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逆流之城

7、No.5

　　“夏尔维纳伯爵……好繁复的名字，我可以叫你维纳吗？”尖牙和尖耳已经退化掉的夏尔特斯站在我的面前。
　　我点头。
　　“维纳，只差一个，只差一个我就可以变成人类了。”
　　“你当真不后悔？”我已经闻到了人血的味道，甚至要忍不住扑向夏尔特斯抽光他的血。
　　“当然不会。”他笑笑，“老实说，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变成人类了……”
　　“喂！”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你不想活了吗？被人听到怎么办？”
　　“没关系。”他拿掉我的手，“自从安德烈女皇收下我之后，我就已经这么想了。”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我很羡慕人类拥有不灭的感情。”
　　“幼稚！”我不齿道。
　　“是吗……也许你是这么想的。”他苦笑。
　　“夏尔维纳伯爵！您这儿为什么会有人类？！”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和夏尔特斯同时回头，是安赛斯——那棵典型的墙头草。
　　“你来做什么？”我冷冷质问。
　　“啊，是这样的，我听说夏尔维纳伯爵需要九月九日出生的九岁女孩的血，我特地送来。”他端出一杯荤腥的鲜血，浓稠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阴森的夏尔森古堡。
　　“那正好。”我接过那杯鲜血，递给夏尔特斯。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夏尔特斯犹豫和恐惧的神情，他已经开始惧怕人血了。
　　我端起杯子把那杯血液喝了下去，然后迅速扳过夏尔特斯的脑袋，吻上了他的嘴唇。
　　鲜血的味道在我们两个之间流连，然后一点一点被输送到夏尔特斯的唇齿间。我看到他几近扭曲的表情。
　　待所有鲜血全部被他喝下去之后，我忍不住咬破了他的嘴唇，吮吸它属于人类的血液。
　　理智将我拉回现实，他现在还不能死，再这样下去，他的血就要被我抽干了。
　　我慢慢松开他，望着他鲜血淋漓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轻轻笑了。
　　“我会给你爱我的机会。”我抚摸他的脸，“但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夏尔特斯表情恍惚，似乎受不了满嘴的鲜血。
　　“安赛斯阁下。”我冲安赛斯招招手，“请您把蝙蝠右使叫来这里吧。”
　　“是。”安赛斯离开了。
　　“维纳，我现在是人类，你不会想杀了我吗？”夏尔特斯开口问道。
　　“至少现在不会。”我摇头，“你是在帮我。”
　　他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听到一片“哗哗”的声音。
　　“夏尔维纳伯爵，请问有什么吩咐？”蝙蝠右使半跪在我的面前。
　　“请你们将夏尔特斯殿下送到人界。”
　　“夏尔……特斯殿下？！”蝙蝠右使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尔特斯，“伯爵殿下不要说笑了，他分明就是人类。”
　　“随你。”我不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总之将他给我平安送到人界，不准出任何差错，明白吗？”
　　“是。”蝙蝠右使向我礼貌地作揖。
　　“维纳……”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什么都不要说，请你好好保护自己。”
　　蝙蝠右使使出血网，把夏尔特斯禁锢在其中，然后带他飞远。
　　我望着渐渐缩小的影子，眼中一阵干涩。
　　啪嗒啪嗒……我听到血滴到地上的声音。
　　眼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