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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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井只黏了平和云雀，但说到听话这方面的话，云雀认第二谁都不敢认第一。
当然有很多方面，总之就是如此。
了平很苦逼，这是连云雀都默认的事。
苍井与了平相处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哭，但却允许他摸他的头。可以对其他人笑，但摸他头就不可以。一摸就哭一摸就咬人，履试履中。
他允许摸的，听话的，终究算起来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了平，一个是云雀。
说来最近最大的灾难便是苍井的语言问题。
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话也不会，最基本的都不会。
——像个初生儿一样。
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的初生儿正是最让人觉得焦躁的时期。
哭，学说话，哭，学说话，喂饭，撒泼，哭，学说话，哭，哭，睡觉。
极限地烦爆了。了平经常性地这样想，一边举着勺子伸向挥舞着双手“啊啊”叫着的苍井。
“阿助乖乖，先吃饭。啊～”
苍井眨了眨眼，然后顺从地张嘴“啊”地将勺子含住，慢慢地将饭都弄到嘴里，咀嚼。
了平又舀了一口饭等着苍井咀嚼完。
苍井就在一边慢慢地咀嚼着，然后咽下，不一会儿面前又伸来了勺子。
“呜……”苍井瘪起嘴，眼睛瞬间变得泪汪汪。
了平顿时就慌了，放下了碗一边摸着苍井的头，柔声安抚：“喔喔喔阿助乖，不吃就不吃了。不哭喔，极限地睡觉觉睡觉觉喔……”自己单手脱着西装外套解着领带，一边坐到床上，搂着抽噎的苍井。
说来也奇怪，苍井在了平面前虽然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哭着的，但是在睡觉的时候却一定要抱着了平一起睡。
尤其是整个人都窝在了平的怀里，枕着了平的手臂，抱住了平的腰就这样睡着。
要枕着手臂的话就必须是面对着面睡，所以了平在这个时候觉得之前想得无论多烦多焦躁都会消散。尤其在看到苍井单纯的睡脸时，感觉到微微呼出的气。
看见那张破损的面容，总归是有点不舒服。
“极限地会好起来吧。”
——
在学说话那方面了平是恨透了云雀了。
了平尽心尽力地教苍井说话，一边防止他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一边还要注意时间什么时候喂饭。可谓全职保姆。
了平以“学习当爸爸”为借口聊以慰藉，但是看见云雀过来的时候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点在苍井第一次喊人的时候表现得更甚。
“阿助，跟着我说‘哥哥’。来，说一次。”
“啊，啊。”苍井望着了平挫败的模样笑得甚欢。
云雀刚好过来交班，凑巧看见这样的情景，冷淡的脸似乎柔和了些。
了平一脸苦逼相，“云雀恭弥我极限地拿阿助没辙啊。我说了那么多句，他也就回我一句啊啊就算了。我逼他，他就极限地哭。你快教他吧……就算教他喊你恭弥也行。”
“恭弥。”
“恭弥恭弥恭弥！”
苍井突然之间连续地喊了几次云雀的名字，而后咧了咧嘴，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了平表面有些僵，但内心已经开始仇视云雀了。
教了那么久，苍井都只是啊啊的叫。只说了一次的词，一遍就喊得这么流利。
最可恶的是，还要咬字清晰饱含感情地喊了好几次，还附赠笑容。
“混账云雀你给我极限地教他读书写字，极限地当他抱枕，记得按时喂饭！老子最近休假！”
于是这项大灾难就被了平强迫以及苍井纯天然的笑容之下，被迫云雀承接。
当然，也只有读书写字这项。
——
苍井很听云雀的话，现在日常用语他都可以听懂。
这当然依赖于苍井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
醒来也有了个把月了，苍井终于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普通的朋友都可以来看望他了，但大多数的人都接受不了他的模样。
不单止是容貌变成了猩猩类别，就连记忆也变得像白纸一样。
在亲友看望苍井的过程，了平都将他们的表情变化都收在了眼底。
“喂，云雀。”
“医生说了阿助现在可以用晴之炎修复脸。”
“然后？”
“……混帐你还问？当然是极限地给我去劝阿助修复啊！！”
云雀很有行动力，当天就把一群拥有晴属性的人员带了过来。
苍井咧着嘴，向云雀敞开双臂，说着抱抱。
云雀别开头，只望了一眼身后的人，他们便拿出指环带上。
苍井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迅速翻身找拖鞋，跑到窗边跳了下去。
从窗边传上了不断变小的哇哇哭声，人员都有效率地转身出门去追。
“算了。”云雀稍稍地扶额，转身离开了房间。
——
苍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着医院隐蔽的地方跑去。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对第一次看见的东西充满了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驱使着他从二楼翻窗跳下，然后继续驱使着他往隐蔽的地方逃窜。
二楼其实也并不怎么高，也就五六米高左右。好在跳下来的时候下面有着一格格的护栏来当缓冲，所以跳下来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找隐蔽的地方是必须的。
原因一是云雀不那么容易找到他再把他抓回去修复。
原因二是他显眼的容貌很容易让人知道他的位置。
看他路过就能听到掀翻天的尖叫就知道他有多么的显眼。
前面有条小路，苍井迅速地拐了进去。
小路一直延伸到一片大草丛里，苍井不敢走得太里面，也就蹲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
耳边环绕着嗡嗡鸣叫着的不知名昆虫，苍井吓得低声哭着，但也不敢随便乱动。
脚边有几只小虫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苍井的大腿上，慢慢地往山爬着。
苍井也只是静静地盯着，憋着眼泪但不发一声，就怕那虫子一下子就咬了上去。
呜呜，虫…虫子好可怕。
苍井就这样憋着眼泪，睁着眼不敢乱动，生怕一口就咬得他满腿都是包。
好可怕好可怕……
苍井根本就不敢想云雀会来救他，因为救他的前提是抓他回去修复。
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对于了平，想来也是不敢想的。
身后的草丛有着被拨弄的窸窣声。
“阿助，出来。”
低沉有些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苍井怔怔地转过头，呜了一声。
站在身后的云雀虽说表情不算凶狠，但也不算柔和，嘴角微翘。
“出来，不然咬杀。”
苍井依然不敢动，抖着身子往里面缩。
“还是说你想我拖你出来继续修复？”
听见这话的苍井呜哇一声全哭了出来，他扑到了云雀身上，整个人都挂在了上面。
“恭弥恭弥恭弥——呜哇，好怕。呜，我好怕。那…那些虫子，好可怕。呜哇——”
就在那一次，苍井坚信，无论他跑得多远，云雀总归会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七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