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缘》喜戏西席

6、第 6 章

　　“大师，你说一心向佛的人，还需要形式来约束吗？不向佛的人，用形式来约束，他就会向佛了吗？”
　　僧人看一眼剑客，沉默了一下，“贫僧不知。”
　　“那么不如我们来试试？”
　　僧人放眼望向不近不远处摇曳的修竹，并不答话。
　　剑客不屑地轻哼一声：“佛家说的话都当不得真，自己抽自己的巴掌。你还俗罢，在这么个小庙里做和尚有什么意思？”
　　僧人依旧不答话，望着竹林好一会儿，才道：“起风了，关门罢。”
　　剑客伸手挡住他：“大师说什么？起风？风不动，树不动，明明是大师心动罢。”
　　僧人瞪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将寺门在身后关上。
　　剑客细细体味了一下，方才僧人的确是瞪了他，奇了。
　　“你不是说要试试吗？可以，现在你便去禅房念一个时辰的经罢。”
　　剑客眨眨眼，“呃……那么你呢？”
　　僧人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垂下头去：“你的毒是解了，功力却去了七成，再回不来。我骗了你。”
　　剑客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不碍事。横竖有大师在。只是如此，便休怪我赖上你了。”
　　剑客的身影拐入后院，僧人转身开门，如同蓄势已久的利箭一般冲了出去，隐没在竹林中。
　　“我如今是什么都没有了，连武功都只剩三成，小弟也忘却了前尘不再记恨我，我也算是与尘世再无牵挂了。若是能与你在一处，信佛便信佛呗，没什么大不了。你若再问我信不信佛，我便答，佛若许我在你左右，我便信他。大师啊，你怎么说呢？”
　　剑客对着那只木鱼，不由扬起嘴角。观自在都念了多少遍仍参不透般若，看时辰也足了，不如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