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之郭泌》穆瞱

53、第53章-雙劍合璧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杨过带着郭泌跟小龙女一起吃晚餐。席间郭泌表现全无异常，似乎早上那番话郭泌没说过一样。杨过本来心裡暗暗耽心，见到如此情形心裡又放了下来，心想：「阿泌从来就是这样，不管什麽都不瞒我，好听也罢难听也罢，她总是让我知道个清楚。她之前说她只是提醒我一声，让我瞭解状况，听不听在我。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倒是我心眼太小，不管她说什麽我总是要第一个对她发脾气...」于是不由得心下愧疚，便慇懃帮郭泌夹菜，弄得过泌满心疑惑，不知道怎麽回事。

　　饭后，杨过跟小龙女两人练了一会儿剑法，小龙女不懂世俗规则，也就没特别避开郭泌。郭泌看了一会儿，心中灵光一闪，便对着小龙女说：「龙前辈，我看你们这套剑法很好，我跟你们对对招吧？」郭泌知道小龙女说话不客套，于是也直来直往了。小龙女听了点点头，摆起起手式。郭泌见了，摇摇头笑道：「龙前辈，不是的，我刚看你们先后舞了两套剑法，这两套剑法似乎互补不足，我是想请你们一人使一套，同时跟我对招，看看我想得对不对。」

　　原来郭泌刚刚看了小龙女跟杨过两人先后练了全真剑法与玉女素心剑法，突然想起神鵰侠侣一书上说过玉女素心剑法虽然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当年因为爱王重阳不得，故意创出来，招招克制全真剑法的武功，可是那林朝英其实心中也暗暗希望有一天能够与王重阳携手江湖，并肩抗敌。所以这两套剑法虽然分开使来招招相制，但两人合使却是一套威力无比的武功，据说两套剑招之中多有同名招式，两人使来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

　　郭泌想起杨过跟小龙女倘若当真相恋，此去前路困难重重，不如想个办法让她们多些自保之力，也免得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毕竟人要先能自强，才能不被命运摆弄嘛。

　　小龙女这边，她听到郭泌这个奇怪的要求却没多想，心裡只觉得这个女孩武功不错，说不定真让她看出什麽来了，于是便对杨过点点头，让杨过使全真剑法，自己使玉女素心剑法对着郭泌攻去。郭泌没想到小龙女说打就打，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一边运起御风步闪避，一边拿出玉笛迎敌。

　　杨过跟小龙女对看一眼，小龙女口中说道：「花前月下。」于是两人便同时使出玉女素心剑法跟全真剑法中对应的招数。只见小龙女扭身飞越，一片剑光颤动如同鲜花迎风，杨过则单剑噼下，模拟冰轮横空，月光洩地。这一招在玉女素心剑法当中本是一招诡奇险招，十七剑虚招当中，暗藏一剑直攻敌人咽喉，这一剑中什麽防卫也没有，捨自己胸腹空门大开而攻敌之必救。

　　此时杨过在一旁却刚好补足了小龙女的破绽，当小龙女使出十七招虚招之时，刚好护住杨过左臂，而杨过的一剑则隐在小龙女的虚招之中伺机而动，小龙女的虚招让人眼花撩乱，杨过的一剑又让人防不胜防，到了小龙女最后一剑凌厉攻敌之时，杨过转成虚招，招招挥舞在小龙女胸前守卫，而小龙女直刺一剑则断了敌人攻向杨过头脸的去路。

　　郭泌一见之下暗暗叫苦，只是第一招就让她有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于是只好运起御风步且战且走，仗着身法灵活，专找两人剑招衔接之处跟杨龙两人游斗。小龙女「噫？」了一声，于是又对杨过说：「月下小酌。」但见杨过剑尖下指，如同斟酒一般直往郭泌小腹刺去，郭泌玉笛横扫，直点杨过坛中、玉堂、紫宫三大穴，此时却见小龙女剑尖上翻，如同举杯自饮，剑身却刚好挡住郭泌玉笛去式，反向郭泌手腕削去。郭泌闪身抽回玉笛，又要点向小龙女手上神门穴跟大陵穴，玉足同时上踢指向杨过手腕，但见此时杨过却勾起长剑对着郭泌头脸而来。郭泌脚来不及踢实，紧急之下扭身转开，顺势移到杨过侧面，急攻杨过腰背上魂门穴与阳刚穴。小龙女见了，剑尖横指，又使出「採菊东篱」、「漫山飞舞」、「松下对弈」等招。

　　远看但见郭泌身影轻灵，玉笛如灵蛇游走，围着杨龙身前左右不断寻隙进攻，杨过跟小龙女两人起初对招尚觉得生涩，时间越久却显得默契越好，剑招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郭泌围走的圈子也越拉越大，到后来两剑一笛几乎尚未相碰便立刻变招。郭泌最后实在无法，使出弹指神通，拈起地上石子不断朝杨龙两人弹去，这才算勉强抵住两人攻击。

　　三人来去相交了百馀招之后，郭泌远远跃上了树梢，娇声说道：「再打下去就要有人受伤了，你们自己练吧。」小龙女跟杨过两人听她这麽说，便也收剑而立，小龙女脸上全是深思神情，杨过却眉飞色舞，极为开心，这双剑合璧威力如此之大，连郭泌都要退让，让杨过又怎能不开心？杨过却不知道，其实若是真要分出胜负，郭泌自有办法伤人，可是这样不免动用碧海潮声曲或者其他威力更大，难以收手的招式，三人只是对练，郭泌自然不肯继续下去，更何况，就招式上来说，她的确已经输了。

　　两人虽见郭泌不打，但对这双剑合璧的功夫都觉得新鲜，于是便自顾继续练了起来。郭泌在树上看了一会儿，怎麽看怎麽觉得不对，虽然两人配合得默契无间，自己刚刚也试过的确是一套难有破绽的武功，可是郭泌就是隐隐觉得哪裡怪怪的。直看了半响，郭泌才顿时想到问题在哪裡：「对了，这套剑法明明是情侣使的武功，可是他们两个现在却只是师徒，难怪使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话说这一套双剑合璧其实是当年林朝英想着王重阳所做，其剑意所含的心情自是又爱又恨，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尤其那种隐隐约约，羞涩甜蜜，似已终身互许，却又尚未确定的等等诸般暗流自不待言。这套剑法由杨过跟小龙女使出来，默契好是好了，可两人之间的互动却是一个恭谨，一个照拂，虽是天衣无缝，但总隐隐的有一方压过另一方，一方回护另一方，完全不是那种互相回护、互相照顾、护捨性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