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看我眼神不对劲》贫瘠的岛

20、冬日平安

　　严诀在校庆活动上很惹人注目那是应该的，他本来在学校里就挺出名，合唱站前面那张帅气的脸挡也挡不住，把小女生们迷得不行。

　　当然，鱼思淼这回也出了不少风头，获得了比平时更多的关注。

　　连办公室里最有资历的老教师都忍不住跟汤菡夸道：“你们班那个小节目，还真不错，那小主角演得有模有样的。”

　　汤菡乐着回答：“鱼思淼呀，平时也古灵精怪的，招人喜欢。”

　　“挺好，班里的活宝。”

　　鱼思淼算不算得上是活宝暂且还不知道，但在班里人缘好是没得说，大家都跟他玩得来，在别的班级也小有知名度。

　　他本人倒没怎么在意这些，还跟以前一样，该玩玩，该学学，跟裴钧和苏意恒他俩一块儿闹起来的时候，也还是有点烦人的。

　　这节数学课讲卷子，鱼思淼又跟周奕换了座位，方便自由讨论的时候好找学神问题。

　　严诀学东西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既简单又好理解，鱼思淼现在差不多能跟得上他的思维了，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听别人讲题总觉得没有听严诀讲题舒坦。

　　他自己也琢磨着为什么，可能严诀声音好听？脸好看？想了想，感觉自己还挺花痴。鱼思淼一边在心里唾弃这个看脸的时代，一边狗腿地求学神给自己讲解，默默感慨他下辈子也要长这样。

　　不过确实，严诀的讲解不啰嗦，挑重点，一点就通。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鱼思淼可以趁着和严诀做同桌偷偷牵下手，课间实在不方便，现在天气又这么冷，中午他俩都要回宿舍午睡。

　　打架的书桌上都堆着厚厚的一摞书，鱼思淼和严诀在课桌底下偷偷摸摸手碰手，谁也看不见。严诀的手冬天也是暖和的，鱼思淼总想碰着心里才得劲儿，有时候捏捏他的手指，有时候就一边牵着一边写字，反正听讲写题都不耽误，也没人看他俩。

　　有一回数学课被老陈点起来回答问题，那会儿他俩手还拉着，鱼思淼想松开站起来答题，严诀应该是故意的，就不松，急得鱼思淼脸都要红了。

　　老陈本来点完他就两手撑在讲台上低头看题目的，没听到动静，从讲台前抬头，又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然后严诀才松开。

　　老陈看鱼思淼站起来时脸都憋红了，自己也没忍住笑，以为他是答不上来才这样，逗他：“脸红成这样，没听课啊？”

　　“听了，老师。”鱼思淼硬着头皮答，实际上他连问得哪道题都给急忘了。

　　“那你说说这题选什么？”

　　鱼思淼对着练习上的几个题看了又看，左手在桌下偷偷戳了戳严诀。裴钧挡着脸回头给他讲答案，鱼思淼没看出来他说的A还是C，刚想随便蒙个C，严诀忽然碰了他的手，隐秘地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小写的“a”。

　　鱼思淼心里陡然一惊，连开口声音都有点抖：“选...选A。”

　　“行了，坐下吧，上课别走神啊。”老陈嘱咐他一句。

　　鱼思淼有一点生气地悄摸瞪了严诀一眼，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被吓到了。

　　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生气的小表情，给严诀看。

　　严诀在他那上面把下拉的嘴角重新舔了一笔，变成微笑的括弧。看起来真的很像“虽然很生气但依旧要保持微笑:）”。

　　不过鱼思淼的情绪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就把这事儿抛脑后，专心听课去了。

　　由于鱼思淼总是换座位，也没被说，于是班里好些同学也开始时不时跟别人换座位，图个新鲜，方便跟人唠嗑，毕竟这座位从第一次月考之后就没再变过。

　　大家也就在其他老师的课上换换，在汤菡的课上都是老老实实的。汤菡人挺年轻，也教得好，平时跟大家打成一片，彼此经常开开玩笑什么的，关系越来越好，但该正经的时候也正经。

　　这回听有科任老师反应大家上课换座位之后总爱讲话，她才知道这群学生背着她换座位换到飞起。

　　因为平时觉得大家都挺听话的，这段时间也没人违纪，成绩稳中向好，她就很少在别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去巡逻，本来还挺放心的，没想到他们嚣张得很。

　　这几天特意挑了好几节课去探探情况，从班级经过，也没故意停留，就经过的时候往里面看一眼。还真是，座位换得乱七八糟的，到自己课的时候又换回来。

　　上完课之后还有一点时间，汤菡站讲台上跟他们讲这个事儿。

　　“谁让你们在别的课天天换座位了？当我不知道是吧，好几个老师跟我反应了，谁起的头？”

　　没人吭声。

　　“我这几天从班级外面过去，看到有些同学回回都换，”汤菡表情也不是生气，就有点无奈，说着说着又点人，“鱼思淼，你就这么喜欢挨着严诀啊？”

　　鱼思淼心里当然是这么想的，这皮肤饥渴不挨着也实在不行啊。但他可不能这么说，为自己辩解一声：“昂，老师我们上课没讲话，真学习呢。”

　　“那也不行，这座位固定的就别动，不然我贴个表在这干什么，让其他老师对着这座位表开盲盒呢？”

　　大家在底下偷摸笑。

　　“还笑！”

　　有同学提议：“老师这座位好久没换了？我们得呼吸点新鲜空气。”

　　“你们把自己这块地儿弄污浊了还要去霍霍别的地儿？”汤菡反驳回去，“这学期也没剩多少天了，先就这么着，等寒假过后开学按期末成绩换。”

　　顿了顿，又强调：“都给我好好考啊，说不定考好了我心情好让你们自由选同桌。”

　　教室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汤菡拍拍桌子：“行了行了，看看书吧。马上下课了。”

　　汤菡说得没错，从校庆活动过去之后，不到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放寒假了。

　　大家又开始打听到底哪天放寒假，不过总归是要在元旦之后。

　　学生们的心差不多都收回来了，开始本本分分地学习。

　　冬天外面冻得直哆嗦，下课了大部分同学都待在教室不出去，暖和，还有空调吹。教室门一开就一阵寒风灌进来，课间进进出出的，可把第一组前排同学冻坏了了，在门上贴了个纸，强调：「请随手关门！！！冷！！！」

　　鱼思淼没再感冒，每天都穿着厚厚的外套。

　　大课间还得跑操，所有学生都不情不愿拖着步子慢吞吞地跑。

　　鱼思淼本人帽子围巾全副武装，落在最后，跟严诀一块儿。跑完两圈之后身上又闷热，回去的路上把围巾摘了，露出脖子。鱼思淼比起大部分男生，身材要瘦一些，脖颈也更加纤细白皙，挺漂亮的。

　　严诀侧头看了眼，很想将手掌放上去感受一下。

　　冬天没什么乐趣，也不下雪，天冷得连苏意恒都没以前好动了，倒垃圾也不积极，整天把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上课佝着身子坐不正，老师总以为是在睡觉，被说了好几回，也不爱改。

　　就这么在教学楼、食堂和宿舍三点一线的日常里迎来了十二月底。

　　马上就要到平安夜了，这正是学校水果店赚钱的好时候，把红苹果、红蛇果弄个像模像样的包装盒，就能高价卖出，还能赚不少。

　　男生女生都会来买，送给对象或者喜欢的人，朋友之间也会送，主要是寓意好。

　　苏意恒去年对这嗤之以鼻，今年可积极地挤进水果店买了，还挑得最好看的，说是要送给学姐。

　　“你不买啊？平安夜那天周六，你回去找你对象，不得给她送个啊？”苏意恒不光自己买，还得撺掇好兄弟也买一个。

　　裴钧不牢别人操心，“我买了礼物，带她吃大餐去。”

　　“哟，行啊，准备挺充分。”苏意恒羡慕死。

　　鱼思淼本来也没打算参与其中的，这会儿在他俩说话的空隙对着那红苹果看了又看，寻思着要不要给严诀买一个。

　　他知道严诀肯定不缺，但这就是个好寓意，只是想送给他而已。

　　鱼思淼还给班主任汤菡也送了一个。

　　汤菡已经收到好多个了，都给堆在办公桌上，心想今年这群学生可真热情。

　　周末作业布置好了，事情也交待完，汤菡让大家早点回家，天气冷别在外面逗留。

　　不少学生直接冲出教室，赶在对方没走之前去给人送东西，鱼思淼在心里祈祷苏意恒这回可别再被拒绝了。

　　裴钧赶着出校去接女朋友，在楼梯间碰见下楼来找严诀的谢寒，被叫住。

　　“给。”谢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他。

　　裴钧怪异地看他一眼，没打算接，他俩没熟到这份上。

　　“啧，”谢寒不懂他扭捏个什么劲儿，直接塞他外套口袋里，“拿着呗，反正我也吃不完。”

　　说着把书包拉开给他看，的确一时半会儿消灭不了。

　　裴钧赶时间于是没和他多坚持，道了声谢就拿着离开了。

　　严诀今天不留下来给鱼思淼讲题，得和谢寒回去陪严新澄去看新出的电影，上周就提前订好了，严新澄自己订的，非求着他俩一块儿陪着看。虽然严诀挺不情愿的。

　　这会儿严新澄正和司机陈叔一块儿在校门外等着呢。

　　鱼思淼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过来把苹果给他，说：“严诀同学，冬日平安。”

　　严诀接过的时候，抬了下眉：“就冬天平安？”

　　“没！当然不是。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哪天都平平安安的。”

　　严诀从自己课桌里也掏出一个包装好的苹果，当做回礼。

　　鱼思淼反应了一下，没敢接：“学神，你可不能把别人送给你的苹果送我啊，这多不好。”

　　严诀：“...”

　　教室外面谢寒冲着他俩喊了声严诀的名字，叫他快点。

　　严诀把苹果递到他手里：“我自己买的。”

　　严诀走之后鱼思淼还有点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学神居然给他送苹果了？

　　这是不是代表严诀有在把他当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