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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话 止战之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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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
东京江户川区Sweet Pub后台的地下室仓库内。
装扮成夜店女郎的草川希被牢牢地捆绑在两个大大的木箱之中,黑丝绒袜遮盖的修长双腿不断地试图挣扎着,短裙和上身的短短的白色小外套已经蹭上不少灰尘,手腕因为挣扎被勒出道道血痕,特地烫的长长的大大的波发也凌乱不堪。虽然自己也是受过ZEN国际情报联合组织严格培训的精英,但面对组织严密手段毒辣的松田组,却也挣扎万分而不得成功。回想刚才自己娴熟地装扮成夜店买醉的风流美女,几句魅惑的甜言蜜语,加上欲迎还休的热辣的肢体动作,主动的把这个场子的值班舍弟头勾过来,几杯酒下肚已是飘飘然,正准备进一步套取线索,却突然就被不知觉中环上来的几个舍弟反剪双手从裙下搜出枪。自己虽然是奋力突围并且狠狠伤了几个舍弟,却还是被那个一开始看似酒囊饭袋的小头目三两下制服,并且熟练地从上衣的领口里掏出跟踪器随手扔到窗外,接着就被绑到了这个地方。
正一边焦虑的回想着哪里出了差错这么容易就暴露,一边咬着牙努力挣扎着想挣脱手上绕了好几圈的粗粗的绳子,只听“砰”一声地下室的大门被狠狠踢开,原本幽暗的环境顿时渗进惨白的光芒。
进来的一个小博徒看见正在挣扎的草川,蛮横的一脚就替上胸口轻蔑道,“臭婊子老实点!知道你是条子,不过这里可不是你逞威风的地儿!”说着俯身扳过草川沾上血污的脸暧昧地奸笑道,“嘿嘿,不过嘛,一夜夫妻百日恩。等下老大玩过了,说不定就赏我们也尝尝鲜,可要好好疼疼你,不能搞坏了哦~~~”
草川厌恶地别过脸去,一句话也不愿和这种人渣多说。但随后的事却让她吃了一惊。只听见恶狠狠一声“混蛋”,刚才那个还耀武扬威的小博徒马上就伴随着噪杂的拳脚声惨叫起来。惊讶地转过头,却看见一位胸配白色松形徽章的中年矮胖男子招呼着手下松绑,黑色的西服穿着地一丝不苟。眼见草川被扶起来,恭敬地一鞠躬道,“草川小姐您受苦了,我们大哥想见见你。”
艰难地被扶起来后摸着手腕上磨出来的伤痕,草川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冷冷道,“那好啊,我还想见见他。不过你们要小心,不被捆绑着我的攻击力还是很强的。”
“草川小姐您多想了,我们大哥您是见过的。他说了不会对您怎么样,就是想要看看你,顺便谈一点事。”中年男子的恭敬口吻一如既往。
“哦?我们以前见过?那当时没送他进监狱真是我的失策。也好,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什么人。”草川仍是用刺人的目光冷冷逼视着眼前的男子,坚定而勇敢地说道,“废话少说,带路啊。”
Sweet Pub是江户川区平山组经营的规模最大的夜总会,一二层是普通的餐厅,三四楼则就是彻夜经营的酒吧夜店和暗藏的赌博场所,到电梯直达的五层有休闲浴室和舞厅。而六层至十层就是客房,十一层则是会议室,十三层是平山组自己的秘密集会商榷中心之一。平时松田组总部的人到江户川区办事也常来这里。而十二层的超级豪华套房内,就经常上演着一幕幕见不得人的交易与丑剧。貌似金碧辉煌装饰典雅的豪华大酒店其实是东京警视厅观察好久想要一网打尽却头痛不已的心腹大患目标之一。
由于在刚才激烈的抗争中受了伤,草川脱了高跟鞋,仍是一瘸一拐地跟在领路的平泽身后,警惕的眼光不时地暗暗左右扫视着路经的房间走廊,却是马上就被迫跟着上了电梯。一会只听“叮”的一声,电梯稳稳停在了十二楼。
虽然也是客房,但却着实与楼下的四星级标准又上了一个台阶。黄色的克里米亚羊毛地毯在暖色的灯光下闪着暧昧的颜色。紫金色的墙纸上嵌着一幅幅手绘的精美油画,只是精神愈加集中的草川此时无心欣赏这种景色,待一拐弯走到走廊尽头黑衣舍弟把守的一个大包房,金色金属和汉白玉镶嵌的门却未关紧,隐约的争论声从中传来。
“就算她的孩子真的是正彦的亲骨肉,那也不能这样感情用事。毕竟这次是牵扯到了警方,如果事情闹大,且不说组内面临的危险,小谷这孩子到现在我们也没见到,光冒失地找到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大用~~~”年轻男子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入耳很清晰。一听到自己孩子的名字,草川的心刹那间像被狠狠割了一刀,痛得鲜血淋漓。
“矢吹君,您还是太低估鸣洋君的想法了吧。鸣洋君,草川小姐已经来了。”舍弟推开门后,平泽的声音倒是让身为松田组副组长正和组长鸣洋清据理力争的凖人吓了一跳,扭头扫过草川半乱的长发掩映下冷漠的脸,恨恨瞥一眼平泽,坐下不再说话。
坐在豪华的客厅的沙发正坐上的鸣洋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久经考验的脸上不轻易露出神情,看到草川的一刻却还是笑着点了一下头,竟俯身伸手,慢条斯理道,“草川小姐受委屈了,请坐吧。”
被暗推着强迫走到跟前,草川看一眼一旁坐着的正下意识含着拇指低头沉思而看不清表情的凖人,旋即就被正坐上那张老迈而麻木的面孔惊了一跳~~~为什么那么像那张折磨自己七年的恶心面孔,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撕心裂肺地被它在哀号中惊醒,一闭上眼,那充满恐、肮脏、屈辱的夜晚~~~将近七年过去了,却还是抹不掉的血淋淋的梦靥,总是在空闲时无时无刻不撕裂折磨着自己的心。所以用工作麻痹着自己,哪怕曾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精神支柱的宽容的丈夫的殉职,也只是增加了自己对松田组这个恶魔组织更深一层的痛恨。
强忍着心中溢满的屈辱与悲愤,草川勉强冷冷地回应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不过以后可能会很熟,以后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会和我再次在法庭上聚头吧~~~”
一挥手示意除了矢吹和平泽以外的舍弟退下关好门,鸣洋只是少见地温和地微微笑着道,“草川小姐当然没见过我,但犬子一定很熟的吧。”
“你就是~~~”这一刹那草川终于彻底明白过来,突然发疯似地就朝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鸣洋清冲过去,撕心裂肺地哀声喊着,“你就是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的鸣洋正彦的父亲鸣洋清?!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那个混蛋算是有报应死在冈生组手上,只可惜我没手刃了他~~~不过我绝对要亲自送你上刑场!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败类!禽兽!~~~”散乱的长发甩了一脸,混着血污的脸上呈现出异常恐怖的表情。
凖人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一起身一手就揽住近似疯狂的草川的手臂反手就狠狠钳制住她,饶是工夫了得加上怒火攻心的草川也还是在这样娴熟大力的钳制中只能奋力挣扎却上前不了一步。只听轻轻一声哀号,凖人向草川的膝窝用力一踢,草川已是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却又挣扎着摔在地上,一步步艰难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冷冷的大眼里满是精毒怨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