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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15 ...

  •   14
      事情按照我计划中的一步一步发展。在苏水杰忙于“工作”那段时间里,我和陆裳渐渐熟络起来。
      她很喜欢看书,我曾在她的一本笔记本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梦想想家一生所邂逅的教育和鼓励他们的人,就是梦想家的催化剂。”
      我问她,是谁说的。
      她说,是一本不怎么著名的小说里的一位普通的路人甲说的。但是,她和那本小说的作者一样,都被这样的一句话所触动。

      我开始频繁得进出书店,有时甚至可以泡一下午,只为寻得一两本好书。
      在她上班之前,抑或是下班之后,把书偷偷塞进她的抽屉里。
      过一两周后,又会看见它静静地躺在那儿,然后我再将旧书拿去送还,换上两本新书。

      每当她去冲咖啡时也会多泡一杯,放在台子上。
      她知道,我有下午三点后泡一杯咖啡的习惯。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我喜欢喝纯正浓郁的咖啡,不喜欢加糖,也不喜欢用沸水煮的咖啡。所以她从不用公共的咖啡。
      那些,都是我无意间提起的嗜好。但她总是默默记在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做好。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默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这些都变成了一种习惯。只是当时的我还来不及去慢慢发现。

      很多时候,正确的选择和错误的选择往往只在一念之差。
      我少年丧父丧母,被亲人抛弃。长大后,被爷爷带到黑暗的陌生国度训养。我遇到了昙花一现的爱情,结果又遭到背叛……
      我饱受了种种磨难,学会了拿起,却又放不下那些种种。
      总以为,羁绊被自己清楚干净。其实,却是越陷越深,自欺欺人罢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呆在苏水杰的办公室里,时机都已成熟,我道出了准备已久的话。
      “小杰,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他抬起头看我,“别告诉我是个洋妞!”
      “不是!”
      “那是回国认识的?”
      “也不是。”
      “嘿,小子你行呀!”他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说,“去国外还能带回来一个中国女孩,学位一定贼高吧!”
      “还好。”
      “少谦虚了!说来听听,叫什么名字?”
      “陆裳。”
      “呦,陆裳江尚,一听就是……”他松开我的肩膀惊恐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就是你表妹陆裳。”我反过来搭在他肩上:“兄弟你可得帮我呀!”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妹妹?是呀,是呀……那你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怎么说?”
      “星期天,网球场见!”他推开我的手臂,往门外走。
      我假装不在意地对着他的背影嚷嚷:“就知道兄弟你最好了!打网球我可从来没输过你!”
      “是啊……每次都是你赢,从来都是……”
      他的背影苍凉而寂寞。

      ——我们曾经约定过,兄弟谁先说出了困难,对方就要无条件的帮他。
      我承认,是我利用了我们曾经单纯的友情。

      15
      五月过后,N城的最高气温已上升到二十七八度的样子。
      一些年轻贪凉的孩子们早早换上了短袖短裤。他们在绿茵蔽天的大树下啃着冰棒谈天说地,抑或是在学校的操场上肆意挥霍着他们的青春。

      头顶上的骄阳似火,路旁的梧桐树叶子青翠欲滴。
      苏水杰站在我的正前方,巨大的球网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和他之间相差十几米远的距离,却似乎更远。

      手里拿着的是当年我们惯用的那副球拍,但物是人非,我们再也不是当年那对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的好兄弟了。
      他们说,人性本并不是邪恶的。只是人都太过软弱,太容易变了。

      “我先发球了!”
      苏水杰身体极度向上伸展,竖直击打。
      我向侧前方斜45度快速移动,保证击球点始终处于身前。
      他这样的发球,增加了击球的高度,但同时又损害了击球的速度。
      向前挥拍,回转向网前打开身体,左手架起来放在身体上方,拍面朝地面,保持关闭。
      苏水杰身体向前,弯曲蹬地,挥拍的手却突然一顿。
      击球点偏了。

      我转过头看见站在树荫下的陆裳。

      朝她淡淡一笑,挥拍。击球路径成一条直线。
      紧接着,向球场中路方向移动。

      意料之中,苏水杰险之又险,守住要害。

      他继续旋转释放他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以此加快速度。
      但脚步明显变乱。
      落地时,一只脚进入了底线,而另一只脚则在底线之外。
      在网前劫住飞来的球,直接将其至于死地。

      ——弥漫在球场内的热浪一阵又一阵。吹动了她的裙摆,吹乱了她年少的心。

      ——妈妈说,骑在马上的人不一定是王子,还可能是唐僧。
      她说,她不喜欢白马王子,她想要的是属于她的白衣少年。
      但我既不是唐僧,也不是王子,更不是她的白衣少年。
      对她而言,我除了是抹不去的伤害,也就只剩下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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