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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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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怕郝星对李浚不好,怕得要命。但是我又有什么立场来阻止他呢。阻止了他眼里的幸福,我拿什么来赔。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真的不留下来?”。我看了一眼还在喝粥的郝星,有点无助的对李浚说。
“嗯,想好了。”李浚喏喏道,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的眼神又看着他一直没坐下的屁股,鼻子酸酸的。想着他的银行卡还在我这里放着,于是我进了房间拿了递给他,他惊讶的说:“早不给,现在给我做什么,你留着用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心想,你的生日我不知道,但他丝毫没意识到这个,继续说:“我走了你别虐待自己了,多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吧,看你不爱惜自己,再过两年就成老头了。”
我敷衍了两句,不想再说这事,当着郝星说这些,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早餐过后不多时,没有多余的交代,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郝星不怀好意的把他拐走了。
临走前郝星对我说:“狄与,我可真把人领走了,我还以为你又会撒泼呢。”,他那眼神是多么挑衅啊。
我当时不该放他走的,我就该撒泼……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李浚,我的眼泪不断流了下来。
李浚他的手颤抖的拂过我的脸,为我揩去泪水,他说:“小与,别哭,我自作自受,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我本该留住你的,但我却由着你和那个混账走了。”我呜咽着说。
这是离他离开的一个月零三天。他回到玲珑街的小院时,我彻底被惊吓到了,那曾经的盈盈笑脸,如今惨败得揪心,两眼无神的低着头,站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那本就很瘦削的身量,明显又瘦了一圈,他说:我回来了,不走了。
我想起了他离开的那个上午,匆匆的来不及惜别,我以为他的选择至少是他向往的,我不多家阻挠,是对他的尊重。
“你是怎么了。”,我就站在院子里,紧紧的抱住他。无论如何,李浚回来了。这就好。
“想你了,就回来了。”他微微推了推我的胸口说:“进屋吧。”
晚上,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整理他带来的那个小旅行箱。
我看见他一件一件的衣服从包里拿出,于是问:“李浚,他和你提分手了吗?别想那个混蛋了,以后会遇见比他好千百倍的。”
他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接着像突然缓过神来似的,拿着衣服的手抖了抖,说:没有,是我自己走的。不要提他了好吗?”
我看他不高兴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毕竟这是他的私事。
“水我烧热了,你先去洗澡吧。”我转移话题。
这里没有淋浴莲蓬,每晚洗澡的水都是在锑锅里用蜂窝媒烧的,其实也可以用天然气,但是我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天然气的输送管也会接到小院里也会费一千多元钱,我不想花这笔钱……就凑合着用,横竖没在卧室内,不担心会一氧化碳中毒……
“嗯。”他闷闷的答了一声,就向我们的小厨房去了。
我看着他走得很缓慢,而且姿势有点沉重,直觉告诉我他受了伤。在他去厕所洗澡时,我悄悄的去偷窥了。这里的厕所是不能锁的,因为锁坏了,我嫌浪费钱,就没有请人维修。
入眼的情景深深的震撼了我,李浚那洁白瘦削的背上,横陈着几条半新的伤疤,划过突出的脊椎骨,狰狞无比。
腿上也皮肤也是斑驳着青紫。我的手紧紧的扶住墙壁,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冲进去。
我就说这李浚心甘情愿的和他离开,怎么会自己又回来,原来是这样。我离开了厕所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发呆。脑袋里回荡着一个月前郝星说的那句话:狄与,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了。
我把灯关掉,随意倒在床上,眼睛睁着,在一片黑暗里想扑捉一些让我安心的东西,厕所里的光,穿过客厅,再射了一些进我的房间里,虚弱得可怜。
我能感觉到,如果光有生命,那它一定是虚弱的,自顾不暇而无法安慰我。
我需要一些安慰。那光太稀薄了,不够温暖。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那一点光也没有了,周围一片漆黑,我不想洗澡,不想洗脸洗脚,我动也不想动。感觉夜有些凉,我却不想抬手拉被身体压住的被子。
又过了两三小时,我倏地弹起身来,摸黑向李浚的房间走去。啪的一声,把墙上的开关开了。
“小与?”,他看见我,慌忙着想起身来。
单人床上,李浚背朝上躺伏着,光着屁、股。他又羞又急,连忙拉被子想把身体遮住。却在被子盖上的那一刹那,抽了一口冷气。
我两步跨过去,粗鲁的掀开了他的被子。他的躲躲藏藏让我有些愤怒。
那股沟里洞穴处,还凝结着些红红的小血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李浚,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六七小时的长途车,你是坐来的……还是站着来的,你一定没去医院吧。”我的手抖得厉害,比他先前整理衣服时抖多了。
“别,别碰。”他说。眼里溢满乞求。
真的,我感觉自己承受不了。比那次我自己肠子被捣坏了还要难受。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受罪,李浚就是替我受罪,郝星那龟儿子是故意的,他想报复我,一定是这样。
“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我别过脸躲过李浚放在我脸上的手,自己抬手在脸上横抹了一下泪水,“李浚,我真的难受死了,这里。”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颈上说:“我喉咙酸得快痉挛了,胃也痛得要命。”
“别这样,小与,我没事了。邻居十六号都听见你的鬼哭狼嚎了”,他神情有些慌乱。
我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是那种发出很难听声音的,杀猪般的哭声一发不可收拾。我感觉自己委屈死了,怎么可以这样,老天怎么可以这样针对我,老是让我在乎的人因我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