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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人生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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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算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因为某些意外事情的打击,让我失去了进入奥林匹克班的机会,还粉碎了一个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的童话故事。本想报考一所好的初中,可以趁机彻底地摆脱洋,却因教育部颁布的一道“按片分”新政给毁掉了,于是我仍旧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在洋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跟班,但在别人眼中,我却成了洋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因此,当洋最大的敌人——臣,与他的同伴把我堵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我就知道灾难没有停止,反而加重了。
虽然在世俗的观念中:男孩子是不应该对女孩子动粗的,如果出手,那是最没品的,但是这样的观念不是谁都有的,所以那天我被打的很惨,整个成了“猪头”的最佳形象代言人,还好没有“毁容”,不过也是面目全非了。
正在他们准备给我最难忘的一击时,教导处的一位老师路过这里,一声怒吼解救了我。臣那帮人跑的很快,一个都没让老师抓住,但有我这个当事人及受害者在场,老师也不怕逮不到他们,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老师带我去医院上过药后,就直接送我回家,并叮嘱我好好休息,离去之前还叫我上学以后先到教导处去一趟。
休息三天,我就去了学校,一进校门便直接去了教导处听候发落。到了教导处,老师很客气地让我坐下,然后详细地询问了我当时的情况,我很客观的描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直到老师问道:“那个带头打你的人是不是臣?”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实话实说,还是有所隐瞒。
“你不用怕,臣本来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学生,不仅学习成绩差,还败坏校风,我们早就想让他退学了。这次他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严重违反校纪,一定要将他开除,像他这样的学生真是无可救药了。”
开除?这么严重?如果真的开除,他就不能继续读初中,哪怕是按片分,也没有分的权利了。他没有父母,从小和他哥哥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生活很艰苦,如果他真的被学校开除,他的人生就没有了希望,最后只怕会成为□□里的一员。
“灵,你说是不是他?别怕,有老师在他不会把你怎样的。”老师用着支持的目光望着我,而我的内心却在交战不已。
说实话,臣就失去了希望;说谎话,老师对我一定很失望,在老师们的心中我一直是个很好很乖的学生,怎么能让她失望?怎么办?怎么办?
“灵,是不是他打你的?你只要说实话就好,像他那样的学生,就是一个害群之马,早晚是社会的败类,留这种人在学校,对学校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
臣还这么小,如果学校都不收留他,不教育他,那么谁还会管他?会教导他?如此下去,他不是会变坏地更快吗?难道为了学校的名誉就要放弃一个孩子吗?不,不要,我不要亲手毁掉一个人,毕竟他是我的同学,与我有着同学情谊;他还有救,只要学校不放弃,他还是有机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
想清楚后,我坚定地对老师说:“老师,对不起,带头打我的人不是臣,那些人我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
“灵,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师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不是臣打的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包庇他?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感激你的。”
“我没有包庇任何人,真的不是他。”我继续坚持着。
“你……灵,你真让我失望,好了,你先回去吧!”老师说完就转头去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不再理我。态度上的冷淡让我感觉到她的失望,可是我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因为臣不会被开除,他可以继续学习,继续升学了,希望他能好好地把握这个机会,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以后能当个好孩子。
走出教导处的时候我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是因为失去了老师对我的信任?还是因为给臣留了一个机会?或是因为伤口又开始隐隐做痛?或许是因为感觉自己活的不容易吧!
刚一出学校办公楼,就看见臣迎面走来,他看见我在哭,就上前问道:“灵,你怎么哭了?”
“臣,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臣疑惑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就是我没说是你打的我,你什么都不要承认,以后好好读书,别总想着打架,你爷爷奶奶辛苦供你读书不容易,你要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我一口气把话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校门,只留下臣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我的背影。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慢慢地转身走进办公楼。从那以后,臣再也没有找过我麻烦,我们之间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不管他会怎么想,今后会如何做,只要他能留下来继续学习就好。
小学毕业的时候,因为洋的父母用了关系,把他调到一所重点中学,所以我终于摆脱了如梦魇般的苦难日子。当洋表示只要我家能出点钱,他就让父母把我也调到那所中学时,我立即就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家很穷,拿不出那笔庞大的转校费。
从暑假开始,我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不想再与他扯上任何一点关系,终于在灵活地运用了“游击战”后,彻底地与洋说再见。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风雨过后,终见彩虹,幸福生活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