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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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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就像被比飞路还要恐怖的旅行方式折磨了整整一个小时一样，脑子就像德拉科经常形容的“被巨怪踩扁之后又被家养小精灵们当面浆搅拌过”。他花了不少时间去回忆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才想起来他把身体借给了汤姆。
捂着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日记本和《常用和不常用魔药列表》叠在一起在枕头边，上面夹着一张纸条。抽出来草草看了两眼，在看到“最好抓住他给他脸蛋来上一个吻”的时候嘴巴张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敌不过疲惫，听从汤姆的建议，往后一摊，又睡了。
再次醒来，哈利爬起来抹了抹脸，觉得身体好多了，除了还有一点酸，已经没什么大问题。看看窗外，发现已经天黑了。其他人还没回来，应该是晚餐之后、宵禁之前吧。
哈利挥了挥魔杖，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他抓起了那本《常用和不常用魔药列表》。它有着暗红色的皮质封面，但是有些变色。从侧面看，书页都泛黄了。哈利由于好奇随手翻开了它，之后瞪大了眼睛。
这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居然和德拉科的一模一样！
不对，德拉科只是学生，没有教授的批准是不能进禁书区的。或者只是巧合？
而且……
哈利翻了一下里面的笔记。不懂行的都能看出来字里行间的专业和自信。虽然他知道德拉科的魔药很厉害，但是这本书的主人太厉害了，德拉科肯定也比不上他！可惜的是，哈利翻开扉页，没有任何所有者的签名。也对，图书馆的书很少会有签名。难道是德拉科祖上谁的作品？那也算物归原主了，德拉科肯定很开心！
傻笑着用变形术把羊皮纸变成金红色的包装纸——感谢老爸的遗传和汤姆的耐心教导——把礼物包好，再把同样用变形术变出来的缎带扎好，缩小了收进了怀里，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兴冲冲地往大厅赶。
罗恩和赫敏都不在，他们都去了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了。双胞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一人一边包围了哈利。
“噢，哈利——”
“我们突然发现——”
“我们的小罗尼——”
“和小赫敏——”
“都没有来大厅哟——”
“所以，哈利啊——”
“告诉我们吧——”
“他们两个是不是去约会了？”
哈利连忙回答：“不，他们去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了。”
“原来这样啊——”
“那为什么——”
“你没去呢？”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闪着光盯着哈利。
哈利红着脸，支支吾吾：“呃，那个，我不太习惯幽灵……”
双胞胎的笑容突然诡异了起来。
“啊，乔治，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那么，弗雷德，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喊：“再见，哈利！”
哈利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再见！”
终于送走了双胞胎，哈利偷偷往斯莱特林长桌瞄了一眼。德拉科正像往常一样优雅地切着牛扒，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慢，可是实际上在他们撕扯着吃下一块的时候他也吃完一块了。而且德拉科吃得很少，很快他就擦了擦嘴，起身离席了。哈利连忙也离开长桌，追了过去。
教授席上，邓布利多眨了眨湛蓝的眼睛，笑眯眯地跟身边的斯内普说：“看起来哈利有什么事情要找德拉科呢。”
“白痴。”斯内普只吐出一个词，把最后一块牛扒送进嘴里。
“哈利的勇敢和耐性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德拉科有多难接近，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他们真的成为彼此真正朋友的那一天。”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闹剧，救世主和食死徒儿子的比拼？确实，”喝了一口南瓜汁，斯内普擦了擦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或许我可以期待一场有点侮辱人智商的小戏剧。恕我先行告退。”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米勒娃和海格已经守在密室那里了。帮我看着他们。”
“哼。”斯内普重重地喷了口鼻息，离开了教授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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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通往地窖的走廊，哈利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人。
正在用餐时间，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德拉科听到那个声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不耐烦地说：“波特，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你来地窖干什么？”
他清楚记得万圣节发生过什么事。如果不是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会去四周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如果日记本真的在霍格沃茨，这绝对是一次好机会。这个波特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发现德拉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有些退随。他想转身离开，却感觉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面对着越来越不耐烦的德拉科，他似乎听见汤姆的鼓励。深吸一口气，他抬起自己的右脚向前走了一步。就像陈旧的机器重新运转，那一步踏在地上之后左脚自然而然向前迈进，交替着，让哈利越来越接近那个脸色不善的人。
铂金的碎发垂在额头上、耳朵旁，灰蓝的眼睛在熬制魔药的时候专注得就像整个世界只有面前的坩埚，但现在却充满了不耐烦。哈利觉得有些挫败，但是同时一股不服的勇气充满了他，这让他的动作流畅了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那份礼物，施了个还原咒。哈利看着德拉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礼物，眼神从不耐变成疑惑。哈利微笑，走到离德拉科只有三步的距离，把礼物双手递了出去：“万圣节快乐！”
他看着德拉科的眼睛一瞬间闪烁了一下，笑得更灿烂了。对方一向有些苍白的脸泛起了一点点红晕，但是哈利肯定他自己没发现。
最后德拉科没有接过礼物，甚至没有伸手，盯着哈利的眼睛透着谨慎和探究：“我不记得人类有在万圣节给人准备礼物的习俗，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
一个自己花费了所有耐心去亲近的人，还让汤姆花了这么多心思去准备礼物。哈利以为对方会很开心，结果却换来怀疑和防备。哈利觉得自己无法笑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维持着笑容，他还记得这份礼物也花费了汤姆不少的心思。
“万圣节没有送礼物的习俗，但是看在我费了不少心思的份上，收下它吧！”哈利把礼物递高了一点，笑容满面。
从外形上看，德拉科猜这是一本书，或者是本子……本子！
他不太记得日记本是什么样子的了，毕竟当初他能看到的时候日记本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而且被蛇怪的毒液浸透了，黑糊糊的一片，没有人敢拿着它。被破坏了的魂器已经没有了价值，他的心思很快就去到那条死了的蛇怪身上。
但是……波特送他礼物！太不可思议了……不，或许自从他开始在魔药课上接近自己，这也变得不那么不可思议。可是，接受波特的礼物！
日记本的可能性……波特的礼物……日记本的可能性……波特的礼物……日记本的可能性……波特的礼物……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接过这个被金红色包裹着的、充满了格兰芬多气息的礼物。他几乎是把包装撕扯开的——他不允许自己去思考关于接受礼物的事情。
然而这一份礼物让他惊讶。
《常用和不常用魔药列表》！这变了色的封面，这发黄的扉页，德拉科打开一看，毫不意外发现自己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哈利看着德拉科惊讶的神色，突然想起了自己另一个任务。在德拉科还在查看那本书，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捧过德拉科的脸。德拉科正想质问哈利是怎么闯进禁书区的，结果才抬头，自己的脸就被捧了起来，一个温热的触感在唇角绽放，随后暖洋洋的体温在脸颊上缭绕，让他彻底愣住了，忘记了如何反应。
德拉科的脸有些冰冷，但是皮肤很滑，还有一股很舒服的味道。哈利的唇和手离开德拉科脸颊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他还记得汤姆最后一句：他会恼羞成怒，逃得越快越好！
转身，跑步，一个急转弯就转到了另一条走廊，德拉科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苍白的脸大吼着追了过去：“波特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但是哈利跑得太快，德拉科长期虚弱的身体根本跑不动，连哈利的影子都没见着。安静了很久的魔力突然开始活跃起来并且越演越烈，逼得他不得不靠在墙上。庆幸着自己魔药从不离身，他给自己灌了一剂稳定剂。
平静下来之后，德拉科匆匆赶回了宿舍。许久不曾出现的魔力不稳定让他有些疲惫，只想回去睡一觉。而且既然邓布利多已经布置好，他的存在其实有些可有可无，只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常用和不常用魔药列表》被德拉科随手塞进了枕头底下，闭上眼睛之后一个问题开始在他脑袋里盘旋。
波特究竟想干什么？单纯的……改善关系？
德拉科不能想到其他更复杂的原因。波特的思考方向一向单一。
这种感觉很奇怪。和一个人从相遇的那天起互相敌视，现在却向他示好，还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
黑暗中，德拉科的脸慢慢柔和了下来，随后陷入了沉睡。睡梦之中翻了个身，蜷缩着侧着头，脸枕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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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为了什么？哈利问自己。
两个月，对方却依旧不愿接近自己，连礼物都怀疑。那是汤姆花了不少心思潜进禁书区拿到的！
他很想跟汤姆聊聊天。他总能解决他的疑惑。可是汤姆却还需要一天的休息时间。哈利第一次发现汤姆对他有多重要。
可是……哈利坐在床上，抱着日记本，侧着脑袋想，自己已经按照汤姆说的话做了，德拉科也真的生气了，哈利从没见过德拉科吼那么大声！那么德拉科他真的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吗？他总觉得那会变得更糟糕，而不是汤姆说的更好。
他忽然想摇醒日记本里的那位朋友，质问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但是一想到汤姆一直都为了他好，而且汤姆以前做的推断都一一应验了……
不知不觉睡着的哈利总觉得鼻子边有一股他喜欢的味道，安抚着他却又让他蠢蠢欲动着……想干些除了睡觉以外的什么，害得他一晚上没睡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