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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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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看过了所有伤员,还吩咐一名队员把所有人的情况都详细记录了下来,大约一点半的时候,赶到医院门口等着铁手。来回晃悠了一会儿,铁手也来了,两人便一起去找到正在医院餐厅休息的学生们,带他们去学校登记注册。
一路上通过铁手的介绍,追命又了解了很多关于汴京的事。
学生们到了汴京后,并不直接开始工作,而是先在汴京的大学学习一年,综合考试后按照成绩和偏科情况进行工作分配,分配到医疗部、军事部、城市建设部、环卫部、教育部等等。学生们在学习的第一年住在宿舍,工作后由单位决定,要么住在单位宿舍,要么自己找地方住,如果要结婚就必须自己买房子。
铁手和追命的工作就是把学生们安全送到学校,在宿舍安置好,统一把他们在洛都的身份证换成汴京的身份证,这样一来,护送任务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先前追命还觉得奇怪,诸葛送学生上京根本说不通,这些学生对诸葛来说是人质,对蔡京来说是间谍,照理说根本不可能达成这种协议。不过了解到临时政府的真相后,倒是容易想通了,这些学生想必是有国家的保障,他们工作的地方也大都不涉及政治,少数能够进入政治圈的,也都是直属于上层门下,不受蔡京的监管控制。
这些学生既是上层对自身的保障,也是对诸葛和蔡京的约束。诸葛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这种约束也就相当于不存在,对这件事会感到不满的,估计也就是蔡京一人了。当然,那些想留在无情身边的臭小子们肯定也不满。
追命还了解到,整个都城被划分为政府、军队、生活生产、商业四个区,政府区在都城中心,为临时政府的办公处,三栋40层楼的高大建筑,中间和西边的两栋楼属于整个临时政府,东边一栋属于蔡京,即汴京的行政政府。
军队区分别在东西两边,东部保护海岸线,西部抵御西边势力。军队内部的规划与以前相同,分海陆空三军,加上治安军、环卫军、备用军,总共六军。三军中只有陆军听命于蔡京,另外两军都有各自的将军,治安军、环卫军、备用军也都属于蔡京,分别由老中青三人管理,算的上是汴京的专有军队,可由蔡京直接调令,而陆军的调遣则需要经过上层议会。
生活生产区零散分布于整个都城,大部分位于西南侧,农林牧业、纺织业等轻工业在城北,重工业在城南。民众的生活区环绕政府区,以不同住宿小区的形式分布。
商业区就到处都是了,基本上哪儿都有商铺,大型商场靠近政府区,但目前也只有食物、服装和生活必需品的供应,奢侈品在这年头太不实际,娱乐设备就更是不用说了。所以就算是商场,也只是单纯的商铺集中区罢了。
汴京的所有企事业单位全部由国家掌控,基本上没有私人企业,都是国有企业,所有的商品流通也都是由国家管理。汴京里的人也就不存在自己做生意一说,都为国家工作,拿国家发的工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国家直接分配工作,只有黑市的违法生意不属于国家管制范围,当然,属于国家打击范围。
这样的分配制度虽然减轻了压力,但在竞争减少的情况下很容易滋生懒惰和不满,铁手说,无情曾说过,蔡京弄出这个政府垄断工商农的手段,为的就是消磨人的自我意识。现在活跃着的这一代人还算是有自我主见,毕竟大部分都见识过曾经的辉煌社会,受当时欧美文化影响,人们的自我意识强得让政府头疼。可是在这样的政策下,新一代的孩子们已经习惯于这样铺砖式的生活,在心理上就会乐意于随波逐流,到时候,那个利用人民的意志来约束政府的联合公约就会失去效力,政府就会真正统治人民,到时候,也就回到封建君主制度的情形了。
政治这种东西确实是麻烦,中国那么多年的封建制度,一度达到无上的辉煌,但最终被证明为腐朽的制度。之后的资本主义制度,社会主义制度,没有人能分辨到底哪一个好,一个不把另一个灭了,还真说不出来到底哪一种更强。
战乱之后建立起的临时政府,也曾在社会制度这个关键问题上争议了很久。在迎来社会主义制度的光辉之前,整个世界就乱了套,从理论上说,社会主义制度确实比资本主义制度优越,但谁都能看出来,社会主义制度弊端不少。
本来在逐年的发展中,这些弊端是可以被消除,并最终形成最完美的社会制度,然而世界并没给中国那么多摸索改进的时间。现在重新开始的政权,不知道该继续贯彻社会主义,还是该咬咬牙,走资本主义。
现在这个奇特的政治制度,类似于欧洲的议会制度,却又不尽相同,从经济上看是社会主义制度,但又有资本主义的影子。只能说,新的领导人们包括议会,并没有确立一个明确的制度,而是从各个制度中汲取一部分,如当初的美国文化一样,打算通过这样的汲取融汇来塑造一种全新的社会制度。
追命对政治懂的不多,铁手说了半天,也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并不关心政治,只要能在汴京找个工作,能有一口饭吃,也就满足了。改变世界这种伟大的工作,还是交给诸葛无情这一类大脑构造异于常人的家伙去担心吧!
学生这边处理完了,追命和铁手买了点吃的,去医院看诸葛。诸葛已经醒过来,靠坐在床,和青梅竹说着什么。
铁手走进去,把买来的吃的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向诸葛汇报工作。青梅竹在铁手坐下后,便微微鞠躬退了出去。追命在一旁听着直打哈欠,这家伙,不问老头子身体如何,一来就说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难怪他是个面瘫……
诸葛听过铁手的报告,点头,转而见追命靠在墙上已经快睡着,笑着喊了他一声,让追命坐下,问:“汴京的感觉怎么样?”
追命搔搔头,笑:“挺好的,比洛都大,但没洛都自在。”
诸葛开口还想问什么,病房的门被打开,追命扭头去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拎着一篮新鲜水果走了进来。与诸葛的慈眉善目完全相反,来人体格健硕,面部线条刚毅,眉宇高挑,整个人有一种长年征战的人才有的压迫感,眼角却有些妖媚地挑着,与整体气质相悖,却不维和。
追命直觉这个人来头不小,诡谲的气质,比那青梅竹还让人不舒服。
来人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挑衅:“一个月不见,怎么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洛都准备倒闭了?”靠!这家伙太拽了吧!对咱洛都老大怎么能用这么不敬的语气!
“一路上没有好好休息,自然比不得在汴京韬光养晦的相爷,比起一个月前,相爷又圆润了不少啊!”诸葛下巴扬起三分,虽然是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气势却不必那人弱。追命在心里给小花加油,好样的,不愧是无情那个刁钻刻薄的家伙的师傅!
“见过相爷。”一边的铁手打岔,追命一愣,额,难道这个就是蔡京?
“游夏,你去部队看看,整顿一下驻扎城外,明天中午再过来向我汇报。略商,我已遵照约定将你带至汴京了,你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若是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可以说,正好相爷在这儿,说不定能帮帮忙。”
追命看看诸葛,又看看蔡京,见蔡京正颇具兴趣地打量着自己,顿时寒毛倒竖,慌忙摆手:“你多少也损失了一些人,我帮忙也没帮彻底,哪里还敢提要求……我自己去找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们两个老人家了……啊哈哈啊哈哈……”追命一边干笑着,一边以最快速度闪出了病房。
“呼……”追命吐口气。刚才诸葛那句话一出,整个屋子的气压瞬间低到负值去了,倒不是觉得诸葛在赶人走,只是他和蔡京之间那种诡异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受不了……难怪人家说这两人五行相克水火不容呢,战场上政坛上相对就算了,怎么连探病都那么不和谐……
忽然恢复了自由身,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以前做的打算早给忘了,这些天当小领导当上瘾,突然被炒鱿鱼了,还真是不爽啊!
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小追又跑回医院,在门口堵截铁手,见铁手一出来,马上冲过去撒娇,高呼伟大的执法官大人您就让小的最后蹭一晚吧!我可不是舍不得你们不想离开啊,只是这临时临危的也找不到地方住,就让小的再霸占您的床一次吧!
铁手对追命无语,只好收了这只巨型寄生虫。
两人一起到了城外的部队里,诸葛那边派了一支小队守着,铁手得和队员们住在一起,以防有变。
入夜后铁手带追命睡一个帐篷,外面的队员们也都各自睡下了,城外没有灯光,只有惨淡的月色,从帐篷外透进来,把铁手染成银色。
追命推推睡在左边的铁手,铁手转过来,两人面对面躺着。“欸,那个……你不去找无情吗?”本来打算闭嘴睡觉,可心里实在憋得慌,追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铁手淡淡地笑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汴京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就算蔡京不出手,也不能把世叔一个人留这儿过夜。本来能保障世叔安全的就是军队和师哥,现在师哥不在,我就更不能擅离职守了。”
“可是,无情他……”
“我肯定会去找他,但不是现在。明天我打算早起,就不叫醒你了,你什么时候醒了,就自己去城里转转看看,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让世叔拜托蔡京。睡吧,晚安。”铁手说完,又转了过去。
追命看着铁手的后脑勺,伸手打算一拳敲上去,想了想,手掌隔着空气从肩膀抚到腰际,最后停在凹下去的腰部,整个人从背后抱住铁手。
“晚安。”追命说。原来抱着别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诸葛他们师徒三人也真是可怕啊,诸葛从醒来就压根没有提过无情,铁手说起无情,竟然是这个样子。他们似乎是已经坦然的接受了无情的死,诸葛的淡漠倒是可以解释,可铁手就说不通。追命总是觉得,铁手并不是接受,也不是麻木,他,包括诸葛,根本就相信无情没有事。
这不是愚蠢的自我安慰,不是不肯面对,而是建立在深厚了解的基础上的信任。
他们相信无情能够活下来,愿意去相信无情,所以不去救他。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享有这样的信任呢?追命无声地笑笑,又想起在沙城的事情。
追命曾经也是有伙伴的,无比信任的伙伴。团长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守护神,可团长并没有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护在身边,就算团长愿意追命也不愿意,他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团长的私人禁脔。
团长保护他,但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那时候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几个小孩,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呆在一起,那时候还没有开始吃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对这些小孩子戒备。
追命的小团体,有四个人,都是同一年出生,彼此性格上也比较合得来。可是后来这个小团体就没有了,第一个人死在战场上,那是第一次跟佣兵团出去执行任务,14岁,在佣兵团里已经不能被称为孩子。
第二个人死在渠行山,被大蛇吃掉。曾经四个人在一起相依为命,只剩下两个人,就更加呵护彼此。
可是在食人风气越来越盛之后,那人选择了单独行动,追命就只剩下一个人,自己跟自己相濡以沫。不过他心里还有团长,还有那个挚友,也就有信念撑下去。偏偏,团长病逝,那个所谓的挚友在穷途末路之时,骗他到教堂废墟,在他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里,打算用他来果腹。
那之后,追命什么都没有了。他早就知道在沙城古藏里没有信任,也没有朋友,偏偏那一次中了邪,结果差点被杀死。追命以为,这世界上其实是不存在信任的。
信任有什么用?子弹飞过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射中谁,谁也不会去为谁挡子弹。可怕的兽类扑上来时,信任让他落荒而逃。而最后,信任能够换来的,也只是老朋友的一身血肉。
没有人值得信任,除了自己,什么都是空的。
可现在,追命羡慕无情,因为铁手,也因为他们三人之间的信任。甚至,不仅仅是他们三人,整个洛都,都让追命羡慕。
铁手手下的将领们,他们信任铁手,于是也信任追命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听命于他,也不担心他图谋不轨。学生们信任诸葛,即使要被送到远离家乡的地方,也愿意接受诸葛的安排。更不要说洛都的公民,在他们心里,不仅是信任,更是信仰,相信诸葛正我能够保护他们,保护他们的父母、孩子,保护他们怡然自得的小生活。
这些是追命不曾有的。
哎,所以说嘛,动情什么的,最麻烦了。追命无奈地叹气,果真,还是一个人比较轻松啊。
汴京的供电是有时限的,夜里十一点断电,除医院、研究所等24小时需电的地方,过了十一点就全黑了。
当都城汴京陷入黑暗之时,汴京城外也响起一片呼噜声,而汴京国立医院的顶层楼,却还有一间屋子,亮起一点氤氲的黄色灯光。
“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孩子。”蔡京坐在诸葛床边,拿着把小刀削苹果。
“是啊,很有才华,打算收入门下,不过他似乎更喜欢汴京。”诸葛躺在床上,手里也拿着把小刀,苹果倒是早已削好,已经吃了几口。
“你打算让我重用他?他是佣兵出身吧,你怎么会想要收这么一个暴徒?不太符合你的理论啊。”
“应该是不符合相爷的理论才对吧,会按照出身挑人的,应该只有相爷才是。”
“让他当个副官,你看怎么样?”
“太委屈了,他的能力足够顶替青梅竹。”
“我倒希望他能当中士,用你教出来的人来对付你,一定很有意思。”
“我教出来的人我太了解了,若要对付我,相爷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总要靠我来教,那不是就削弱了你的力量么。”
“可惜我不适合当先生,不像你诸葛正我,天生就适合教书。”
“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为了人民,你为了我,自然是比不得。”
“呵,为了你?你恐怕忘了,当初是谁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要我改政策的?”
“那也只是为了民众,为了他们能有地方生存。说起来,若不是我当时力争改制,以你的想法,汴京怎麽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哼,当真为了民众着想,就应该扔了你那个洛都,回汴京好好发展!”
“相爷,你我意见不合这件事,可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莫不是相爷连小孩子都不如?”
“……这个我自然清楚。”
“那就是了,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和相爷说的很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各走各的路,看到底谁才是迂腐愚蠢的那一个。”
“是啊,你说的要各走各的路,那么那些学生又是怎么回事?白白送人到汴京来,莫不是你那条路走不下去了?”
“我说过,这只是为了民众,为了下一代有更好的发展,并不是因为你。”
“我有说是因为我么?”
“……诸葛正我多话了。”
“你啊,何必那么心高气傲?”
“是吗?我以为傲的人应该是相爷,总把身份家世挂在嘴边,非要把人分三六九等。”
“阶级的存在是进化的必然结果,等级制度是生物界存在的根本。优胜劣汰是必然的,没有能力,没有优良的基因,就不能产生优良的后代,理应被自然淘汰的东西,我不打算施舍怜悯。”
“弱肉强食那是动物的品行,人类之所以优于万物,就是因为人有思想,有慈悲,能够胸怀天下。”
“那么你说说看,拯救弱者,发展医疗,加强社会保障,带来的是什么?繁荣?错了,这些违背自然规律的举措只能导致人口泛滥!就是因为那些劣质基因的存在,才会导致整个人类社会的退步!”
“那是暴君主义!人人平等,你不能把人类分为优等劣等!”
“这不是我分的!这是进化的根本原理!当年你的学术不比我差,进化理论你比我更清楚。穷困的人就不应该有后代,这样只会带来新一代的穷困,丑陋的人也不应该繁殖,只会产生更丑陋的基因。生存为的是物种的繁衍,只有物种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存在,个体的存在应该服从于物种!环境决定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权利活下去,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去拯救那些自己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生一大堆废物,把自己逼死了还要来埋怨社会的劣质人种!”
“按你所说,人类和老鼠又有什么区别?”
“老鼠没有人类虚伪。”
“因为老鼠才是低等物种,它没有感情,所有的行为都只是激素催动!”
“难道人不是么,人类也不过是激素的产物罢了。人终究也只是动物,他没有权利自诩为神,也就没有权利违背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你根本就是在为你的自私和残暴找借口!”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就是我的观点!”
“……”
“……”
两人逐渐由谈话变成争吵,然后突然又变得一片死寂,谁都不愿说话,空气里只听见呼吸的声音,颇为尴尬,最后还是蔡京深深吐了口气,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算了,别说这个了,每次说都吵架。”
“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见蔡京的态度软下来,诸葛也放缓了态度,语气温和了些。
“……诸葛正我。”异常严肃的语调。
“怎么,触到相爷的逆鳞了?”诸葛看了看手中已经完全氧化了的苹果,无奈地往桌上一放,挑起眼角看着蔡京。
“我按你说的,建立了议会,签了公约,也放宽了汴京的入境限制。”
“那又怎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汴京?”这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答案相爷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诸葛笑着答道,低头重新拿起一个苹果,没有削,拿在手里翻滚。
又是难堪的沉默。
“诸葛正我,”蔡京的语气忽然变得轻佻,“你倒是蛮自在,就不怕我在苹果上下毒?”
诸葛轻轻一笑:“相爷若想杀我,不会用这么不明智的手段。”
“你以为那个小孩子过家家的联合公约真的能捆住我?”蔡京放下手里的苹果,只握着刀,双手拄在了病床上。
“完全捆住那是不可能,不过,我以为相爷多少会忌惮议会和盟友的压力。”诸葛警惕地盯着蔡京。
“你以为你把我琢磨的很透么?”蔡京说着,身子猛地向前,一把夺去诸葛手中的刀,诸葛没料到蔡京会突然发难,心中微微一怔,想夺回也已经来不及,只得猛地一掌拍出,直逼蔡京胸口。
蔡京稳稳地抓住诸葛的手向右一歪,掌风击在桌上,果篮破裂,各色水果咕噜噜滚了一地。“负伤在身,药效又没过,何必逞强?”蔡京调笑。
“你当真要杀我?”诸葛盯着蔡京,心中开始盘算。
“直接用我的手杀你,确实很不明智。不过……若你是因为其他人的暗杀而死呢?我可以正大光明地以为你复仇的名义出兵,到时候谁能阻止我?”
“……”
“真是可惜啊,你居然没有把无情带在身边!”蔡京夸张地感慨着,晃了晃手中两把水果刀。
屋里的灯忽然熄灭,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一点点靠近诸葛的病床。
黑暗中,只能看见蔡京突然挥出的刀反射着刺目的月光,那个黑色的影子如巨大的蝙蝠,展翅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