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河鲫海参

23、晕厥

　　雪儿脑袋发懵。她求助似的朝父亲望去。飞湍对她投以冷厉的目光，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仿佛在威胁她不能说出任何对人类有利的话。她一下子就退缩了。
　　“别紧张，小狐狸，”灰狐笑起来，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背，鼓励道，“没关系的，随便说点什么都行。你的意见可能会为我们带来很大帮助。”
　　雪儿下意识地去思考他提出的问题，奈何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一想到要杀死吉家的人，她的身体就濒临崩溃了。她张开嘴，却只能吐出几个毫无意义的字：“我……可我……”
　　“想想看，他们一家人的弱点在哪里呢？”灰狐那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引诱她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
　　雪儿的意识仿佛被控制了一般，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无法明白：“吉米。”
　　“吉氏夫妇的幼子？嗯——不错的想法。”灰狐十分满意，兴致勃勃地站起身，在木桩上绕着雪儿开始踱起步来，“也许你不介意把那孩子引到山里，由我们把他杀死。这就完成了第一步啦。”他一拍爪子，接着道：“然后呢？”
　　雪儿深吸一口气，随后紧紧地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掉脑海中吉家人对她露出的笑容。她的声音很微弱，透着深深的无力：“吉母。可以跟她说吉米丢了，引她来找。”
　　“妙啊，妙极了！”灰狐不禁鼓起掌来，“这样一环套一环，吉家人就可以全部被我们干掉了。”灰狐一爪子拍在雪儿肩头，叹道：“完美的计划！”
　　雪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刚刚做了什么？我说出了杀死吉家人的计划吗？他们就要被我杀死了……仿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般，雪儿感到天旋地转，面前的狐群都变成了虚影。她再也支撑不住，从木桩上栽倒在了地上，顷刻间便失去了意识。

　　“雪儿，醒醒，没事了，别怕。”
　　雪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嘴角仿佛触到了树叶那润泽的表面。几滴水被灌入嘴里。她轻轻挣开双眼，只见丹心正用爪子握着一片树叶，往她嘴里灌水。飞湍则紧皱眉头，蹲坐在一旁无动于衷。雪儿的心瞬间就凉透了。她想：完了，爸爸肯定是对我的表现感到不满意了。
　　这时，木桩上的灰狐清了清嗓子：“看来，我们的耳目现在状态不好。那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天也该亮了，就让她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散会！”
　　狐狸们纷纷散去。丹心反复确认了几遍，确认雪儿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后，也带着阿绥离去了。飞湍默不作声地带着雪儿往回赶。雪儿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不敢多嘴。
　　及至森林边缘，太阳的微光已渐渐从采云山后透出来。飞湍停下脚步，开口道：“两只狐一起过马路显眼，我就不送你了。”说完就要往回赶。
　　“等等，爸爸！”雪儿叫住了他，忍不住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搞砸的。”
　　飞湍长叹一声，伸出爪子摸了摸她的头：“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