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订婚当日 ...
-
忙忙碌碌磨磨蹭蹭中，人生中第一个关于婚姻的重要日子也就到了。前后都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倒是我订婚当日，天气格外的晴朗，明亮亮的阳光照得人身心舒畅。大家都说我和小龙真是有福气，连老天都帮着祝福了。
订婚前夕，我和妈妈躺在一张床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平时也不是没有和妈妈这样聊过天，可是总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不一样。
妈妈和我说起她和爸爸的陈年旧事，说起她和爷爷奶奶的昔日相处。我原不知道，每一个嫁为人妇的女子都是那般不容易的。已过世的奶奶在我的印象中十分和蔼，待我也是极好，记忆里全是她慈眉善目疼宠呵护的片段，原来曾经她也那般刁难过妈妈么……到底媳妇两个字，意味的和需要经历的是什么呢？
从战战兢兢走向得心应手，或许这两个词一点也不适合用在这里，却是我唯一能想到在我认为最贴切的形容。
我是该幸运至少目前我不和未来的公公婆婆住一起生活，还是该担心自己往后不再能如以往这般被妥善保护在父母的臂弯里？
折腾到半夜，终于是有了些许睡意。我抱着妈妈的胳膊渐渐入梦，恍惚中想起小龙朦胧的笑脸，原本清澈的眼睛，竟然愣是看不透彻。
但愿，梦里梦外，一切安好。
第二日早早就起了床，妈妈比我更早就去菜场买了一堆菜回来。虽说只是小龙一家和姚阿姨，却到底是订婚的日子。
帮着洗菜收拾，手上的戒指在水中起起落落，明晃晃地让我总担心这样洗着洗着会不会突然滑掉了，或者洗坏了……我停下洗菜的动作，又举起手看着戒指。
其实我的手指虽然不长，但也算是很细的，不大的戒指套在上边还是松松垮垮的，轻轻一摘也就下来了。
当时买的时候，好几个店员聚在一块看着我，说要是太大或太小是可以修改尺寸的。没想到戴着刚好，于是她们便都不约而同的说这真真就是给我定做的一般完美了。
现在想来，那也不过是她们的客套话罢了。毕竟，顾客是上帝，话说到我们心底里去了，她们也就更乐了。
正看着想着，小龙的短信便过来了。
“宇清，我们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这是昨天说好的，他们快来之前他得给我发个信息通知一下，免得一阵手忙脚乱。当然，手忙脚乱只是针对我的心情而言。
门铃响过后，是小龙和黎阿姨姚阿姨一起到的我家。妈妈一边笑着招呼一边问起黎叔叔怎么没来，黎阿姨说是两个孩子带来也不方便，黎叔叔便在家里带孩子了。
然后便是笑着进门。大袋小包的提着，黎阿姨一边放着东西一边和妈妈解说着，大抵是猪脚、生鸡、鲜鱼之类的东西。
我抬头，是一身西装笔直的小龙笑着的脸，看着和平时也并无两样。当然，所谓的西装笔直还是我喜欢的休闲类服饰。
妈妈自然是张罗一大桌的好菜，鸡鸭鱼肉，干货海鲜，鲜果蔬菜，再加上火锅，比起过年都要丰盛许多。
虽然不过才五个人，却也是吃得热热闹闹。大多是几个长辈在说话，我和小龙挨着坐在一起。原本这样的时候是少不得隔壁周阿姨的，只是事有凑巧，就在前不久周阿姨搁了一年多的出国手续终于办好，风风火火地就订了机票出国跟丈夫女儿团聚去了。
“自从小龙他哥哥结婚出去后，小龙的婚事呀我是担心来担心去，总也不塌实。这下好了！有了小宇，我和他爸啊，这心里也总算都可以塌塌实实了！”黎阿姨，哦，不，这会儿应该是婆婆了，刚才开饭前我已经喊了声妈了。
婆婆的嗓门跟姚阿姨还真有得一比，洪亮得很。
“可不真是嘛！“姚阿姨一听就接上了话，“之前啊，我也给看了好几个，小龙就跟我自己孩子一样，眼里看着心里也着急着呢！这下可真是好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说着就呵呵呵猛笑上了。
“说的就是。”婆婆也笑得合不拢嘴，“看倒是看了好些个，小龙都不满意。说来还真是缘分。一见小宇两人就看对眼了！现在我这心也安了觉睡得也更稳了。”
说完她们又是一阵大笑，齐齐转头望向我和小龙这边。
“我啊，也就是希望小龙讨个媳妇。”婆婆又叹息了一声，“麻花前些日子说认识个乖巧的女孩子，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她刚和我这一说，我就觉得靠谱。小宇也乖巧，小龙也懂事，亲家母，你说这可不正是咱们两家修得好福气啊！”
原来姚阿姨名字叫麻花呀……麻花，我想起小时候老吃的一种东西。
“是是，亲家母说得在理，只是小宇这孩子啊，怕是没有小龙懂事……”
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这话让我不禁心里打颤，一时也没听清妈妈又说了什么。
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小龙，就见他神色如常地吃着满桌的菜。
“妈，您多吃点！”我给婆婆夹了只大虾，嘴巴喊得甜一些总是没错。
“哎，宇清你也吃，啊！”
“妈妈，您也多吃点。”说着我又给自己妈妈也夹了只。
“姚阿姨，您是大功臣，您更要多吃！”小龙跟着也给姚阿姨夹菜，边夹边说了句极富“内涵”的话，乐得几个长辈直称好，说这亲事配得真是妙……
我一边灌着饮料，一边没啥胃口的塞着菜。
原来订婚饭……就是这样无趣的呀……我开始有点后悔之前婆婆问是在酒店吃还是在家里吃的时候没有多点勇气说外面吃方便。起码在外边吃还能加上朋友，不至于这样傻乎乎地坐着陪笑吧……囧。
当然，真要在外边吃，免不了得叫上亲戚。于现在的我们家而言，到底还是不大方便的。
“亲家母，这你先收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不介意多少，就意思意思了。”
饭完，大家坐在客厅里休息，婆婆从挎包里掏出两个大大的红包，往坐在一边的妈妈递去。
妈妈笑着伸手接过，干脆地应了声好：“好，咱们也不说客气话。以后也都是一家人了。小宇就要多麻烦亲家母了。”
下聘金，还能这样三言两语过去了。其实我们都没往这问题上讨论过，就那个装钱的大红包还是前几天我和小龙去逛街买东西时，顺道买的。一个红包装一万，两个红包自然是两万。
我还记得当时小龙问店老板有没有万字头的红包，那老板还乐呵呵地问了句讨媳妇儿用啊。然后说什么这年头娶媳妇可是便宜得很，一般还是女方倒贴啊什么什么的，压根儿不需要这么大个红包，随便拿个千字头的就好……他这像是做生意的嘛？万字头的红包比起千字头的总是要贵的吧，他这不是硬生生把生意往门来推么？要讨好客人，也不需要这样吧……说上句恭喜贺喜不比这样好多了么，何况我这“一般该倒贴的女方”还直挺挺站一边儿呢……
我往小龙身上上下一打量，是很年轻很阳光。可我看起来，应该不像是他姐姐或妹妹什么的吧……哼哼。
老板的话听得我那个尴尬，又好气又好笑的，付了钱赶紧拉着小龙就走。这不是计较那个聘金多少什么的，而是觉得那老板说话可真是没经过大脑，明摆着是把女人贬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路上小龙还笑着说了句这老板真逗，换来我一个白眼外加句“是哦，沙猪主义……”
不知道听谁说过，男方给女方下的聘金多少，表示他的诚意程度。我倒从不这样认为，诚意这东西，不按钱来说话。就如妈妈说的，迟到是要结婚的时候带回去的，拿来拿去还不都是我和小龙自己兜里的。
前些天听七弦闲话时谈起，按我们这里的风俗，一般下聘都是几万块加金器什么的，看各家的意思。基本普通家庭是一万到三万不等，金首饰另外再算。便挤着眉眼问我和小龙是怎么一个下聘法。
我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聘金明细，倒奇怪原来恬淡如七弦也有这般八卦的时候。我耸耸肩说了句我们没讨论随他们家拿多少，在她一个“真傻”的眼神中兀自笑了出来。
其实，真觉得没必要。
正想着，只见妈妈起身从房里拿了个红包出来就递给小龙：“这算是见面礼，小龙你收着。”
妈妈事先和我说过，我知道那里边是一千块。据说这也是风俗，男女双方家长都基本会有见面礼的红包，一般也就五百到一千这样的。后给的一方比先给的要多添个零头什么的。
“妈，还有这东西啊？”小龙的那声“妈”真是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婆婆又是哎哟了一句，说亲家母怎么这么客气之类的。晚上回头就给我塞了张五十的欧元。那会儿我正在洗澡，是后来小龙递到我手上的，说是妈妈说了让我放着看看来着。
下午三点多，我们又开始起身往小龙家出发，开始我们订婚日的男方家宴。
虽然知道也不过就是一堆人吃吃饭聊聊天，小龙也和我说过，晚上他们家会来几个亲戚。心理准备是做足了，但随着出租车一路辗转，越近家门，我的心跟着又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订婚当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