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我与展昭交错时空之恋 上部》快乐无悠

16、第十六章 如释重负，欣然赴寿筵

　　地址选在包大人的佛堂静舍，公孙先生一脸慎重地吩咐做好准备工作，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上次的疏漏了。丁兆兰的神情有丝凝重，丁兆蕙与白玉堂却在欢快的交谈着，眉飞色舞颇为轻松，见到展昭，白玉堂的第一句话就是：“猫儿，没想到我俩又见面了！”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他昂起头不理，展昭拱手向众人行礼，说了许多客气的话。最后包大人温言道：“展护卫，如今有三位大侠相助，你一定不会令本府失望的！”展昭没有多说，相信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担忧地问道：“丁姐姐，展大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丁月华沉思道：“快的话半个时辰，慢的话可能要二、三个时辰，不过放心，我二哥刚从蜀中回来，他对天下奇毒均有所研究，肯定无恙！”在此时此景下，我们俩竟已双手互握，心中在为同一个人祈祷！
　　真的是天佑好人，当看到门缓缓推开，公孙先生乐滋滋地走出来时，我们相视而笑，这一笑当是愁云尽散喜气洋洋。听他道：“不负众望，毒已全数逼出，展护卫只要休息数日即可全愈，现下他们正各自运功，不要去打扰他们！”
　　展昭已被包大人强迫着回房休养。我却四处寻找着白玉堂，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他正在后院槐树下悠哉悠哉的品着茗，闻言愠道：“你为了展昭而谢我？”我只得点头，劝他道：“你既然喜欢查案，为何不投效于包大人？”
　　他摆摆手道：“免了，我可不喜欢像猫儿那样被太多的官场规矩束缚，做事一点不爽快，更何况我这么做，只是要别人知道我并不输给那只猫而已。”
　　我看他如此好强，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只见丁家三兄妹走过来，丁兆兰温和地道：“贝儿姑娘，现在展兄已无大碍，我们便要赶往威远镖局，为封总镖头贺寿，这就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辞行！”
　　白玉堂抢着道：“我也去！”丁兆蕙嘻笑道：“那很好啊，只怕你舍不得走！”有意无意地看我后朝白玉堂挤挤眼，我只当没看见，转向丁月华道：“丁姐姐，你也要走了嘛？”丁月华淡淡地道：“是的，麻烦你对展大哥说一声。”
　　白玉堂大大咧咧地接口道：“月华，你要是舍不得展昭，拜完寿可以再回来照顾他啊！”话音刚落，就被丁兆兰碰了一下，他怪叫道：“怎么，我说错了嘛？”丁兆兰不理他，对我拱手道：“贝儿姑娘，后会有期。”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嗯。各位再见！”
　　我交织着烦杂的心情，送他们走远，恨不得马上去探视展昭，却怕影响他休养康复，只得怏怏不乐地随意在府里走着。
　　开封府其实还挺大的，分为前院后院，前院有大堂花厅书房，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昭和四大校尉的居所及宾客厢房，后院是一众衙役和捕快们的宿舍及办公室。
　　东南角的一排房子里正热闹的进行着锅碗瓢盆交响乐，那是厨房和膳堂，我心念一动便径直走了进去，有几个厨子正忙得不可开交，我嘻笑着问道：“各位大师傅，要不要我帮忙啊？”
　　迎面的一位粗壮大厨抬眼道：“姑娘，你是？”我还没回答，身后就冷不妨冒出一句：“你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她可是展大人亲自带回来的！”说话的人正好端着一叠洗净的碗具走进门，长得瘦瘦小小，长眉细眼，年纪二十岁不到，我认出他是送饭菜的小厮，大家都叫他小山。
　　屋内的几人闻言都禁不住抬头打量我，我有些不习惯的解释：“哦，我是，是展大哥的同乡！”“原来是南方人，难怪长得挺水灵的。”“呵呵，那不是和咱们展大人挺相配的。”“刘胡子，别瞎说！”
　　“贝儿姑娘，展大人没事了吧？”小山关切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不由得从心底笑出来，在厨房溜了一圈道：“大家辛苦了，要准备那么多人的饭菜。对了，今晚吃些什么？”说实在的，这二天担心展昭，连饭菜也食之无味，如今是第一次真正有了食欲。
　　“瞧，八菜一汤，还有馒头，灌汤包，牛肉面等。”大师傅高声宣布，我道：“这个，还不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是另外准备的吧？”“没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甚至展大人和咱们吃得都是一样的，包大人一向教导咱们戒奢节俭，更何况这里的伙食一向都不差。”
　　“可不是嘛，食宿全包，最主要包大人对我们下属那真叫好啊，自己不添家具衣物，碰到咱们或家属有病伤痛的，休假补贴一应俱全，世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啊！”“就连公孙先生和展大人他们，也经常与我们谈心，有困难一样帮。”
　　几个人有感而发渐渐激动起来，我也叹道：“包大人真不愧是百姓的父母官啊！对了，有没有为展大哥准备些补品什么的？”刘师傅搔搔头道：“没有，公孙先生只吩咐我多熬罐白粥，说展大人余毒未清，不能大补，以清淡为主！”
　　“哦！”我蓦得很向往有次病中奶奶给我煮的营养粥，清淡爽口且有营养，便急急道：“您先别烧，等等我。”一溜烟地跑了。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我有事向您请教！”见是我，埋首公文的公孙策抬头笑道：“贝儿姑娘，但说无妨。”我道：“在白粥里加些山药，绿豆，枸杞，鸡蛋，瘦肉及青菜等，对人的身体是有益无害吧？！”
　　公孙先生有些讶然，道：“姑娘如何知道放这些东西，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我道：“那就好，展大哥一定会喜欢吃的。”公孙先生别有深意地笑道：“姑娘有心了！也许我这里有几样可以帮到你！”
　　收齐了以上的佐料，在大厨的帮助下，一罐“温情营养粥”终于出炉了，那可是用温柔心一颗，倾听二钱，敬重三分，爱慕四味，快乐五两，慢火细熬而成，养肝明目，排毒补气，送服不分次数，多多益善！
　　小山不解道：“贝儿姑娘，你何不亲自送给展大人，让他明白你的心意。”我幽幽道：“我这么做并不要他感激我，总之你快去，可别说是我，好不好！”小山摇头一阵叹息，我心中默默道：“展大哥，我只求你快快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如隔三日！好不容易熬过一个不眠之夜，天一亮，我就悄悄地赶往雅竹轩，想看看展昭有没有起来。
　　斗然间，蓝衫遇飘，剑气纵横，原来，他正在练剑。
　　只见长剑忽展忽收，展开时如匹练划空，彩环腾逐，收敛时如寒芒聚注，狱峙渊亭；姿态万千，上可揽月下可捉鳖，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吸风饮露乘云御龙，游乎四海之外清泉之于山涧，叮咚绵延有柔软有铿锵，我一时看得呆了！
　　“贝儿姑娘，你好早啊！”这一嗓子真是破坏了气氛，小山很无辜地被我瞪视，莫名其妙地道：“我，说错话了嘛？”我低声道：“你来得不是时候！”小山道：“明明是展大人吩咐我，这时候送早膳来的啊！”
　　“贝儿，小山，你们进来吧！”展昭收剑唤道，蓝天，白云下，温润男子回眸一笑，让我的心刹那洞开了一扇窗户，犹如站在明净的窗前一眼便看到心中那片温柔绿意，心神俱醉。
　　“贝儿，怎么了，你没睡好？眼睛都是红的！”展昭一时唤回了我，我嗔道：“展大哥，你刚好，也不多休息休息，剑以后再练不行嘛？！”小山放下食盒，道：“展大人每日都要练剑，习惯了！”
　　展昭道：“贝儿，想来你还未吃早饭，不如一起吧，这粥挺好的！”小山抢着道：“是啊，展大人昨晚连喝三碗，赞不绝口呢！”无视于小山的挤眉弄眼，看着展昭吃得津津有味，我不免有所安慰，但想起赵灵公主的下落，一时亦有些着急和歉疚，埋首闷声喝粥。
　　这时有个衙役进来，恭声道：“展大人，都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去嘛？”我叫道：“啊，展大哥，你又要出去查案？”展昭笑道：“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想去拜寿！”“拜寿？难道是丁大哥他们说的什么总镖头？”我疑惑地道。
　　“正是威远镖局的封总镖头！”展昭续道：“他一向仗义疏财威名远播，我本就十分敬仰，而且他之前出借无根水，人情尚欠，加之他人面广，也许会对少女失踪案有所帮助！”我恍然道：“哦，原来是公私掺半，一举三得啊！这样，展大哥，我也想去开开眼界！”展昭点头道：“也好。待我面禀大人后就可以走了。”
　　我走出后门四下张望，问道：“展大哥，离得远不远，我们怎么去？”展昭沉吟道：“镖局在城南郊外，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你是说走路？”一个小时哦，我有些为他担心，遂道：“你为什么不骑马？”展昭肃然道：“大人曾有严令，闹市不准骑马，以免滋扰乡邻，何况这点路程，我平时是走惯的，不过，我倒是为你向公孙先生借了一顶软轿！”
　　我手捧礼品端端正正地坐在开封府的软轿里，心想：“这古代的轿子虽比不上轿车快捷，但地方宽畅，坐着倒也舒服，轿夫抬得也挺稳。看来我的待遇真不错啊！”这一切自然是有赖于展昭的细心照顾。
　　我悄悄掀开轿帘，望向迈着沉稳脚步目光炯炯的展昭随行在侧，让我仿佛一下便失了魂魄，沉迷于他的温暖优雅中无法自拔，闭上眼细细体味，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品尝的那味蓝莓冰筒，果香优雅绵远，萦绕在口中，心中久久不散……
　　这种飘飘摇摇的感觉太好！突然咚的一声，我的头猛得撞上木框，我哎哟一声差点直摔出去，展昭急忙掀帘道：“怎么了？”我一边坐正揉额头一边茫然道：“发生什么事？”展昭忍笑道：“到了！”“到了？这么快？”敢情是我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走下轿子，抬头向上，便望见一方黑底金字的匾额：“威远镖局！”朱红的大门左右摆放一对巨大石狮子，高高的石阶两边站着四名佩刀大汉，往两旁是一圈太高的围墙，外面瞧来壁垒禁严气势磅礴，内里自也飞檐狼牙光彩连云！
　　对于见识过禁宫的我来说，豪门大院不外如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有些奇怪，今日镖局本应宾客临门热闹非凡，为何却人影全无如此冷清！已有一名大汉迎上来，客气地道：“请问二位是来贺寿的嘛，不好意思，我家总镖头出门远游，不便待客，尊驾请回吧！”
　　展昭虽感诧异，但亦抱拳回礼道：“在下不请自来，实属唐突，如此只得告辞了！”我有些悻悻地道：“岂有此理连堂堂南侠都拒之门外，太没道理了！”不想我话一说完，那大汉就一惊道：“尊驾当真是南侠展昭？”
　　展昭微笑点头，那大汉脸露恭敬之色，忙道：“请留步，待我入内禀告！”我悄悄道：“展大哥，看来你的名头太响了，他作不了主。”展昭淡淡道：“贝儿，展大哥一向视虚名如浮云，你不必如此。”我有些不以为然，要知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名利二字斗个你死我活，古今皆然，展昭也难置身事外。
　　不出片刻，从内一前一后走出两人来，丁兆兰俊脸堆欢道：“展兄，贝儿姑娘，没想到你们会来。”后一人四旬年纪体格魁梧目光傲视，额角峥嵘表情干练，听介绍是左武副镖头，自有人接过礼物随行入内。丁兆兰解释道：“其实封伯伯是不想劳师动众，才称外游的。”展昭笑道：“展某明白。”
　　丁兆蕙伴着一位身材挺拔头发灰白的半百老人站在花厅外等候，他穿着很朴素，但双目神光闪动，顾盼之间威凌逼人，一望便知是名叱咤风云的人物，展昭抢上一步，恭声道：“展昭见过封老前辈。”封总镖头满面红光气若洪钟地笑道：“稀客稀客，南侠展昭果然气宇轩昂！老夫欢迎之至啊！这位是，”他目光转向展昭身后的我。
　　我连忙施礼道：“贝儿特来向封老前辈拜寿，祝您松鹤延年，龙马精神！”封总镖头呵呵笑道：“这女娃儿倒挺乖巧伶俐的！”丁兆兰接口道：“贝儿姑娘是展兄的义妹。”“好，好，各位请进花厅用茶！”封总镖头盛情邀客。
　　“喂，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总是不知怎地就冒出来吓人一跳，我没好气地道：“跟你一样啊？”“跟我什么一样？”白玉堂不解道。我悄声道：“来蹭饭呗！”“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抛下一句，急步进内在展昭边上坐下。
　　白玉堂满面孤疑，选了张我对面的位子，我低头喝茶也不理他。听展昭道：“用无根水泡过的茶叶果是上品！只是可惜为展某浪费了不少！”封总镖头笑道：“此初雪之水，老夫地窖里还有很多，展大侠何需客气！”
　　展昭拱手道：“封前辈，千万别再称呼什么大侠，展某汗颜，请唤名字即可！”封总镖头点头道：“那老夫就不客气唤你作展贤侄，你亦同兆兰一般叫我世伯就行了。”展昭道：“是，封世伯。”
　　封总镖头道：“之前听闻你中毒，现下无恙吧？”展昭道：“惭愧的很，多亏了丁兄和白兄他们，现在没事了。”白玉堂撇嘴道：“嘴上说说就行了嘛！”我脱口道：“施恩莫望报！”白玉堂却道：“点水之恩当涌泉以报！”
　　丁兆蕙笑道：“玉堂，你想展兄如何报答你？”白玉堂悠然道：“那只猫就免了吧，除非…”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丁兆兰见我发窘，忙打圆场道：“玉堂究是小孩子脾气！”封总镖头笑道：“幸亏有你们几个陪伴逗乐，老夫倒也开怀的很！”
　　听他续道：“老夫一生行走江湖，广交八方好友，亦难免落下仇家，近年来岁月催人老，不复当年勇，更想真正退隐享受天伦，所以就算是六十大寿也不想大肆操办，只想与亲朋至友共聚，各位贤侄真是有心了！”
　　展昭道：“子承父业理所当然，更何况由贵局左副镖头辅佐，您也可以放心了！”封总镖头有丝黯淡道：“少蓓年青狂燥，急功好利，还需多多磨练，左兄弟我自然是十分倚重的。”丁兆兰道：“对了，少蓓去了哪里？”白玉堂飘来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