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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取木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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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魄樊领着老齐小齐回到旅馆,一进门就看见大厅里成了水帘洞。
就跟失去重力的太空舱似的,到处都飘满了水,那水在天花板以下地板以上的空间内自由悬浮游荡,或融为一体、或分裂出更多小水泡,像极了菜汤上飘浮着的油。
咋回事?
新客户来了?
难道来的是·成·龙?
这场景过于超现实,吓得魄樊在看到的第一时间手疾眼快,把门“咣”地在身后关上了,差点把小齐的鼻子撞歪。
“喂!院子里这条龙是谁雕刻的?喂!”门外传来老齐捶门的声音,暂时不管他,魄樊必须要先把水帘洞给解决了。
被别人看见这幅景象可怎么办?
放个“呜啦啦,呜啦啦”的背景音,跟人自我介绍“你好,其实我是秦国将军蒙毅”吗?
要是遇上个“我,秦始皇,打钱”的犊子就不提了,但某个韩·国管自己要公主可咋整呢?到时候怎么反驳他们?就说三家分晋居然分到半岛上了吗?
这问题超纲了啊!
魄樊揉了揉脸,正准备深入内部调查情况,就突然看见漂浮的水中,有一群黑色的细小身影在欢快地窜来窜去。
这是……泥鳅?
收银台那里传来欢乐斗地主的动静,魄樊定睛细看,电脑后面窝着个人,银发红眼,身上裹着浴衣。大约牌局不顺,正臊眉耷眼地翘着二郎腿。
“……”魄樊一时无语。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魄樊喊他:“扉哥,这屋里是分红海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水?而且你现在不应该在青行市吗?怎么窝在这里玩游戏啊?”
扉间瞥他一眼:“嗯,现在本体是在市里,我是影分身。”
好家伙!影分身欸!水分身魄樊见幻月玩过,可这影分身还是第一次见。
魄樊拨开面前的水帘:“厉害了……那你,那他为啥要在这放个影分身?”
“因为要养这些泥鳅。”扉间2.0继续玩牌:“外头的水缸被晒了半天,水都是开的,刚才把两条食人鱼丢进去,没游几下就七分熟了。没办法,总不能在你浴池里吧?就放了个影分身在这,用水遁凭空养着,等他把鱼缸买回来再说。”
魄樊捂住脸。
……
“总,总之,我店里面的样子就不给你看了,咱们赶紧去看木头吧。”魄樊把门在身后合上,嘿嘿讪笑着带领老齐和小齐到车库。
爷孙俩满脸疑惑,面面相觑。但是现在身处魄樊的地界,老头这蛮不讲理的也不便未经允许就擅自往人家屋里闯。
进了车库,魄樊给老齐指了指那些没装上车的木头。这些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价值连城的原材料,和就像普通木头一样随意丢在车库的角落里,与旁边的玻璃瓶、纸箱、易拉罐和矿泉水瓶子放在一起——甚至其他垃圾因为能卖钱,魄樊还整了个编织袋好好装着。
老齐指挥孙子,爷孙携手把木头一件件的搬出来。
这些都是没怎么分割过的木头,块大量沉又实心,老齐搬了两件就累得腿肚子转筋,魄樊赶忙上来一起帮忙。
老齐坐在地上,像抚摸姑娘的头发一样抚摸着这些木头,手都有点打哆嗦。
“有了这些……有了这些,一定能给老婆子……”突然老齐想到了什么,从木头上跳了起来:“对了!你说有个人那么大的木头,在哪儿呢?”
魄樊才搬了一趟,就累的够呛。
“呼,呼,在地下室,等会儿,我带你们下去。”
……
歇了一阵,魄樊领着俩人在车库里找到了无留下的地下室暗门。
打开手电筒,走下二十几级台阶,在一处不算狭窄的平台站定,老齐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这块巨木。
因为一开始是为了车珠子而催生的,为了能在有限的空间里获得最多木头,柱间把树干催得滚圆,扉间削掉了树干以上的冠叶部分,只留下粗壮无比的树干留在地下室内,还没有剥去树皮,散发着新鲜木材那种清新的气味。
老齐跪倒在地,不知是慑于如此优秀的木材的气势,还是因为发现这玩意儿要运出去不容易。
“这个地下室这么小的入口,你是怎么把这么粗的一颗树搬进来的?”小齐发现了盲点。
这个问题魄樊无从回答,毕竟是无随手用土遁把院子掀开,把木头埋进去的,能记得设置一扇门就不错了。
大概对于擅长土遁的人来说,在地里埋点什么东西就跟把压岁钱藏在枕头底下一样简单顺手吧?可现在就难倒了魄樊。
如果要拿出来,单凭这魄樊几人只怕得把院子扒开才行。到时候小树地砖和花园地灯什么的装饰品扒拉得哪儿哪儿都是,魄樊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要是切成一块块的从入口拿出来?老齐指定不能答应。
魄樊有点犯了难。
借口上厕所脱身,魄樊回到客厅里。
“扉哥,那什么,我有点事儿求你帮个忙。”魄樊从全景海底世界里钻过来。
扉间2.0从‘只剩两张牌啦!’和‘快点儿,我等的花儿都谢了’里头抬起头:“怎么了?”
魄樊于是把现在的问题告诉了他,白毛狐狸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丢出最后一对三:“胡了。行,给我冲个20万欢乐豆就帮你。”
看来老·阴·比·扉间虽然脑瓜灵活,但来现代的时间太短,看待问题还是较为片面,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和无一起看书看傻了。
魄樊不得不提醒他:“扉哥,不是兄弟不给你氪金。这玩意儿吧,每天只领救济豆子可不容易输光,你要一旦充钱就输得贼快。你要乐意玩,等这单做成了,兄弟把两万豆子折成现金给你,上村口老年活动室玩真人版的去。”
扉间2.0才放下鼠标:“来吧。”
……
从柜里取了两件汽水出来,魄樊正看见扉间2.0正竖起手印,把那些泥鳅放进厨房的洗水槽里。
“加餐呢扉哥?”
扉间2.0白他一眼:“没别的地方放,你浴池里的水会自动加热,那等我回来不得变鱼汤了?等本体鱼缸买回来之前,先放这儿吧。”
看那泥鳅长得膘肥体壮的,魄樊心里嘀咕还得是油炸泥鳅才香,一边领着扉间2.0出了门。
这时老齐小齐也回到了上头,老齐正专心致志地围着木龙练长跑呢,小齐跟齐董打电话:“爸,你再调辆挖机过来,这木头取不出来,咱得刨个院子。”
魄樊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他:“等会儿吧小齐董,这多费时间呐?不用费这个功夫,咱有开门高人。”
“开门高人?”小齐一回头看见扉间2.0抱着胳膊站在后头,疑惑地伸出手指:“嘶,你不是刚才那个……”
“不是!”
魄樊一把压下小齐的手:“不是,哈哈哈,这是我……扉影哥哥。”
“你哥哥可真多。”此时结束了秦王绕柱的老齐头晕目眩地回来,抢话道。
“害,江湖儿女嘛,人梁山好汉还108个兄弟呢,您就当我是那第108号地煞星——金毛犬段景住就行了,排在前面的都是我哥哥。”
小齐恍然大悟:“明白了,你就是弟中之弟呗。不过金毛犬不太合适,以你这发型,不得是个哈士奇呀?”
嘿这倒霉孩子,魄樊要不是还指着他们爷仨发家致富,今天准得咬他两口,让他知道知道啥叫野性难驯。
……
扉间2.0进了地下室,魄樊在外面就顺手把暗门关上了,毕竟忍术的施展还是不好叫外界看见,再说万一等会儿洞塌了呢?
倒也不是魄樊不信任扉间2.0,他只是单纯的怕死而已。
这时恰逢瓜瓜来上班,见院子里围着人,还以为又是个火云邪神来追求艺术,还贴心的端了几盘瓜果梨儿出来:“到树荫底下坐着吧,别在太阳底下晒脱皮了。”
魄樊与两齐一起蹲在树荫底下吃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儿,不知不觉聊到魄樊的父亲身上。
“哦哦,你是老魄的儿子啊,怪不得……长得也不咋像嘛。”老齐把瓜子吐到地上。
“我长得随妈。”魄樊疑惑,这老魄听着怎么这么像老婆?
老齐抬起头陷入了回忆:“你爸是个有真本事的。还记得那年我留了级,他跳了级,我们就成了同学。”
魄樊看了眼老齐:“您老人家高寿啊?”
“咳咳,不老不老,才70。”老齐老脸一红。
嚯!这哪是你留级,得是级留你啊。
小齐也凑过来:“听老妈说起过。那年我满月,爷爷终于大学毕业了,老爸还办了场酒席,订了两个酒店五十几桌,半个雕刻界的师兄弟们全来了,庆祝爷爷金盆洗手。”
半个艺术圈都是师兄弟是吧?
“说起来也挺自豪的,曾经的同学都当上教导主任了,我还在留级。每次老师抓着逃课上网的,都得来找我说情,学校上下都管我叫定海神针。新来的任课老师,哪个不找我考核公开课?玉门啊,多向我学习吧,你爷爷早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是一个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