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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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爱是抵抗虚无的武器。”
他一直在按邓布利多说得去做，谦虚地、小心翼翼地学习着。
他观察地形，一头扎进树林，陷入追逐与混战。
“四分五裂！”
“神锋无影！”
他们穿梭在树林里，利用幻影移形躲避攻击。
法尔希望他们每个人最好都带点伤疤回去，在撕裂的伤口里学会爱，总好过一直浑浑噩噩。
……
“障碍重重！”
“粉身碎骨！”
他诞生自战场，见证一幕幕惨剧，他知道杀戮是多么邪恶的东西。
邓布利多警告过他别再去靠近那些食死徒，可是总得有人帮助他们，摆脱罪孽，救赎灵魂。
……
“火焰熊熊！”
“冰冻三尺！”
要爱护树木啊混蛋！
你来我往不过几轮过后对面也只剩些残兵败将。
随着尖锐的冰凌刺破天际，这场混战才终于安静下来。
法尔收回魔杖拿在手里，摸索着上面的细刺，被扎的隐隐作痛，但是轻轻的又不至于见血。
他在那个古堡、那个昏暗的宿舍里们的太久了，就像一棵重见阳光的树，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企图爆发出来。
刺痛感能让他清醒，能压抑野心。
他轻轻地踢了踢近侧已经无声无息地躺着的几个人，低声对那些勉强还能站着的食死徒说：“我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跟白袍不一样，做个交易吧，怎么样？”
“没有人会相信你，英尼斯，你是个骗子，也是最危险的食死徒。”
“别继续了，恕我直言，你们在做蠢事。”
“这话你应该留着跟黑魔王商量。”
“不，不，他没机会了，主人并不在乎他死在谁手里，主人只希望他死了。”
法尔又“刷”的一下把魔杖指向他们：“固执！”
又几轮纠纠缠缠下来，对面剩下的几个看着满地正抱着自己颤抖惨叫、痛苦呻吟的食死徒，他们断手断脚、伤痕累累，裂开的伤口不知道要蔓延到何处。
“我们走着瞧！”他们转身便幻影移形而去。
“不……你们哪儿都别想去！”
法尔紧跟着追了上去。
前面的食死徒到处逃窜，连续发出了几道魔咒试图摆脱法尔，法尔躲开了一些，但最终还是被一道魔咒击中落了下去。
幻影移形瞬间失控，他横冲直撞落到一片森林里。最终他的身体因为幻影移形崩溃而解体。
……
迪安森林，它是英格兰仅存的古老森林之一，位于格洛斯特郡。
法尔趴在草地上，搭在水里的手吸引了几条好奇的鱼。
冬天结了冰的湖面突然出现一个破洞，那些鱼都抢着上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跳上冰面的鱼惊动了恰巧在附近筑巢的海狸，这只肥胖的海狸试探着靠近这个一动不动但在冬天还十分温暖的大家伙，把他当成了餐桌，坐在他身上暖和的吃起了水产自助。不得不说这个靠垫舒服极了。
新鲜的鱼肉捧在爪子里，窝里那些屯粮瞬间就不香了。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一只吃撑的猞猁路过这里，惊起了一树寒鸦。它必须冒着风雪出来觅食，现在吃的很饱，可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
法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掀翻了海狸的盛宴，那只海狸气急败坏地尖叫着的逃窜进了树洞。
可能在海狸眼里法尔就像个愚蠢的巨怪，显然它骂的脏话这个傻大个子一句也没听懂。
躲在一边的猞猁立刻悄悄跟了上去。这下好了，它发现了海狸的巢穴，起码它又有一段时间不用为口粮发愁了。
法尔一脸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就在刚才、在他身边发生了多么有趣的一幕。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覆的一层薄雪，他的手在冰水里泡的太久，都已经冻僵了。
这儿冷的够呛，天上飘着雪花，树木也是银装素裹，冷风进不来这里，但寒气还是漏了出来。
刚刚发什么了什么？
唔……他好像有些冲动行事了。
法尔扶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的喧嚣这下彻底冷静了。
他捡起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过了好半天，那只冷透的手才恢复知觉。
法尔挑着魔杖点亮微弱的荧光，在森林里摸索着前行。
夜色深沉，如天鹅绒般的浓黑。
他仿佛是在做一个虚幻的梦，周围空无一物，而他孤身只影。
他探向前方，这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在兜圈子，大抵是迷路了。
忽然，远处亮起微弱的光，光束从指缝中透过，那里有一束明亮的银白色光点，在树林中穿行。
那光点朝另一个方向远去，有个身影也追着光闪过，法尔立刻熄了自己魔杖的光，悄悄跟了上去。
走走停停，兜着圈子，法尔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只跟着那个模糊的光影，最终却发现又回到了刚才那片冰湖。
停下之后，渐渐靠近时他才看清，那是哈利?波特，他跟着的那束光化作一头牝鹿，光束转眼又消失不见。
银白色的，他认识那牝鹿！
如果它在这里，那就说明，邓布利多也在附近，又或者……
他猛地抬头，在树林中寻找，他察觉到微弱的响动，那几乎就如同风吹树叶的自然的响动。但绝对不是，直觉告诉他不是。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他位置足够隐蔽，注视着远处的哈利，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划开冰面没入湖中。
他不动声色的靠近，对方过于专注甚至都没能察觉。
“那头牝鹿是你的？”他看清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竟然是斯内普，于是惊喜的问。
那头优雅的、纯洁的、灵动的小鹿……
是你的？！
法尔亮起魔杖，荧光闪烁着照亮他的侧脸，轮廓清晰，竹青色的瞳孔在光下闪烁，卷曲的金发落上了雪垂在颈侧。
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斯内普。
“英尼斯？”斯内普冷漠地看向他，那语气却如临大敌般的警惕。
杀机陡生。
法尔被那气场压的有些害怕，他后退半步，勉强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斯内普教授，这是怎么了？”
“看来有的人圣诞节刚过就忍不住出来搞事情了。”斯内普直接抽出了魔杖，“你看见了多少？”
“你的守护神兽？”法尔疑惑道。
“你怎么会在这？你为他带了什么消息？”
“他”？谁？
“我会有什么消息？”法尔谨慎的回答。
不会是邓布利多吧？
斯内普又把他当白袍了？——也是，他之前一直就这么想的。
“我可不是来替他监视你的啊。”法尔诚恳地说，“我只是路过。”
法尔有点心虚，他之前是向邓布利多告过几状，但都是吐槽斯内普严苛的管理手段而已。
那不能算监视，而且邓布利多都不当回事。
不对，现在时间提前，他肯定不记得那些事了——法尔刚醒不久，脑子怕是还“冻”着，竟然才反应过来。
况且斯内普不为所动，必然也不是因为这。
不会还要再来一遍吐真剂那套流程吧？用斯内普的话来说，要是总重复错误那就太愚蠢了。
“斯内普教授，别去管天文台那些事了，还是想想怎么劝邓布利多对付白袍吧。”
见对方还是没动静，他便直接往下说了，毕竟这对他自己来说是当务之急。
“白袍的目的没那么简单，救人都是别有用心的，我认为他现在可能就是想找个替死鬼洗白身份，具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我、我们还完全不知道呢！但是你不觉得之前白袍突然安分下来了这很可疑吗？”
他妄想在黑暗里做下种种恶行之后，依然能光明正大的沐浴阳光？
“接着说。”这次斯内普没有再沉默。
“你信我就好，我猜接下来你就会说邓布利多要求你把我带回猪头酒吧？因为有人留了东西在他那儿，是给我的。”
不管那张纸条是不是个障眼法，它都做的足够精密，能骗过邓布利多，编纂一个理由让他必须亲自交给法尔。
“这些白袍早就预见了。”
但驰骋欧洲的白袍和不懂魔法的白痴太容易被区分。
“所以他会挑一个更合适的时候出手……”
说着说着，法尔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推理中，说话声变成了喃喃自语。
“等等，这还是不对，这一切未免太顺利了，他怎么能怎么知道我的学习进度，又怎么能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出手……”
“但现在你把这些计划都告诉我了？”斯内普问道。
“当然！我只能告诉你，连邓布利多都会被欺骗，只有你从来都对着干，这是个白袍自以为万无一失、即便知道也难以破解的精密计划。”
可惜他算盘打错了。
“不对，他还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足够掩人耳目，绝不引起怀疑的合伙人，一个骗术大师，里应外合……你要小心，这个人就藏在学校里……”
还有他的计划，太诡异了。
“够了，你简直无药可救。”
“什么？”
那种语气是法尔从未听过的。
冷静的，但又是——惋惜的？失望的？或是抱着怜悯的？
为什么是这种语气？
法尔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
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就像他总是分不清斯内普到底哪一句气话是吓唬他、哪一句话是真的一样。
那些讽刺的、不屑的、嫌弃的、冷漠的——
法尔不得不承认，他竟然曾有某个瞬间、也许更多时候——安逸于那段生活。
可现在——斯内普更像在提前哀悼一个垂死的生命，一个将熄的灵魂。
“不、不！等等！”法尔连忙解释，“我不是他，我不是白袍，你误会了！”
“哦，你当然不是，你只是个低劣的骗子。”他阴恻恻的声音听得法尔瘆得慌。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隐约听到斯内普在阴影里动了动，接着他就毫无防备地被一道咒语击中。
千刀万剐的疼痛瞬间炸开来，他趴在地上，一半脸埋在雪地里，荧光照映着他变得惨白的脸色，忽闪了几下，熄灭了。
“为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对啊，为什么，仿佛有什么将要脱口而出，可他总转不过来。
太诡异了。
短短几句不痛不痒的问话，怎么就能宣判了他的死刑？凭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有什么毛病？
斯内普刚要动作，那边水下却发出了诡异的动静。
“老实等我回来，如果你敢跑，我保证……”斯内普话未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多一秒都未曾停留。
为什么？
法尔忽然乱了方寸，眼前一片混沌。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为什么呢？
他模糊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注视着远处的湖面，在绝望的黑暗里，望着那边亮着的微光。
有只猞猁路过那里，它叼着一只被咬的遍体鳞伤的海狸，渐渐远去。
那黑色的、冷漠的背影……
他眼皮沉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人影绰绰，听到熟悉的咒语，那一串串咒符也没能挽回他的昏昏沉沉的意识。
什么叫“你当然不是”？
意识渐渐模糊的同时，被“冻僵”的大脑却可怕的清晰起来：
同谋。
所以就连邓布利多都不曾怀疑过，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假装站在了白袍的对立面……
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你，斯内普。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