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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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微如没有拒绝同苏雨泽去医院就诊，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检查报告肖微如知道了。不出所料，肖微如的视力越来越差，可见度在十米，而且还是模糊的一片。基本上和瞎子没有什么出入。
中午时，苏雨泽带着肖微如去热闹的KFC解决午餐。
肖微如在座位笑的前仰后合，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苏雨泽，“苏大哥……你，总是那么……哈哈，出乎我的意料。”周围的环境本就吵，肖微如的笑声被掩盖，只是几个路过这个桌子的人会投上几眼好奇的眼光。
苏雨泽双手交叉相握，随意的搁在桌子上，笑意满满：“小时候觉得吃KFC是最光荣的事，现在觉得来这儿是最怀旧的事。”
肖微如“唔”了一声，略有所思的接话：“要是Sanders上校知道你用KFC来怀旧，都要被气活了，KFC可是引领炸鸡文化的潮流。”
“就和你说的一样，KFC至今仍是炸鸡的潮流，就像是门口Sanders上校的笑容一样，从来没有岁月的痕迹。再看看自己……”
伸手接过苏雨泽递过来的汉堡，一口咬下，口齿不清的嘟囔：“一个老头子的代表。”
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像只小猫。
“我已经28了，过年该是29。”他顺手推过自己面前的热饮，和肖微如面前的咖啡换了个位置。肖微如眯着眼，没太在意，以为他只是拿了汉堡。
手里拿着汉堡，嘴里吃着汉堡，心不在焉的应了句：“都奔三了。”
身边经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肖微如的脑仁嗡嗡的响。吃完后，眼前一阵晕眩，忽而的黑暗，忽而的明亮，她空出手揉着额头。苏雨泽的声音也是低低的，混杂在一起，辨别不出来，只有一点点细微的酒精味萦绕在鼻翼。
苏雨泽叫了声肖肖，肖微如依旧是坐在原位，纤细的手指来回的揉着额头。
他绕过桌子，弯腰半蹲在肖微如的身边，“肖肖，头痛吗？”
她摇摇头，突然之间睁开眼睛，清明一片。
里面看的见他担忧的神色和微蹙的眉，还有她一点点的喜悦。她弯着眼，耸耸肩：“有点闷的头晕了。”不用他的扶持就走出了KFC，单薄的身板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印象中的肖微如一直是如此粽子式的打扮。大大咧咧的像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高中生，只为一个理想拼搏。
紧跟上她的脚步，询问：“眼睛看的见了？”
她大大的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喜悦，笑的阳光灿烂：“昨天回去按着医生的话，滴了药水，今天就见效了，你看，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了！”
两个酒窝深深。
眼神是灵活了，苏雨泽也是被她感染的笑笑，未置一词。
路上，她没有撞到人，还一直兴奋的和苏雨泽说见闻，像是一个小孩子跌倒了，有老人问路，有人乱扔垃圾……一点一点像倒豆子一样的说给苏雨泽听，或许是她一直写作的关系，很死板的事情她也能讲述的很有趣。苏雨泽一直含笑的听着，他们走了一路，肖微如就讲了一路，从没有停过。
苏雨泽要送肖微如回去，肖微如没有同意，说是要去书店看看。
扭不过她，只好随着她去，半路上又有一事，他折回医院，只余下肖微如一个人。她笑着抬头，一片蔚蓝的天空，干净的刺眼，很少见到这么干净的天空了。
抬头看阳光灿烂；
低头观倒影灼灼。
她努力的看着周围的人，不管是快乐的，皱眉的，她都是一一看过，看累了，就坐在路旁的板凳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害怕在下一个眨眼的瞬间，世界会回归黑暗。即使眼睛酸涩的想哭，她抿着唇，手紧紧的绞着。
可是她还是不敢眨眼。
半个小时，她在板凳上坐了半个小时，手机不停地震动，她恍若未闻，还是在看那些人。
冻得手脚冰冷，脸颊都是红扑扑的。
就像是红富士的苹果。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夏韵寒终于在路上找到了肖微如，她坐在板凳上，坐的笔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坚强。“肖微如！”
她转过头看着夏韵寒，泪水一下子氤氲在眼眶。
“肖姐，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他慢慢靠近，微笑着向肖微如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手掌上是青白分明的脉络，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
还有西柚的味道。
发梢上的水珠未干，
恍若一个世纪，肖微如伸出手，手指冰凉的寒人。夏韵寒顺势搂住肖微如的腰，以防她摔倒，风吹来，肖微如的支撑一下子消失不见，只是下意识的抓着夏韵寒的手。她全身都在害怕，无处发泄的害怕找到了出口，来之汹涌。
哇的一声哭出来，夏韵寒扶持不住她缓缓往下蹲的身体。
半跪下搂着她，她在哭，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哭，哭的声音呜咽。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懦弱，她的无助。
“我怕死…我怕死……”她的害怕，她的破碎。
“夏弟……夏弟……”她的一切……
反反复复，她的话连不成串，哭的撕心裂肺。
夏韵寒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支离破碎。
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驻足停下，只是心疼的听着她的声音，没有人哭的这么悲哀，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们以一种相拥的方式在路旁停下。
支离破碎的勇气，在一瞬间坍塌，不费一丝一毫的力。
【肖微如，你眼球内部的细胞变异，演变成的异物攀附在眼球，虽然很微小，但检查下来可能已经病变成了癌细胞……】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