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难舍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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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龙原先提过几回要请我朋友吃饭，昨天又定了订婚日子，所以后来在电话里讲起来，就约好第二天晚上直接请了，顺便也把订婚的消息通知下大家。
白天给四五个关系最为亲近的朋友打了电话约好时间地点，其中当然包括爱爱和七弦。另外几个她们也认识，都是平日里走得近的，女孩子平时聚一起，也总是些逛街喝茶什么的互动。主要也就是想知会这几个人，其他的普通朋友决定还是等到结婚的时候再说，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毕竟关于爱情和婚姻，总有太多的话题。
是一早就商议好吃火锅，然后订的包厢。一顿饭自然是吃得热热闹闹，更多的是她们借着“转调羹提问题”的游戏，盘问我和黎小龙的发展史以及他的儿时糗事、以往交过多少女朋友啊之类的，也都被这小子打太极似的四两拨千金便过去了。
虽然不甚满意，不过看起来，朋友们倒都是蛮尽兴的，嘻嘻哈哈地乐个不停。。
游戏其实很简单，就是拿个调羹放在一个小碟上，然后轮到谁谁就让调羹转圈子，停下的时候调羹把向着谁就谁回答问题，回答者答完问题后再以同样方式转动调羹，寻找下个回答者。
“呀呀，又到小龙哥回答问题了！”轮到爱爱转圈，停的位置刚好对着黎小龙，“请问小龙哥，你目前有多少存款？”
“没有。”
黎小龙毫不迟疑的回答让爱爱立马数落了起来：“哦哦哦，没有存款还敢娶我们家小熊！”
我斜睨了下假不正经的爱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咧……正想回个一两句，倒是显得毫无尴尬的黎小龙先开了口：“所以才先订婚，等存了款再把老婆娶进门！”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爱爱不依不挠地紧接着问。
“呐，这是下个问题了，希望你下次有机会再问我。”黎小龙说着就转起了调羹，继续下面的游戏。
又是几个回合后，轮到在联通公司上班的小燕转的调羹对准了黎小龙。
略略停顿思索后，小燕问了个比较正经的问题：“请问，你会送小熊什么结婚礼物？不要说是结婚戒指之类的，我指的可不是这些哦。”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等到以后我再来单独问宇清比较好。”短暂的沉默，黎小龙正了正神色后严肃回答道。
“也是，貌似我问错了。这问题还真的是最适合你问小熊……抱歉！”小燕调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
寒冷的冬天坐在室内吃着火锅，热气腾腾地让身体和心都不自觉地温暖起来。我看着旁边的黎小龙和朋友们聊得开心模样，很是欣慰。似乎他与谁都能打到一块，老少通吃呢。
我想起昨天去他家前后坐车，特别是去的时候，即便下着毛毛细雨，他为我们仔细下车开关门的动作让我倍感窝心。
对同龄人绅士大方，对长辈又尊敬有礼，不亢不卑恰倒好处。
总说小细节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那么黎小龙在我看来，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结婚好对象。或许没有多富足，却实实在在让人安心。又好在性格开朗又不会太张扬，脾气也不算急噪。
我一边吃着碗里的东西，一边仔细在心里分析着。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宝，兀自咬着筷子傻笑起来，把整桌得人笑得直以为我只了什么不该吃的中毒发疯了。
缘分啊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的小东西……
一伙人说说闹闹地从六点半一直吃到十点多才结束，连消夜都连着解决掉了。从火锅店出来，好友们笑着说不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浓情蜜意什么的各自回家了，让我们连反驳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来得及最后挥手说句再见。
于是不一会儿后，就剩下我和黎小龙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晚上我看你吃得很少，有吃饱么？”黎小龙走在左侧牵着我的手开口问道。
“有啊，已经很饱了，我平时就吃得不多。”倒不是为了减肥，是真觉得吃不下更多。除非有特别好胃口的时候。
“小龙，一般男人都很介意女孩的过去，你……真的不介意么？”过马路的时候，我突然问出了放在心里很久的这个问题。
事实证明，不管我以为自己多么不同，我还真是个最普通的女子，而且有时候是选择最笨的那种方式。
黎小龙停下脚步看了看我，抬起另一只手拢了拢我的围巾，然后拉着我快速穿过马路，握得的手更紧了些。
“我要是会介意，早就问出口了。还会等到现在让你来问么？以后不要再问这样傻的问题了。真是小傻瓜。”略带宠溺的声音坚定地响起，让我心里甜滋滋的，也更认定自己选择的人不会错，决定无视他又清晰强调的一句“傻不拉及”……
快过完马路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他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保守的人。”
我抬头看着指示牌上绿灯又闪烁着变成红灯，窃窃笑着回答了一句话，却刚好被身后经过的车子喇叭声淹没了本就不大的声音。
“不是说市区禁止喇叭嘛？这车违规了！”我回头追了眼已经飞快驶出老远的车子，“而且还是三更半夜，真是嚣张。”
“有遵守的人在，当然也有不遵守的在。”黎小龙说了等于没说一样，末了还来了句感叹，“这就是人生啊，人生……”
咳……人生啊，其实也很奇妙，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以我们的蜗牛速度，快到家楼下的时候以为差不多十一点了。抬头正准备和黎小龙道别，却看到楼下大门前站着被我遗忘好些天的人。我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却原来还没有……真是跟打不死的小强有得一拼。
“熊熊。”倚在一辆银白色奥迪车边上吸烟的杜唯，见我回来迅速掐灭了烟头，正起身子向前了两步，然后转头打量着站我身旁的男人。
寒冷的冬夜，只有沿途的路灯照射出浅白的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小小疑惑着向来烟酒不沾的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我握着黎小龙的手，拉着他一起走近，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有更多的力量。其实，前几天我早已经想通了，只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杜唯让我恍惚有点回到过去某一天的错觉。
“我们谈谈吧，熊熊。”没有询问意思的陈述句，却夹了些小心翼翼的请求。
我摇摇头表示拒绝：“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杜唯见我不为所动，转头看着黎小龙便丢了句：“我是她男朋友。”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话他说起来似乎理所当然，让人听起来却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还没开口反驳他这样的说法，黎小龙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淡淡问道：“先生贵姓？”
“杜，杜唯。”
“杜先生你好。我是宇清的未婚夫。”黎小龙点点头后开始不紧不慢地说道，带着几分明了，“不管你们曾经如何，现在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未婚妻的生活。”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客套寒暄，单刀直入地说完，原本握着的手改为怀着我的肩膀，定定望着杜唯。
一个是过去的男朋友，一个是现在的未婚夫，虽然没有指明时间，孰优孰劣已见分晓。
杜唯微低下头来又问了我一句：“熊熊？你说的人就是他吗？”
“嗯，是他。我们这个月就要订婚了。”我直起背，看着他，“杜唯，请祝福我们。谢谢！”
杜唯猛地向前一步，弯身就想抓我的手，却被黎小龙迅速把我往后轻轻一推，侧过身体挡了下来：“杜先生请自重！”略含警告的语气。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深夜里杜唯的这句话喊得特别清晰，尽管现在夜深人静，路上没有行人，还是让我呼吸一窒，滚烫的脸颊和热辣的心感觉到一种尖锐地刺痛。
即使自己坦白得多么艰难，都不及在各种相关的人面前的被当事者这样赤｜裸｜裸地掀出来让人感到难堪。
我即使设想过他们会当面交锋，可是却真的是没料到，他会在黎小龙和我面前，就这样喊了出来！失去理智也好，本性如此也罢，都让我忽然觉得，我从前是不是真的还不够认识他？竟然也是这样幼稚的人……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我又向前一步准备开口，耳旁倒先响起了黎小龙清亮如昔的声音：“而我，却是他最后而且是以后唯一的那一个。”坚定的语气让我刚才瞬间如针扎般的心逐渐恢复过来，“况且杜先生似乎忽略了，你说的那是以前。既然是以前那又与现在何干？请杜先生与我未婚妻保持距离。我不想我的未婚妻受到任何不该有的干扰。谢谢！”
我此时才似乎有点真的认识黎小龙。本以为他大大咧咧笑得一脸无害，是个态度温和的人，却不知原来也有这般霸道犀利的时候。但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非但没有让我害怕，反而觉得安全感十足，仿佛所有的所有真的不再是什么，有他便一切都够了。
外貌同样出色的两名男子，杜唯甚至在身高长相及其他条件上更胜一筹略，可是此时却丝毫压不过黎小龙浑身的凛然气焰。我索性就安静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了。
杜唯似乎因黎小龙的一番话清醒了过来，重重深呼吸了几回后对着我问了一句：“熊熊，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哪怕是一点点？”
“对不起。”我本不该说这一句，我没理由也没必要跟他道歉，何况他也受不起。可是我却突然觉得我们真的都该放过自己。
如果这一句对不起可以换来彼此的清净，那么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以这句对不起原谅杜唯的一切，也但愿这句对不起换来杜唯对我的放手和祝福。
良久，杜唯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我跟前，低低地说：“起来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赌一把而已。现在看来，我彻底输了。”
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此时静立在身旁的黎小龙，终是接过杜唯手上的信，听他变得越发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下个星期回美国，你、你的婚礼……我恐怕不能参加了。祝你幸福……”杜唯说着转过身，“这封信……你若愿意看便看吧，不愿意看……就丢了吧……再见。”说完就大步往前，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发动引攀，车子缓慢经过我身边，转了道弯，然后顺着直路急驰而去。
最后一句再见，我到底没有说出口，觉得再没有说的必要了。我心里所想的是，再也不见。
低头看着捏在手里的信，我一时不知道做何处理，只抿嘴不语。
“上去吧，晚上好好睡个觉。”黎小龙环着我的肩，把我带到大门前，又回复了以往温柔的样子。
“嗯。”我用钥匙转动门锁，“小龙，晚上谢……”
一句谢谢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不许说谢字。也不需要说其他。”黎小龙双手从身后绕了过来，攥紧我的腰，然后低头把一个浅吻落在了我的额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在一起。”
“嗯，好。”我缩了缩脖子，为此时的暧昧更为心底油然而生的温暖悸动不已。
“快上去吧，很晚了。”黎小龙放开我的身子，帮我开了门。
“嗯。我知道了。”我闪进门内，挥手道别，“你赶紧回去吧，我上去了。拜拜。”
“拜拜。晚安。“
和黎小龙交缠的视线，似乎在诉说着一种难舍难分。
回家梳洗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打开灯，我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份信，逸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后，终是从没有粘合的信封中取出薄薄的一张信纸，摊了开来。
就当作，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这份感情做最后的告别吧……
毕竟曾经，我们真的爱过。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难舍难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