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极道鲜师终极续篇》漠北江南

65、第六话 交锋——退缩or前进？6（下）

　　不知怎么，原本欣喜的心情在这一刻却变得有些迷惘和失落，目光一擦的那一刻，竟不敢和她对望，只好低下头一挠脖子，抬起的胳膊却已经被她抓住。
　　“呀呀，这不是矢吹吗，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和龙他们好好联系，真是好久没见呢~~~”说着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一如既往地伸出手笑着按按凖人毛茸茸的脑袋，接着竟握住他的胳膊和善地盯着他道，“看上去现在工作得还不错嘛，你爸爸怎么样？拓该上大学了吧？”
　　“小美，凖人他爸爸两年前就~~~”小仓看一眼扭头已经变了脸色悲喜交集的凖人，小心翼翼地小声对小美道，“有话以后再说~~~”
　　“没关系，小仓。”凖人一低头，努力调整一个微笑也扶住小美的双肩大声道，“我这两年在长崎还经常说你呢，你这个笨蛋都五年了还没嫁出去啊？上次打电话给日向才知道龙这小子竟成你同事了，敢瞒着我，等到见了他有他好看的了。”说着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也展现着自己的笨蛋事微笑。
　　“还说我是笨蛋呢，你这个神经大条的小鬼也没太大长进吧，”小美伸出手捏一下他的鼻子，“小拓这么听话聪明的乖孩子怎么会有你这个笨蛋哥哥啊。”
　　那边，已经换好装的阿慎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已经皱起眉头慢慢地靠近，待视线落到凖人聚精会神和小美调笑的面颊时，莫名地竟有一种职业式的敏感突然间涌上心间。
　　这个年轻人，怎么和那个案子里神秘的重要人物A.J有一种诡异的相同磁场~~~
　　小美一转身看见阿慎，很高兴地就一把拽过他来介绍道，“来来来，今天真是巧呢，竟然碰到以前的两届学生呢。这是我在黑银的班长哦，就是以前和你说过的矢吹凖人啦。小仓你以前可能见过，他是一年前从赤铜毕业的~~~”
　　深邃的眼光扫过小仓一如既往的招牌式人畜无害的招牌式笑容，落到那张唇红齿白颠倒众生的面庞上，这时的凖人却丝毫没有刚才面对小美的局促怯意，迷人的大眼睛毫无畏惧地回敬回去，却是歪着脑袋一笑算是打招呼。
　　小美只是一看他们，还是笑着拉着阿慎介绍道，“这位是~~~”
　　微瞥一眼一脸灿烂的小美，嘴角扬起不动声色的笑意，“也算是小美的学生吧，不过，”说着轻轻往后拽过小美，“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哇，不会吧，”小仓像是恐吓动物的眼镜蛇张大了嘴，坏笑着调侃小美道，“上次见你还没有~~~动作蛮快的嘛。”
　　凖人却不知为何心里倏忽一紧，盯着阿慎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只是已经略略感到蕴含其中的别样意味，还是笑着开了口，“哦，你们有事先忙，以后可以慢慢聊吗。我还好想阿铁的章鱼烧呢。小仓，我们赶紧去摆剩下的，否则得陪你一起被骂了。”说着baga样地背着手晃晃身子，揪着小仓的耳朵就朝车边跑去。
　　望着托着呲牙裂嘴朝这边挥手拜拜的小仓的身影，这边的两人却呈现了完全不同的表情。
　　“矢吹凖人~~~看上去是个远比小田切龙麻烦的角色啊。”不顾旁边笑着挥手回敬的小美，阿慎阴沉着脸暗自思索着。

　　晚间九点，六本木新城乐天的咖啡屋Discovery。
　　无聊地搅搅杯子里的焦糖玛奇朵，一瞥窗外斑斓流光的夜景，眼前却伸过来一只纤细的小手，遮住我的视线拉回心绪重重涣散地溃不成形的思维。
　　“喂，你和我出来这么不情愿吗，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对面一身黄色连衣裙，换了波浪式发型的夏美咬着勺子斜盯着我略带怒意道。
　　“唔，对不起，没有~~~”我回神抱歉地看她一眼，低头下意识地用勺子舀了一口咖啡入口，却得到她“噗”的一声笑。
　　“看来平时工作忙也很少来这种浪漫的地方吧？”她小心地调试着端起来啜一小口，一抿唇抬眼看我道，“其实也要懂得工作里的放松吧，即使我哥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偶尔来这里坐坐。不懂得浪漫情调的人，也不能懂得女孩子的心吧。”
　　抬头望了她一眼，也微微一笑道，“虽然和我一样的年纪，女孩子果然还是更多地关注恋爱这样的话题啊。”
　　“是啊，哪像你们男人，事业就是第一位的了。”夏美似乎有点失落地托起下巴道，“我爸爸就是这样，我和哥哥小的时候只关心我们学的好不好啦，会不会给他丢脸啦，其实我们都不快乐呢。”
　　想不到有类似的童年，下意识地同情地点点头，却听她继续道，“龙你这么出色，令尊应该是个很和蔼可亲的爸爸吧？”
　　“哦，他呀。”我轻轻一笑，无意识道，“从小他工作就很忙啊，都是妈妈照顾我。后来我不听话的时候他就会很生气地骂我，有时候甚至会动手的。不过那只是男孩子的叛逆期吧。现在长大了才感觉到，他其实也是很爱我的，而且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五年前小美家里，声泪俱下的那一幕浮现眼前，心里不知为什么也疏忽一动。
　　“这样啊~~~那很好啊，现在你们也该相互谅解了。什么冲突总会过去吧。”
　　我笑着也端起咖啡喝着，随适地回忆道，“也是吧。其实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警察，小时候也会以他为偶像呢。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次有个什么冈生组的琦玉分会是要暴力抗击政府的肃清活动，那时他只是东京小平市区的一个巡查长，有一天很晚都没回来，妈妈打电话说是今天有什么特殊的集会引发警方和冈生组的冲突，我和她都紧张的不得了。到了晚上警局才打电话过来说他在医院呢，不过还好只是胳膊受了点皮外伤。当时牵着妈妈的手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包扎着伤口还一本正经地和下属谈工作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天天崇拜的漫画里的大英雄就是这样呢。”
　　夏美一声不响地低头默默听着，只规律地用勺子在咖啡里画圈，末了也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有些吃惊地抬头看一眼她，但还是回答道，“我就那么大喊了一声‘爸爸’，结果被他回去后揪着耳朵骂了半个小时呢。”说着自己也笑了。
　　“哦？为什么？”夏美笑着抬头问道。
　　“就说小孩子怎么能去捣乱啊，当时工作还没处理完啊之类的话。现在回想才明白的。当时真觉得委屈。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分歧，才会有那样长时间的互不理解与冷战吧~~~”
　　“那现在你们应该和好了吧？他还是这么只顾工作不顾家吗？”
　　“孩子和父母间其实永远不可能有调和不了的矛盾，谈不上和好不和好。自从升了职，工作就更忙了。最近脾气似乎又不太好，可能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吧~~~”
　　“他说过是什么样的案子了吗？”夏美静静地突兀道。
　　我略一怔，有点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她马上避开我有些疑惑的眼神，笑着加大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像往常一样甜美活泼地笑道，“你们老师还真是总用教育人的工作角度思考问题那。我真担心你以后成猿渡校长那样教条的家伙了，哈哈~~~”
　　“哪里有啊，我可是很用心地做体贴学生的好教师的啊。”我急忙辩白起来，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只是，这个女孩子看似可爱体贴的背后，为什么总是隐藏着奇怪的气息呢？诡异地让我想起了伴随着她哥哥的出现就不消散的危险磁场。兄妹俩还真是奇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