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一缕解红楼》听荷观雨

7、第五章 竟是故人

　　刚刚踏进自己家的府门，便有一小厮迎面跑了过来，“夫人小姐，老爷吩咐，请到正厅。”
　　得，大气还没喘呢，又要去会客，我翻了翻白眼，在古代做千金小姐，也蛮累的啊！
　　进了厅门，便瞧见一位青衫长袍的年轻公子坐在正位，阿玛在旁相陪。我歪头瞧瞧沁儿，见她亦是面带疑惑的样子，她也不认识？完了，阿玛可千万不要让我先打招呼啊。
　　“老爷，这位是……”仁慈的额娘，我在心里念佛。连她也不识得这位贵客，倒要瞧瞧他贵在何处。
　　“夫人，雨儿，快来拜见十七爷！”
　　“十七爷？”我竟然还没转过弯来，额娘却在行礼，“十七爷吉祥！雨儿快！”
　　在额娘的催促下，我勉强行礼，眼睛却盯着他转。十七爷，难道是康熙爷的第十七个儿子胤礼，那不就是阿哥了？他怎么会和我们家有瓜葛牵扯？
　　那年轻公子悄然站起，向我拱手，“观雨妹妹，数年不见，竟认不出来在下吗？”
　　阿玛呵呵笑着，对我说道：“你五岁的时候咱们住在江南，那时四爷带着十七爷去历练，在咱们家养伤小住。”
　　“哦，原来这样，我真的记不得了。”我出奇的反应平淡，何况我还不是真的章佳观雨，即便是，恐怕五岁时候的事情亦记不太清吧。“怨不得今儿早晨起来就听见喜鹊叫，原来应在十七爷身上，十七爷的风度，倒真真让我认不出来了！”额娘有时候也真是能言会道。
　　“鸿师傅，一晃七八年的事，她一个女孩家，怎会记得呢。”胤礼浅笑着，眼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我。
　　我故意低着头，哼，重男轻女的家伙！我承认康熙的儿子很帅，优秀基因嘛，可是这言语心性，似乎不怎么得体。
　　“十七爷此番回京，能呆上几个月吧。”
　　“鸿师傅，我若留下来，只怕有人心里会不自主。”胤礼低叹一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十七爷，有时候，忍耐也是一门学问。”阿玛醉心汉学，此时说出的话颇有道理。可见，我这个时代的老爸亦非表面上那般悠闲自在。
　　“雨妹妹，记得你小时候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今儿怎么像锯了嘴的葫芦？”胤礼笑出声。
　　我撇撇嘴，“拜托，我小门小户的丫头，见了十七阿哥，大气儿都不敢出，哪敢说话啊。”以牙还牙一向是我的看家本事。
　　只听“噗”地一声，阿玛一口茶喷了出来，指着我，忍住笑，“雨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十七爷说话？”
　　“阿玛，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瞪大眼睛，故意微抬起下颚，露出点点泪光。
　　“鸿师傅，你别急，这才是雨儿的性子呢。”胤礼大笑。“对了，今儿夫人和观雨妹子去贾府贺寿，有什么乐子吗？”
　　“倒也没什么，他们家老太君做寿，历来都是频邀各府。对了，今年元妃娘娘送的礼倒真真深厚，竟是一尊金雕的弥勒佛爷。”额娘笑回。
　　“她才抬了妃位，自然要藉此机会彰显自己的地位。历来后宫争斗，看似风平浪静，背后的重重风浪，常人难以想象。”胤礼低叹。
　　“十七爷，这些话您在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在外还是要谨言慎行。”阿玛正色说道。
　　“是，是我大意了。”胤礼竟然极听阿玛的。“我该去了，傍晚儿还得进宫呢。”
　　闻听此言，阿玛额娘一起起身，我自然也要站起来，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仔细瞧了瞧他的穿着打扮，八成新青色长衫，外罩一件藏蓝苏绣，脚蹬一双皂靴，普通得紧，倒似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公子。他，真的是历史上的胤礼吗？
　　“雨儿，你在想什么！”回过神来，竟是胤礼的一张脸映在面前。他，他什么时候回过头来了？
　　陡然脸一热，一定红得难看之极，嘴上却不饶人，“没想什么啊，雨儿恭送十七爷。”
　　胤礼无奈的摇摇头，冲我一笑，冲阿玛拱手告辞而去。天，真的好帅！我要晕了！
　　这位“贵客”去后，府里一如既往的宁静，倒多了我不停询问阿玛的声音。
　　“阿玛，他真的是十七爷吗？他为什么唤你师傅？”
　　“阿玛，我好崇拜你哦，你竟然做过阿哥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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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被我聒噪得实在无法，竟然一再问额娘，这孩子是不是病还没好？话怎么突然多起来？
　　好在我的“不耻下问”得到了阿玛的回答。原来，在旗人中算是博学的阿玛，当年在江南时曾授业过十七阿哥，虽然时间不长，却因脾性学识与十七阿哥甚为相合，故十七阿哥一直以师傅称之。这件事，倒甚少有人知晓。毕竟当年十七阿哥被误伤，一旦消息传回京来，也不是闹着玩的事。
　　看来，看似风平浪静的北京城，实则却是暗暗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