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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棠鸢想起了正事儿:“那些人,你看过之后,可有头绪?”

      庆殊的神色变得严肃:“确是有点发现,那些人的魂都有所缺失。”

      棠鸢面露惊讶:“你是说,失魂症!”

      庆殊点了点头,接着道:“除去我们正好遇上的那个刚被送进去的失了半魂,那间屋中的其他人,皆失去一魂。”

      “原来所谓的怪病就是失魂症吗?”棠鸢神情一肃,难怪患上怪病的人皆会如同得了癔症一般攻击别人。人的身体由三魂七魄掌控,其中魂为善,魄为恶。魂越薄弱,则魄越强盛。当人的身体完全由魄掌控时,便会五识全失,泯灭七情。

      庆殊蹙眉:“失魂症不会传染,之所以会大规模爆发,这幕后一定有人作祟。”

      “摄取生魂,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些什么......”棠鸢语气微冷,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想,必须尽快开始采取行动了。

      郑月声掀开车前的竹帘坐了进来,马车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棠鸢知道郑月声心里不好受,但她向来嘴笨,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最后还是郑月声先开了口:“棠姑娘,你们此行,可有什么发现?”

      “确实有所发现,”棠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这怪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很明显吴府在此事里脱不了干系,就在吴府时郑月音的态度而言,她很可能也是知情的。

      郑月声有些怔楞,他缓缓抬起头:“人为?谁会这么做?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那些患病的人可有痊愈之机?”

      他的这些问题,棠鸢也在思考。第一个患上失魂症的人是在半年前,从一开始的几个到现在越来越多人被摄取生魂。那就说明幕后这个人需要的魂魄数量越来越大了,再任其发展下去,恐怕所有青舟郡的百姓都会变成祭品。

      “找到幕后之人,才知可有生还之机。”棠鸢回道。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被摄取的生魂再完整回到身体的几率并不大。

      ......

      回到书院后庆殊把在吴府的发现告诉了大家,众人皆觉得不可再拖,也再无暇顾及会闹出多大动静,当即决定直接硬闯吴府。

      再次回到吴府门前,因为尚不清楚吴府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还是兵分两路,留了一部分人在府外等候,随时支援。

      棠鸢转过头示意庆殊可以动手了,庆殊微微颔首,随即纵身跃起召出佩剑。他屏息念决,运转灵力,握住剑柄一记横扫,凌厉的剑气宛如破空的长龙朝吴府上空呼啸而去。禁制形成的气墙应声而裂,顿时碎成了千万片的灵气残息,如同雨点般从上空坠落。棠鸢看准时机,提起剑划出几十道剑光,又将剑光包绕成的剑网往上挥去,那雪花般的灵气残息遇上剑网瞬时被炸成齑粉,发出声声爆鸣。

      禁制已经全部粉粹,棠鸢和庆殊几人足尖轻点,翻身从高墙上跃入府内。那几声响亮的爆鸣早已把吴府中人惊醒,待棠鸢几人进入府内,迎面就遇上了几个提着烛灯的家仆。

      那几个家仆一见到他们几个“不速之客”,立刻开始高声呼喊:“有人闯入府内,有人闯入府内!快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棠鸢飞速闪到他们身后一人一记手刀把人全部放倒了。

      “我们动作快点吧,”棠鸢叹了口气,“不然待会不知道还要跑出多少家仆来坏事儿。”她带着几人飞快朝那间安置病人的屋子奔去,几人破门而入却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师尊不用着急,我那时在屋里的人身上放了追踪符。”庆殊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用灵力将其催动。符纸缓缓升起,向外飘去,几人立刻跟上,向屋外追去。

      符纸飘到了后花园,最后停在了假山前。棠鸢正欲上前查看,又有脚步声朝这里而来。她转过身朝后面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用隐身符隐匿身形躲到一边。

      脚步声愈发清晰,一位黑发红衣的女子朝这里走来。这里四处昏暗,如若不是因为他们几人是修士,也会觉得在此处伸手不见五指。那女子缓步走来,却没有提灯。在这片暗色中,她一袭红衣,墨发披肩,脸色白得像纸,周身透着一股诡异妖冶之感。

      她离假山这边愈发近了,藏在石壁后的棠鸢微微蹙眉,她感受到了妖气,而且是带着血腥味的妖气,这个女子并非人类。让她觉得异样的是,这样带着浓重血孽的妖气他们刚进吴府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甚至等到这女子已经走得这样近了才感受到她的妖气。

      那女妖已经行至假山前,她悠悠地盯着假山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出手朝一名女弟子的方向袭去。这一变故发生的太突然,那个女弟子一时不察被她抓伤了手臂。

      女妖见了血,眼底变得血红,妖气更是不受控制般肆虐而起。眼见那女妖的一掌就要落在那女弟子身上,棠鸢飞身而去挡在她面前聚起灵力接下女妖那掌。女妖因为棠鸢的回击猛地退后了几步,又不甘心地朝她扑了过来。棠鸢召出佩剑,化剑气成鞭,不过几招便制住了女妖,她把剑横在女妖脖颈上,冷声道:“收手吧,你打不过我。

      女妖的双手被剑气成绳制住,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反而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棠鸢正要走上前收服那女妖,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他握着匕首刺向了棠鸢的后背。庆殊飞快冲上去,来不及深想,他用手握住了那将要刺入棠鸢身体的刀刃,一掌击在那人的肩上将人打飞。棠鸢猛地转身,就看到庆殊手上一片刺眼的鲜红。

      那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疼痛的闷哼出声,但片刻之后就挣扎着要再爬起来。他终于颤抖地从地上站起,棠鸢这时也看清了他的脸——吴老爷。

      吴老爷没了匕首,他直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再次朝棠鸢冲了过来:“快放了她,否则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这条老命!”

      但他还未接近棠鸢,就被庆殊用一块小石子击中膝盖,跪倒在地上。他不甘心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继续超前爬去:“你们不能抓走她,抓走了她,我儿该怎么办!你们,不能......”

      棠鸢看向了那女妖,女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吴老爷,但漆黑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再做出挣扎的动作。

      虽然那女妖被制服以后就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但棠鸢几人还是很快发现了假山后的密室。他们带着女妖一同进入了密室之中,看到密室里骇人的一幕,众人都不由怔住。密室里有好几间牢房,关了许多被摄取生魂后失去理智的人,他们嘶吼着,推打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吼声,这些人的身上都受了伤,他们就像完全脱离控制的野兽,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棠鸢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她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是他们刚入青舟郡遇到的那个少年的父亲。还有几个,即使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又脏又破,棠鸢还是认出了,那是岐山弟子的道袍。他们挤在一堆发疯的人中,脸上沾满血污,一边撒咬着周边的人,一边承受着周边人的撕咬。棠鸢的心中一涩,这些弟子的修道之路才刚开始,就要这样凋零了,还有其他的人,他们的亲人看到这一幕又该多痛心。

      有弟子忍不住了,愤怒地指着那女妖:“你竟然吸食了那么多人的生魂,像你这样的恶妖,会遭到天诛的!”

      那女妖还是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仿佛一具失去生气的人偶。那弟子气得上前朝女妖的腰腹踹了一脚,那女妖被他踹的撞在墙上后又摔在地上。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依旧笔直地站着,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几人带着那女妖又离开了密室,他们要出去通知外面的弟子,一起进来处理安置那些被关起来的人。他们踏出密室,就又被一人拦下。

      “你们是谁?要带我的妻子去哪里?”吴照寒挡住几人的去路,他冷眼看着棠鸢,“那是我夫人,请你们放了她。”

      棠鸢身后的女妖抬头看了吴照寒一眼,眼里终于有了些起伏,但她很快又低下了头。一个弟子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岐山的修士,你的夫人不是人,是个害人的妖怪,不仅害了很多青舟郡的百姓,还害了我们宗门的一些弟子。我们要拿她回宗门受训问罪。”

      吴照寒的脸有些苍白,但他很平静,没有大声质问,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妖应有的惊讶和愤怒,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女妖的脸。良久后,他轻笑一声,开口:“那又如何?”

      他想朝女妖这里走来,才行了几步就被一名弟子伸手拦下:“公子,人妖本就殊途,更何况这是害人的恶妖。请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呵,岐山修士们,”吴照寒嗤笑一声,“把我一起抓回去吧,她做的事情,都是我指使的。”

      拦着他的那名弟子并不相信,依旧漠然道:“请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说的都是真的,”吴照寒继续道,“我一早就知道她是妖了,娶她当夫人就是为了逼她给我续命。”

      他的手缓慢抬起,指向女妖,语气带着些嘲弄:“你们看她,为了给我续命,变得这么弱。”

      棠鸢听了这话,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妖,刚才她就觉得异样,按理说这女妖吸食了如此多的生魂,法力不应该如此微弱。若真如这位吴公子所言,续命乃逆行天道之事,她因此变得孱弱也说得通。再加上刚才吴老爷袭击她时说的话,棠鸢对吴照寒说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如此,那就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棠鸢淡淡道。她没有用灵锁拴住吴照寒,只是让一个弟子负责看住他。

      “他们两个,你们谁都别想带走。”郑月音不知何时带了一大群家仆出现,挡在了他们面前。她冷眼道:“给我把这些人拿下。”她话音一落,那些家仆就呐喊着朝他们扑过来。这些家仆都无需等她亲自动手,站在最前面的弟子仅是抬手一招就把他们全部放到倒了。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个妇人,提着个桶往棠鸢几人一泼。她出现的突然,即使几人闪避了一下,还是被她泼了些东西在身上。

      棠鸢抬起被泼湿的袖子,凑到鼻尖一闻,她皱着眉道:“这是油。”

      那妇人又狞笑着朝他们的风向扔出一截灯烛,灯烛没有砸中人,但是掉落在地上,触碰到地上的油后燃起了火焰。这时几人才发现,不只是面前的这一片,四周的房屋都燃起了火光。

      这些人竟然放火!棠鸢十分无奈,这吴府里还有正常人吗?火势这么大,他们这是想同归于尽吗?

      后花园里草木众多,火势蔓延很快,越烧越旺。家仆们开始四处逃窜,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人仰马翻。

      棠鸢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灵符,身形腾空而起,一手将手中符纸往外抛出,一手持剑将一束寒霜似的剑气灌入符纸。符纸在空中裂开,陡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回到地面后轻叹一声,还好是遇上了她,不然今夜过后,这吴府之下不知要多多少条亡魂。

      花园的的树都已被烧得焦黑,一截树干发出一声闷响,竟要直直掉落下来。而那棵树下还站着那女妖和郑月音。

      眼见那树干就要砸中她们,吴照寒扑了上来,将郑月音推了出去,他使了很大的力气,和郑月音一同摔倒在地。而后那树干重重落下,扬起一阵烟尘。吴照寒脸色一白,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到那堆狼藉之前,徒手想将那树干抬起来。那树干本身就有一人腰粗,吴照寒又是个病弱身子没什么力气,他的手被磨得出血却挪不动那树干分毫。郑月音跑过来阻止他,被他一把甩开。

      烟尘散去,棠鸢把怀里抱着的女妖放下。她刚才见那树干要掉下来,原本第一反应是去救郑月音,毕竟她是个柔弱凡人,况且那女妖想来要躲开那树干也是轻而易举。没想到吴照寒反应比她还快,扑上来先把郑月音救了,倒是那女妖直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睛木然地盯着吴照寒。棠鸢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把人救走了。她颇为不悦地地对那女妖道:“刚才为何不躲开?”

      女妖仍像个木偶一般毫无反应,良久,她才开口说了句:“救我做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好心没好报,棠鸢却没多生气,想来那吴公子一介凡人能逼得女妖为他续命,这女妖又是他的夫人,定然是对他有情。但刚刚她与郑月音都在那树下,吴照寒却下意识地救了郑月音。棠鸢在心里为这女妖惋叹,这女妖为了不爱她的凡人丈夫,沦落至此,真是可悲。

      那女妖转过头对棠鸢道:“你快把我带走吧,这出闹剧,我真是看够了。”

      这时吴照寒也发现了站在另一端的两人,他跌跌撞撞地朝这里跑来,终于走到女妖面前。他颤抖地抬起手想触上女妖的脸:“沈梅,你......”

      女妖回望着她,漆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她缓缓开口:“孤窗山前月,雪夜照寒梅。其实我一直想说,这两句诗,写得好烂。”

      吴照寒眼眶一红,他抬起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嘴唇轻颤,道:“沈梅,我们之间...还有爱吗?”

      沈梅抬起眼:“我不知道,曾经有的,只是可能已经消磨干净了。”她最后看了面前人一眼,他眼角有泪,唇色苍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相差甚远。他变了,明明最初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最后还是带着郑月音到她面前告诉她,他要纳妾。其实她自己也变了,她是傲霜斗雪的寒梅,宁折不弯,却为了这可怜的爱情,沾了满手血孽。

      孤窗山前月,雪夜照寒梅。这是他们初识之时,他为她而作的诗。那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浪荡公子,她还是初出茅庐的善良花妖。曾以为爱情的模样就是最美好的风花雪月,后来的后来,他变了,她倦了,才知一切不过是雾里看花。

      “仙长,请把我带走吧。摄魂续命,我自愿的。他没逼我,也不知情,不用带上他了。”沈梅转身对棠鸢道。棠鸢静静地望着她,心道这痴情女妖到最后还在护着这负心人,真是傻透了。

      沈梅似是看穿了她所想,轻声道:“都到最后了,我想要自由点。”不再被情爱所累,不想再和他死在一起。

      棠鸢从怀中取出收妖珠,施法将她收入其中。沈梅的身形化作一道白色的柔光,钻入了收妖珠之中。

      吴照寒想过来抢夺,棠鸢还没抬手阻拦,他就突然痛苦地弯下了腰,在抬起头时,竟是五窍出血,晕倒在地。棠鸢吓了一跳,赶紧把庆殊喊过来。

      庆殊把吴照寒从地上扶起,喂他吃下一颗丹药,然后对棠鸢道:“暂时无事了。”

      所有的事情终于结束了,等他们把地牢内的人都安置好,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初生的阳光照在每个人脸上,但大家都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吴府已经倾覆,失去生魂的人却再回不来,只留下五识尽丧的躯体。怪病的面纱被揭开,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心筹划的阴谋。青舟郡的人们不用再担心患上怪病,但失去的那些人却再也回不来。黎明带来的,究竟是希望,还是痛苦,一时间没人说得清。

      .....

      来青舟郡没几天,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众人准备向郑月声辞行,赶紧带沈梅回岐山宗复命。

      棠鸢还是有些愁眉不展,这件事情绝不像表面看来得那么简单。沈梅这样道行低微的梅花妖,如何习得摄取生魂的禁术?以她的修为,又是如何布下吴府的禁制以至于能够瞒天过海那么长时间?她背后,一定有其他人。但沈梅被那人下了禁咒,无法开口言明真相。棠鸢也对她身上的禁咒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带回去让掌门看看能否除去禁咒。

      郑月声知道了吴府的事情后,他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说了句:“沈小姐是好人,郑某一家,对不住她。”两人的相识更早于她和吴照寒。沈梅以前常给他的书院资助银子,也常来陪书院的孩子们。后来她出嫁以后,带了吴照寒过来,后来郑月音和吴照寒有了情,入了吴府做妾。自此沈梅再也没来过书院,郑月声羞愧不已,亦觉得再无颜登门。未曾想再见之时,物是人非。

      棠鸢几人先踏上了回岐山宗的路,庆殊被棠鸢派去安置吴照寒就慢行一步。棠鸢以为他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来,没想到几人都快到岐山地界了他才姗姗来迟。

      棠鸢有些好奇:“你做什么去了?这么慢?”

      庆殊只是笑着摇摇头:“一点琐事耽搁了脚程。”棠鸢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

      棠鸢转过身后,庆殊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盯着棠鸢的背影,眸色暗了暗。他蓦然回想起了他与那个男人的对话。

      “你相信命吗?”躺在床上的男人身形消瘦,脸色惨白如纸,“我明明不想伤害她,但却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愿意纳妾的,我想救她的,我真的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真的......”一阵风过,吹散了他最后的呢喃。他闭上了眼,手垂了下去。但愿来生,但愿...还有来生。

      庆殊转过身,往外走去。

      “我,不信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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