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丧尸世界（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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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着丧尸头颅的粉色香雾很快变成了白色，一片纯白中，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和章敏梦中的如出一辙。
许青藜瞬间松了口气，心里更有股莫名的成就感。
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从赵晓红的回忆可以看出来她妈妈的伪装真的很成功。
在赵晓红幼年的记忆中，她有着幸福的家庭，爸爸虽然工作忙，但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礼物，陪着她玩耍；母亲虽然有些凶，但她日日夜夜都跟母亲在一起，哪怕偶尔吵个架也不妨碍她心里对母亲的依赖。
她会和父亲背着母亲一起去游乐园，去吃肯德基或者冰淇淋，这些都是母亲不允许她干的，母亲总是担忧她的健康、安全，父亲却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只管带着她浪。
但如果她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喊得肯定是“妈”，在她摔倒的时候，在她住同学家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在她被老师批评的时候，她都想一头钻进妈妈的怀里。
章敏确实给女儿创造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许青藜忍不住笑，笑容却略显苦涩，毕竟...她没爹没妈。
她昨日就已经收集了章敏的头发，如今再拔几根赵晓红的，混在一起放进香液里调配。
既然取一个人的DNA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那取二人的头发一起配香，是不是可以让二人一起看到共同的回忆呢？
她并不能确定，但大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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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下午六点，章敏走进熏香店，角落里赵晓红沉浸在童年梦幻的游乐园里，丝毫没有关注门口，可章敏却毫不犹豫的“看”向了女儿的方向。
那一瞬间，许青藜心头猛地一颤。
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吗？
卢兆赫都三级了也认不出王昭娣，章敏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一级小丧尸而已，却能认出女儿。
系统难得有些茫然：【...真奇怪。】
它不明白，这完全不合理，按理来说，章敏在作为人类的时候不知道女儿的气味，变成丧尸后也认不出来才是啊？
许青藜眉毛微挑，轻声呢喃：【千万不要小瞧一个母亲的对自己孩子的敏锐程度哦。】
如果是全无记忆的章敏，自然认不出来，可她已经在“牙牙学语”中恢复了“母亲”的身份。
母亲能从孩子一个微小的皱眉看出孩子的心事，也能从那一声“妈”就听出孩子的情绪，是欢喜还是悲伤，是不耐烦还是做错了事。
哪有当妈的，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呢？
许青藜甚至觉得，哪怕赵晓红此时是个人类，章敏也绝不会对她动手。
“赫赫...”
章敏“看”着女儿，嘴里发出不甚清晰的呜咽。
红红...红红...
你还好吗？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章敏不记得这是末日，她只知道她找不到女儿了。
许青藜舔了舔唇，红着眼应了上去，她畏惧于“母亲”一词，却又忍不住靠近别人的母亲，如果她也有母亲的话，大概也会如此爱她吧。
“章敏，跟我来。”
许青藜引着茫然的中年女人坐在赵晓红对面，白雾笼罩着赵晓红的头，他们看不见她的神色。
“赫赫...赫赫...”
章敏乖顺的坐下，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触碰女儿，却又突兀的停在空中，显露出一种“近乡情怯”来。
许青藜没有多说什么，迅速的点燃了用二人头发共同配置的特殊版“牙牙学语”，线香上飘出的白雾比以往面积更大，也消耗更快，一如她猜测的那般，成功团住了两个人的脑袋！
“母亲？”沙哑的女声响起，许青藜转身，看见王昭娣凑了过来，她的眼睛并不是丧尸的纯白，而是灰蒙蒙的，带着500度的眼镜，勉强能看清店里的东西。
许青藜顿了一下，点点头，王昭娣每晚都用线香回忆过去，思维自然变得越来越快，也能理解她所做的事情：“双人版线香成功，接下来就看这母女相认的场景会不会帮他们进化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王昭娣，她会思念那个让她折磨的家，她必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如今，末日爆发了，她虽然没有想起来末日到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线香的帮助下，她整个夜晚都是清醒的，那时她就会遥望明月，思念着远方的母亲、堂姐、弟弟。
这种情感，在看到别人母女相认时格外浓烈，搞得她都想要学着董磊哭一场。
许青藜发现自家员工忽然低落的情绪，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和外界联系上的，你家人在大山脚下，地广人稀的，丧尸数量应该不会太多。”
王招娣心中一暖，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会的。”
丧尸冰冷的手轻轻落在许青藜背后，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我们，也是，家人。”
许青藜惊愕地转身看她，扎着高马尾的丧尸皮肤仍然是诡异的青白，还有不少没修复好的伤口，像个被剪坏的娃娃。
但对方穿着她特意挑选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莫名又有了些香雾中大学里的模样，是那么青春靓丽。
许青藜没想到她一门心思在这儿让丧尸拥有感情，结果居然会被丧尸反过来安慰。
不过她也清楚，王昭娣是真心的，身为丧尸，她说不出长篇大段的华丽文字，但她已然拥有了人类的心，在她心里，她们现在不仅同病相怜，还相依为命。
这种感觉，好生奇妙。
丧尸...是生了病的人，失去人类的记忆和情感，但并非不可治愈，只知道吃人的丧尸该死，但当丧尸恢复了记忆、情感，他们的未来或许也应该被世界意志纳入考量。
人之所以为人，从来都不看样貌，看的是有没有人的三观和情感，她觉得，比起星际时代那些被豢养的宠物“人类”，拥有了感情的丧尸，更像“人”。
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女人对视一眼，许青藜重重点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那是当然，我们也是家人。”
她突然也有些思念现实中的朋友们，她可不像在这奇幻的旅途中变成“非人”的存在，又或者，和曾经的朋友们都渐行渐远。丧尸都这么重视亲朋好友，她也不能落后呀。
系统轻轻笑了一声，免费帮她们配起深情婉转的BGM，二人一同看向白雾。
白雾中的故事情节，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波澜，甚至都没有二人单独的回忆情绪激昂，那时候好歹还是“丈夫出轨”或者“游乐园嗨翻天”之类的场景，如今却是一幕幕日常。
是早上母亲叫女儿起床，女儿就撒娇喊着“妈妈让我再睡一会儿。”
是午饭时母亲给女儿夹肉，女儿噘着嘴把肥肉夹下来丢给母亲吃。
是夜幕深沉，母女俩并肩躺在床上，母亲给女儿讲各种各样的童话故事...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印象深刻，但每一幕都蕴含着浓浓的母爱。
白雾散去，母女隔着桌子，用力拥抱在一起。
说实话，一点也不温馨，两个丧尸都并不完整，缺鼻子少眼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一片鲜红，这画面要是放在主世界，大概会把小朋友吓得吃不下饭吧，但许青藜看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悄无声息的，母女二人身上的气息变成了二级，虽然看不出来觉醒了什么异能，又或者只是力量、速度变强什么的，但她们确实是升级了！
与此同时，许青藜接到信息：【位面修复进度2%。】
她双眼猛地一亮，这是世界意志对她的肯定。
线香帮人升级可不是第一次，王昭娣和董磊不都是这样子升级的吗？但那个时候并没有显示什么位面修复进度。
这次甚至也是两个人同时升级，等级还比上次低，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是在她计划下发生的！
误打误撞的成功不算什么，只能赌运气或者看丧尸的天资，但是在她的计划下她们成功升级，这就说明她的方法没有问题，她的方向也没有问题。
系统说：【宿主真棒！虽然我无法和异位面的意志直接沟通，但修复进度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确实找对了方向！】
它其实比许青藜更加忐忑，如今兴奋的就差为她摇旗呐喊了。
许青藜安心了，忍不住拉着王昭娣上下蹦跶，“昭娣！咱们成功了！”
在灰蒙蒙的世界中，只有店长的笑容是唯一的艳色，那么鲜活，那么热烈。
王昭娣僵着脑袋点点头，“成功，成功！”
许青藜兴奋的不行，一直到店里客人走光，她还趴在柜台上奋笔疾书：
“如果线香带来的回忆能够引起丧尸强烈的感情波动，那丧尸就能升级，除此之外，线香也细水长流的帮丧尸恢复神智，如果我们知道丧尸的敏感点，却又找不到对应的人来共鸣，那我们可以在丧尸清醒的时候，开启嘴炮大法！用其他方式来刺激丧尸！”
只是...这样一个一个来还是太慢了。
思念亲人的，思念爱人的，思念校园生活的，还有没什么大执念的。
如果能把有相似苦痛的丧尸聚在一起，完全可以开启群攻，一次刺激一群人。
煽动性强的演讲嘛...对她这个辩论队结辩手来说，简直是专业对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丧尸世界（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