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四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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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阳光慵懒的洒下一大片，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七月甜品店里那台古老的留声机吱呀吱呀播放着经典老歌。客人们安静的坐在布艺沙发上阅读书籍，风铃声随风飘荡，叮咚作响。
“欢迎光临——”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顺了顺小花猫柔软的毛，露出微笑迎接刚进门的客人。
“咦？你们三个？”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组——鹰宫海斗、零，还有诺。他们什么时候来巴黎了？
“瞳？真是神奇，居然能在这碰到你。”
四人围着落地窗旁的小桌子坐下，瞳替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杯浓郁的炭烧咖啡，自己也坐下，旺财很自觉地就往她身上跳，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享受午觉时光。
“所以……你们三个前不久来巴黎驻留，后天就要回去了？”听完鹰宫海斗简单的陈述，原来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是的，我顺便收了这两个徒弟修炼嘛~”
“喂，谁是你徒弟！”诺似乎还很不甘愿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小孩子气。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跟鹰宫你谈谈。”
“哦？”鹰宫海斗挑了挑眉，跟瞳独自来到角落里。“什么事？”
“前不久……”瞳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她觉得在这三人当中比较可靠成熟的应该是鹰宫海斗，所以才那么信任他，把关于新生儿的信息告诉他，就等于是让猎人协会也提防着一点。身为猎人，他应该会有不同的见解吧，“你怎么看这件事？”
“新生儿吗？似乎很少碰到这样的事情啊。”鹰宫海斗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果然，吸血鬼界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前一次的洗黑风波已经过去，叛党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仅仅是白鹭更派。至于另外几个纯血家族……比较神秘的就是菖蒲家族了。他们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所以关于他们的能力我也说不准。
“原来还是个未知数……”瞳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血族历史了，还有关于其他几个纯血家族的资料。“好吧，那我多注意一下。”
送走了三人组，换班的人也来了，将旺财放在店里，瞳决定去图书馆查点东西。
她按照纸上标注的地址，走到了一幢看似破旧，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小洋房。摇摇欲坠的招牌上用黑漆写着几个弯弯的哥特式字体。四周环绕着黑乎乎的灌木，整栋房子看起来灰蒙蒙的。
“有人吗？”她推门进去，一股浓浓的烟味呛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哗啦——”三五只蝙蝠张着嘴巴，阴森的獠牙在昏暗中显露，几只灰色的老鼠趁机溜了出来。
“有……有人吗？”瞳硬着头皮走进屋内，门一下子被关了起来。她不敢想象，这里就是传说中藏有许多关于吸血鬼的各式各样的书籍资料和历史的‘血族图书馆’。
“哦~真是很久没有看到那么年轻美丽的客人了啊——”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她点起蜡烛，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四周的一小片。
“您不用点蜡烛，吸血鬼在黑暗里也能看见的。”眼前的老婆婆有着英国人典型的鹰钩鼻，深邃的灰色眼睛，花白了的卷发，满脸的皱纹。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从童话故事里走出的老巫婆。她的身上散发着……十分强烈的吸血鬼气息。“橙茉大人。”
一条告诉她这家图书馆的时候，顺带提了一下这家图书馆的主人是个纯血种，早已消声灭迹的橙茉家族的最后一位纯血种大人。一开始听到他这么说瞳可是着实吓了一跳。谁会相信高贵优雅的纯血种居然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昏暗小屋内待了那么多年？
“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婆婆摆摆手，“你叫我玛丽婆婆就好。”
玛丽婆婆……多么亲密的称呼一_一
“那——玛丽婆婆，难道这个图书馆很久没人来过了？”
“人类可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我记得上次有人来，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啊~就是一个孤独的老太婆，整天无所事事罢了。”
“玛丽婆婆，听说橙茉一族有个特殊的能力……”没错，那就是预知，“是真的吗？”
这种预知不同于以往，甚至可以预测一个人的未来。也许这也是橙茉那么快就被灭族的原因吧。
“丫头啊，那种能力，我宁愿不要。”玛丽婆婆自嘲的笑了笑，“放心，你的一生虽然很坎坷，却终究会幸福。”
“……谢谢。”
“你是来找书的吧？我这里的书很齐全，你要找什么？”
“关于菖藤、新生儿、初拥的书。”瞳把关键词说了出来。只见玛丽婆婆挥了挥手，几本落满灰尘的书很快出现在桌子上，数量大概有一堆吧。
“唉，你说的范围太广了，与其看这些三分之二都是废话的书，不如我给你讲讲吧。”
“愿意洗耳恭听。”瞳点点头，毫不客气的坐下。
“初拥嘛……其实你们很多吸血鬼都了解，就是人类也略知一二。初拥的方式有两种，比较简单的就是吸血鬼直接吸干人类的血，再让其吸食自己的血液。但是初拥过后的新生儿被排除在Level A-E之外。把人类变成同类的吸血鬼就必须要对新生儿负责，教他们如何在吸血鬼的世界中立足猎食。当然，只有纯血种才有初拥的能力，并且还得是高级吸血鬼。现在已经没有多少Level A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虽然说纯血种应该对自己初拥的新生儿负责，但是——”玛丽婆婆顿了顿，润润嗓子接下去说，“创造新生儿，并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作为一支强大的军队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意思？”瞳蹙眉，其实她也能想到是什么原因，“因为比Level E还要有利用价值吗？可是……他们至少还是有理智的吧？怎么会愿意被别人当成兵卒呢？”
“是的，不是自愿的初拥者当然会反抗。不过他们比起相当于野兽的Level E，成本要低了许多。也许一开始是被强制的，可是新生儿是最需要血液的阶段，他们发自内心的渴望会慢慢吞噬他们的理智，过了一段时间后就麻木了。”
就像人一样，一旦迫切渴望什么东西，就会完全失去理智。
“可是，对于新生儿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如果真的要和他们作战，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丫头，稍安毋躁，先听我说完。新生儿刚被初拥后的一年内是力量最强大的时期，也是最嗜血的。没有纯血种对他们负责的话，他们就会变得肆意行事。也许再过不多久，巴黎就会出现新生儿的袭击事件，或是人口失踪。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位’会亲自驯养他们，并教他们秘密觅食，甚至直接建一个血库。只是这并不能满足那群新生儿，你想想看，从人类变成一个吸血鬼，他会得到多么强大的能力啊？那么，你认为得到了这种能力的人类会做什么呢？”
“……”瞳沉默了。人类的内心是渴望力量的，一旦变得强大了，就会想要得到更多的力量，就会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因人而异。”
“是的，因人而异。创建一支强大的新生儿部队，‘那位’会先对一些渴望力量的人类下手。这部分人大多自身就内心比较扭曲，或者暴力。一旦人数增多了，‘那位’就会以筛选的残酷方式选出最得力的士兵。”
也就是……自相残杀。留到最后的便是胜利者。
瞳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那么，您有对策吗？”
“呵呵，问得好。知道橙茉家为什么那么早就被灭族吗？因为我的爷爷也曾经暗中建立过一支新生儿部队，只是还没等他完成计划，就被其他几大纯血种家族发现了，然后崩溃了。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负责看管那群新生儿的管理人呢。”
“原来是这样……”
“关于这点，你要是感兴趣下次就来找我。不过这些书够你看一阵的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拿了几本书，瞳就匆匆告辞。看来以后她会经常来这家‘图书馆’了。
“丫头啊，下次顺便帮我打扫打扫屋子吧！你看我一个老太婆，孤家寡人的，腰又不好……”
“好吧好吧。”——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走出图书馆，瞳朝着有些刺眼的阳光，迎面而来凉爽的微风她深呼吸一口气，一时间有种从黑暗走到光明，重见天日的感觉。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没想到她已经在玛丽婆婆那待了那么久。动身向学校走去。因为这是条基本上没有人居住的路，所以很少有行人经过。
“啊！你们要干什么？走开——”尖锐的女声刺痛了她的耳膜，从隔壁的小巷子里传出。声音听起来甚是熟悉。瞳没有想太多，向巷子跑去。
“中山纪莲？”还真是冤家路窄。中山纪莲现在正被四个小混混打扮的男人包围着，神色惊恐。
“你……七茶瞳，你怎么在这里！？”她显然是受到惊吓了。瞳觉得有些蹊跷，只是遭到挟持而已，她不至于反应那么大吧？“你走开！”
“什么？我要救你啊……”话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那四个男人转过身，从嘴里隐隐露出狰狞的獠牙。其中一个男人还抓着一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女孩。
“不对，他们身上的气息……”是吸血鬼……不，是新生儿！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对上新生儿了！
“你退后一点。”瞳闪身挡在了中山纪莲的身前。不枉她们同学一场，中山纪莲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而已，她就救她一命吧。
“你——”中山纪莲显然很震惊，“你没看到吗！？他们的牙齿……”
“好了。”瞳对着她一记手刀下去，她晕过去了。“不管你们曾经是否是人类，现在都跟Level E一样。”
可是，她真的有胜算吗？玛丽婆婆说了，新生儿可是力量十分强大的，再加上晕倒的中山纪莲，她能否支撑的住？
“血絮！”血絮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没等瞳的召唤，早已迫不及待。
「嗯哼~今天也让我大干一场吧！」
“喂，小心，他们可是新生儿，每个能力都比Level E强。”
「那又怎样？算他们倒霉，今天遇上我。」
四只新生儿飞快的包围了瞳，看来他们打算合作。指甲伸展，顿时变得又细又长，在空中挥舞着向瞳扑来。
“哼，又不是只有你们才可以变身的。”她撇了撇嘴，双眼渐渐被猩红的光芒所笼罩。纤细的手指化为利爪，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身后竟长出了一对类似蝙蝠了黑翼！“不过……确实有些夸张了。”
她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血继限界，却因为多了一双黑翼身体变得更加灵活。红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度，与眼前四个急切渴望鲜血的新生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人之中已经有一个稍弱的支撑不住了，瞳看准了那个稍弱的，左手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哗啦——”炽热的鲜血见到了她的脸上，裙角上，手上。
“……”瞳有些恍惚，自己何时已经变得那么残忍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你不攻击，死的就是你。」
“对啊。”她释然的笑了笑，稍弱的新生儿已经化作罂粟花瓣飘落。而其他三只看到自己的同伴的下场，显然有些害怕退缩了。
这就是新生儿与Level E的不同。他们还有仅存的一点思想，能够判断究竟是进攻还是退后。
“够了。”就在这时，一个沉稳低沉的男声响起。
瞳差异的回头，那‘人’斜靠在巷子的墙边，全身上下一袭黑袍遮住了他的眼睛与发丝。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薄唇。
“Lord……”三个新生儿吓得赶紧向他跪下，浑身颤抖。
“回去再教训你们。”男子的声音冰冷的骇人，“还不滚？”
“……是。”他们迅速的窜出了巷子。现在便只剩下昏迷的中山纪莲，对持着的瞳和黑袍男子。
“您是菖藤凯吧。”瞳咬着下唇，还是选择了用敬语。男子身上的气息与那夜她碰到的纯血种相吻合。
“不错。”菖藤凯的嘴唇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七茶小姐，请小心啊。最近的巴黎很不安全。”
“确实。”瞳眯起眼，小声的说。她扶起旁边的中山纪莲，“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人已闪出巷子。
“还真是心急的想要找出真相啊。”男子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笑容早已没了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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