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初见 ...
-
六年前。
m国街头有些喧闹因为冬季来临，街头被白雪覆盖，虽然有些萧索。但这个豪华的城市还是人来人往。汽车川流不息。
街边的咖啡店亮起了招牌，灯牌有些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在外头写了——sale！灯牌沿着边闪着绕着圈圈，里头雾面的玻璃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但是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了出来，把叶星浣拉进去。
里头的暖气开的很足，英俊的外国男人只单单穿了一身贴身毛衣，他插着腰：“叶，怎么来了国外还不告诉我。”似乎是有些不满，男人漏出一个生气的神色：“你就一个人来的？要不是我找你们家….”
“停，”叶星浣打断了他，“我只是想回来清静一下。”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你们家又…你为什么不去争一争，你要是去了，那不就…”
叶星浣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理他。
“你说你但凡要是对这些事儿上点心，你到现在你绝对是你们家当家了！哪里还要像现在这样为了躲避这些跑到国外来找我避难啊！你要是哪天有想法了，我绝对帮你！”
叶星浣低着头看着咖啡馆木质的桌面上错综的纹路，略加思索，然后对男人的话无视，只是将手落在桌面上的花纹，然后细细描摹。
“谢了，你这儿最招牌的咖啡和面包可以给我上一份吗。”
男人停住了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话的嘴，转身跑到后厨给人端上了咖啡和一个长相精美的面包。
“你说你要是上点心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你那时候高中的时候啧啧那叫一个……”
男人突然张大眼睛，嘴巴被人塞进来的面包噎的说不出话。
“啧，安静些。”
正当她正在享用早餐的时候，外头突然熙熙攘攘起来，来咖啡馆的人也多了起来，门关开带进来好多声音。街头似乎有什么活动，叶星浣转头看了看，可惜了，玻璃是雾面的。
“哦，今天外头好像有街头表演，要不要去看看。听说表演的是个很漂亮的中国人呢。”
叶星浣抬头复杂的看了看麦迪逊，然后站起身披上大衣，就推开门出去了。外头还是冷，但很热闹。她踱了几步，过了一个转角就看到前头人头攒动。好多人拥在一起，挡住了她的视线。里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所有人都在认真的看。
“里头有什么活动开始了吗，先生？”叶星浣转头问身边一位围观的群众。
“还没呢，听说里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叶星浣正想挤到前头去看看，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女声透过扩音器和冷冷的空气传播过来：“不用担心，我没事。让我们继续开始音乐的狂欢吧！”
接着下头的人就又开始鼓掌。叶星浣很想往前挤，但是奈何人有些多，她是在无可奈何。
紧接着透过密不透风的人群里开始了一场音乐盛宴，人群的中心传来一阵动听的中提琴和钢琴的合奏。听着很和谐，有些飘渺低沉，在纽市的城市上空似乎是荡着云儿落了几圈再拐了几个弯，然后漂亮的从空中滑翔下来。
还是看不清里头的景象，叶星浣有些烦闷的掏了根烟。但看着密密的人群，又默默放下了。空气冻的鼻子有些难受，她下意识想要搓一搓鼻子，就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些什么，但听的迷蒙，竟然是没听清。
紧接着就莫名其妙人群又开始骚动一开始就被挤在后面的人居然是被肩膀夹肩膀挤到前头了，突然又一个趔趄，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被挤到中间人们一直围着的地方了。
人们沉默半晌，紧接着开始欢呼起来。低着头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漂亮的，纤细的，指节分明的女人的双手。
“会唱歌吗？”手的主人是带着些温婉的的女声，声音缓缓地，音韵在尾调微微上翘。似乎是愉悦，但很勾人，似乎带着一股妖媚的味道。当她抬头，她确定了这个想法。
手的主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灼灼，浓密的黑睫毛微颤，带着些许期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美艳不可方物。叶星浣呆滞了片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影，她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直视。
"会吗？"手的主人似乎没有得到回应，再次询问，语气有些急促："会唱歌吗？"
叶星浣摇了摇头。
“我只会弹吉他。”
那个女人看了看她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把吉他递给她：“幸运儿，好好发挥哦。”
紧接着那人就继续拿着扩音器说道：“今天给大家带来Justin bieber的《love yourself》！”说完之后那人特地俯下身子，询问叶星浣：“你会吗？”
叶星浣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点了点头。
接着合奏就开始了，她们在纽市的街头合奏了一曲。简单明快的节奏开始的时候，她看见前面的那个女人随着节拍一边唱着，一边舞动起来。那人身着一件黑色的蕾丝纱裙，外面套着一条紫色长款皮草，不失性感和俏皮。
叶星浣卡着节奏看看弹奏着，勾着弦侧头看着那人。她踩在雪上，当间奏的萨克斯被另一位参加演奏的幸运儿吹起的时候，那人突然转头对她笑，然后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起来。搂上她的腰，突然凑近她。
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真不会唱歌吗……”
叶星浣有些慌张，但还是回答了她：“其实…会。”
女人轻笑一声，然后面对着她牵起她的手，把话筒凑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叶星浣吃了一惊但还是开口。
清冷的女声流露出来。
麦迪逊在底下看的是吃惊。谁人不知叶星浣是他高中和大学的隐藏校霸。除了为人处事低调，这人体术登峰造极，聪明的理智的大脑更是让所有人艳羡。如果说这样就足够另一个人配得上优秀这个词的话，麦迪逊只能说，叶星浣是天之骄子。完美的脸蛋配上好身材，家世也足够优秀。
这就是叶星浣的底气，拒绝所有的底气。单一的只做自己不看他人的底气。也是她对所有人冷血无情却从不会失去巴结她的人的底气。
而此刻，那不喜欢他人接触的人此刻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用着那人递过来的话筒正在用从来不愿意多说话的声带振动着发声，唱着歌。
活久见。
纽市的阳光出来了，有些雪被融化了。地面上的路段有些打滑，不知道哪方出了车祸，负责指挥的交警正在着急的用对讲机呼叫着。路边的环卫人员正在刷啦刷啦扫雪。
路上许多行人停下驻足观赏这儿发生的美妙景象。
两个人完美的合唱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一曲毕的时候，缄默已久的行人突然爆发了起了热烈的掌声。下面不住的叫好，那女人对着叶星浣说了一声：“谢谢。”
底下的人高呼着再来一首，女人侧目征求叶星浣的意见。察觉到视线，那人的视线很灼热，很富有朝气和热情。叶星浣有些招架不住，向她致意，并轻轻凑到她的话筒前：“对不起各位，我还有些事情，失陪了。”
底下的人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热情，叶星浣默默从人群中挤出来，就看到麦迪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了。”
“叶，你真的假的？你刚刚被鬼附身了吗！我要不要去给你求个十字架啊！”
叶星浣叹了口气：“你西方的神怎么管我东方的鬼啊。”
“诶？”麦迪逊急忙跟上来。
“求个平安符啊，笨。”
麦迪逊点了点头：“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知道，”叶星浣搓了搓冻的难受的鼻子，摘下眼镜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一下，“是不是唐群峰的小女儿，应该叫唐渊晶吧。”
听着叶星浣冷冷的打压自己的分享欲，麦迪逊也不生气：“你认识啊！你想知道更多吗……”
麦迪逊是叶星浣少数的朋友。因为二人性格互补，麦迪逊够“贱”和热情，恰好弥补了叶星浣的“不近人情”和冷漠。每次麦迪逊都要神叨叨的跟叶星浣讲事情——因为男人的胜负欲。麦迪逊心知自己永远在其他地方比不过这个天才，又因为胜负欲，他总是喜欢用这种小办法让叶星浣可能“低头”，谁让他消息灵通。但那家伙每次都冷淡的说出自己想说的。
虽然麦迪逊经常受挫，但所谓越战越勇；就是这样了。
察觉到麦迪逊的小心思，叶星浣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后许久没开口，正当麦迪逊以为自己又要被打击的时候那个人淡淡的说了句。
“说。”
他急忙开口：“这位唐小姐，可真是！诶呀你们中国古代的一句俚语是什么来着就是形容对象很多不过心，叫什么来着……？”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对对对！唐小姐是个蕾丝，圈里人都知道！她女朋友都很出名，当然她本人更出名，换女朋友比换鞋都快！主打的就是一个——”
“海后。”
叶星浣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麦迪逊惊讶于她居然回自己的话和这老顽固居然还知道网络用语的同时依旧滔滔不绝的说：“太对了！听说她玩的花……”
叶星浣默默皱起了眉头。
“而且因为人太无情了，有些识相的女朋友是会拿钱走人的，但就怕那些……我这记性！”
“弄不灵清的。”
叶星浣又一次出乎人意料的开口。
“对，就今天她女朋友又找上来了。好像是前前前前任吧，对唐小姐念念不忘，给钱又不要，到现在还在闹。”
叶星浣冷冷的嗯了一声。麦迪逊虽然满腹的八卦之心都要喷薄而出，但看见伙伴冷淡的样子还是止住了。
“你怎么了啊？”
“只是在想一个中国成语。”
“什么。”
叶星浣不再理她，只是又想起那个女人。在她的视线和脑海中那个人慢慢地变小了一些，脸蛋慢慢变圆了一些，最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她在想：物是人非。
那时候那个女孩还会很天真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