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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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希望以骑士之名帮助他人。”
我并不是不理解。
彼时天气很好，风也温柔。日头暖洋洋、轻飘飘落在裸露的脸颊和臂膀，我昏昏欲睡仿佛坠入云端，却得以在穹顶裂隙窥见浮光掠影——以失忆为代价觉醒元力并没有使我的体质得到好转，反而时时令我陷入如烟似梦的幻觉：一次次浓雾里葬下太阳死去之时，灵魂就浸透湿漉漉的水汽苏醒。温暖的怀抱、赤金的云朵和溶解在花海里的蓝天。我并不眷恋逃跑的露水，任由空气为我落下玫瑰色般太深太深的共鸣。
下雨了。
安迷修本不用送我回去的，因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雨天路滑，睡醒迷迷糊糊磕着碰着就要虚弱一场。菲利斯先生有事须出门几日，临行前不厌其烦叮嘱好好照顾小妹。这两天他也似乎随之生起身为年长一岁的兄长的责任感，事无巨细为我安排好一切。
笨拙地为我梳理后脑的凌乱长发，细密的梳齿尖插入打结处向下拉扯。手掌暖和、粗糙、布满老茧，他总是钩住发丝。我从镜中看到他无措的神情。
我想我是个累赘。
——不是的。
我爱你，我们都爱你。梢头勾连，虎口小心翼翼拢着发丝一梳到尾。
我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他说。
我们都很喜欢珂赛特。他说，他们说。每一个隐匿在帷幕后的记忆中的幻影都在耳边呢喃送别的话语。胸口溺水似得喘不上气。
我应为此感到难过的。
那一天，审判与制裁的光芒未加护肩上。那剑刃刺穿胸膛，收割骑士的心脏；那诅咒宣判莫须有的罪过。滚烫的泪水叫嚣着涌入眼眶，与眼底刻印一并熔化。
我在骑士的尸骨边重生。缠绕心房的锁链向外撕扯。“她”向我弯下手臂，荆棘携带红玫瑰种子刺进我的胸腔。玫瑰开花了，开出天青色的花，它的根扎进心脏，荆条抽长向外刺破皮囊，攀附内脏生长得枝繁叶茂。
天青色的花瓣，天青色的力量，天青色的瞳眸。
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刻。
她说，我说。
于是从前记忆都被作祭。
封印记忆的她，失去记忆的我。
沉睡的她，醒来的我。
她和我。
与我骨血相溶。
05
前往大赛的飞船上尽是些奇怪的人。
只是在角落里休息了一会，就有陌生人盯上了我。
神神叨叨的蓝发少女自带神棍气质：“好久不见。”
你谁？
我故作镇定地回应。她木楞楞说出口的话却令疲惫的我一个激灵。
“你不必警惕我。”她慢吞吞地往外吐字。我不是你的敌人。
来历不明举止亲昵。你不该警惕吗！
我向左挪，她也向左挪。
我：一点一点移开。
她：一点一点靠近。
我：……
她仿佛没注意到我的抗拒，上半身贴过来与我紧挨着，女孩们的吐息交织在一起。
珂赛特，珂赛特。她叫着我的名字，青绿色眼睛一刻不停对我发射友好又愉快的气息。“不用担心，你的选择没有错误。”
奇怪的人，奇怪的女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交谈时却熟稔得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我装作无事压下封印的记忆在枷锁下的躁动沸腾。她像意识到了什么，安慰似的点了点我的眉心。
她说她知道我记不起很多东西，她说我和我的同伴会在大赛里找到真相，她说不要怀疑听到的声音。
神不会是我的敌人。
“我也不是你的敌人。”她的眸光总是游离，此刻却郑重而坚定。
“也许不是初次见面。”认真严肃的面孔只绷紧一下就消散了。我忍不住流露出笑意来，“很高兴再一次认识你，安莉洁。”
这是我们时隔数年的第二次握手。
作者有话说第2章 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