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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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Verum, sine mendacio, certum et verissimum。]
来到雪山的第十日，白袍还是没出现。
茫茫雪山里，外面风霜乱舞拍打玻璃，有人却躲在屋子里，窝在沙发上，听干柴在壁炉里燃烧劈啪作响，一边静心阅读，别提多舒服了。
这个人就是法尔。
他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霍格沃茨以外找到一个地方，脱离喧嚣，如此安逸。
尽管这种平静随时可能被打破。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不是泡在炼金室就是呆在小书房里，还叫达维修好了破损的圆瓶。
“这间炼金室真是见所未见的大啊。”
他真心喜欢那间炼金室。
可是达维却说：“已经比圣芒戈的那间大了，不能再炸了。”
法尔觉得达维的话总摸不着头脑，就没搭理他。
但是从种种迹象看来，法尔推测白袍对炼金术也十分感兴趣，他待过的地方无处不充满炼金的元素，可以说是很认真的在钻研。
法尔现在觉得，白袍这个人可能除了洗白身份之外，他还想要魔法石。
所以他才暗示邓布利多说出那个图案里其中一种是魔法石，他还没有得到，想让法尔也试试，如果成功了他可以顺手捞一波。
这么想的话，貌似也成立。
现在天刚蒙蒙亮，法尔昨天几乎一夜未睡，在小书房烤着暖炉。他总是在对一件事情抱有满满期待的时候失眠。
法尔捧着薄薄的“翠玉录”复刻本，在上面写写划划做标注，手边还有高高的三摞书，关于魔药、魔咒和炼金，其中就有《魔药之书》、《魔咒之书》以及《黑魔法手帖》……
炼金术士有太多了，可是他们中没有“诚实”的人，他们著有一些书籍，却只肯使用他们自己才能读懂的符号来表现炼金术的过程，如果是个外行买来阅读，简直就是主动上缴智商税。
法尔为了破解他们那些各有一套的标记花了不少时间。
魔咒和魔药对于炼金术来说同样重要，是最基础的学科，如果你不懂它们，那么你的炼金术将什么都做不出来。
如果说以前他的学习只是将他了解到的东西一股脑扔到烧杯里加热，那现在他大概算成长了。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依此便能成全太一的奇迹;
Quod est inferius est sicut quod est superius, et quod est superius est sicut quod est inferius, ad perpetranda miracula rei unius.
万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Et sicut res omnes fuerunt ab uno, meditatione unius, sic omnes res natae ab hac una re, adaptatione.
……
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
Separabis terram ab igne, subtile ab spisso, suaviter, magno cum ingenio.
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Ideo fugiet a te omnis obscuritas.
……］
“汞、硫、盐分别象征着精神、灵魂、物质……
当精神在内获得了支撑思考的力量，当物质赋予了灵魂框架与实质，盐与硫在汞的媒介中三位一体，就实现了太一……
当推理走到了尽头，那么真相就呈现在眼前了。”
总是有些晦涩难懂的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
刚开始还以为炼金术是个需要严格把控品质和时间的技术活，没想到还远不止如此。
每多一个难解的小问题，法尔就感觉自己脑海里多了一个漆黑黑的小念头。
炼金室里常常云雾缭绕，爬满了墙壁的玻璃管道埋在薄薄的白雾里，若隐若现，宛若一个欲遮还羞的美人，勾摄魂魄却难以捉摸；
“缠绕在树上狡黠的蛇”施展魔力，引着洁白的生命之盐，坠落到最大的瓶中；
气象咒释放雷电，在盛满水的瓶中掀起风浪，波涛咆哮，氢借着透明的翼盛风而上；
硫安静地躺在银水（汞）的温柔乡里，触及“风”的刹那它们化身两头癫狂的野兽，互相搏杀，噼啪爆响；
玻璃壁外，“火鸟”在耳边低语，蛊惑其心，直到它们黑化，死去，一个月，两个月，再无声息……
沉迷在纯粹的学术研究里时，他才真正甘心于只掌控眼前的器皿，往往在里面一呆就是小半月；但每天看着主瓶里始终进行不了下一个白化步骤的一团变质的黑色，又常常惆怅。
至于其他的，前些天最后那块门钥匙他研究过了，发现脱离了那间宿舍之后，门钥匙的魔力就开始流失，尽管他用过各种方法维护，它没有像其他的门钥匙一样直接报废简直就算上天眷顾了。
实际上，再用一次它就也报废了，所以法尔也无法知道这块门钥匙通向哪里，法尔不敢轻易使用，他更希望从中学会制作门钥匙的方法。
法尔现在每天都随身带着它。
现在他在等待一个消息。
很快达维就带着他想要的东西回来了。
其实呆在这儿的时间也并不久，但达维实在是太好琢磨，法尔忙着翻书的间隙就把这家伙的底细看透了。
白袍以为自己创造了“生命”，实际上他不过是拿了神祇之笔的小偷——传说是这样。
要法尔说，这些人谁不想假借神之ming义包装自己呢。
他创造的是一些没有知觉的怪物罢了。
达维像个贴心的管家，在房子里充当家养小精灵，做着所有家务工作，他没有多强大的魔力，只是让东西飘浮起来，做做整理清洁或者养护温室的植物和鸟蛇。
他说自己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很久。
法尔经常故意把书摆乱、踢翻水桶、摔破茶杯，达维看到后只是默默的把东西修复、摆回原来的位置，日复一日，不厌其烦，连任何一句带情绪的抱怨都没有。
只是法尔每每实验失败不慎炸掉圆瓶的时候，就好像能看得出法尔那时总是很沮丧或者暴躁，达维从不进来打扰。
总的来说他们相处意外的和谐——指他单方面承蒙达维照顾。
他穿梭在时间里，但是法尔没听懂什么叫“我存在于每一个过去、现在和未来”，于是这部分就放过他，没较真盘问。
总之，它们是不死的，任何力量都杀不死他，因为他也跟法尔一样可以重新来过。
法尔边听边讽刺白袍：炼金术、“逆转时间”的骑士，白袍想要长生不老吗？那何不让循环的诅咒也眷顾一下白袍，他大概就不愿意长生不老了，哈哈哈。
“骑士不敢窥探主人的想法。”
可惜达维对他所谓的主人一无所知。
法尔发掘了他另一个用途：信息传递。
他非常乐意把达维当猫头鹰用，达维比有些人的猫头鹰专业的多，至少他不会迷路好多年——他听说真的有这种傻鸟。
达维带来了一个消息和一袋金加隆，他把加隆交给法尔，然后说道：“红葡萄酒藏在马尔福庄园家养小精灵厨房的地板下面，整个厨房地板下面都是酒桶，都是完美品质。”
法尔笑了笑：要是卢修斯知道自己家的小精灵背着他偷藏了一大堆红葡萄酒，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打开口袋数了数，一共二十一枚金加隆，法尔满意的收起来：“你没做多余的动作吧？”
“把魔药拿到翻倒巷，兑换成货币，主人，所有行动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等等等，打住——你把我称呼得像个傲慢的奴隶主一样！”
只是卖点东西而已，说得好像他们不怀好意地密谋了什么似的。
达维立马淡定的改口：“任务很顺利，先生。”
法尔采集了温室里的草药熬成魔药，让达维拿到黑市去换了一些金加隆，决定到马尔福庄园去一趟。
“您要出门吗，先生？”达维问。
“是的。”法尔顺手披上外衣，取下时间转换器。
“您可以让我去办。”
“你？”法尔停下手里的动作，皱起眉来，“为什么？”
“我是不死的。”达维陈述道。
法尔嗤笑一声：“不，谢谢，不必了。”
白袍随时可能出现在那儿，让达维去如果遇见了白袍，他不确定到那个时候达维还对他这么唯命是从。
法尔从口袋取出一枚金加隆，用魔杖轻轻一划，上面就出现了像野兽抓痕一样的印记，他把玩了一下扔给达维。
“拿着这个！把这枚金币交给白袍，告诉他不用这么刻意躲着我，我拿到‘石头’了，在霍格莫德等他，想跟他谈一笔不错的交易。”
呵呵，石头——魔法石他迟早会得到的，想引开白袍得有合理的筹码。
法尔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反坑回去而已。
“但是，先生——”
“闭嘴，达维。趁我还没有因为你失礼的反驳而收那件东西，如果你现在走到温室，会看到我藏在茶壶下的礼物。”
“给我？”
“为了感谢这段时间。”
不是恶作剧，只是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法尔相信聪明的孩子会自己寻找思想的出路。
转身抓了一把飞路粉，法尔准备通过壁炉直接偷渡到马尔福庄园，结果却被魔法挡了回来——看来马尔福庄园设了结界。
这样也对，不然岂不是谁都能去参观一下这座百年庄园？那它就变成旅游景点了。
通过壁炉偷渡的想法破灭了。
难道就……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法尔深吸一口气：我如果是白袍，又为什么不能？
法尔掀袍便幻影移形，一阵白雾探入了那深渊般的庄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