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生日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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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妈妈和我们俩一起离开，而爸爸依旧在老家等妈妈理完这边的事再和他一起去外地。
高速路口堵车，到这边的时候已经从预计的上午到下午三点多了。小龙在车上就电话通知朋友说已经回来了，一到车站就匆匆忙忙说先回去，晚上再过来看我们。而我则和妈妈回去收拾整理。
可是连着两天，他都没有过来。
正月十一这天晚上，拉了爱爱七弦逛街。在途中接过小龙的电话，说被朋友拉出来去茶座坐坐。正聊着却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妈妈喊小龙的声音，问他怎么不上我家里去玩。原来他在路上竟然碰上了出来买东西的我妈。
“老婆，其实今天是君林被两个妇女拉着打麻将，三缺一然后吵着让我过来凑数的。”和妈妈道别后，小龙在电话里嘿嘿笑了两声，“你待会儿回去和妈妈说，等下我就不过去看你们了。我怕结束的时候就太晚了。你别告诉妈妈我去打麻将诶……”
心里有点小小的情绪，我握着电话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在电话那头的他看不到，便简单回了句：“行了，你去吧。爱爱她们喊我了，我继续逛去了。”
然后不等他再说话就直接挂了。
一边追上前面爱爱她们的脚步，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他出来玩还是老实和我交代他在干嘛的。
逛完街，被爱爱和七弦推着去了西餐厅。说是既然我明天不过生日了，今天就补偿她们一顿。
“小熊，刚刚是不是又和你家小龙哥卿卿我我呀……”包厢里，爱爱挤眉弄眼地坐我身边蹭了过来。
“去去……喝你的东西……”我没好气地推推她的身体。还卿卿我我呢，是气我……
“别这样嘛……嘿嘿。”爱爱不死心地又蹭过来，“你不过明天生日，是不是决定二人世界了？”
“还不知道，再看吧……”我皱皱眉头，心里还想着小龙的事呢。
“哦？小龙哥到现在都还没什么表示？”爱爱惊呼一声，和坐对面的七弦对视一眼后安慰地拍拍我的肩，“没事没事，估计是明天给你个大惊喜！”说着眼里还冒起星星眼，“哇……真没想到小龙哥还是这么浪漫的人诶……会是鲜花还是巧克力呢？或者还有什么神秘大礼……哎哟哎哟羡慕死我了……”
我翻翻眼白，受不了她一副好像描绘的情景已经发生在眼前的样子。
“但愿吧……也有可能他忘记了……”我嘴上虽说得轻巧，可是心里可盼得紧。
“不会的不会的！”爱爱摇头跟拨浪鼓似的，“要不，我发个信息给他提示提示？”
我一听赶紧摆手：“千万别。真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再说，我不想特地这样去说，他要是有心自己会知道怎么做的。”
要是真把我放心上，他会的。直到现在这一刻，我都还这样相信着。
晚上十一点多我忍不住给小龙发了个信息，让他早点回家然后说晚安，那会儿他还没回去，只说了马上就好。
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去和朋友们道别去了，说好中午不回来吃饭，让我自己解决。妈妈定的是后天走，今天先去朋友们家，明天晚上再去我婆婆家。
怎么也睡不着觉的我也早早就起了身，窝在电脑前也没啥心思看书。房在桌上的手机安安稳稳得睡在桌上，我都怕它再这样躺下去得发霉了。老半天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边失望一边继续抱着希望，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又等到提着小蛋糕的妈妈回来，又从吃完蛋糕等到晚上睡觉……
“小宇，小龙呢？”妈妈提着蛋糕进门，转头四顾间疑惑地问我。
看来连妈妈也以为他肯定会来的。
“不知道，没过来。”我出了房间，装着一脸无事地摇头。心里有处墙在逐渐倒塌，这秒钟掉一块砖，那秒钟再飞一片瓦。
“小龙这孩子是怎么了……”妈妈纳闷地嘀咕道，“你不是说他知道你生日的吗？是不是工场里忙着还没过来？”
“可能吧，妈，我们不等他了。”我接过妈妈手里的蛋糕和另一个带子往餐桌上放，“妈，你还买了草莓呀？”
“是啊，小龙爱吃。”妈妈还真有心，“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别！”我眼疾手快地按住妈妈的手，抿了抿嘴，“妈，别打。”有时候，我也有自己的固执。
“唉……”妈妈看我这样，摇头叹了一声，“这孩子要真给忘记了，还真是……”
“妈，我们自己吃吧，不给他留。”
蛋糕上的水果也是草莓，巧克力的白色的，也是小龙爱吃的。我向来不爱吃蛋糕，可是晚上我却吃了满满一大块，那盘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我一个人也吃掉了大半。
我和妈妈沉默得坐着，吃完后我就回了房间，没有陪妈妈看电视。大概妈妈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什么话也不多说了。
重新坐在电脑前，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多，还早。
还早，说不准，晚点会有奇迹。
关着灯握着手机屈膝坐在椅子上，时间越往后移，越理不清心里的感觉。
十点十分，电话终于响起！
是小龙，我快速按了接听键。只是等来的，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么简单的一个奇迹。
“喂……”心在砰砰急跳。
“老婆，在干吗？”依旧带笑的云淡风清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不同。
“看书啦。”我盯着电脑屏幕上昨天刚换的墙纸，尽量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我也笑着答道，“你下班啦？”
“是啊，在外边吃消夜呢。”
“哦……”的确在吃消夜，我都甚至能听到他大口吃面的声音，“吃完就回家了呀？”
“是啊。老婆我先解决消夜啊，挂了。”
“好……”我挂了电话依旧呆坐着。
说实话，即便直到此刻，我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希望，以为他会不会在吃完消夜后突然蹦到我家楼下，给我一个峰回路转的惊喜。
事实证明，是我实在太过天真。
接完小龙的电话，弟弟在电脑上发来信息祝我生日快乐，然后说要送我礼物。我乱七八糟和他聊了好久，最后都有些不知所云了。
人脆弱的时候似乎特容易受感动。我今天就觉得我弟特懂事特可爱……
十一点十分，电脑上又传来小龙的信息。
“嗨，美女，还在么？”
“嗯，在啊……”
“在做什么？”
“和弟弟聊天……”
“哦……”
沉默过后，小龙又问了妈妈什么时候走、收拾得怎么样了之类的问题。我一一回答，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这几天是不是怪怪的？有点闷。”关闭掉聊天窗口后，小龙的头像又跳动起来。
“怪啥？天气热了吧……不过据说又要冷空气了。”刚发送了这条信息，就是手机再次响起的声音。
“老婆……冷空气了呀？”
“嗯，是啊……”鼻子泛酸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那个……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傻的事……你说我要不要去撞墙？”又是短暂的沉默后，小龙才开口，略带不自然地笑意。
“嗯，那就去撞吧。”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附和着他的话。
“那个……你要不要听听我做了什么傻事？”至少我还听得出，他现在有点小心翼翼的口吻。
“嗯，你说吧。”
“那个……今天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生日……这个生日有可能会是让她一辈子难忘的……然后我却没有和她一起过……我本来都还记得的，可是今天竟然会给忘记了……”断断续续，有点逻辑混乱，可是却让我憋了一天的眼泪瞬间滚落。
“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说话，我想现在的我根本说不出话，我只是用肩膀夹着手机，然后在电脑上打起了字——
“本来要过生日的。。可是七弦朋友结婚。。然后莲花她们也不在。。。就没去过了。”是的，七弦的请柬是半个月前收到的，她提过一次，我一直记得。
“妈妈晚上提了蛋糕回来，还问小龙呢……”我继续重重敲着字，而且一直习惯胡乱地打着一堆“句号”。仿佛想把气全撒在可怜的键盘上，仿佛那些句号可以让心里的难过就此结束，“还买了草莓。。。连蛋糕上都是草莓和你爱吃的白巧克力。。。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忘记了……”早知自己会忘记，又何必当时问得那般仔细。给我希望，却又生生这样打碎。
一地凌乱。
“。。。第一次哭。。。竟然在电话里。。。真悲剧。。。”小龙在电话里说他知道错了，问我能不能等他，然后再哭一次。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问我能不能等他现在过来，然后我再在他面前哭。
“不要了。。。不哭了。。。”现在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
我到底是忍不住，在电话里哭出了声音，哭出来我想我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可还是小心压抑着，不想让妈妈听到。我一个人难过就够了。
“从白天等到晚上，终于等来你的电话。我以为你会在楼下，等来的却是你说你在那边吃消夜……想想我还真是傻……”我终于开口说话，埂咽的声音透着难言的苦涩和委屈，通过电话传达到小龙的耳朵。
“就因为你傻所以我才娶你啊……”半开的玩笑，却根本不能缓和我心里的疼。
“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龙道歉的声音让我的难过越发汹涌，“老婆，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
补偿那是需要我说的么？我对着电话泣不成声，突然觉得我这么难过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过都过去了，补偿还有什么用？”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老婆你等我好不？我现在过来好么？”
“不用了，很晚了，你过来能干嘛……”
“唉，以前还老以为自己比你细心，看来最粗心的人是我哦……老婆，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自己细心了。”
如果他是立马换了衣服过来，或许我还会为他这么晚赶过来而心疼，会感动，会忘记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可是他说的不是陈述句，而是带着问号的语气。
那只能说明连他自己都态度不坚定，没有真的想那样做……那我又何必，又何必呢……
“老婆，你怎么不早点打个电话提醒我……”小龙的声音还继续响着，我却失去了说话的心情和力气，“不过也对，这种事你也不好先和我说……”
难过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如果让你难过的人他根本无法真的体会，那你的难过又值几分呢？这是多久之后我才领悟的道理。
后来我会常常想，如果生日的这一天，我提前自己打电话和他说，或者这天晚上我直接答应让他出来，让他做出所谓的补偿，是不是后来很多时候遇见的很多事，他的态度就会相应的有所不同？
只是，人生的很多事，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我，也并不想求一个让自己提醒着才有的感动。
全身心在意的等待，让我第一次在小龙身上体会到了彻骨的疼痛。就如他所说的，确实是一辈子都难再忘。难忘的方式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换，从原本以为该有的幸福转到了不可抑制的伤悲。
情何已堪？
第一次受伤之后就会有第二次受伤，然后接二连三，我总是在重蹈覆辙中循环着难过再难过，让一颗心止不住地受着煎熬，无休无止……
没有一次，学会聪明。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生日眼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