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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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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靠在床头,披了件外衣,就着床边昏黄的灯光翻看着手中的书。他在据点已经待了三天,能干的都干了,能处理的也都处理了,可八天限期未到,只得看书消磨时间。平常说说就通的四道风,在这个问题上居然死不让步,让欧阳颇为无奈。
“军师没出去吧?”
欧阳在屋里就听见四道风的浑厚的声音和厚重的脚步声,但他当没听见,就连四道风推门进屋他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四道风大步的凑到他旁边,挑眉摸了摸鼻子问:“看书呢?”
欧阳翻了一页书。
“我买了只烧鸡回来。”四道风把油纸包凑到欧阳面前扬了扬。
欧阳抬眼扫了他一眼后继续看书。
“别不说话啊,我可带回来一好消息。”四道风硬挤到他边上坐着,一边打开油纸包一边说:“前天不是龙乌鸦带人去北郊山上探消息吗,刚回来了。你不想听听?”
那天,他俩讨论完后,就把大家都集合起来说明了一下情况。龙文章这厮一听闲不住了,当即自告奋勇表示要去探路,说什么自己最有经验之类的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欧阳一想,龙文章确实比较合适,就顺了他的意思。
四道风也想去,挣扎了一会便作罢,他要一走,欧阳的八天期限形同虚设。他不在的话,欧阳要出去,那些个家伙能拦的住?四道风不相信,所以他得留下来。
“他人呢?”欧阳这才问,身体往床里缩了缩,和四道风分开了点距离。
四道风以为欧阳给他让地方呢,嘿嘿笑着又往里坐了坐:“他在上面吃饭呢,你也先吃点东西。他等会就下来。”说完,拔了一只鸡腿递给欧阳。
“……”欧阳侧头看着他,看着他举着鸡腿的手,最后在鸡腿上的油快要滴下来时,叹了口气,把书合上搁在一边接了过来。
四道风也扯了一块肉吃,边吃边说:“你说你这人,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还不乐意。”
欧阳慢条斯理的吃着,也不回话。只听着四道风在一旁风卷残云的声音。
“我知道你待不住,你的伤我看也是好的差不多了。等会听听龙乌鸦探来的消息,之后你想出去就出去。不过!你得找人跟着,最少得有一个人跟着你。”四道风吃完大半只鸡,手上嘴上的油都在衣袖上抹了抹,才转身搭上欧阳的肩膀说。
欧阳低垂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一会才一本正经的抬头:“多谢四爷。”
“你别老这么恶心我,叫老四。”
四道风抗日组织,几位主要成员聚集在这灰暗的房间里听着龙文章带回来的消息。
前天,龙文章带着几个人上了北郊山上,第一天没什么收获。龙文章看着眼前这深山老林,下了继续深入的命令。在一条隐蔽的小路上,发现了脚印。他们沿着脚印搜索,在半山腰上被人暗哨发现了。
“什么人?”树上的人穿着近似树叶颜色的衣服,头上带着树叶缠的帽子,正举着手中的机枪。
龙文章手一挥,命众人先隐蔽,自己走了上去:“你又是什么人?”
树上的人看上去没什么耐心,一听龙文章回问,二话不说朝龙文章旁边开了几枪:“你是什么人?!”
龙文章咬了咬牙,控制住反击的冲动,晃了晃手中的枪:“我是中国人,你也是中国人。难道你不觉得你手上的枪更应该指着日本人吗。”
“你想干什么?”树上的人想了想,将枪口放下。
“我想见你们老大。这座山一直就是我们的地盘,但你们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住下来,我们老大叫我来问一声。”龙文章仰着头说。这伙人肯定是近段时间才迁过来的,这座山有没有主人,那他们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树上的人迟疑一阵,吹响了哨声。不一会有人从山上跑了下来,看见龙文章愣了愣,朝树上的人喊:“怎么了?”
“三哥,他说想见老大。”
树下的三哥一听,朝树干踹了一脚,大声吼道:“你,你你干嘛吃的,他说想见就见啊。你就为这吹哨?你知道那哨干嘛的吗,那是救命的东西。瞎吹什么,害我急着跑过来。”一听后面的树林里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当即喊了声:“全都退回去,没事。”
树上的人唯唯诺诺的说:“三哥,他说这山里是他们的地盘,他老大叫他过来问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才吹的哨,想让你老人家下来给看看。”
“下次再看见这样的,直接杀了。什么地盘不地盘的,老子住的地方,就是老子的地盘。”这个三哥说话一口匪气,边说边盯着龙文章。
龙文章走近了点,笑了笑说:“三哥是吧?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地方一直以来就是我们老大的地盘,虽然没怎么照料吧,但总归也是我们的。这几百里的绿林好汉可都还是给了面子没来骚扰,您这可是坏了规矩。不说一声也就罢了,就当您不知道。可主人家亲自来了人,您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啊。我也不是想干些别的什么,就是想跟贵老大见见,知道知道名号,到时有了交情,这山头住不住的,我们不也承情就给你们了吗。”
这三哥眉一皱,看的出龙文章不一般的气度,听完这话,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们确实是初来乍到,兄弟们无处安身,看着山里地势环境好,索性就扎住在这里。到是没想过这是有主之山。
“那你跟我来吧。”三哥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见见老大。量他一个人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转身示意龙文章跟上,走了几步还回头朝树上那人吼了声:“小猴子,你给我看仔细了。”
龙文章在背后做了手势,让跟来的几个原地待命,然后跟着三哥的脚步上山了。
四道风听到这,忍不住说了声:“龙乌鸦,是条汉子啊!一人跟着就上去了。”
龙文章哈哈一笑:“那是。货真价实。”
“别打岔。”欧阳拍了拍四道风,示意龙文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