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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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红叶铺天盖地，相比起春樱夏阳冬雪秋天亦有自己独特的景色。
但将来的橘子坚信云雀恭弥纯粹讨厌群聚才往山里钻去。
──王子君你再说这是情调就消音了你。
──嘻嘻嘻嘻世界酱乃脸红了哦❤
（以上是经常出现的调侃，请不要在意。──这是橘后援团公告，我是团长稻垣雅美谢谢。）
……刚才好像有什么乱入了？
话说，恭弥忽然要她在早上九点到达神社……明明今天不用当值。
预感会发生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想现在的生活发生任何陌生的改变，可以胆怯一下吗？
安于日常，不希望有事情打破这种平静。
即使是如此扭曲的日常……
橘子抿唇，把切好的煎蛋放进便当盒，然后转身在竹簾上放海苔醋饭黄瓜，卷起来做河童寿司。
没考虑过爽约的少女边自找烦恼边预备今天的便当。
＊
看见树木在秋风里顶着一头红叶，树干布满岁月痕迹，橘子不由想起最初为锻练体能而拼命去跑山和王子君的打斗。
她认得那边那树那道最长最深的痕是与王子君打斗时留下的……还有这棵树上直至现在依然未痊愈的断枝是自己踏上去时太大力造成的……
捂面，大自然对不起。
至于这轮断树……她记得，是恭弥与那名外国人合力削的……
如果有山神的话，相信一定很讨厌这些破坏环境的人。
说起山神……不知道外公有没有被供奉过呢？
橘子少女提着便当跟随云雀恭弥走在熟悉的山路上思维散发。
于日常中他们的相处模式基本为少年先走少女尾随，当少女察觉气氛不对劲就会贴心地保持沉默默默看着前面的人散发低气压或者发呆。
而某人心情尚可时则是橘子说话少年在听，直至少年想揍人才住口专心应战。
一直相处平安。
现在橘子正是根据以往经验跟随云雀恭弥时快时慢的诡异步速提着便当安静地走……不过似乎有点奇怪，恭弥的烦躁度似乎在持续上升。
平常应该是越行山越平静，不然就是带着浓烈的战意。
说起来他的手是空的。
恭弥想握拐子吗？
橘子望着随风飘荡的外套疑惑，绕过阻路的石块。
一阵清凉的秋风让树叶发出沙沙声响，掉下来的红叶如精灵般旋转着，隐约还有孩童般的嬉笑声在这片红色中消逝。
＊
二人之间的正常气氛（？）在云雀少年加速又急停后打破。
“那边风景不错。”
云雀恭弥望着前方，抛下这么一句就拉起小野橘空着的手走。
……
……咦？
因为情况突然而出现短暂呆滞的橘子被云雀少年拉着走，大脑当机一时指挥不及脚步踉跄了几下。
恭弥的手依然好暖。其实这是第一感想。
恭弥的茧子越来越厚了。其实这是第二感想。
恭弥的手大小刚刚好，握起来很顺手。其实这是第三感想。
……
……欸欸欸欸──！？刚刚意识到感想有点奇怪的橘子内心陷入惊悚状态。
“恭、恭弥……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忽、忽然间就牵起她的手了──！？
橘子的脸瞬间蒙上一层羞涩的粉红。
“……”
云雀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加大了牵手的力度。
女生的手特别柔软，小小的，感觉相当无害，有点像小动物的爪子。
少年坚定不移地拉着少女走向临时目的地。
经过膝枕事件与一直以来其他大大小小不在作者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的橘子努力让自己淡定，平复过快的心跳，无视脸颊的热度，深呼吸，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轻挣扎──
感觉手上的压力加大了……有点痛，恭弥你不耐烦了么。橘子很想放下便当盒去捂面。
──至于为什么要特意放下便当盒而不是奋力挣开……你懂的。
既然反抗不能，那么……
橘子默默回握着云雀恭弥的手，把头偏向一边。
脸颊热得可以煎蛋了。//////
忽然间希望永远地走下去。
感觉到少女的回应，少年耳根微红，接着要掩饰什么似的加快步速。
两手紧贴，似乎永远不会分开。
＊
小野橘只要不打架并且以待好友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绝对大受欢迎，从风纪委员这个职务跟着她却依然有爱慕其皮相者偷偷塞情书或者尾随便可知晓。
最近忽然间又冒出“男朋友”这样的东西……纵然本人否认了，早晚也会有一个男的在她身边接受少女的关怀呵护温声细语（？）……
她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不少，他无法忍受有另一个人再分走她大部份的关注。
云雀恭弥始终无法忘记十年后的小野橘待他如何。
最初被缠住的是他，一直被跟随着的人是他，她的存在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习惯。
就像习惯穿黑色睡衣，习惯俯视草食动物，习惯咬杀般──习惯了小野橘就在身边。
依他的了解，她嫁人生子了仍会想方设法站在看到他的地方。
但那地方不一定是他的身边。
“恭弥。”
在草地上铺好布、摆放便当完毕的橘子给在发呆的某人逮筷子。
怎么忽然间好像有一阵寒意从尾椎一直窜上去天灵盖。
……很难当成错觉。
＊
一般来说，吃过东西收拾完毕兼橘子说话累了后两人之间都会有一段时间沉默。
没有压抑和尴尬，两人各自发呆冥想（？）。
然后看云雀恭弥心情如何而选择接下来是进行消食运动或者睡觉。
……所以，恭弥你这样盯着她很不习惯，无论是打架还是休息都快点决定吧不然就要捂面了。
在无杀气的情况下云雀少年认真专注地看人其实可以发展出小言里什么“眼眸深邃”、“被吸进去”、“他的眼里只有我”之类的效果；有杀气的时候……大概就是草食动物你逃不掉了或者老子要把你给咬杀掉这种感觉。
打架时盯着对手看是正常的可是现在很平静一丁点先兆也没有……恭弥你想干什么……少女在内心拼命挠墙。
橘子表面依旧很淡定地与某少年对视，直至某少年的视线往下移──
他在看自己一直挂着的钮扣。因为与少年打斗，钮扣老会掉出来并在阳光照耀下变得异常闪亮，橘子早就觉悟到凭恭弥的眼力绝对看过了不少次。
抱着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的心态，橘子继续表面淡定地把藏在衣服里的钮扣抽出来让原主人看个饱。
温柔的风再度带着林木间的嬉笑声出现，少年一向蓬松柔软的黑发更显飘遥，细碎的发丝似是戳穿了少年眼里的薄冰，加了矇矓效果的眼神看上去竟然温和了不少。
看了许多年的橘子也不能否认云雀恭弥很养眼。
不过在加剧的寒意让她清醒，视线很自然地转到一边去。
养眼归养眼……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隐隐约约摸到一层薄纸，可是她只想倚在旁边，不敢去撕开。
＊
──可是，在对面的人会不耐烦动手的哦。
＊
所谓先下手为强即是先于别人行动并取得优势及主动地位。
云雀恭弥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持拐，依然盯着橘子看示意要做消食运动。
松了一口气的橘子转了转手腕，确定护腕没问题后亦握着小刀，对峙。
为什么会觉得越来越冷……
一片树叶飘落，双方都瞬间冲前。
打斗过程略。
最后橘子被云雀恭弥挑走了手里的小刀，确定为落败，坐在还未收拾的布上倚着树根休息。
在学校天台能无障碍地看到广阔的天空，这里只能从树叶枝桠间窥视出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恭弥？”
某少年毫无预兆地把双手撑在橘子头部附近，脸因为姿势的关系贴近少女。
望着运动过后在疑惑的少女脸颊出现更深色的粉红和耳根，还有满眼的自己，云雀恭弥的心情似乎愉快了一点点。
这样的橘只会在自己面前出现。
不管未来如何，惟有当下才是属于自己的。
先下手为强吧。
“嫁给我。”
少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比几年前低沉了些的嗓子带着一点磁性，只看着呆了的少女。
语音刚落，秋风就穿过两人之间，少年的黑发顺着风势轻轻刮着少女的脸。
一阵沉默。
……
“…………”某人说的话不在对应词库内。
橘子很乾脆地让脑袋当机，只是控制不了脸上的温度狂飙。
外公在上这其实是幻觉吧啊哈哈一定是不知什么时候砸到脑袋了说起来天好蓝云好白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出门旅游交好约会宜嫁娶偷骗拐抢收保护费敲诈勒索杀人埋尸──
“嫁给我。”
少年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欸？”
橘子沉默良久，发出一无意义音节。
已经当机的脑袋紧急重启，认真地分析着对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视线对上后混乱的思维却瞬间拨正了大半。
不是在开玩笑。
在他的眼里就只看见自己一个，相信恭弥也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吧。
毕竟靠太近了。
“恭弥你不觉得进度太快了么……”
──只触及眼神就有融化的感觉。
“那么从未婚妻开始？”
“……有差别吗？”
──请让她融掉。
就在耳边的心跳声躁动不停，橘子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心脏衰竭死亡。
少年温热的气息与发丝弄得脸颊痒痒的，却舍不得伸手破坏目前的情况。
最初能够遇见你实在太好了。
＊
争取到正常进度──男女朋友──后二人午睡片刻。
但怎么会变成这样？
习惯了提供膝枕的橘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料某少年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一起倚着参天大树的树根，伸手把她的头按至自己的肩膀，接着往下移搂着她的腰同时也把少女的重心搂过来……
……好想捂面。
不用镜子少女也知道了自己创下个人脸红指数的新高。
被少年半拥着，橘子不敢有动作。
这能睡觉才怪……
其实少年的姿势亦有点僵硬。
二人冷静下来都发现心跳比平常略快，如此接近的他们也发现了彼此间的紧张和羞涩。
不过依然他们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都默契地把这个小小的发现当作秘宝藏起来。
就这样肢体僵硬地坐了一个下午。
＊
两个笨蛋在准备下山时不约而同地活动僵硬发疼的关节。
这大概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夕阳把满是红叶的山头映得更艳丽，熊熊燃烧着宛如要烧毁一切的火焰。
如樱花一样在盛开至最灿烂时飘然而下，红叶在生命终点站前以火焰的颜色示人。
“这里很漂亮……”橘子接着刚刚脱离枝桠飘至掌心的红叶，决定回去做成书签。
“喜欢的话下次再来。”
云雀恭弥揉了揉橘子的头发，然后垂下的手被少女握住。
……其实刚才他想牵手。
被牵着走的橘子用最大的修为忍住捂面的冲动，欢乐地看着前面的人发红的耳根。
感谢外公教导，即使在夕照下依然能分辨出经常皮肤原来的颜色。
如果手上有相机就好了……
咳做人不可以太得寸进尺。
……话说今天似乎被吃豆腐了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