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丧尸世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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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藜的一切行动都没有违背合同和规则，系统虽然疑惑，却只能同意，还善良的劝她，【宿主，我的业绩和你是挂钩的，我其实挺希望你好好经营...如果要更改，我可以随时帮你。】
许青藜忍不住笑，“系统，这是你第一次工作吗？”
系统十分老实的嗯了一声。
听这冷冰冰的电子音，她最开始还以为是个难相处的上司，没想到是个守规矩的新人。
守规矩意味着她可以在规矩范围内拥有自由，新人则意味着可以白piao的劳动力。
许青藜挑了挑眉，笑吟吟的：“你放心，我有需要一定找你帮忙...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请教你，系统，你知道我附近有多少丧尸，多少人类吗？”
【搜查中....店铺等级不足以开启完整搜查功能....选择新手体验装...】
片刻后，系统给出了结论：【方圆十公里内，人类数量为零，丧尸数量约为2345。】
许青藜倒吸一口凉气，得亏她不打算给人类卖东西，这么多丧尸，人类怎么闯的进来，哪怕他们真的牺牲无数闯进来了，她也不好意思把线香推销给他们。
她彻底把人类踢出目标市场，取了一量杯的香液，鼓起勇气推开玻璃门。
“吱呀--”
刚才分明有两个丧尸在门口游荡，如今只剩了一个，对方似乎闻到了香液浓郁的香气，立刻转头——
纯白的诡异瞳孔死死的盯向她的方向。
这丧尸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性，身上的白衬衫都被血染得红透了，他四肢倒是健全，头却断了一半。
就跟被锯了一半的大树一样，上半截斜着，总让人觉得它会自己倒下来。
他晃晃悠悠的朝她走来。许青藜心跳的飞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没关门，自己却捧着香液缓缓后退，按照系统所说的“安保系统”的规则，那这丧尸应该是进不来店铺。
等丧尸走到门边，她已经退到了室内，丧尸还想往前，大门明明开着，却仿佛还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他一头撞在屏障上，却再不能前进半步。
许青藜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一下来了精神，隔着两米的距离高声提醒：“货币，你需要拿货币！拿了货币才能来品香！”
丧尸董磊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家伙，他闻不出对方的物种，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好吃。
但是...她手里的东西，好香...
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几样东西的气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找到这些东西，就能够进店。
他深吸一口气，晃晃悠悠的走向旁边报废的轿车——青白僵硬的爪子从车座的白骨上捞下来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许青藜扒在门边，一眼看见他手臂上挂着的大金链子！
那一瞬间，她双眼冒出了狼光，丧尸真的能听懂他们的意思去找货币！
她立刻将香液举了出去，“亲！想要吗？！”
丧尸嗅觉灵敏，在香气的驱动下，他慢悠悠的步伐都忍不住加快。
许青藜拿着香液一点点把他引进了室内，这次，他成功走了进来。
系统：【....还真行？】
在许青藜紧张的视线中，丧尸右臂微扬，大金链子瞬间飞向她，对方只是个一级小丧尸，连异能都没有，把握不好距离，大金链子径直砸到了地上。
在灯光下，大金链子金光闪闪的，许青藜捡起大金链子，对面容可怖的丧尸扬起职业级微笑：“客人您好！本店现在只有一款线香‘牙牙学语’，标价一件一根，一根只能燃烧一分钟，现在收你一条金链子，给你做一根线香...要取你一根头发哦！”
许青藜对商品介绍进行了统一修改，把从“文物上提取DNA”更改为“从万物上提取DNA”，极大扩充了DNA来源，她猜测比起“过去人物的故事”，丧尸会对“自己的故事”更感兴趣，虽然只是猜测，但这样的尝试显然是有价值的。
反正她写的是“万物”，这样不行的话就再换。
只是...这些丧尸视力几乎为零，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梦中观看纪录片。
在丧尸呆愣的目光里，许青藜小心翼翼的上前拔头发，她生怕丧尸突然袭击，好在安保系统确实给力，对方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
许青藜松了口气，到后面的制作间做了跟“牙牙学语”，又折回来拍拍香案，“麻烦你坐在香案前！”
丧尸好像真的能听懂她的话，乖巧坐下，任由她把“牙牙学语”放进香炉，拿打火机点燃。
这线香和她往日在影视剧或者寺庙里见到的不同，并不高雅，点燃之后看起来更像是柴火，横着躺在一堆极小的黑石头中，缓缓燃烧。
“系统，你说丧尸要是买了多个线香的话，能不能直接一起点燃？”
系统顿了一下，它好似已经看出了许青藜的贪财本质，立刻道：【可以是可以，但不管是一根一根点，还是一把点燃，点多少根就会燃烧多少分钟！不会偷工减料！】
许青藜：“.....系统，我很遵守行业规则的，没准备偷工减料。”
贪财的商人又不等同于奸商。
在她和系统一来一回的时候，乳白色的香雾从线香上飘出，却没有消散在空中，也没飘进丧尸的鼻子里，反而像是一团液体，飘着飘着，将丧尸的整个头都包裹在里面。
香雾越来越浓，眨眼的功夫丧尸头部就只剩下一团巨大的白雾！
许青藜仔细观察，想知道丧尸这种没有脑子的存在能不能看懂纪录片，突然发现白色香雾中出现了三个小人！
丧尸头顶的白雾好似变成了一个电视机，播放着主人死去时弄丢了的回忆。
“牙牙学语”，指的是天真无邪的幼儿时期。
白雾里出现的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光头的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哇哇大哭，他时不时伸手摸摸自己光滑脑袋，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
在小男孩的左边，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年轻女人正在捧着照片欣赏，嘴边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而小男孩的右边，带着眼镜的瘦高男人梳着大背头，和这丧尸有七分相像，此时一边安慰儿子，一边忍不住偷笑。
女人听到笑声，一个眼刀甩向男人，“董大贤，笑什么笑！儿子都哭成这样了你还笑~”
女人说着，自己却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小男孩左顾右盼，发现父母都在嘲笑自己，嘴巴一扁，哭的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磊磊是男子汉！剃光头多帅气啊，咱们不哭好不好！”
“这样吧，磊磊不哭的话，妈妈明天就给你买麦德基的薯条怎么样？你要是还哭，薯条就归妈妈和爸爸咯！”
小男孩当真收起了嚎啕的姿态，哭声小了很多，委屈的直掉眼泪，一边抽泣一边歪着头看妈妈：“不要...不要抢磊磊的薯条！”
“噗”
许青藜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好温馨的纪录片。
她从小就是姥姥养大的，连自己爸妈都没见过，竟不知道还有父母逗孩子可以这么有趣。
但下一瞬，白雾忽然破碎，轰的消散。
就像是末日一拳打碎了曾经那些幸福的家庭一样，只留下丧尸董磊茫然的死人脸。
许青藜立刻提起心脏，紧张的盯着他，想知道这款改造后的“牙牙学语”能不能吸引到他。
如果是失忆的人回忆起曾经，很可能会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忍不住想要探寻更多，但对方是没脑子的丧尸，她并不敢确定。
董磊脖子断了一半，被迫歪着头，竟跟那影像里的小男孩一个姿势。
黑青色的嘴唇是独属于死人的颜色，董磊的上下嘴唇不住的碰撞，看嘴型，不知道在叫“爸爸”还是“妈妈”。
但他是丧尸，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发声系统已经毁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赫赫”的古怪声音。僵硬的青白色脸上做不出表情，他伸手想要去抓住消散的白雾，两手在空中交叉，好像是在拥抱空中不存在的某个人一样。
许青藜抱胸靠在柜台上，笑容早就消失，她细细打量董磊，他这样子可不像是第三视角的观看纪录片，一模一样的姿势，更像是第一视角重新体验了一遍纪录片的内容。
难道是因为她给丧尸用的是丧尸自己的头发？如果是第一视角的话，他会感知到纪录片主人曾经的情感吗？他会因此而重新拥有情感吗？
“系统，丧尸拥有人类的感情吗？”
系统毫不犹豫：【丧尸是冰冷的死人，没有情感，他们只知道进食和变强，哪怕是升级到五六级拥有了神智，也依旧只有理智没有感情，所以...哪怕面对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吃干抹净。】
在末日世界里，有多少人是在睡梦中被亲人咬死的呢？
许青藜看着保持拥抱姿势的董磊，疑惑的皱起眉头，“可看他这样子，分明像是找回了那一分钟的记忆。”
与此同时，忽然传来“嘀”的一声，除了主线任务1完成外，还获得了1100积分。
屏幕显示，1000积分是任务完成的保底奖励，另外的100积分则是卖出牙牙学语的正常奖励。
也就是说，除了开发新顾客之外，老顾客也能给她带来积分！
许青藜心中微动，如果这线香真的能让丧尸第一视角体验失去的记忆，那她就完全不用担心回购率了啊！
要知道，人对香气本身是会腻烦的，但回忆这东西，一次一分钟，几万根用下去也照样可以不重复！一分钟就是100积分，那她很快就能还清负债！
但她依旧有些迟疑：“系统，我记得合同中有写，乙方必须严格遵守时空规定，完成甲方布置任务的同时，必须维护主位面和异位面的时空平衡...我这算违规吗？”
【是有这一条，但是你把意思理解错了，】系统已经无心去想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一条规则，老实解释道：
【规则的意思是你没办法把末日的病毒带回现代，也不能把现代的高科技武器带去古代。线香是商品，商品对客人的影响自然是合规的，你是店长，在不破坏时空平衡的前提下，有对异位面的发展走向进行适当干涉的权利。】
许青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董磊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店面，身上还带着十分浅淡的奶香。
她犹豫片刻，到底没有把手中的香液洒在它身上，而是洒在店门前的地上。
如此浓郁的香气，应该会吸引来更多的丧尸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