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十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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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瞳撇过头，与其说是不屑到可以说是颤栗。她怕一与他对视就会尖叫出来。
“七茶瞳，你该庆幸，你会是这群人之中最幸运的幸运儿。”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或者，你更想扮演一个‘杀手’的角色？”
“不，”瞳坚定地说，“我不会杀害我的朋友，不管你会怎么做，要死我先死。”
“哈，真没想到你那么讲义气。”菖藤凯大笑三声，眼眸隐隐散发着红光，“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也许我该想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她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绝，“Never。”
“你敢反抗我？”他眯起眼睛，“也许，上次的教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还是好好思考一下生存问题吧。三天，不长不短，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然后，他直接跨出牢房，黑衣人将铁门重重关上，仅有的一丝光亮也被遮掩，牢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对不起，把你们也连累了。”干涩的声音响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解释，“不管怎样，我会尽力想办法带你们逃出去。”
“哈哈，小瞳你在说什么？是我们自己执意要下来的……”朵朵的声音也淡了下去，面对未知陌生的情况，她也觉得既迷茫又害怕。“可是，你究竟是谁……”
“还不够明显吗？我是吸血鬼。”她叹了口气，决定把真相向他们坦露出来，“黑兹尔也是，可是，我们有些不同……”
她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至于新生儿军团的事情她只是敷衍着带过。沙赖和黑兹尔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瞳并不想让朵朵和中山纪莲陷入更大的困扰和恐惧之中，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办，我是吸血鬼猎人，就算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也不会怎么样。”沙赖仅仅有条地分析着，“可是这里还有两个人类女生，你们不可能坚持三天。还有就是黑兹尔，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危险的，如果你体内的新生儿因子在这个时候出了骚动，不需要菖藤凯亲自动手你就可以把我们撕碎。”
“我……我会尽力克制。”他吞了吞口水，轻声说。
“你根本克制不了，”瞳清了清嗓子接下去，“24小时，最多只有24小时。”
血絮，血絮，你现在还醒着吗？
「不行，完全使不上劲。也不知道菖藤凯动了什么手脚。」
我们现在逃出去的几率是多少？
「我能感觉到门外有人在防守，并且是新生儿。这个牢房内本就设下了以纯血种的血为引子的强大结界，逃出去的几率……不超过5%。」
……瞳沉默，现在的情况可比当初她被关在元老院的地窟时要严重得多了，因为还不能明确确定菖藤凯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办法可以试着打破结界吗？
「不可能，你也知道纯血种的力量。」
难道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一条他们身上了么……她叹了口气，那么现在还有什么她可以做的？
「那就是——耐心等待。」
监狱里的空气燥热烦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面对着各式各样恐怖的刑具，视觉上的冲击以及太过安静的氛围让他们的心情变得不好。
朵朵和中山纪莲已经有轻度脱水的现象，沙赖和瞳还能撑一段时间。只有黑兹尔的状态最差，他闭着双眼默默忍受着体内的骚动，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表情肃穆。
“咔嚓——”门外突然传来了打开锁链的声音。他们并不觉得这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希望，也许菖藤凯已经等不及想要看他们临死前的狰狞样。
“哦？看样子你们还是没有动摇。”菖藤凯挑了挑眉，朝后面的黑衣人示意，几人上前为黑兹尔和瞳松绑，将他们押到他身前。“把他们带走。”
“菖藤凯，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瞳警惕地问，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变得极其敏感。
“那么警惕干什么？只是请你们去‘喝茶’而已。顺便，告诉你一些内部消息罢了。你难得不想听吗？”
瞳轻哼一声，她倒要看看他还会有什么惊天的消息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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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清晨，天还没有亮透，欧式小庭园内，瞳和黑兹尔狼狈不堪地被黑衣人押着，菖藤凯一人休闲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很久都没有开口。
瞳终于按耐不住，不耐烦地开口，“请开门见山好吗？”
“在此之前，我需要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中起身，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黑兹尔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抚上他光洁的额头，一朵黑玫瑰盛放在额上，发出淡淡的光芒。瞳不解，他到底要给她看什么？
“呵，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另一半灵魂。”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菖藤凯的另一半灵魂怎么会是黑兹尔？她身为吸血鬼生活了那么久却从来没听说有这样奇怪的事。难道纯血种的灵魂也可以被封印在两人的身上？
“我，菖藤凯是本尊，而黑兹尔不过是为了封印我另一半灵魂的躯壳而已。”他平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如果不是我找到了他，他早就死了。”
“那……那么我失去的记忆和我的父母……全部都是你——？”黑兹尔此时此刻的讶异是不可以用言语形容的，他断断续续地问，全部得到了默认。
“你是个非常适合我的容器，仅此而已。那么现在，你也应该将我的灵魂归还于我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把另一半灵魂封印在他身上？”
“啊，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应该知道吧，橙茉一族最后是怎么败落的。”
“这和你菖藤凯有什么关系？”她有些想不明白，橙茉家到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条血脉，他们四处逃生，可是到现在却只有玛丽婆婆还活在人世。因为这个纯血家族做出的残忍事情，甚至引发了吸血鬼界的一次大战，尽管玖兰等正派家族勉强赢得了胜利却还是损失了许多。尽管玛丽婆婆健在，她却不能暴露在吸血鬼们的眼前，时间并不能冲淡什么，橙茉一族其他无辜的族人也被挂上了‘罪人’的称号……等等！如果说橙茉一族是主凶，那么菖藤就是帮凶……难道——
“我不仅是菖藤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也留着一半橙茉的血。”很好，瞳费尽心思也没想出这个答案。他为何要做出与当年橙茉家家主，玛丽婆婆的父亲一样的事？这其中当然有一些联系。“对了，这么说来，你好像还见过我的奶奶。”
她苦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世，那么他奶奶是谁也显而易见，“玛丽婆婆是吧。”
“好了，闲聊时间就到此为止。接下来该做正事了。”他转向黑兹尔，右手的指甲渐渐伸长，如同怪兽的利爪慢慢向黑兹尔的心脏靠近。“放心，掏出心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有痛苦的感觉的。”
“你……”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死刑，最终只好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神降临。“小瞳，你快点逃……”
“白痴，都快死了怎么还在意别人！？”瞳看准时机，从黑衣人的束缚中逃脱，掏出血絮抵在菖藤凯的脖子上。如果一条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绝对会说出和黑兹尔一模一样的话吧。“你们不许靠近！”她呵斥着周围的黑衣人，见自己的主人被威胁，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是讲义气啊。”身为纯血种的菖藤凯一点也不紧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是，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杀了他吗？”
瞳的心里也没底，差点忘了，他是幻术操纵者。想折磨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人类的大脑最容易侵入，黑兹尔惨叫一声，很快就被他掌控了起来。
“来吧，我是你的主人。用你的力量去除一切敌人——”黑兹尔的双手化为利爪，獠牙也清晰可见，双眼通红，他已经完全被操控，将瞳视为敌人。
没有把握跟新生儿与之抗衡，又不能伤害到他，瞳只能小心翼翼地避闪，勉强躲过他一次次致命的攻击。
对付一只新生儿还可以，但如果……是一大群呢？
“你只是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一个小小的牺牲品罢了，”菖藤凯的笑容变得狰狞，“吾族将卷土重来，最后的胜利终究属于我！”他已经等不及，粗暴地抓过黑兹尔，利爪穿透他的胸膛。
“黑兹尔！”瞳加紧一步赶过去，却还是来不及了。仅仅一瞬间的时间，他就用手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被连根拔起的心脏还是火热火热的，一下下跳动着。黑兹尔的双眼空洞无神，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就像两个黑黑的窟窿。他没有声息地倒在地上，胸前绽放出一朵血花。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好不容易压下呕吐感。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愤怒地大喊，张开黑翼直逼菖藤凯，“你疯了！”他是个疯子，利用了那么多人类，一步一步踩在无数具行尸走肉爬上顶端。他跟白鹭更一样是个疯子，他根本不把性命当回事！
“你不懂，你完全不懂！你知道家破人亡的那种痛苦和煎熬吗？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经历了多少痛苦的往事才走到现在吗？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触手可及的成功毁于一旦？”心脏不再跳动，淡蓝的光芒包围了它，融入了菖藤凯的身体。蓦地，瞳感到一股只有纯血种才有的气势，她本能的感受道压迫与恐惧。菖藤凯的外形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双眼不再是猩红，而是黑曜石一般深不见底的黑。
属于夜晚，代表死亡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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