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恋恋铂金》vivianco

47、地窖密约（下）

　　哈利觉得刚刚近乎晕眩的幸福感慢慢的退散了，一些被他可以遗忘的回忆浮现出来，小腿竟然有些发软，瞅准三步远的那个温暖沙发，哈利迅速过去把自己摊在上面，地窖的天花板上各种诡异的花纹在他眼前旋转。
　　“思科皮，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活在梦境中啊？”哈利喃喃地低语着，或许梅林没有这么仁慈，或许就像心理学家说的那样，搞不好是自己大脑编造出来的谎言来安慰自己，可能自己在欧洲的森林里食用了奇怪的蘑菇然后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就算哈利已经是当代公认的嘴伟大的巫师，麻瓜世界对他的影响仍然存在，也许魔杖可以让生活更多姿多彩，但时光倒流？哈利每天入睡前都期待第二天起来一切都不会回到过去，醒来时总是不敢向自己右手边看过去，万一那边甜蜜的让人心脏怦怦跳的呼吸冰冷地消失在空气里，自己该如何自处？
　　“除了感谢梅林，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的意志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思科皮没有正面回答哈利的问题，这也曾经是他的噩梦，自己并不是梅林的宠儿，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厚礼？每一天都觉得踩在七色彩云上，飘飘然不可方物，每一天都值得珍藏，也许是因为父亲的笑容太耀眼，思科皮沉醉在这笑容中，就忘记了“失去”这个恐怖的未可知命运其实也是存在的！
　　拿出魔杖幻化出一个水晶球，哈利用金色纹章和各种宝石来装饰它，然后让这个水晶球贴在巨大吊灯的中央，德拉科抬头仔细看看那个水晶球，不禁微笑，不论是自己还是波特家族都没有先知的血统，水晶球不过是纯装饰品而已，而无聊的教父竟然把愿望那句话镂刻到水晶球里面，难道这样也是种祈愿/
　　“思科皮，你知道我还欠你一句抱歉！”哈利从来不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人，错了就是错了，没人说过救世主就不可以犯错。错误常常让自己成长，可是也有些错误只会让人痛心疾首，比如错待了某些人，错估了某些形式，错判了某些决定。即使梅林仁慈，可是自己依旧要承担责任。
　　思科皮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斯莱特林都不太具备这种美德，宽容只会姑息各类罪恶，负责任的斯莱特林们才不会选择这种伪善的方式去建立形象。可是斯莱特林也不会丢弃自己认定的东西，作为教父，哈利没有任何亏欠自己的地方，甚至他付出的关心和爱远超过了一些血亲。即使后来的敌对也是两人观念的对立，思科皮早不是当年那个因为生父的牺牲而满身愤怒的青年了，经历了这么多，他更懂得如何维护自己的家庭。
　　那些岁月留下许多的美好，心里某一处已经软了下来，思科皮走到沙发旁边，轻轻把自己的教父揽到怀里，用一个紧紧的拥抱宣布了他们正式的和解。
　　哈利听着思科皮的心跳声，多少年他都不敢直视自己的教子，面对那些流言自己选择了逃避，那时还天真的想，这个孩子只是太伤心了，一点点的任性就由得他了，谁知道他会走的那么远？最后避无可避的冲突来临时自己的感觉才会那样糟糕。到底是辜负了那已经消失在时间尽头的人，连他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照顾，那个时候的愤怒，应该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备吧。
　　看到韦斯莱家那红发小子义正言辞的脸，自己的手怎么也没办法抬起来，然后不期然想起了当初德拉科对自己的不屑，他曾经流露的不信任，他不经意间的防备，统统在后来成为现实，保证过的，承诺过的，许愿过的，都落空了，自己的确也算的上是负心吧？
　　“父亲比我要看得清楚得多，说起来是我对您苛刻了！”思科皮温和地表达，释放出最大的善意，这些早就被父亲料到了，最后那几日夜的长谈，思科皮看到了父亲内心的各种情绪，对过去的追悔，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往事的痛惜，还有深深的寂寞。
　　哈利最怕的不是得不到原谅，而是这种早已料到的宽容，自己的行为都被别人预料到了，并且被别人接受了，因为是自己的一贯行径，多么讽刺。
　　“思科皮，你知道我对你父亲的心意，虽然我是一个凡事冲动的笨蛋，可能在你心里我永远也不配得到谅解，更不配站在你父亲身边，可是请允许我默默在后面守护可以吗？”哈利从来都不是铁三角里面负责说话的那一个，他不知道思科皮能不能听懂自己词不达意背后的诚恳。
　　思科皮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壁炉里德火焰柔软的摇曳着，温暖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可是眼前的境况还是给了他一些刺激，救世主如果每次都是这样跟父亲打交道，难怪他一路碰壁，离成功越来越远。
　　“亲爱的教父，您不觉得你请求的对象不正确吗？我只是晚辈，这样严肃的要求，您应该跟我祖父去商量才对！”
　　“我宁可被家养小精灵抓去做苦役也不要面对你家那个狡猾的马尔福先生！”哈利似乎打算跳起来反驳这种可怕的提议。
　　“您要知道，作为当事人的父亲还未成年，他没资格对您的行为表态，更何况我们家族的婚姻向来会让长辈参与决定，您怎么可能绕得开我祖父？”思科皮一向觉得自家教父很缺少常识，果然缺少环境的熏陶，教父对于一些基本的社会规则都没有认识，哪怕在麻瓜的世界，父母也会提出意见的吧？
　　合目考虑了很久，哈利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思科皮，你祖父一向都很势利，如果我是救世主的话，你说他会不会考虑把你父亲交给我？可是你要想办法让他不要倒向伏地魔，我不想对着他发射魔咒，你父亲会不高兴的！”
　　思科皮没想到救世主的脑子居然开始思考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难道马尔福家族的人会拿自己珍贵的亲人去换取利益，教父他太小瞧了马尔福这个名字的分量！
　　失笑的思科皮轻轻咳了咳：“教父，我想你弄错了方向，我的意思是按照纯血贵族的传统，所有爱的表示都要先在家长那里报备，获得允许之后在家长和师长的监督下开始追求，如果进展顺利最后才是家族间正式的联姻，而且这种梅林认可的婚姻关系不可废除。”
　　“你的意思是说，会有一堆人来见证我们的婚礼，并且保护这关系的神圣合法性？”哈利几乎要惊喜了，不可废除，多么牢固的联系啊，那样即使自己犯错也会有机会弥补，当然自己绝不会再重复那些愚蠢自大的错误。
　　思科皮发现自己的教父是一个盲目乐观的人，分析问题完全抓不住重点，按了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思科皮开始解释：“我想在目前的情势下，祖父不太可能冒着正面对抗伏地魔的危险接受你的请求，那等于把父亲推到了战争最危险的地方。”
　　哈利眼底的失望时那么明显，可是他没有开口，这样轻率地举动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要追求小龙，完全不用这么高调，爱不用向任何人交代的。
　　“所有未经过允许的追求都是不体面的，很可能在最后婚姻的请求被否定，教父，你有没有想过父亲他完全不接受你的结果呢？你能保证永远不用你的能力或者权利去损害马尔福家族吗？”思科皮知道自己教父的性格，也知道他对自己父亲的执念，他不怕哈利对自己的父亲不好，只怕哈利没办法对父亲好，而他澎湃的激情无处可去最终会化为浩劫！
　　强者注定是不应该太过于接近的！
　　“思科皮，我不会让悲剧重演的，我是要爱他，那些伤害都是我的无知，所以这一次，请你在旁边看着我，不到生命的尽头我都不敢宣称我已经尽了全力！”哈利没有像思科皮估计的那样激动，他脸上只有坚毅和祈求。
　　“教父，我还是要说，万一父亲拒绝了你，你还能坚持今天的承诺吗？”思科皮不想这样咄咄逼人地责问自己的教父，可是想到父亲的骄傲和倔强，思科皮还是狠下心肠继续着询问。
　　哈利静静地看着思科皮，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悲哀：“思科皮，求求你告诉我，当年你父亲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吗？”
　　思科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眼前小小的少年身材仍旧淡薄，大大的眼睛后面那眼睛无言的诉说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父亲有多么抗拒您的追求，您太强硬，不肯给他思考和喘息的空间，您让我的父亲惶惶不可终日，您知道那时他有多愤怒吗？”思科皮扭过头不看向哈利，看着那样一双眼睛，他说不出那些残酷的事实。
　　“我没有，思科皮，我真的没有！”哈利绝望的低喊着，他没想过今夜的商谈居然会听到这样让他诧异的说法，自己怎么会去强硬对待自己的爱人？德拉科是那么的骄傲，铂金的发色在阳光下耀眼着，那样坚定地身影值得自己跪地膜拜，怎么敢对他作出那些举动？这样的控诉太伤人了。
　　思科皮轻轻叹口气，看着哈利：“您还记得爱琴海吗？就是从那时起，父亲开始认真防备您了，以前可以一笑而过的流言都让他在家里辗转反侧，唯恐自己沦为您的禁脔，令马尔福的名字蒙羞，因为这会是一场不平等的求爱，不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只是对形势的屈服！所以父亲才会选择决绝的离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他是为了整个家族才牺牲的！”
　　哈利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败，纷纷乱乱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那时自己只是跟踪他，营救他，然后告诉他自己的焦急，什么时候开始让他不安了呢？
　　思科皮看看教父纠结的表情，知道他完全没有想起来那些不经大脑的话语，那些令父亲敏感自尊为之伤痛的关心，吐一口气，思科皮知道这将是个不眠之夜，只当是回报教父多年的教诲吧！不论将来结果如何，都要最大限度的保护父亲的利益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