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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承明宫。
      昨夜被玄凌闹腾得狠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李婉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哪哪都疼。
      好在李婉墨起来的时候玄凌已经上朝去了——不用伺候这位大爷感觉可真是不错,毕竟腰酸背痛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李婉墨在宫人们的服侍下起身。端坐在妆台前,被伺候着进行了洗漱、盥洗、靧面、更衣,又绾了绾三千烦恼丝,这才往脸上轻轻拍了一层珍珠粉来遮挡昨夜婉转承恩在身上留下的痕迹——她是乾元三年进宫的,如今都乾元十二年了。
      然后才起身去暖阁里去用早膳。
      这会儿暖阁已经摆了满当当一桌子早膳,各色各样的菜式林林总总倒是刚好凑了十样——十全十美。
      李婉墨也就用了大概两两盏茶的工夫便也就饱了,剩余那些一筷子没动的就都都给了宫人们解解馋。
      至于那些她动了筷子的,则都被她吃光了。
      用好早膳之后的李婉墨因着时间还早便先送皇长子予泽去尚书房读书。
      当今圣上共有三儿两女——皇长子周予泽于乾元五年生,生母良妃李婉墨;皇次子周予漓于乾元七年生,生母悫妃汤静言。
      乾元八年出生的皇长女淑和帝姬周云霏与乾元十年出生的皇三子周予泞是一母同胞,姐弟两个都是昭容吕盈风所出。
      周玄凌的幼女——温仪帝姬周良玉则是于乾元十二年出生,生母是容华曹琴默,如今不过一个多月大。
      凤仪宫。
      “良妃娘娘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金安。”李婉墨向朱宜修行礼。
      朱宜修点了点头:起来吧。”
      “良妃姐姐,今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们都早早的就来了,却不想良妃姐姐如今才到。”汤静言看着李婉墨入座,酸溜溜的说道——她与李婉墨一起入宫侍奉周玄凌,然而李婉墨因着手指貌似已故的纯元皇后朱柔则比她更加得宠,甚至还比她早两年生下皇子,占据了皇长子的名头。
      “悫妃,昨日良妃侍奉皇上,本就劳累,来晚也正常,你身为皇次子的生母也不必如此小题大做。”朱宜修突然笑着为李婉墨说话。
      李婉墨微微扬了扬嘴角:“多谢皇后娘娘。”又扭头瞧见了心情不太好的慕容世兰:“华妃这是怎么了?”
      慕容世兰朝颂芝递一个眼色,颂芝忙道:“方才从长街过来,我们娘娘不知被谁的辇轿横冲直撞出来碰了一下,人差点扭了,连皇上赏的玉钗也跌碎了。”
      坐在美人史移芸旁边的芳贵人陈氏盈然一笑如芙蓉清露:“方才是嫔妾冒失了,差点撞到华妃,真是失敬了。”
      芳贵人陈氏,乾元九年入宫,初为从六品才人,侍寝后晋了正六品的贵人,得了封号“芳”。
      慕容世兰神色不豫,冷然道:“如今才知道撞着本宫了,方才怎么逃得一阵风儿似的?”她咽下了后面半句话——“知道的是你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急着去投胎呢!”
      芳贵人盈然一笑,抚着腮边道:“本是想停下来跟华妃娘娘您致歉的。可是,嫔妾有一桩要紧事不能不先来回禀皇后娘娘,所以只好对不住华妃娘娘了。至于跌了皇上赏赐的玉钗,您到嫔妾宫里随便挑,喜欢什么您自己拣去,赔您两根三根都不要紧。”
      慕容世兰听她如此倨傲,一张秀荷似的粉面不由得含了几分怒意:“即便皇上宠着你,也由不得你这个样子!”
      芳贵人侧了侧脸,唇角的弧度如一弯新月,起身向朱宜修恭恭敬敬福了一福:“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今日早起的时候感觉身子腹痛不适,请了太医才知道——嫔妾遇喜,已经两个多月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但是众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纷纷贺喜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恭喜芳贵人。”
      朱宜修倒还镇定,满脸笑意像遮不住漏下的春光:“是么?只是既然有孕,怎会腹痛?”
      芳贵人面上微有得色:“太医说嫔妾体质寒凉,胎儿体热,有所冲撞,加之是头胎,所以腹痛。其实也是无妨的,嫔妾也是因为这件事要急着回禀皇后娘娘,所以冲撞了华妃也不敢停留。”她说罢便要屈膝向慕容世兰行礼,“还请华妃宽恕嫔妾这遭吧。”
      芳贵人虽是要屈膝,动作却极缓慢,慕容世兰知道她的意思,只得让颂芝拦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才有了身孕便仔细些吧。万一磕了碰了,仔细丢了这福气。”
      芳贵人的目光略含挑衅,看着慕容世兰道:“好容易得的这福气,怎么会丢了?有华妃主子庇佑,嫔妾的福气长着呢。”
      朱宜修连忙道:“你是头胎,得格外仔细着。等下本宫就多拨几个人过去伺候你。缺什么要什么,尽管来和本宫说。十月怀胎,有得辛苦呢。”她蓄了宁和的微笑,看着底下的一群嫔妃道,“不过这辛苦也是福气,本宫也希望你们没有子嗣的也能早有子嗣呢。”
      芳贵人眼波微曳,看着慕容世兰,曼声道:“是啊,十个月是辛苦呢,嫔妾看着几位有儿女的姐姐娘娘们照顾儿女就费尽心力,很是辛苦呢。说到底还是华妃福气好,没生养的人,看着也比实际的年龄年轻些,不那么显老。”
      慕容世兰气得浑身发颤,几乎即刻就要发作。直接重重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自顾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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