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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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起身抽出魔杖，慢慢踱步到一旁，昏暗的屋里，法尔的侧脸在窗外透进的光下明暗交杂，斯内普看着他，不知道在揣度什么。
法尔也侧身看着斯内普，这次他决定先不开口，静观其变。
空气陷入了一段长久的寂静。
“看来你死里逃生了。”斯内普手中的魔杖始终蓄势待发。
法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几乎一直在赶路，甚至他都不认识什么人，可是他遇见的人几乎都对他抱有了这种不明原因的敌意。
还是说，高度警惕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不说话？”斯内普接着说，“难道说，虽然黑魔王没能杀死你，却弄傻了你的脑子？”
毒舌。
“论死里逃生，貌似你也是。”难道站在斯内普面前的是个心怀鬼胎的恶人，而不是救命恩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斯内普问，“到底是你和阿不思在计划什么，还是你在计划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法尔无奈的摇摇头：这些霍格沃茨谜语人……他们认识的真的是我吗？
或者，与其就这么僵持在这儿，倒不如——
“或者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在计划什么，不如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诚心诚意的把事情全都告诉你。”
斯内普没有做声，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法尔的眼睛，像条毒蛇盯着它的敌人一样，在判断他这话的可靠性。
法尔补充说：“如果我真的还有别的目的，那我不会现在救你让你挡我的路，对吧？”
或许是拖延太久了，斯内普此时脸色发青，法尔注意到他愈合的伤口处蔓延出了黑色的痕迹。
“你是中毒了吧？”法尔心里有些没底，偏过头不在去看他，扯开了话题，“这样拖延着真的没问题吗？或许我们应该先去找邓布利多，我想他大概可以解决麻烦。”
法尔故意提起邓布利多，从记忆里看至少斯内普是站在邓布利多这边的。
斯内普沉吟片刻，低声说：“不，你呆在这儿……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像上次一样溜走，我发誓，你绝不会想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不能跟着？
想也是，如果法尔面对一个威胁，他也更希望独自一人躲起来疗伤，以免对方趁他病要他命。
“随你。”法尔耸耸肩，“我会乖乖呆在这儿的，你……放心？”
没等法尔说完，斯内普就凭空消失在原地。
他居然不用腿儿着去！
斯内普离开这儿之后，法尔惊讶地喃喃道：“早知道他有这本事真应该让他带上我的。”
此时黑魔王的声音早就在不知何时散去了，黑魔王听上去就不是好人，就像法尔手臂上的标记一样，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法尔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打上了那什么的食死徒标记，平白的定义他是个坏人什么的，岂不是令人很委屈。
斯内普就不一定了。
他刚才可是在校长室外清楚的听到一个斯内普的声音，耳听为虚，对此他持保留意见，总会弄清真相的。
就这么漫长等待斯内普归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法尔都觉得自己会不会太信任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说辞了，但貌似只有他们有着听上去还可谈的条件。
真可惜，他也没得选。
等待真的比他想象的要难熬的多，尽管他不愿意像那种不听话的莽孩子一样偏要去做一些不明智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心里还是有了这样的冲动。
过去了很久，法尔耐心消之殆尽。
他甚至有些后悔：仅仅因为叫出姓名就相信了对方，法尔你是个白痴吗？
——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顶着一张相似脸，将计就计冒充了某个人。
真诡异啊。
法尔决定不再做愚蠢的等待，而此时手臂却再次出现了的灼痛感。
法尔一个激灵：怎么他到哪都会被这该死的魔力缠上？
法尔这次更加抗拒，试图撕碎这堵无形的屏障，然而他的反抗同那灼痛一样被瞬间扼住，都是徒劳。
他再次被不留余地的拖入黑暗。
随着“咚”的一声，法尔惊醒过来。
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法尔很确定他是躺在了船屋外面。
时间一定是又提前了。
刚才隐约听到的声响，他想他大概是挣扎着醒来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墙什么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手臂的灼痛感。
他努力平静下来，思考着发生的一切：那凭空出现的该死的力量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被这力量拖拽回来……
貌似到了某个节点，即便他不是死于非命也要进入新一轮循环。
看来除了意外死去的几次，这力量才是他的终极。
这就更让他不明白了：是什么操控着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是希望他做些什么吗？
他还不够强，根本无力突破，甚至都不知道这神秘力量意味着什么。
可是没等他去思考太多，就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了自己。
于是他透过船屋半敞开的窗子看见了一张扭曲的蛇脸。以及绕过这张脸，站在后方的斯内普正惊诧的看着他。
黑……黑魔王。
法尔冷不丁对上这张脸，愣住了，他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嘶吼着：跑！快跑，离开这儿！
可是他的腿却像没了知觉一样动不了，勉强保持着原本坐在地上的姿势。他悄悄把手伸到腿侧狠狠地掐着自己。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这张脸吓傻的还是被对方的气场震慑了。
“啧啧……看看这是谁啊，叛徒法尔，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黑魔王凑近了这里，好在只是透过窗子还有一墙之隔作为遮挡，不然他就会看见法尔的腿在微颤抖。黑魔王欲言又止。
在黑魔王提到“叛徒”时，斯内普的神情微动，似乎在思索什么。
法尔注意到他背着手，从法尔的角度可以看见斯内普身后有影子动了一下，仅仅一下，但法尔发誓他绝对没看错。
可惜那影子几乎被挡着严实，也难以确认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斯内普简直就像是……故意挡在那里的。
“神锋无影！”抢在黑魔王之前斯内普率先动了起来，他对准法尔施了咒。
法尔清楚的看见他的动作，找回直觉的瞬间他向前闪躲，可惜为时已晚，瞬间皮开肉绽，他扑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撕裂的痛感让他再也无暇顾及更多。
“西弗勒斯？”黑魔王回头，抱着质疑的态度看向斯内普。
“主人，解决一个叛徒而已，您大可以交给我，不需要麻烦您亲自动手的。”斯内普回答。
“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不要插手多余的！”
“主人，请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两件事处理妥当的。”
“不，西弗勒斯，现在我们要谈的是你，而不是这个……东西，和哈利波特。你曾经对我很有价值，很有价值。”
“主人您知道我甘愿为您效力。可是——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吧，我会把他带来见您，然后解决掉叛徒，我知道能——”
“我跟你说了，不行！”黑魔王的斗篷沙沙作响，就像蛇在地上爬行。
黑魔王不耐烦的声音刺进了法尔的耳朵里，他的手臂灼痛感愈加强烈，连同身上的伤口，如同无数利刃一片片划破他的皮肤，难道要剔成白骨方可罢休？
绝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那之后法尔就再也无心去注意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有寥寥几句激动时喊出的话才能断断续续的刺激到他的听觉。
在后来斯内普甚至用那种迫切的语气去恳求黑魔王，而黑魔王根本不想听，他几乎就是在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想啊，想啊！为什么老魔杖不肯发挥它的本领……”
斯内普没再说话了。
“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仆人，我为必须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
“是你杀死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
“等老魔杖真正属于我的时候，我会用这只出逃已久的老鼠感谢你的，西弗勒斯……”
“纳吉尼……”
黑魔王那恐怖的低语之后，接着有东西撞在墙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没过多久，周围便安静了下来。
但是手臂上的疼痛还未消失，他知道黑魔王还没走。
现在他知道了，是黑魔王杀死了斯内普。
此时他感觉到黑魔王朝他这边过来了，他嘶嘶念着一个咒语，法尔没听清，跟着眼前一阵炫目的绿光，他身上的疼痛被瞬间扑熄。
当然，小命也熄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