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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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行程果然更加充实，Winner们预约了上午的冲浪课程，并且试图争取下午能够找到出海观鲸的机会。
澳洲的海和韩国的并不相同，何况在合流入海口的沙滩会格外绵长细腻，和前不久三时三餐拍摄地的礁石海岛完全不同。虽然仲春的天气还稍微有些寒冷，但好在风不算大，正是初学者也不会太烦恼的冲浪天气。
住在城区的月清并没有在去民宿中和Winner们接头后再一起出发前往冲浪地，而是和另外的摄影和助理们先提前到还岸边踩点查看情况。或许因为并非寻常假期，冲浪的人并不算多，在检查完光线、安全性和获取的拍摄许可后他们就只需要等待成员们的到来。
在一旁的摄影师测试完无人机返回公路边等待取俯拍全景镜头时，她趁着难得空闲足以欣赏一下海滨风光。
梁月清的家乡并不临海，到了韩国以后也都是生活在内陆地区，但她确实很喜欢在有海的地方旅行。尤其是在得粮岛短住了一段时间后，海浪声中迸发的灵感也像潮水般漫涨起来。只不过夏日海滨主题已经有许多优秀的作品，包括不久前Winner前辈们发布的《Island》，她必须要摒弃那些脑内现有片段的干扰而寻找一些不同的东西。
昨天晚上她刚收到公司的消息，临走之前她和秀贤做的最后一版新歌的小样终于获得了社长的通过，回去以后只需要再做一点编曲细节上的调整。但是社长希望能在十二月之前完成发布，所以剩下的一个半月时间里必须要完成修改编曲，正式录制，编舞练舞和拍摄制作MV的工作。只不过因为是尝试性的小分队合作，这首歌并不会出实体专辑而只在线上发布电子版，省去了一些制作上的时间。并且公司许诺说，如果发布后成绩优秀的话，可以考虑再推行单曲专辑或者制作迷你专辑。
其实之前月清和秀贤也关于合作和公司谈过许多次。虽然灿赫在入伍前就开始给秀贤准备独自活动时期的solo曲，但公司一直犹豫不希望拆分乐童。而秀贤在哥哥短暂告别期也很犹豫自己是否能够独自做好音乐作品，并且也希望借此机会探索尝试比如演员、电台、油管等不同的方向。
至于月清，虽然出道快一年了，但因为其实并没有怎么经历过练习生时期，加上学业压力，其实这么长的空白期也都是以正式学习音乐制作为主。比起歌迷们摸不着头脑的试图各处寻觅，她反而是最忙碌的时期。公司也希望通过和秀贤的合作探索一下她的潜力，尝试一些别的风格。与此同时也希望并不太适合在综艺节目中经常出镜的新人歌手能蹭点前辈的人气，然后再安排个人的回归。
思考着新歌的MV制作剧本的梁月清干脆蹲在海滩边，无意识地摸着一浪又一浪的海水。
然后就听到了背后同事们（双重）的呼声。
Winner们已经扛着冲浪板来到了海滩上，而随着他们走近，梁月清必须承认她的视线完全被吸引了。虽然附近能看到一些别的冲浪者正在运动，但穿着紧身冲浪服的Winner们的身材是真的很棒。哪怕在西澳洲白种人的身高往往比亚洲人更高些，但就比例而言他们不愧是以男模团出道的爱豆。尤其是稍厚的潜水服掩盖住了可能还不够丰满的肌肉，看起来更加漂亮。
梁月清和旁边走近的申PD对视一眼，然后马上提醒旁边的摄像导演：“从下到上摇一个特写慢镜头，粉丝会很喜欢的。”
“说不定是非.粉.存（不是粉丝也会保存的图片）。”申PD充满感慨地补充说到。
而四位把沙滩当红毯的帅气偶像在有些搞笑的陆地训练之后，反而出乎摄制组预料地很快顺利成功上板。明明前两天还在乒乓球桌和排球场上被狠狠嘲笑，没想到在冲浪上却表现不错。尤其是队内比较擅长舞蹈的宋旻浩和专业舞者李昇勋，几乎是立刻就把握住了平衡的诀窍；而来自釜山和荏子岛的Vocal Line似乎也对水上运动有天生的掌控力，很快适应了海浪的波动。
比起年轻人们兴致勃勃的运动，以及一旁浅水力的摄像PD，和作家们一起站在沙滩上的梁月清就淡定得多。
或许也有自己本身并不会水的缘故。
而在小伙子们终于耗尽精力湿漉漉地爬上岸准备收拾自己的时候，她才慢吞吞跟着申PD到冲浪更衣室旁的露天冲淋处围观前辈们清理身上的沙子和盐分。或许是因为已经“合宿”了好几天，看着前辈们赤着上身只穿沙滩短裤地淋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正这样的镜头观众和粉丝们也会看到和喜欢的。
反倒是本该早就习惯了镜头的Winner成员们意外的有点紧张，悄悄地转身别过镜头。她甚至还听到水声掩盖下的姜昇润悄悄问一旁的李哥：“粉丝们看到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换内裤啊？”
之前甚至在个人直播里公开过洗头的李哥倒是非常淡定地小声回复：“说不定饭们会觉得我们没穿呢？”
幸好在湿漉漉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戴麦，这种奇妙的对话大概率会躲过一劫。
而在终于补充完被消耗的卡路里之后，他们也终于成功艰难预约到了下午观鲸项目的参与机会。
因为并非是常规的观鲸时间点，制作组意外得以包场了一整条船，正好方便进行拍摄。其实之前PD们的闲聊中也提起过，这次的花样青春拍摄比之前的几期都要顺利得多，甚至除了“吵架”以外都没遇到什么大的波折。倘若这次能顺利看到和拍到鲸鱼，就可以说是最好的运气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和因为衣服简陋不得不时不时到船舱里躲避海风获取热饮的Winner不同，对海额外偏爱的月清从始至终都穿着冲锋衣和摄像们一起在二层甲班上凝视着海面，也是第一个肉眼发现鲸鱼痕迹的人。
下午的海面因为倾斜的日光而格外晃眼，但早早准备好墨镜的月清足以发现远处一小片和波浪纹路不同的深色背脊。
和迅速冲出来的Winner们的兴奋，甚至摄制组成员们的激动相比，梁月清的慨叹几乎难以察觉。这也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鲸鱼。虽然早就知道这些海洋生物的温柔与庞大，但只有真正靠近才会意识到那种震撼。
她忽然觉得奇妙，自己正在和顶尖的综艺制作团队一起工作，身旁是本该只在电视上看到的韩国大热偶像，而自己也在异国他乡不仅成功学习着喜欢的专业，还拓展了出人意料的副业兼职，甚至获得了许多人的喜爱，而现在又在地球另一端的夕阳下，和世界上最大的生物之一漂浮在空旷的海上。
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呢？
虽然戴着墨镜，但迎面的风和夕阳还是让她微微眯起了眼。
她没忍住摸出手机，拍了一张包含着进处人影鲸影和远处夕阳的照片留作纪念。
而楼下感情额外敏感外露的孩子已经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而告别了鲸鱼回程的时候，月清没有和摄制组们一起回到舱内轮流休整，而是转移到了船尾继续凝望着一点点暗淡下去的霞光。
虽然船尾背风，但在逐渐失去阳光招摇的海上还是有些寒冷，所以当她察觉到身旁忽然有人靠近时还是微微惊讶了。是端着手机出来打算拍照的宋旻浩。
因为突如其来的旅程并无法带来自己心爱相机的宋艺术家到底还是没忍住想保留美丽景色的执念。此时鲸鱼早已离开，天色趋于深蓝，看不见海里的景象。在反复调试发现手机镜头还是不足以捕捉那些微妙的光影变化后，年轻人最终还是干脆靠在船舷上静静注视天光。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Mino突然问。
“虽然是工作，不过也很有趣。”她没有详细解释，“不过不管是前辈还是昇润欧巴大概又能写出很棒的作品了吧。”
“月清xi难道不会有感而发吗？”他倒是不在意后辈的故作“鼓吹”的“调侃”，反问了一句，“说不定下次可以出一个联合主题歌单，把不管是月清还是我，昇润，甚至昇勋哥因为这次澳洲旅行创作出来的相关作品都收集起来。”
梁月清语气更加轻松：“那按照现在的发布进度大概要等我快隐退了吧。”
不过在旅行期间身无长物的Winner制作人们倒不会像公务出差的月清一样还拿着笔记本到处写写画画，甚至晚上收工后还要和歪鸡进度会议。难得的不需要为了日程和工作烦恼的行程也无非是身体上因为兴奋而稍稍劳累罢了。
当然，最后一天怀揣着对于星空的渴望长途驱车五小时从玛格丽特河岸经过珀斯前往尖峰石阵沙漠的时候，比起激动和兴奋更多是最后的留恋与不舍了。
在一周顺利的艳阳高照之后，他们终于被澳洲春季的雨水浇透。还有南半球初春令人瑟瑟的气温。虽然大部分时间依然呆在车里，但阴郁的光线还是足以让人心怀不安。
好在就像Winner一样，在漫长沉重的雨云过后，久违地出现了灿烂的彩虹。
而在沙漠深处漆黑寒冷的夜晚坚持后，轮流观察天气的摄制组终于敲响了Winner们躲避的车窗，提醒他们或许能够看到期盼已久的星河。
虽然在山顶的民宿已经窥见了南半球灿烂的星空，但选择再一次闭上眼睛走出户外一起抬头的Winner还是被点点光亮映满了眼睛和胸膛。
对于曾经以怪物新人身份火热出道的Winner们来说，经历了跌跌撞撞的新手期，磕磕绊绊的后续，动荡的成员改组和资源起伏，最后终于灿烂归来的故事，或许也和这次旅程相似。
不过既然是Winner的话，想做什么事或许都能成功吧。
看着不远处一排躺在沙地上的Winner，梁月清有时会觉得，明明是出道四年了的前辈们，却比她怀揣着更加澄澈的梦想与爱意。反倒是自己，仿佛从来没有那种青年人初生牛犊般的执着和明亮的期许。
回程的时候因为积攒了足够的素材，又是野外的夜路，摄制组还是坚持替换下了已经连续开车整天的李昇勋和只敢在荒野里短暂上手的新手司机宋旻浩。摄制组的熟练驾驶员负责了他们的租车，成员们也被替换进里摄制组更宽敞的座驾中。
梁月清也自来澳洲后第一次和Winner同车。
因为支撑着大家的兴奋已经过去，所以前辈们也纷纷开始双眼迷茫地失去清醒的脑子。反倒是身兼两职的梁月清还抱着平板整理今日拍摄的剪辑点，顺便紧急记录一下刚才偶然迸发的感性词句，在只有导航光线的昏暗车厢里倒是非常显眼。
坐在侧面的李昇勋虽然开了一天车，但或许是因为本就不是容易入睡的人，在没有焦点地凝视窗外黑暗后还是被车窗上反光的电子屏幕吸引了视线，转过头来望向了还在工作的后辈。
虽然经常在公司里遇到甚至同行，但李昇勋大部分时候都是看到这位后辈生涩练舞或者平静弹琴的样子，再加上偶尔休息时默默倾听大家聊天的场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真正工作的画面，才忽然意识到这位平时很少表达自己的后辈也是像队里的弟弟们一样拥有独特表达的艺术创作者。
被抓夹胡乱别在脑后的长发在之前的冷风中散落了好几缕，现在垂在侧脸笼罩住她被平板光线微微照亮的面庞看不真切。倒是顺着汽车空调的暖风悄悄飘过来的气味更加清晰：干燥香甜的椰子味，明明似乎应该是明媚夏季的气息却夹杂着轻微的木质烟熏气、皮革和干涸墨水的味道，仿佛是什么陈旧的藏书室珍贵木质暑假微微腐朽发酵的甜香；而在这荒芜的沙漠夜晚反倒像冒险者孤独的篝火。
李昇勋想起这是之前心血来潮帮这位后辈带的“代购品”。然而之前或许是因为遇到的季节，或者很少靠得这样近，并没有闻到她穿这一支。比起一开始在店里被各种气味混杂了嗅觉，他这才真切地理解了那些介绍卡片上所构建的气味画面。
倒是对视线有些敏感的梁月清发现了一旁默默观察的同事，抬起头来回报以疑问的目光。李昇勋也才从自己有点擦线的行为中缓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压低了声音问到：“在车上写字的话不会头晕吗。”
梁月清回头看了眼后排座位上迷迷瞪瞪的另外三位也刻意降低了音量：“刚刚在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做这些，现在趁着还没有失去感性需要稍微记录一下，不过已经完成了。”被合上盖前一闪而过是夹杂着英文韩文和汉字的混乱速写。
身旁的李哥不知为何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般的认真表情，甚至别在狭小车厢座位内的整个身体也艰难转向侧面。梁月清也下意识地端正了态度把平板搁在了膝盖上微微像他那里探身。
“月清xi，”或许是为了降低音量，李昇勋的话语几乎都是气音，带着一点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微微哑意，“这次实在很感激。”
“没事，都是节目组大家一起的努力，我们也很高兴能看到你们愉快的旅行。”这位前辈似乎这些天总是能逮到机会冲大家表达感谢。
“不是节目组，只是额外感谢月清xi，”他似乎有点困扰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虽然很感谢你把许多宝贵的时刻留给了我们Winner的成员们单独珍藏，但其实月清xi也是我个人，以及成员们想要分享珍贵回忆的亲故。月清xi也会成为我们在澳洲回忆和感性的重要伙伴。”
黑暗中李昇勋的眼睛也似乎像有星河般微微发亮：“虽然看起来大家经常见面，这次也相处了很久，但还是希望以后能更加亲切自在地相处吧，不需要总是把许多的时间留给我们Winner们独享。”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点词不达意，最后还是干脆以卖他萌式的自然玩笑结束了突如其来的感性告白：“如果能多自在地和欧巴们一起玩就好了，我们四个单独一起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已经开始无聊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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