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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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执着的小姑娘啊。”
瞳第一次见到白鹭更本人，便被她身上似有若无的王者气息给吓到了，重重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淡淡的笑容如出水芙蓉那样清高淡雅。却——
与玖兰枢同样，温柔的外表下含着一颗残忍的心。只是，她的外表更容易欺骗人心罢了。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人们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
吸血鬼，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相比之下，墨郁沙如罂粟般的邪恶，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不过这也说不定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纯血君啊……只不过都是一些让人不能相信的，披着华丽的外表其实性格扭曲得跟西索有一拼的吸血鬼罢了。
他们变幻无常，手法阴险，在暗处等待最好的时机，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杀出来，就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同样。
“好久不见了，Princess。”墨郁沙一如既往的露出邪魅的微笑，只是与现在的气氛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没想到，你那么重视他呢。”
他猜对了，猜胜了。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一条？”握着血絮的那只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指甲掐的发白，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直视白鹭更。
“听说，你的血液有不可思议的功能。”她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朝瞳伸出手，朱唇微启，“你过来。”
瞳下意识的朝一条躺着的地方望了一眼，在白鹭更的注视下，不自觉的挪动着脚步，朝她走去。
一直来到了她的面前——
“真的是很诱人的香味啊……”她修长的指甲划过瞳的脸颊，一阵冰凉的触感仿佛被针戳了一下有些痒。白鹭更顿了一顿，“只是……没有谁能猜到它究竟能带给你力量还是焚烧你。”
“更，她是我的。”墨郁沙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说，仿佛是在警告白鹭更不要靠近她似的。
“放心，其实我对我们俩联手的事情……更加感兴趣一点。”她抽回手，一点也不介意的微笑。“这样的话，要不要一条拓麻也无所谓了。”
联手……？！
瞳瞪大了宝石蓝色的眸子，两大纯血家族要联手推翻玖兰家吗？这样一来，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反而成真了？
“那么，把他也留给我吧。”他金色的眸子内闪过一丝不明所以地光芒，道。
“请便。”白鹭更并不打算再继续留下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直到白鹭更真正消失后，瞳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她想跑到一条身边，却被墨郁沙拦住了——
“你让开。”瞳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就算他已经爱过自己的母亲。
她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好感……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没有好感。
随便的把一个无辜的生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吸血鬼，她最厌恶。
墨郁沙是，元老院是，猎人协会是，纯血种们也是。他们，都爱把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掉进对方设计好的陷阱里。
“如果我说——不要呢？”
“哗——”
墨郁沙的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了一道红色的光芒，侧过头，却被割断了几根墨色的发丝。
“刚才的攻击，你一点也没有犹豫。”金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愉快地开口，“一条拓麻，还在我手上。”他迅速窜到了瞳的身后，将她反手禁锢了起来，让她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乱动。”
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哦……
瞳渐渐停止了挣扎。她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着，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是跟墨郁沙好好谈条件，还是直接攻击？一条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一时也醒不过来，就是醒了也不一定有打过墨郁沙的胜算……
“你想怎么样？”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真的？”瞳半信半疑，事实上她早就知道，纯血种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了，因为纯血种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们会想什么。
也没有人敢去想他们在想什么。
“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让他如此执着。
“那——我跟你走。”
“不过在这之前——”他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一般，松开瞳，一步步迈向一条。
“你要做什么！？”
她知道墨郁沙手中凝聚着的那团光是什么，是专门用来消除记忆的。
“呵，那还用说？当然是消除记忆，关于你的记忆。”
“你要……不可以！”她猛地扑了过去，就算她走了，起码让他记得她也好，“不要消除他的记忆！”
可是已经迟了，他已经将这束光芒植入了一条的脑中，没有一丝的忧郁。
“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他忘了我？”瞳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水，拎起墨郁沙的衣领质问道，就像一头疯狂的小兽，完全迷失了理智。
“你都要跟我走了？还在意他干什么？”墨郁沙微微皱眉，拍开她抓着他衣领的手。“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咚——”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昏睡中的一条紧皱着眉毛，陷入了深深的噩梦中醒不过来，额头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才不要离开他……
她不想跟墨郁沙走，不想离开月之寮。
可是瞳却又害怕，害怕一条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会用怎样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忘记了所有关于她的事情。
“这样不更好吗？他不记得你了，反而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伤心。”
墨郁沙站在一旁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冷冷的开口。
瞳愣了一下，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却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忧愁。
其实，他说得对。如果一条发现她不在了，说不定还会伤心，还不如忘记。
就当做一场梦好了。
就当做完全没有这个人出现过好了。
可是——她做不到啊！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记忆也消除？”瞳瞪着有些红肿的眼神，恳求道。“拜托……这样我也不会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你——”他蹲下身与她平视，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盯了她好一阵子，露出了微笑。这种微笑就跟隐身于黑暗之中的修罗一样，如同曼珠沙华，盛开在地狱的边界，却又让人心碎，“终于感受到这种痛苦了吗？”
“很痛是吧？已经受不了了吗？那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被这种感觉折磨着，忍受着煎熬，到现在也是。所以说——吸血鬼真是一种脆弱又强大的生物。”
她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颤动。
果然，昨晚是最后一支舞了吗？
Sic aetatis ver humanae 在人们春日的清晨
Iuventus primo mane 絮风轻扬拂晓
Reflorescit paululum 生命逐渐绽放
Mane tatem hoc excludit 白日缓缓褪尽
Vitae vesper, dum concludit 直至生命的黄昏
Vitale crepusculum 消失在暮光里
“再见了，一条，再见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颤声道。然后身体一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这样睡吧，一觉醒来就会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