冒烟了，还劈里啪啦的响，然后就不动了。”

　　钟小寒一看，操作台上烧出了一个洞，往里看能看到很复杂的零件和电路，但损毁严重，显然不是她这种用重启和拍打作为主要维修手段的技术工人能应付的了的。

　　女娃：“你们那个时代这种飞船也能随便买了吗？就像星辰里那样。”

　　钟小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还不能，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飞船，星辰只是游戏啦。”

　　“虽然还没有能够随意买卖的私人飞船，但是我们的第一艘无人飞船已经飞出太阳系了。”陈老突然接道。

　　“载人飞船的项目也已启动，曾经制约我们的几大难题近几年都有重大突破，地球人很快就会进入星际探索时代了，就像游戏里那样。”

　　此话一出震惊的就不只有女娃了，钟小寒和乔以德也是惊出声来。

　　“老爷子你说的是真的？”钟小寒激动道，“不过星际探索离我们普通人还是很远吧？”

　　陈老：“当然是真的，唬你干什么？其中一项突破我不是跟你说过，人人如龙计划从立项开始就不是独立存在的，他本来就是星际航行计划的一部分。

　　动力系统，航行速度，飞船材质等等，这些技术如今都已经不再是限制。

　　原本的计划是争取十五年内让我们的星际飞船正式亮相，官方探索之后很快就会放开民间太空探索的限制，配合强化药剂的体能增强和延寿效果，游戏中的情景即便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有生之年可以期待的事情。

　　当然，咱们现在的强化药剂还不够，不过万事开头难，已经开了个好头，后面就快了。”

　　说完陈老叹了口气道，“节奏加快也是因为卡牌游戏的出现，毕竟之前没什么危机感，现在则不同了，对手已出现，我们却连对手在哪都不清楚。”

　　“在天上。”

　　女娃那好听的声音淡淡接道，说出口的话却让三人十足的震惊。

　　“你们能成为玩家就意味着我们又被人找到了，贪婪的豺狼随后就到，他们并非真正的操纵者，却是不得不应对的敌人。”

　　说着女娃指向面前的大海：“如果你们无力应对，那这一切还会发生。”

　　钟小寒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陈老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你的意思是……？”

　　女娃看向海底，道：“星球环境改造仪，商城出品，那里就有一个正在运行，这只豺狼喜欢海洋，所以要淹没我们的大地和生灵。

　　遇见你们实在是意外，耽搁了些时间，不过也很快乐，现在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会有更多部落逃亡。”

　　真相已然揭露，这就象是个分界线，女娃不再多言，气势也从邻家姑娘变成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几人退出飞船，再次回到木筏上，女娃朝海面打了个唿哨，众人只见前方水面隆起，竟是一条体型庞然的大鱼。

　　女娃：“抓稳了，我送你们到安全地带，之后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大鱼收到命令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狂游，速度奇快，木筏被带的几乎要飞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海面上出现了另外一批木筏。

　　筏子上站着很多人，原始部族打扮，他们手中举长矛，身披多种华丽的装饰，脸上带着图腾面具，木筏中间摆放着一面大鼓，鼓手卖力的敲击，奏出战斗鼓点，让人听了不由得热血沸腾。

　　其他人则伴随鼓点一边呼喝一边跳着战舞。

　　此刻钟小寒才发现，那图腾面具搭配上这些人的打扮竟跟精卫有几分相像。

　　女娃：“这是来送我出征的子民，我也送你们到这里吧。”

　　说完她对着海面一抬手，一艘游艇瞬间出现，漂浮在海上。

　　“这是你们的船，走吧，朝着那个方向开。”

　　“那你……”虽然只有短暂相处，然而这一刻钟小寒却很是不舍。

　　“这个送给你，也许有一天你能修好它。”

　　一张卡片落在钟小寒的手里，是她们刚才参观的那艘小飞船。

　　说完女娃咧嘴豪爽一笑，手中也出现一张金色的图腾面具，她将面具带在脸上，与此同时，精卫从她的肩头飞起，在空中扑棱棱变成一只巨大的飞鸟，女娃一跃而上，稳稳地骑在鸟背上，显然她们这对搭档早已配合的无比默契。

　　“这是我的战斗，跟你们这些新手无关，期待你们快些变强，也许将来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女娃说完，精卫鸟翅膀轻轻一振，便已直冲云霄，那一瞬间空间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女娃与精卫消失在云端后，部落的人的鼓声和舞蹈愈发激昂起来。

　　几人怔怔地看着天空。

　　“我们该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老提醒道。

　　乔以德负责开船，朝着女娃指给他们的方向，之后发生了怎样的战斗他们无从知晓，只觉得那激昂的鼓声一直在耳边回荡。

　　船一直开了有大半个时辰，忽然几人忽觉眼前一花，远处竟然出现了陆地。

　　“咱们这是回来了？”钟小寒看着原本并不存在的陆地喃喃道。

　　陈老：“应该是。”

　　正说着，一架客机从几人头顶飞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如此便是真的回来了。

　　乔以德驾驶着游艇很快停到了岸边，好巧不巧，钟小寒发现这里正是她来H市找她哥时选中的无人海滩。

　　她想起那天她哥捡了颗石子丢进海里，笑着说传说这里是精卫填海的地方。

　　《山海经·北山经》：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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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后改
认星先从北斗来，出自认星歌，网上有四季认星歌。
关于北斗七星，我查了些网上的资料，说是距今一万年前就有相关的岩画，距今6500多年前的大汶口遗址出土过刻有北斗七星的陶器，所以古人对天象的观察很早就有，不过本章提到的几个名字是汉朝时出现的。
章尾最后一句话是山海经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