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长命百岁》悄然花开

34、第 34 章

　　不能平躺，侧躺的话又腿疼屁股疼，两条腿就像是从膝盖开始串了一条绳子，但凡动一动，就有绳子从大腿一侧开始拽，生拽，拽的人疼的冷汗都能出来了。

　　剩下的难以启齿的问题，宁楚格就不多说了。但只这些，就足以让人动容了，尤其是生孩子，宁楚格又说道：“我问过大夫的，生孩子就像是过鬼门关，十个妇人里面，至少有四个，会因着生产出事儿。没出事儿的，也不是说就完全没问题了，可能会瘫痪，可能会伤了身体再不能怀孕，可能会添了怕冷怕热的毛病，可能会逢变天就肚子疼。”

　　这样拼了命生下了孩子，结果转头被人抱走了，你说，德妃能是个什么感受？

　　怎么说呢，对于生孩子这事儿，宁楚格其实并不螚感同身受，她年纪小，连葵水都没来，连这个疼痛都没受过，让她凭空想想生孩子的艰难，有点儿太为难她了。

　　就算她见过，她知道，但她没有感受。

　　她说这些，也并非是为了彰显德妃的辛苦，德妃孩子被抱走确实是难，但德妃随后就升了德嫔，做了德嫔就能抚养自己其他的孩子了。这算是一个交换，因为不做德嫔，就算不是佟佳氏，她的孩子，照样是要被抱到别人身边抚养的。

　　像是大阿哥三阿哥，还被送到宫外了呢。

　　康熙在死了好多个孩子之后，本来就已经下旨是不允许低位妃嫔抚养自己的孩子了。一来是低位份的，可能自己出身家世就不算好，没学过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应付不来后宫的这些阴谋诡计。二来也是因为位份低的，身边的人手少。

　　这些年，前朝余孽是从没停止过谋害的事儿，人手少的意思就是能看护的人不多。小孩子是很脆弱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没了性命，所以低位份的妃嫔，是有心无力。

　　高位分的妃嫔，虽然也不能确保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忠心可用之人，但人手多，人手多就能调度开，两三个人同时看护孩子，这种情况下出事儿的概率就低。

　　一个是反贼，两个是反贼，还能三个四个都是反贼不成？

　　德妃什么出身？小选入宫的宫女，她怀胤禛是第一个孩子，身边除了一个嬷嬷，一个二等宫女，几乎没别的人手了。这种情况下，康熙能放心将孩子给她自己抚养吗？

　　所以，胤禛被抱走，那是必然的事儿，不是佟佳氏也是别人。

　　宁楚格之所以劝说胤禛和德妃缓和关系，是为着胤禛自己的名声。不管是莫雅淇还是宋巧，都是冲着胤禛来的，那为什么是冲着胤禛呢？因为她们想要的荣华富贵，只有胤禛能给。

　　那为什么只有胤禛能给？相比较之下，是不是太子的地位更尊贵？就算太子难以接触，那大阿哥三阿哥，都已经有独立的差事做了，哪个不比胤禛能干？

　　若是现在的局势不能突出胤禛的优势，那就只能说明，是在以后，胤禛的前程，不说是太子了，怕是大阿哥三阿哥都比不上。

　　可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以孝治天下，若是孝道上有亏，那这个人的前程就很有限了。胤禛和德妃之间，也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为了怄气，就将以后的前程也堵上，值不值得？

　　宁楚格也不会遮掩自己这想法，当然这些是不能大声说的，只能凑到耳边说。

　　胤禛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有点儿痒，又有点儿热，他轻咳一声：“你说的是有道理。”

　　“那明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宁楚格又问道，胤禛停顿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宁楚格说的对，无论如何，德妃是生母的事儿既然是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是去接受了。

　　连汗阿玛的意思都是让他回永和宫了，他若是再这样僵硬，那汗阿玛的内疚，迟早是要耗完的。

　　宁楚格倒是挺高兴，她最近可没少做观察德妃：“额娘最是喜欢别人夸赞她温柔，又喜欢甜口点心，还喜欢素色衣服，又喜欢鲜花……”

　　胤禛第二天下了朝就随着宁楚格去永和宫，那嬷嬷正站在外面吩咐人做事儿呢，一看见这两位，眼睛顿时就亮了，赶紧的让人去叫了德妃。

　　等宁楚格和胤禛进了门，就发现德妃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十四不在，这会儿他正在启蒙读书。德妃思来想去，就将九公主给请来做十四的启蒙先生了。一来九公主是十四阿哥亲姐姐，无论如何，只有一心为着十四阿哥好的，不会不耐烦。二来，九公主自小养在太后身边，母女两个相处时间少，若是有这样一个借口，九公主每日里也能到永和宫来转一转，松散松散——太后对她再好，那能像是亲额娘那样让她放松吗？三来，九公主自己学识不错，以前也得过康熙夸奖。

　　胤禛见十四阿哥不在屋子里，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其实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的。

　　宁楚格叽叽喳喳的说话：“昨儿一听额娘也要给他准备生辰礼物，今儿就非得要过来请安，说是要谢谢额娘。四爷，您不是要谢谢额娘的吗？”

　　胤禛略有些无语，他哪儿说过这样的话？但话头都送过来了，他还是赶紧应道：“是，本就是件小事儿，没想到额娘还要费心思，儿心里过意不去，多谢额娘为儿操心。”

　　德妃总不能说其实她没打算用心准备吧？

　　“你是我儿子，我不为你操心还能为谁操心？”片刻之后，德妃说道，亲生的儿子，她之前就是堵着那一口气呢，但是见胤禛是越来越疏远，心里岂能半点儿不在意？

　　听了嬷嬷劝说，这台阶又送到面前了，德妃也不能总僵在台子上面吧？

　　“我想着，你这既然已经成亲，手里就合该有些进项。”德妃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总不能靠着那一点儿月例银子过活，那月例银子是能吃饱喝足，但万一你们有个什么人情往来，那如何是好？”

　　胤禛心里想着，还有皇额娘留下的东西在。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德妃如此和颜悦色，还为他打算，他现下正受宠若惊，又不是傻的，还能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我手头正好有个庄子，这两日，我梳理一遍，等你生辰了，就送你做礼物，也算是庆祝你成人。”德妃说道，宁楚格眼睛就闪闪发亮，冲胤禛笑的好不得意，一碗长寿面变一个庄子，这可太划算了。

　　胤禛忙推辞：“额娘用银子的地方也多，这庄子您留着自己用就是了，儿子虽说手头不算宽裕，但也不能要额娘为我紧衣缩食，我回头出宫看看，想想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德妃就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佟佳氏的东西能要，到我这儿了，就不能要了？她哪怕不知道佟佳氏的遗言呢，但封了景仁宫的时候，太监宫女往阿哥所送东西的事儿，谁人不知道呢？就佟佳氏那性子，能不给胤禛留庄子铺子这一些能长久的东西？

　　没等德妃开口呢，宁楚格就先打断了胤禛的话：“额娘，四爷的意思是，他都还没孝敬您呢，就先得您的赏赐，有点儿太羞愧了。我们四爷，好歹也上朝了呢，也算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了，岂能再让额娘补贴？不如，额娘别给庄子了，给我们四爷一碗长寿面？”

　　心在滴血，庄子又要变成长寿面了。

　　德妃看胤禛，胤禛赶紧说道：“儿的生日就是额娘受苦的日子，儿实在是舍不得再要额娘补贴，额娘对儿的心意，儿自己知道就行了，一碗长寿面，足矣。”

　　“说傻话，虽然额娘生你艰难，但看你逐渐长大，额娘这心里，也是欣喜。孩子的出生，对一个做娘的来说，也是一种老天的恩赐。”德妃笑着说道，心里还有些感动——臭小子还知道生孩子受苦，可见这心里，也是有她这个做亲娘的。

　　这母子两个呢，小心眼的时候是真的小心眼，但说起来肉麻话，也真是一模一样的。

　　宁楚格在旁边都觉得牙酸，她发誓，这些话当真不是她教给胤禛的，完全是胤禛自己感悟出来的。可见，他对亲额娘，也并非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也就是……太别扭，所以才不愿意低头的。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静鞭的声音，这就是康熙要过来了，几个人赶紧起身到门口去迎接。

　　这才出了门，就见康熙大踏步进来。德妃是下蹲行礼，胤禛是甩袖单膝下跪，唯独宁楚格，需得双膝下跪。

　　康熙哈哈笑着扶起来德妃：“在外面就听见你们笑声，可是说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德妃含笑扶着康熙进门：“在说胤禛要过生辰的事情，我原想着他也大了，给他个庄子，他偏不要，还要体谅我这个额娘日子过的苦呢。这孝心，我感动至极。”

　　康熙看一眼胤禛，微微挑眉，点头：“确实是孝心可嘉，既如此，也不要你给，朕做主给他个庄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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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周边发现羊的，停课一周，现在感觉越来越严重了，昨天小区周边都封了……就剩下我们小区，瑟瑟发抖，超市已经买不到菜了，幸好家里略有准备。物资什么的不发愁，发愁的是孩子下周也不一定能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