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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气泡水×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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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下到十点多还没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下雨天留客天。
这种恶劣天气不管是让梁念姐弟俩还是沈聿淮出去住酒店都不好。
前者家里没来接,出了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在魏冕面前边垚是八张嘴都说不清楚,后者不留下来只留前者就又怪尴尬的。
这就是夫妻俩的小居,平时没想过招待这么多客人,除了三室之外再加一个保姆房,一人一间肯定不够。原本的分配是边垚季姜夫妻俩一间,梁念和洛艺一间,沈聿淮和梁听序一间。
大小姐没说什么,大少爷先使上性子了,说死也不跟别人一间房。
和个半大的孩子没啥好计较的,要求自己一间房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沈聿淮直接做了让步,说自己可以睡沙发。
但他有老婆为什么还要去睡沙发?边垚抱着枕头站在自己房间外面发愣,他很愿意跟自己老婆睡一间房,哪怕是打地铺,他也愿意!
“老——婆——”
房门被他叫开,边垚苦巴着张脸把枕头一扔,张开手就要抱。
“欸欸欸!”她拦住他,“鬼嚎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
“你不要抛下我!”
“抛你个鬼!撒手!”楞大个脑袋,空心的。
“别说我不心疼你嗷。”季姜抱了张毯子塞他怀里,“枕头你自己扔了,没有了。”
“老——”
边垚又开始嚎,一声“老婆”刚喊出一半,就被季姜用手堵住嘴,脑袋被推着转了过去,看到了墙角的阴影处站着三条身影。
洛艺揉着眼睛冲他招手:“舅舅。”
“啊哈哈哈。”边垚站直了身一阵尬笑,“怎么都没睡啊。”
“哦,我去看看我弟弟,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嘿嘿。”
倒也不是他们有意过来看,主要是边垚那嗓门还要在房间外面嚎,实在很难不听见。
明明梁念早前还觉得边垚可恶,但此刻看见他和季姜相处的样子,让她对边垚说话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她突然觉得人的喜恶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转变有的时候真的只是那一个瞬间。但这个瞬间的转变不包括她依旧觉得边垚需要为之前的出言不逊向她道歉。
梁念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小声说道:“怎么回事?我们躲在这么角落都能看见啊?”
沈聿淮也捂住嘴,配合地小声说道:“横店鹰眼,拍戏的时候代拍躲另一个山头她都能看见。”
“嚯,这么厉害?”
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屋外大雨倾盆传到屋内已经沉闷,单一得环境音衬得两人的小声议论也变得清晰。
季姜:“……”
边垚:“……”
见对面的夫妻俩都不动了,梁念小心翼翼问道:“他们是不是听见了?”
沈聿淮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语调懒懒:“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也许?”
头一回见哄小孩哄得这么真情实感的,边垚莫名有些臊得慌,冲着梁念的方向有些急切的挥了挥手:“你不是要去看你弟弟吗?赶紧的呀,不睡觉啦?”
“哦。”梁念随口应了一声,冲沈聿淮的方向皱了皱鼻子。
虽然眼睛已经适应环境,但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嗅觉和听觉却变得更加灵敏,拢着的一团淡淡栀子香慢慢飘远,他想了一下,小声叮嘱道:“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少女脚步轻盈,走起路来跟阵风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沈聿淮轻笑了一声。
另一边季姜招呼着洛艺去主卧跟她一起睡,起都起来了,也省得她过去抱了。
她也是刚想到的,梁听序都知道要自己一个人一间房间,梁念又不是傻的,人家不说而已,他们还能真把小孩塞给她带啊。
边垚反应过来:“所以你让我睡沙发不是嫌弃我啊?”
“一半一半吧。”季姜没个好气道,“嫌你蠢也是真的。”
说完把房间的门用力一关,将妄图挤进来的边垚拒之门外。
转眼间还站在房间外的只剩他和沈聿淮,他往沈聿淮的位置走了几步,脚步一顿,独自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而后继续走过去,哥俩好地搭住他的肩:“哥们,跟我聊聊你和那小孩姐的事情呗。”
沈聿淮:“……”
——
梁听序身上最严重的伤口在手掌,很长,从虎口的位置一直延续到手腕,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淋了雨浇了水,伤口边缘被泡的发白,看起来有些可怖。
一只手洗澡不方便,他只在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下,换了一件新的干净睡衣。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连忙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把手遮住。
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他有些无语:“你每回也不等人说话,还意思意思敲个什么门?”
“怕等你让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先毁尸灭迹了。”
“短短一句话到处都是语病啊。”
梁念懒得和他贫嘴:“手伸来我看看。”
梁听序把好的那只手伸了出去,被她一巴掌拍开:“少来,另一只。”
见他不肯,她直接上手就去拉。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捂着手就开始喊疼。
“装,继续装。你要是知道疼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定定地看了梁听序两眼,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伤口故意装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真的把他弄疼了呢?
梁念收回手没在说什么,把一盒碘伏棉签扔在他床上,转身往外走。
“梁念!”
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梁听序连姐姐也不叫了,直呼大名,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别生气啊,给你看给你看。”伤口已经用纱布遮住,那只手只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我真没事。”
“你是没事,扛造。谁打的?”
她都要烦死了,手上划那么一道口子,谁知道对手以后有没有什么影响。
她弟弟能用蟹八件把一只螃蟹剥得干干净净,能一双手弹钢琴拉小提琴,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是带着伤口站在别人家门口的。
梁听序沉默了一秒,反问她:“那你呢?脸上谁打的?”
哦,同一个人。
梁念真是没话讲:“她拿菜刀砍你啦?”
“没有。”
梁念叹了口气,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