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嫂的悲摧生活》流觞客

37、王小明的初吻

　　自从白灵带林佳静一同来到鲁镇之后，林佳静算是成了白灵的跟屁虫了。白灵走到哪里，林佳静总是眼眸带笑喊着：“白哥哥，白哥哥”，执意要跟着。倘一反对，便低眉顺眼语带颤声害怕却鼓足勇气：“如此，那我便一个人，留在这儿吧。”
　　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眼神，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白灵只得长叹一声，任她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林佳静笑容甜美，性格温柔，身边跟着的小丫头也是伶俐的紧。又是富家小姐，却又待人和气，刚来鲁镇便很快赢得了镇上大部分人的欢喜。以和林小姐说上一句话为荣耀。
　　反观王小明，性格豪放言谈粗鲁，莫说同大家闺秀林小姐相比，便是连人家小家碧玉，镇上李大妈家的丫头都比不上。活脱脱一个柴火妞。
　　不过这个柴火妞却没有这个自觉，每日间抛头露面卖豆腐卖豆浆和午饭卖的是热火朝天兴高采烈。

　　自回来那日的拥抱过后，白灵一直没寻到机会向王小明诉说衷肠，这让白领又恼又气又急，恼那林佳静总是一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气那王小明见了自己却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急寻不到机会找王小明说个清楚明白。
　　终于这一日午后，林佳静难得觉得身体不适躺在家里休息，却眼眸楚楚的牵着白灵的手，撒娇让她陪着自己。白灵甩有甩不掉，说又说不得，只得由她去。
　　等她好不容易睡下了，白灵便急匆匆的往王小明那里赶去。

　　王小明正在收拾最后一波客人留下的盘子碗，把油腻腻的盘子碗放进温热的水里，挽了袖子正想去洗，便见白灵急急忙忙的赶来。假装没看到，继续低头慢条斯理的洗碗洗盘子。
　　白灵见了，也不催她，搬了凳子托着下巴看她慢吞吞的动作。
　　王小明手上动作越发的慢了，庞晨朱刊看这情况，对视一眼，谁也没上前要帮忙。
　　好容易洗好了，王小明寻了块干净帕子擦干净手，装作刚瞧见白灵的样子，惊道：“哟，这不是白少爷么，您来了？来了怎么不早说一声呢。多不好意思哟，真是的，今儿的饭卖完了，明儿得请早啊。”说着，一面东张西望着，问，“咦，怎么不见林小姐。可别说，这林小姐长的花容月貌的，可真是讨人喜欢。牛大婶都夸过好几次了……”
　　看着王小明欲盖弥彰的别扭样，白灵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欢喜的很，轻笑着摇摇头，道：“她睡下了。”
　　王小明大惊小怪道：“那你怎么不陪着她，到这里来作甚么？”
　　白灵实在无语了，一把拉过她的手便往屋里走：“你啊！”
　　王小明红着脸用力挣扎，没想到白灵看起来瘦弱不堪，手上的劲儿却大得很，怎么也甩不掉。不过那双手很大，很干燥，也很温暖。

　　刚进屋，白灵便反手关上了门。王小明惊慌了：“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白灵无辜的摊摊手：“关门啊。”
　　王小明怒了，我眼睛好好的又没瞎，我问你关门干什么！
　　白灵望着王小明的眼神越发的单纯无辜了，看起来活像寻求安慰的小猫咪。王小明无奈了，为什么自己有这么个烂毛病，看见可爱无辜的眼神就没招儿。

　　白灵眼巴巴的望着王小明好半天，王小明就望天假装没看到。终于白灵忍不住扑哧笑了。王小明看他笑，虽然莫名所以，可也被笑声所感染，笑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俩人笑声清脆，笑的前仰后合。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重归于安静。不知什么时候，白灵已经来到了王小明的面前。王小明轻轻咳嗽了声，想不动声色的退后，却被白灵察觉，给逼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王小明心如鹿撞，忐忑结巴道：“那个，你，你，咱们坐下说好不好？”
　　白灵凝视着王小明，额前的发落在她的脸上，觉得痒痒的。王小明想伸手去拨却被白灵按住了肩，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气氛顿时尴尬的不得了，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味道，有点甜有点酸还有点香。

　　意识到头发掉了一丝下来，白灵轻轻甩了甩头，想把额前的发甩回原位，这动作像极了电视上臭屁男耍酷的样子。于是，王小明囧了，原本好容易酝酿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破功，王小明不厚道的笑了。
　　白灵仿佛也意识到此时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见王小明一直笑个没完没了，又有些恼了。
　　看着那张露出洁白牙齿的唇色润泽，闪着微微的光，手上一用力便将王小明揽在了怀里，随之将唇压了下来。

　　王小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唇上一个柔软的物什靠了上来，头脑立即当机，一片空白。
　　混混沌沌迷迷茫茫，王小明觉得仿佛置身在一片温暖的海洋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鼻端甚至嗅到一丝一缕幽幽的海洋特有的潮气，带点湿带点咸，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甜。
　　又仿佛置身在弥漫的黑暗中，唰的亮起一束光，让人觉得满怀希望。
　　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伸进了口腔，软软滑滑，还带着点薄荷的清香。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惊雷，不知何时天色昏昏沉沉，竟下起雨来了。街上人们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跑去，门外庞晨和朱刊也忙不迭的手着摊子和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碰撞的乒里乓当声不断响起。

　　猛地一惊，王小明脑神经一下子清醒过来，用力的一扭头。就听“哎哟”一声，白灵惊叫起来，原来不小心竟被咬到了舌头。
　　口腔立时感到一丝腥甜，吐了吐带着血的吐沫，白灵哭笑不得。王小明局促不安，看看地上，又看看屋顶，又看看窗外，就是不肯看白灵。
　　白灵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无语之后，无奈的揉了揉王小明的头，拖着她的手走到了里屋，将她慢慢的按在了床头坐下。
　　然后也搬了张椅子，坐在王小明对面。
　　原本嚣张的像只刺猬的王小明此刻活像被拔了毛的公鸡，脸色通红到了脖颈，耷拉着脑袋死活不肯抬头也坚持着不肯说话。
　　白灵轻笑着叹了口气，从床上拉起王小明因为紧张攥的紧紧的手。王小明因为紧张，都忘记了闪开躲避了。

　　前世今生，王小明没有跟哪个男人走向这样一个近的的距离。所以，这是王小明的初吻。原来接吻是这种感受么？王小明脑袋蒙蒙的，原先总觉得两个人嘴对着嘴，口水唾液横飞，看到小说里写什么银丝什么晕眩，总觉得恶心。哪有什么美好的感受，光是想想就会觉得十分恶心，汗毛直竖。
　　不过，这次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感觉到就这样活生生的丧失掉了初吻。王小明不由得为自己不被记忆没有印象的初吻感到悲摧。
　　但是细想一想，觉得恶心么？王小明困惑了，好像不恶心，那觉得喜欢么？小小明甲质问着，小小明乙委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不讨厌就是啦！

　　王小明持续的处于呆若木鸡状态，然后就看到一个巴掌在面前晃来晃去，听到一个压抑着笑的声音说：“你怎么傻了？”
　　王小明立时惊醒，呈现打了鸡血的激动状态，对白灵怒目而视：“你，你怎么可以毁了我的计划？！”
　　白灵诚惶诚恐：“我怎么了？”
　　王小明怒道：“我准备马上就走的，你你让我怎么办？”
　　白灵哑然失笑，执起她的手又轻轻地吻了一下，道：“我都订了，你还想走？”
　　被柔软的唇接触过的皮肤立即火辣辣的燃烧起来，王小明脸唰的又红了，不自然的扭头，道：“那个，谁订谁了啊，别胡扯了。”
　　白灵幽怨的望着她，又把手拖到唇边亲了一下，委屈道：“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王小明清了清嗓子，狡辩道：“那个，就是练习么，这不是没习惯么，咳……”

　　白灵用一个手指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笑意连连：“练习么？好啊，以后想练习了就找我，我随时奉陪哦。”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以前你也是这样子，每次都是羞得不得了，可偏偏我就喜欢的不得了。”
　　白灵这个动作做的情，色十足，说出的话也是低沉十分具有诱惑力。
　　王小明脸色却唰的变得惨白，白灵还没意识到，仍旧低着头轻声笑着，口中诉说着：“你那时候啊，样子明明柔弱的不行，偏偏性子刚烈的不行……”
　　再也听不下去，王小明狠狠地把手甩开，猛地站起来。
　　面无表情，王小明冷冷的说：“想练习回家找你未婚妻去，我不奉陪！”
　　白灵瞬间愣在当场，原本的祥和温馨气氛荡然无存。不知又做错了什么惹的王小明生气，白灵心底里又是委屈又是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