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最后一错,靠! ...

  •   什么叫心花怒放百感交集?高城就是。他就好比是白毛女被拯救出山林重见天日,百万农奴翻身解放做主人。而这大救星大恩人就是他老爹,我党的忠仆人民的子弟兵,百胜将军高建国。

      当高城弄清楚这两张纸从何而来后,近三十的少校同志迅速返老还童,猛一把箍住他老爹一迭声大叫“爸爸爸爸爸爸爸……姆嘛!”响亮地啵他爹一口,高城抓起纸冲下楼去,连蹦带跳一路迎风大吼“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发动陆虎向大院外直冲而去。

      剩下高建国同志愣在当场,先是有点鼻酸,城城多久没这黏我了?接着有点心酸,铁路小子也不容易。再是有点疑惑,我多咱把这破纸抓回来的?最后才想到,城城这是干嘛去了?

      不禁一跳:妈呀!这得是红拂夜奔,卓文君卖酒,私定终生后花园啊!

      然而高建国既没下十二道令牌召回高城,也没打电话给铁路让他闭门不见。他站在高城房里,点了支烟思索着,许久没动弹,直到警卫员来报告该去军部开会了,高建国才熄了烟出门。他要好好理清思路,拿定个主意。

      高城脸上咧着大嘴,脚下猛踩油门,撒着欢儿往老A基地冲。到了门口想了想,还是报上许三多的名字。等许三多把他带进基地,高城打发他先走,自己去敲铁路办公室的门,却发觉一推即开,铁路不在。

      高城走了进去,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上回自己就站在这儿,厚着脸皮对铁路一通狂轰滥炸,那情形直到今天还是一想起来就脸皮发烫。这调调他再也干不出第二回,这奏叫如假包换的“绝唱”。

      他慢慢走着看着,铁路的电脑,铁路的衣架,铁路的笔。高城心里比吃了一吨大白兔还甜,没准儿铁路就是用这支笔写的,高城高城高城……

      忽然瞥见窗台上,一盆兰花正以风华绝代之姿绽放。高城瞪大了眼,我靠,这不是那盆腐败到家的玩意儿吗?买回来了啊,嘿开花了都,还真跟牡丹似的,老好看了……

      咦,这啥玩意儿这是?

      兰花盆边,一团疑似枕头的毛状物伸展开来,前一挺后一伸地打个哈欠,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冲着兰花叶子我拍,我抓,我揪揪揪!

      高城瞠目之余大吼:“哎哎那个兵那个兵……啊不是,那个猫!说你哪,给我放下!”俩胳膊挥舞一路嚷嚷过去,“个败家玩意儿,知道这东西多烧钱么?”

      虎皮猫唬了一跳,收回爪子瞪着高城。高城仍不依不饶,一手叉腰一手点着猫鼻子:“爱护花草人人有责,懂不?破坏绿化要罚款,知道不?个小样儿脑门上还写个王,我告儿你,你是猫,我才是老虎!盗版违反WTO原则,明白不!……唉呦喂你他娘的还动上手了!今儿不把你这爪子削平喽老子就改名叫装甲猫咪……过来!”

      铁路和袁朗来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猫上蹿下跳的好戏,桌仰椅翻好一片狼藉。袁朗幸灾乐祸地下注脚:“一大一小俩混蛋,齐活儿了。”

      铁路静静看着高城旋风似的跟着猫咪转,噙着笑,若有似无地骂:“小混蛋……”

      高城腾地停住,呆呆地看着铁路,只觉得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不知从何说起,又想笑又想哭,跟神经病似的。

      他还在那儿跟自己较劲,虎皮猫“喵”地一声先扑进铁路怀里,抓着他衣服不放。高城顿时黑了脸,杀气腾腾:“你暧昧你俗气,蹭蹭蹭什么蹭你……给我放手!”

      袁朗悲天悯人地叹口气,上前把挂在铁路身上的虎皮猫给抱下来:“正牌混蛋来了,冒牌的撤吧。可怜的小混蛋哪,还是找你三多哥哥去吧。” 一本正经冲铁路敬个礼,抱着猫咪退了出去,还给关上了门。

      屋内一下安静了,铁路仍是看着高城,淡淡的。高城开始觉得手脚没处放,边抓耳挠腮边故作镇静地咳嗽:“那什么……最最最近挺好呗,我……我……”手摸到裤兜,忽然想起了什么,底气立马足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嗯?”掏出俩纸团展开,神气活现地举到铁路面前,“上校同志,给个解释呗。”

      铁路扫了眼,没说话。就听高城一人得意洋洋地发癫儿:“我爸来看过你了,他从你桌上顺的。成心不成心咱不说了,结果是一样的。甭跟我说你练字呢,我‘高城’俩字练出个花来你也成不了王羲之。这说明什么?铁路同志,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嘛,看看,这奏是活生生的情书,铁证如山!”

      铁路盯着那俩破纸,点点头:“情书,情书,你就是把情书当擦屁股纸的?”

      高城一愣,瞅瞅那俩皱巴巴的纸团,蔫了:“我我我太激动了么……顺手一抓一塞就冲出来,不是想着快来见你么……我保证,下回不这样了。”

      “没下回了。”

      “呃?”高城腾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铁路,“你你你啥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是,我没来找你,可我从来没想着散。我得让你一人想清楚,我高城在你心里究竟算个什么。你要真是被我缠昏了头那将来就算不散也是看我爸的面子,有什么意思?这两人过日子,剃头挑子不能老我一头热不是?你现在想明白了不是?那我来了你干嘛还还还……铁路你不带这样耍我的,你你你……”“你”了半天,他接不下去了,一团热气堵在喉咙口吞不进也吐不出,憋得满脸火烧云绵延至脖颈,正宗的猴子屁股。

      铁路心脏像被揪了一下似的,高城眼眶红红的泛泪花,看得他心疼极了。他只得抛个甜枣哄哄,拉开书桌抽屉掏出一叠纸:“我是说这儿还有呢,随便拿就是了。”

      高城眨眨眼,傻笑狂笑得意的笑,扑了上去:“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归我了全归我了,铁路你真好,嘿嘿,”他觉得这时应该有点表示,把这事给踩实喽咬死喽永世不得翻身。于是他摸摸脑袋,舔着脸凑上去,“那那那既然没事儿了,你你亲我一下呗。”

      凑得近了点,两人身形一般高,鼻梁跟鼻梁先打了个招呼。高城眨着他那奥菲莉亚式的大眼睛竭力忽悠着,铁路暗中深呼吸好几次才按捺住去抚摸的冲动。他定了定神,道:“高城,你真觉着没事儿了吗?”

      高城疑惑地道:“那还有啥问题啊?我爸?我爸说了只要我们真能受得了藏着掖着一辈子,他就不管了。我受得了,你呢?”他突然脸色一变,“你你你别跟我说受不了啊,铁路你给我句实话,实话!”

      “我没说我受不了,只是……”

      “只是什么呀只是?”高城有点急躁,“你不信我是不是?哎你拍胸脯想想,我跟你这段儿以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高城你先听我说。”铁路不得不抓紧高城的胳膊以免他蹦蹦跳,“你妈说得对,咱们这么着是给你爸脸上抹黑,不管他自己是不是在意,咱们不能这么自私。再说,要是以后你爸受了这事的影响耽搁了前途,他不怨,咱们也过不去自己这个坎儿,那以后的日子未必就不受这事儿影响……”

      “你你你先等会儿,”高城有点明白了,“我妈找过你了?她骂你了?”

      铁路一顿:“你不知道?”他以为高建国告诉高城来找过自己,也就必然告诉高城高妈妈的信。谁知高城却说:“我知道什么呀?我爸我妈谁都没说过。”

      铁路忍不住暗骂高建国,该招的不招,不该漏的全漏了!

      高城还在追问,铁路拿出高妈妈的信还有那支录音笔一块儿递给他。高城看了后沉默好一阵,铁路接着道:“别怪你妈,她顾虑得对。高城,我不会替你选择什么,但我还是会想,离开了我,也许对你,对谁都好。所以高城,咱们分开一段吧。古人说为情而死,死而无憾。但人只要活着,就不能只顾一个‘情’字。试着朝大家都希望的路上走走,也许走了出去,海阔天空。”

      连铁路自己都讶异这话能说得如此平静,可更出乎意料的是高城居然没跳,死死盯着他,再开口时竟镇定得不像他高城:“你说分开一段,这‘一段’指的是多长?到什么时候为止?”

      铁路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到我们不会再妨碍任何人,到我们强大到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高城却答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行!我等你。”

      铁路长眉微挑:“等我?”

      “信念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高城脸一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我说过,我要我们一辈子,我做给你看。铁路,不确定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说,我在前头,在咱们的路上等你。别忘了我比你小了整整一轮,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可是你得记好了……”

      高城再次凑近铁路面前,鼻对鼻,眉对眉,眼眶对眼珠:“铁路,好好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儿。别等到你赶上来的那天,你老眼昏花了看不清,认不出我了。”

      铁路停了片刻,什么东西在他心灵深处涌动,他们贴得如此的近,几乎看不全对方的脸,放眼所及尽是对方深邃的眼眸。“高城啊,”铁路微笑了,“我在你眼睛里看到我自己了,真傻。”

      高城也笑,耍横:“那是,我总在你眼睛里赖着不走,真牛。”伸个懒腰,趁机摁下将要夺眶而出的液体,推搡着铁路:“走走走,我饿了。今儿礼拜六,咱回家弄几个小菜烫上壶酒,好好叨叨。”

      这个周末,天气晴朗,处处好风光。

      两人先回了铁路的小公寓,甫一进门就被满室的灰尘呛得直打喷嚏。高城说你也不回来收拾收拾,铁路不假思索道你不来我一人回来干嘛。两人甩开膀子干了一下午收拾干净,高城说下回收拾你可别干不动啊,铁路道我干不动你全包圆,你老高家不是尊老么?

      接着还是去逛花鸟市场,路过那家兰花店,铁路说我一年的工资都砸里头了,高城拽着他往鸟笼子那儿跑,特没脸没皮地缠着他给买鸟,拎了满满两手却找了个小公园全给放了。高城信心十足地说等着瞧,是老子的总会飞回来的。铁路道那你该买鸽子,画眉鸟芙蓉雀牡丹鹦鹉飞了能回来那才叫见鬼。

      路过一宠物商店,高城进去买了猫砂猫项圈猫笼子还有一袋进口猫粮,说搁你宿舍里,让那小混蛋使,也算是咱在你身边做个窝。铁路掂了掂猫粮说行啊,这么一大袋吃下去非成肥猫不可,正好陪新南瓜们跑375去。

      晚上两人合力做了一桌子菜,三荤三素外加一大盆子西湖莼菜汤。高城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满头大汗,牙嚼得嘎嘣儿响。铁路看着就说你记住,明儿回到家,一定得当你妈面吃五个馒头。

      洗完澡上chuang睡觉,铁路照旧抚弄着高城的头发给讲睡前故事,完了两人捧着对方的脸互相你一口我一口地啄。铁路想最后一次了让我再宠他一回,高城想今天过了明天在哪儿让他如一回愿。于是铁路说今天允许你在我脸上流口水,过时不候。高城说这回让你把我踹下床,过这村没这店了。

      结果谁都没如愿,因为谁都没睡着。高城没睡着就没法流口水,没流口水铁路也就没理由把他踹下去,白白浪费大好机会。两人整夜就死命搂着贴着,风也吹不进去的那种。第二天双双顶着个熊猫眼起床,铁路说走吧城城,铁叔送你回家。

      猎豹在大马路上一路前行,其速慢如乌龟,倒显得后头的捷达夏利桑塔纳成了欢快的兔子。然而再慢终有时,疑似患了骨癌晚期帕金森综合症的猎豹还是开到了军区大院军长家门口。铁路自忖,下期老A考评得再加一条,比谁开车开得慢。

      高城四周看了看,拉拉铁路,哎上校,亲我一下呗,下回可有的等了。

      铁路这次不用高城再缠,从驾驶座上向副驾驶座探过去。两人都忘了先解开安全带,还被牢牢绑着,一个使劲探着身一个玩命往上撑,姿势别扭但扎扎实实接了个吻。

      靠,比农夫山泉还甜。

      吻完了,谁都没说话。还是铁路先下了车,绕到那头替高城解开安全带拉他下来,拉着他的手送到楼前,敲门。

      门里响起脚步声,铁路说行了我走了,想迈开步,手还跟高城拉着呢。铁路轻轻握握高城的手说,放手吧。

      高城怔怔地看着他,昨儿今早的洒脱早飞到九霄云外。铁路狠狠心把手抽出来,刚想走,门刷地一下打开了,高建国站在门口看着他俩。

      铁路只得站定敬礼:“军长,我把城城送回来了。”高城勉强扯出个笑,叫了声爸。

      高建国却是神色古怪,眯着眼从铁路脸上看到高城,再从高城脸上看到铁路,一脸高深莫测莫测高深。

      铁路想是不是得解释两句,不妨高建国腾地伸出双手一把揪住他俩脖领子把两人揪进门来,随后长腿一踹,门关得惊天动地。

      两人唬了一跳,条件反射站直。就见高建国跟被困住的老虎似的满屋子转圈儿,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可谁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两人对望一眼,高城试探地叫了声爸,高建国手一摆命令他噤声,高城不敢多言,老老实实拔军姿。

      高妈妈听到动静下来了,见了铁路很有些讪讪的。铁路对她微笑了下表示没什么,高妈妈挺不好意思,一转眼看见高建国在画圈儿,上前拍他:“老头子你好好地让他们罚站干啥呀?”

      这一拍不要紧,高建国跟皮球似的蹦了起来:“铁路高城听着!”

      两人一起大吼:“到!”

      “你俩的事儿,老子这回真答应了!”

      咚咚锵!天雷炸响,各人都满脑空白,包括铁路在内。

      寂静,满室寂静。

      远处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歌声,很是应景:“霹雳一声震那乾坤哪……共chan党是我们领路的人哪……鸟铳梭镖握得紧哪,坚决革命向前进哪哈哈……”

      最先回魂的倒是高妈妈,都说女人的神经是最八卦的,最八卦的神经这时就是最敏感的。打和铁路高城一照面儿,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强颜欢笑如丧考妣,高妈妈就明白,自己那封信还真让这俩分了。她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但总归是回到正路上来了,多少安全点儿。

      哪料高建国这时候跳出来宣布放行了,高妈妈一是不知道死老头子受了啥刺激,二也实在不忍心再插那俩的心窝子。左右为难,高妈妈想得了,让老头子折腾去,我不管了。

      高军长其实也没受啥刺激,就是他那几百年不生的八卦细胞最近见了鬼的灵敏。前儿个军部开会完毕,一群老家伙坐那儿胡侃,先是一人说某师长干活儿不要命整一工作狂,接着另一人反驳说他这是逼出来的,爹娘以死相逼娶了个不爱看的老婆,他不愿回家可不就得干革命么。跟着又有人扯到某高干子弟倒是个情种,硬是蹬了某首长千金娶了个自己喜欢的,结果是又跟家里闹翻又得罪了上峰,今年怕是升不了级得滚蛋。

      高建国听到这儿突然插话问,那你们说应该咋办?要前途还是要媳妇儿?

      这话好比一滴水溅进油锅,立马炸了。众星星杠杠讨论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文采丰呈,充分肯定了背后嚼舌根子是全人类共同的爱好,无论男女。高建国冷眼旁观,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固然不少,可还是爱美人更爱江山的唐明皇最终占据了上峰。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岂可废于儿女私情?高建国也不是说人不对,可有一人的言论让他醍醐灌顶,跟被凉水激了似的:“我说话实在,众位别见怪啊。咱这阶层的,儿女联姻,更多的都是考虑强强联手。古人说仓禀实而知礼仪,脚都站不稳了,说什么爱情?咱们都是官场上混的,全家上下不都得抱成团啊。我儿子还小,可要是将来他不顾家族的利益瞎胡闹,老子第一个踹他出家门。全家人都不放在他眼里了,还要他干嘛?”

      散会后高建国一直在想众人的话,高城这是实打实的闹,可他连铁路都舍不得踹,更何况这个最疼的小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要是逼着他俩分了手,这俩没准就得像那师长一样难受一辈子。高城的性子就别提了,铁路也是一旦用心就刻骨铭心的。想让这俩回心转意,怕是比中国足球称霸世界还难。

      高建国想,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铁路和高城也没说出个散字,可见两人情比金坚。可城城还真孝顺,憋得这难受也没跟自己吼。铁路也够兄弟,想得都他娘的满纸相思泪了,还撑着不去找城城。唉,瞧这事儿闹的,老子咋成了拦路虎了呢?

      可这要是同意了吧,这个这个……

      当铁路和高城并肩站在家门口时,高建国第一反应是他俩终于抵不过想念又来求老子了。他自动把高城的强笑看成哀求,把铁路的沉默看成欲语还休。老头子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打量着站在台阶下的两人,一般高矮,一样军装,一样霸气飞扬,真叫是男俊,咳咳,那个男靓……

      铁路和高城搞不懂高建国在烦什么,自然不出声。可看在高建国眼里却成了两人噤若寒蝉,他这个心疼啊,城城自打出生几时这受罪过?铁路自打当了兵啥时候这委屈过?

      一股豪气顿生,高建国护犊子不讲理的脾气全面发作,操他奶奶的!就认了这媳妇又咋了!!!啊不,城城好像才是……呸!这问题待会儿再说!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英明神武的高大军长生平第一次错判敌情就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铁路高城听着!你俩的事儿老子真的同意了!你俩今后小心着点,该收敛的收敛,别张扬。现在应该是没人找你俩麻烦,找了也不怕,我高建国顶着!老子就不信谁他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两人没反应,被轰傻了。可高建国只当是还在犹豫,左虎爪一指:“铁路,你甭顾忌着老子的前途,老子不是官迷,更不是傀儡,老子也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想用这个动我,哼哼,借他仨胆也不敢!”

      右虎爪再一指:“高城,我能生你就能罩你,只要你好好干工作出成绩,前头有多少障碍你爸爸我都负责给轰了!你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乐和乐和,其余的,甭管!”

      接着虎须一翘:“老太婆你也听好喽,铁路从现在起就是咱家的人了,虽然他年纪大了点,你还得把他当儿子看,亲的。不许再多废话!”

      最后双爪挥舞咔咔砸结实了:“就这么着,不做讨论!那啥,谁想说两句?”

      高妈妈嘿嘿一笑,双手抱胸:“我,我准备掐你。”

      高建国特潇洒特伟人地一挥手:“掐吧掐吧,掐了也是这主意,老子是军长!”

      铁路这会儿能说话了,可又能说什么?从地狱到天堂仅一瞬,他头一次觉得,这日子也忒精彩了吧?他看看高城,高城胸脯一起一伏,满脸涨得通红,琥珀色的眼眸刷刷刷放着一千二百瓦的电,全冲着他而来。那分明就是:“天上掉下个铁哥哥啊……”

      铁路一阵恶寒,高城蓦地跳了起来,他警觉地一闪,却见高城向他老爹扑了过去:“爸爸你太好了,我我我谢你啊,我们本来都要分手了,我可难过了,你你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嘿!我保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下回打他们老A个一比二十五……我一他们二十五……爸我老高兴了,谢谢爸爸,姆嘛!”又重重啵他老子一下。

      高建国没来得及消受儿子发癫就觉着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啥啥啥?你你你们都要分手了?啥时候的事?”

      高城乐呵呵地气死个人:“就就就进门的时候啊,铁路是送我回来的,我们商量了分开一段。嘿嘿,不过爸你这开通,我们就接着试试呗。”

      啥!!!高建国几乎要晕过去,他茫然地看来看去,高城咧着嘴星星眼地对着他,铁路紧抿双唇满眼忍不住的笑意,那意思就是,看吧军座大人,小的敬告过您老,小心祸从口出啊。

      高建国脑子嗡嗡嗡嗡个没完,半天才唤了声:“娃他娘啊……”

      高妈妈叹口气,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我不是说了准备掐你么?晕吧晕吧,放心,我等着掐你人中呢么。”

      可怜高建国呆若木鸡,直通通坐在沙发上跟僵尸似的,嗓子哑得只有高妈妈听得见:“媳妇,这是不是叫,雷得里嫩外焦啊?”

      高妈妈怜悯地拍着老伴儿的手:“儿女就是爹娘前世的债,老头子,栽在这上头,不冤。”

      谁说的!高建国欲哭无泪,奶奶个熊!六月天飞雪小白菜受大刑,我冤哪我!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