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人类眼镜》南瓜锕镧

131、实现你的愿望

　　清醒过来的两人开始讲述村中的故事。
　　原来，村中曾经有一段诡异的恐怖传说，传说村里招来了某种邪灵，邪灵会让村民们变成双瞳泛白的怪物，变得力大无穷，在夜间行动尤其灵活，且极具攻击性，全然失去了人性。
　　村民们对此束手无策，甚至害怕言语提及会招惹来那邪灵的注意，从而让自己变成下一个怪物，因此只称那些变异的怪物为“他们”。
　　“他们”并没有一直存在，而是在村民们经过高人指导，请回圣女观音之后渐渐消失了。
　　说到这里，村民甲自嘲一笑：“这故事很没头没尾对不对？因为都是口口相传下来的，从来也没有证据表示“他们”真的存在过。故事都被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大家从没当过真，哪个村子没点神秘传说呢。”
　　“我们还怀疑，这是村长过度信奉圣女观音，想通过这个故事让大家献上香火，恢复那些祭坛的规模，花钱再铸神像。大家一直都很反对这件事，毕竟之前交上去的钱都不知道去哪了，也并没有被用来铸像。”村民乙补充，“哦，你们可能还没见过吧，从这里出去，能看到村里有五个圣女观音的祭坛，不过神像都不翼而飞，祭台也破败好久了，上面的灰如果掸起来能让一个屋里全是黑烟。”
　　“所以……那些……是‘他们’？”男主问。
　　“可能吧。”村民甲说。
　　后来，村长莫名对村中一名女子起了特别的关注，村民们猜测也许村长是看上她了。
　　可村长自己已有家室，那女子也有了与一名外村男子的婚约。
　　于是村中渐渐出现了这样一种说法，说那女子是邪灵再世，以此为由头搅黄了她的婚礼。
　　被吓跑的未婚夫回到自己村，四处散播谣言，外面的村没有人敢再和她接触。
　　而村里，风言风语只会更甚。到后来，连路边的小孩子见到她都要大喊着邪灵，往她身上砸石子。
　　这名女子最后失踪了，可能是在这里待不下去，独自离开了。
　　但就在她离开的第二天，村里竟然真的有人开始瞳孔发白。从有这种征兆开始，到瞳孔全白，只经过了短短一个晚上。第二天，人们就发现他的家里已是血流成河，无人幸存。
　　村民们推开房门的时候，只看到了浑身是血、大口咀嚼肉块的怪物，地上是散落的肢体，而那人回过头来的时候，瞳孔是全然的白色。
　　村民们制服了他，把他关起来，每天从铁窗外送上食物和水，看他是否清醒。
　　七天后，他死了。所有的食物和水都堆在旁边没有动过一口，第一天送来的食物已经腐烂发霉。
　　他没有任何外伤，就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样，寿终正寝。
　　大家按捺住惊恐，自我催眠这只是巧合，是意外，直到几个月后，又出现了两个同样的怪物……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能跑的都跑了，这个怪物的传言也随着被带出了村子，让所有人都对这里敬而远之。
　　虽然曾经流传的故事里面，并没有直接提及这样血腥的人人相食的现象，但相同的白色瞳孔特征，让大家自觉认为这就是故事里的“他们”。
　　邪灵的诅咒卷土重来了。
　　这一切都源于他们对那名失踪女子的迫害，因此他们也真的相信了那女子就是邪灵化身，眼前的种种惨状都是他们惹怒邪灵的下场。
　　“他们”力大无穷，且会利用人类的疏忽骗人开门，思维极度敏捷，遇到“他们”的时候，村民们除了绝望地向虚空里那名女子道歉求饶之外，毫无办法。
　　“那你们有没有试过像故事里那样，请圣女观音回来？”男主问。
　　“村长一直在做这件事，可从没有什么进展，有人看到村长家里其实早就空了，说他其实也打算逃跑。”村民乙说，抬头看了眼男主。
　　“等等，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否曾有过眼部疾病？”方禾突然出声打断。
　　此人之前一直都低着头，眉眼落在阴影里看不分明，直到他此时抬头，几人才看到他眼中已然蒙上了一层白雾。
　　“什……什么，我……？！”在村中饱受折磨的村民乙怎会听不出潜台词，瞬间震惊地看向旁边，却又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大喊，“……你？！”
　　村民甲也正震惊地看向他，两人用同样雾蒙蒙的眼睛视线相接。
　　男主原本蹲下凑在他们旁边，此时腾地站起，伸手进兜里捏紧了符咒。
　　周围的人也顿时提起一口气来。
　　“杀了我们吧，趁还没有完全变异，我们不想变成那种怪物。”村民甲很豁达，呼出一口气坦然道。
　　村民乙也在旁边点头。
　　男二则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知道自己一个人去死，别连累大家。
　　安全屋里突然多两个怪物可让人受不了。
　　男主面色凝重，双拳紧握，沉默了半晌。
　　“……这个拿好，你们走吧。”男主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符咒，塞给两个村民一人一张，“这个符咒能逼退怪物，你们去走廊尽头的另一扇红门后面，用它开路。那扇门后面有许多和这里差不多的安全屋，你们一人选一间把自己反锁起来吧。这样就不会残害同胞了，七天之后可以在床上体面地离开。”
　　“……谢谢。”两人沉默地接过。
　　男主让其他人离门远一点，举着最后一张符咒开了门，门后竟然一直站着那名半身血衣的白瞳怪物。
　　怪物还没来得及往里扑，就被定在原地，目送两个怪物预备役离开，又被男主用泥鳅一般的灵活走位退回屋里，再次拒之门外。
　　“呼……”男主的心砰砰直跳，看着其他的明星嘉宾，“大家也不用把符借给我，这是我自己的责任。”
　　男主笑了一下，很轻微的。
　　在专属PD的镜头下，竟然还很有电影感。
　　程西背过身，偷偷地快把白眼翻成“他们”了。戏精就是生活中处处都在演，这会儿还给他临场发挥了一个末日老好人剧本出来？这不是道德绑架吗，他都这么说出口了，后面如果有什么事，别人真的好意思不给他匀一张符？
　　程西不想跟着演这出无聊戏码，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在椅子上，把之前找到的五件东西放桌面摆开，独自研究。
　　“毕竟我的单人任务是要救出他俩，刚才我给那边的机位使了半天眼色，导演组还是没提示我任务完成，看来现在还不算‘救出’了。估计后面通关之后能让村子恢复正常，他俩彻底恢复成人了才算完成任务吧，所以我这完全是为了任务才花掉符，我觉得挺值的。”男主狡猾一笑，指了指常驻嘉宾手上的相机，“而且，这可是密室逃脱啊，咱们是能有刀还是什么，能怎么了断他们啊，难不成用这大摄像机砸他们脑袋？”
　　“哈哈哈哈哈哈！”
　　这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紧绷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从刚才悲壮的末日剧本里面彻底出戏，恢复了一个综艺节目应该有的基调。
　　就连监视器后面的导演看了也微笑点头，打算把这个片段重点剪辑，放开头做成宣传片。
　　常驻嘉宾尤其喜欢这个第一次相见的男主，当即慷慨地送了自己的一张符出去：“没别的意思，交个朋友。”
　　“行，谢了。”男主也不扭捏，大方接过。
　　“有什么发现吗？”方禾背对大门坐着，正面对着程西，坐在他对侧，托腮问他。
　　“上面的符号我总觉得眼熟，你呢？”程西皱着眉，努力思考。
　　听到这边的对话，其他人的注意也回来了，想起来之前他们还有个未完成的神秘研究呢！
　　程西是对着方禾问的，答的却是男主，他正拿着刚才常驻嘉宾分享给他的符咒，一下子就发现了关窍：“这是符咒上的符号啊！你们看，不就是这些吗？”
　　常驻嘉宾指着符咒上的数个符号，这五个正是程西找到的五个。
　　“哦！”
　　“确实。”
　　“所以这些是符文，那接下来就是试试看能怎么用了，目前导演组还没有下一步的提示，看来只摆在一起是不行的。”程西说。
　　“排列组合？画个新符？”
　　“五个叠在一起写会成为超级无敌符咒？”有人开始发挥想象力。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收集五个召唤神龙呢？”有人开始发挥吐槽力。
　　“啊！”男主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着程西，发现程西的眼神也变了，于是贴心地没说出来，让程西自己也能高光一次。
　　“一开始，我好像告诉过你们，这个符的读音，是不是？”程西慢慢说。
　　“啊对！是说过‘拿出来放在心口，默念上面的字’！”
　　程西从头捋了一遍自己剧本上那拗口的读音，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导演一再强调这句咒语一定要记住。
　　从中挑出来这五个符号，熟悉了它们的读音之后，程西开始用穷举法，将它们排列组合念出来。
　　这样拼成的咒语直接念出来显得十分中二，如果播出的话，这一定是个搞笑片段。
　　不过在密室里，在这种沉浸的氛围下，众人仿佛都相信了是真的咒语，到没有笑场的人。
　　念到第三遍的时候，被程西碰对了。
　　“你终于听到了……我能实现你的愿望……”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程西脑海中响起。
　　那并不是程西专属导演的声音。
　　声音甚至仿佛不是从耳机里传出来，而是直接存在于他意识里。
　　“谁？！”程西被惊了一下，问出声。
　　“恭喜玩家程西，解锁专属技能‘召唤’！”耳机里传来导演昂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