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诅咒》》慕容村树

11、【今生】午夜禁区之夜

　　我极力地想象一些人，一些事情，我恐惧自己像《克隆人》那部电影一样，完全被别人替代，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可以为我作证，那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英格兰警察，而是凯文。
　　我已经给凯文打了电话，约他在午夜禁区见面，并且为那家伙要了一杯橙汁。自己坐在吧台等待。
　　不过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神情并无意外，妖艳暴露的女人们依然与富有的男士们勾肩搭背，偶尔对我进行一番挑弄，粗壮的酒鬼们跌跌撞撞过来要酒，再讲两个低级色情的笑话，寂寞的女士优雅的目光而又充满渴望的目光都一如往常，这说明我并没有像克隆人那样在这个世界被另外一个人完全替代，我的老板习惯性地骂了我一句：“臭小子，不要偷懒，款待好这里的每一位寂寞女士。”听上去反而让我心情愉悦。
　　这个老秃头在俱乐部走了一圈，在每一个服务生的肩上都重重拍了一下，“打起精神，捍卫午夜禁区的娱乐是你们最大的职责，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里最优秀的小伙子。”
　　灯光一束一束晃动着打在我的脸上，舞台上有身穿皮裙的小姐们在骚首弄姿，一如鬼魅，台下的男士们在尽情地欢呼。
　　一个时髦的女郎走过来搭讪，在我的面前频频示意，这样的情况在午夜禁区也是随处可见，身为调酒师，我依然是这迷醉卑微的却也是最鲜亮的主角，女人们的梦中情人。
　　“小伙子，不打算邀请一位寂寞女士来一杯白兰地么？”
　　女郎的高跟鞋尖恰到好处地触及了我的大腿内侧，又是一个挑逗者，虽然未曾相识，但是对于女士保持优雅的绅士风度是男人们的专利，尤其是来这里的女郎。
　　我开了一瓶伏特加给她。
　　“你好，请叫我杰克，对于寂寞的女士，伏特加是最好的解药。”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烟草味阵阵扑鼻，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宣称任何事情，人们既不当真也不怀疑，每一种说法看似荒唐夸张，虚假，可笑的说法一样受人尊敬，生活永远是美好的而惬意的，给别人一个面子，是每个人应该推崇的风格，所有这里的人永远不妄加猜度别人的真实身份，每个人都在生活中扮演着不可缺失的角色。
　　但是我非常愿意别人叫我亲爱的小杰克，就像一个极其赋有有魅力和蛊惑力的大众情人，我应该引以为傲。
　　女郎说：“亲爱的小杰克，今夜可不可以陪陪我？”
　　“恩，这是我的荣幸，只要别把我当成公仔就行。”
　　我友好地笑了笑。
　　这时候我看到凯文风风火火地大步塌来，一屁股坐在女郎的身边，拿起那杯橙汁咕嘟咕嘟喝下去半杯。
　　“嗨！杰克，对不起我来晚了，向你表示歉意，但是请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上次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喝橙汁，可事实上每一次你都给我喝橙汁，我要喝酒！我要喝伏特加，把我当成一个男士来对待好么？杰克，亲爱的兄弟。”
　　“杰克，你知道么，最近我很烦躁，我想找一位纯洁的女朋友，你知道么，昨晚我们睡在一起，可是今天早上我不小心给了她一百英镑。”
　　看着凯文痛苦的表情，我安慰了他，“没事的凯文，和她道个歉就好了，她会原谅你的。”
　　“不是，后来她又找了我20英镑。这他妈的破时代。shit！”
　　凯文发了一顿牢骚，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郎，又看了看桌上的那杯伏特加笑了笑，“对不起女士，也许你们正在调情，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凯文，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你给我闭嘴。”
　　女郎兴奋的尖叫起来，“奥，没关系，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男人。”
　　“谢谢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我想如果你讨厌这个家伙，我很愿意亲自为您效劳。”
　　凯文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女郎，这个家伙又开始展示他勾引女人的惯用伎俩，我必须打断他的自作多情。
　　“凯文，你不觉得这话有多么讽刺么，你看看自己，连块肌肉都没有，脑袋还有问题，小时候鼻涕都擦不干净，你很以为自己像个男人么？”
　　凯文又在女郎面前表示了拙劣的幽默。
　　“亲爱的女士，看哪这位先生嫉妒了，他不能让女士达到高潮。”
　　凯文发出一阵大笑。
　　“你闭嘴凯文，今天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我郑重其事地看着凯文，从我的眼神中他看得出来，我没有和他开玩笑。
　　“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泡到马子了？”
　　凯文看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女郎已经把一朵玫瑰花茶在了他的衣襟上，一条胳膊搭在凯文的肩上。手指像青蛙的触手，在凯文的脸上轻轻滑过。
　　真是一场闹剧，在午夜禁区里有一个神秘的规则，来到这里的女士都可以把玫瑰花插在男士的衣服上，玫瑰花象征着爱与欲望，这表示这一个夜晚，她愿意与你一同度过。
　　这种结果在午夜禁区并不代表荒唐，也不会蒙上道德的谴责，如果男士不习惯或者不喜欢，大可把花儿拿下来折断，也不卑污，来到这里便意味着等待，逃避，寻找------
　　逃避现实种种，寻找突破，或者耐心地等待神的赐福，从尘世突然降临的快乐，总之等待寻找某种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我给凯文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把那朵花摘掉，而凯文却向我示威性地欢笑。那位女士以为凯文非常倾心，挽住凯文的胳膊想要一走了之。
　　凯文拿起桌子上的伏特加喝了一口，没想到呛得流出了泪水。
　　“真是太难喝了，见鬼的饮料。”凯文骂了一句。
　　“那就是你一直想要喝的伏特加。”
　　“宝贝儿，我们该走了，去做今夜我们该做的事情。”
　　我一把把凯文的手按在桌上。
　　“听我说凯文，你还记得伊丽莎么？”
　　夜晚的俱乐部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一切静了下来。
　　“你是说伊丽莎，兄弟，你还要和我提她，是你把她从我手中枪走的。”
　　凯文激动不已。
　　“看着我的眼睛凯文，相信我的真诚，凯文。”
　　“你是说伊丽莎么？杰克，她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更不能容忍的是我们一直谈话忽略了她的存在，我瞥了瞥凯文胸前的玫瑰花，凯文将它摘下折断扔进了酒杯。又对女郎表示一个歉意的微笑。
　　女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