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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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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公共澡堂子,那天就我跟袁源去了,人不是很多,洗到最后就没几个人了,我洋洋洒洒甩了甩脑袋穿衣服。
我看袁源的秋衣可搞笑,好像小熊□□里的小猪,一条一条的,呵呵取笑她。她也乐。
忽见眼前一女生跟袁源衣服一样,呵呵,我说还有人跟你一样小猪的啊。
我俩笑着就走了,我在前面走得快,回身一看袁源没影儿了,正准备去寻她,她红着脸出来了,我说咋了。
气死我了,那女的经过我身边时骂了句SB。我回去回敬她了。
靠,我一听来劲了,冲到澡堂门口大喊:你TM绝种SB!
然后我俩就愤愤地闪人了。
这仅仅是序曲,没两天,老大也就是蓝一,被二班几个女的搁背后骂了,顺势我们几个绝恼啊。具体也没证据啥,不好明着找茬儿。
又是一天晚饭后,上楼时我们宿舍几个笑呵呵讲笑话,迎面下来几个模样跟小狐狸似地女生,经过身边时忽的一句SB。
我就呐了闷儿了,这句很流行么?
杨雅恼开了,大声回敬了,于是楼上一堆,楼下一堆没个头了。
我恍惚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韩杉。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心里一下子虚了,忽然什么都不再喊了。
就低着头拿眼瞥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怕看见她。
韩杉对着那个喊得最欢的女的说,走吧。
那女的意犹未尽的瞪我们这几个一眼,极不情愿的闪人了。
事后我一直不明白,韩杉怎么会跟这种人混一块儿,以她那脾气怎么也不至于啊。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结果转移到宿舍去了,洗漱的时候杨雅开水龙头开大了,溅了自己一身,正准备给旁边的人道歉来着,那“对”字就卡在“你TMD”后面了。
得,这回一闹动静不小,直接进学生处了,杨雅不怕,当着老师的面照样你TM就一SB。气的那小狐狸嘴撇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这事儿得解决,解决就得妥协,妥协就得找人道歉,双方相持不下。
不知是哪个信球女的非咬着我说第一回骂人是我先开的口,天地良心,就我这胆不正的,我才不会去粘嫌呢。
老师让我出面先道歉,说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心里哭了一百二十回了,我咋镇委屈啊。
杨雅给我说死不道歉,她们先。
我想想也是,这事儿本不该我承担的。
学生处老师铁脸啊,不留一丝情面,都不出面就记过请家长。
这才开学多久啊,我就得劳烦我爸给我断尾巴,我委屈。
这事儿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我爸妈备案的时候有了结果,二班来道歉了,韩杉。
我惊了,有她什么事儿啊,这丫头是傻的么。
就是这样,韩杉解决了,连杨雅她们都诧异,怎么有她的事儿。
第二天课间我去找了韩杉,你傻啊,有你什么事儿啊,没事儿瞎折腾什么啊。
其实主要是我心里觉得又欠她一人情,纠结得慌。
那帮人是跟我混的,行了吧。
这回轮到我无语了,什么意思,你还准备混大姐大啊?!
是又怎么地了,许树,我告诉你了,我哥怎么混起来的我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怎么就敢扬起来,这辈子第一回给人耳刮子,原来自己的手也是会疼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韩杉一脚踹过来,我就趔趄倒了,傻不拉几看着她,半边脸通红。
许树,以后轮到我烦你了!
说完就跑走了。留我自己屁股挨地慢慢消化着刚才的一幕幕。
我真的不敢想象韩杉这孩子出去混是个什么样子。
上课铃响了,我满脸鼻涕满脸泪的坐回位子上。
杨雅时不时投来询问的目光,我也没甩乎她。就这么愣愣的想着。
我忽然明白一件事儿,我一点都不烦韩杉,真的,甚至还很在乎她。我觉得韩杉这回真的离我远了,回不来了。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掉。
我晚上睡不着,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我那天说我烦她,真说重了是不是?
我此时真能想起来韩杉每次进我家门儿都对我咧嘴笑,我都是给人家一斜眼。
我想起来我说烦她,她仍然是乐呵呵地下回照旧来找我,我真没想过有一天她能真生气了,我想想,她很少冲我发火,我就得寸进尺了。
想想许树你真不是东西,能有谁还不嫌弃你那么多跟你死乞白赖搁一块儿么?你啥能耐啊,多优秀啊?说实话,我还真不及韩杉。
我就是嫉妒她,嫉妒她有的我没有,从小就这么被大人们比划着长大,我就是窝到一小犄角旮旯等着长蘑菇的烂木头,人家可是挺拔茁壮的杉木,咋比都是材料问题。
我晚上蒙着被子越想越憋气,不停地喘粗气儿。
猛然觉得有人拍我,吓我一跳,是杨雅。
下来。
我就可听话的跟她去了洗手间。
大半夜没啥人儿,我挺慎的慌,脊梁骨发毛。
你咋回事儿。
我没事儿。
你再给我装一个试试。
我发现我特对不起韩杉,今儿还给人一耳刮子。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啊,咱这回事儿还得好好谢谢人家呢。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哪这么多事儿啊,有屁快放你的。
你回头给我打听打听,咱学校有人混帮派啥的么?韩杉给我说她在这儿混呢。
啥?杨雅一听也傻脸儿了。
合着咱是撞人家混子里头了。
我特不爱听别人这么糟践韩杉,不由得瞪瞪杨雅。她回避似地咳了一下。
我拉着她回宿舍了,厕所这地界儿又冷又臭。
我回去思考了一整夜,做出了一决定,估计韩杉知道了一辈子不想搭理我了。
这礼拜回家,我坐校车里发白日梦。梦里只见韩杉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活这么大我也没被人骂得这么惨烈过,不只我受累,我家祖宗也遭罪了。而我呢,一句话没有,就站她眼前低着脑袋。我真是,到哪儿都憋屈,气毁我了。
我正难受呢,脑袋疼,一睁眼,薛灿笑眯眯地瞅着我。
其实我跟薛灿熟络还是上回开运动会那会儿,我报一跳高,心想咋说田赛也比径赛容易吧,我就烦跑步。
我这人就是没啥运气,大拇脚趾头也能扭。
坐那儿干愣着,人家都跑的没影儿了,我特渴,就是没带水。眼巴巴望着不知谁的两瓶矿泉水,唾沫星子都咽干净了。
这时候只见薛灿走过来,顺手拿起其中一瓶,渴了吧你,喝吧。
我感激死了,简直是圣斗士里的女神啊薛灿。
等我喝饱喝足了,薛灿也渴了,我看看她,对不住,没有了,我甩甩空瓶子。
只见薛灿一咬牙,死就死吧。抓起另外一瓶就猛喝。
我正纳闷她喝个水怎么跟就义似的。一会儿,隔壁班来一小男孩儿,问薛灿看见搁这儿的两瓶矿泉水没?。
我一听,傻愣眼儿了。
哦,刚才来一初三的女生拿走了。
薛灿说完那小孩儿顺嘴骂了一句也没下文了。
我看薛灿扭头冲我挤眼,得,就这样,我俩算是犯罪同伙了,关系自然不比一般同学了。
是你啊,不吱一声,我正做噩梦呢。
呦,那我岂不是还救你一遭啊,咋谢我啊。
好哇好哇,我以身相许你要不。
就你,算了吧,要啥没啥。
记得我跟韩杉一起出去逛街那回,过马路时候,我见一轿车正往我俩这里开,我猛地一扯韩杉,韩杉差点倒在后面冲来的一辆车面前。我呲牙裂嘴冲韩杉大喊:我救了你一命,你以身相许吧。
只见那时候韩杉脑袋爆青筋咬牙切齿:许树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也不带玩儿我命啊,算你狠。
那天回家我就给我爸妈报告我今儿终于见义勇为一回,隔天见了韩杉爸妈又显摆一回,以后韩杉爸妈老拿这事儿对韩杉唠叨,
小树就是对我们家杉杉不一般啊,好好好。杉杉可得记得啊,小树有事儿你可得出头啊。
时隔这么些年了,原来韩杉对我好就是记住了她爸妈的教诲了,真是一好孩子。我激动的热血沸腾。
我说薛灿,你怎么也坐这辆车啊,你家不是西郊的么。
咋啦,这东线还是你家包车咋地。
不敢不敢,你干吗去啊这是?。
监督你,免得你再惹事儿。
啊?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我还要你监督?。
你别以为你们几个那点事儿就你们自己琢磨呢,赖好有点耳风的人都知道,你是得罪二班人了罢,那个叫韩杉的。
啊?哪儿跟哪儿啊这是,不过我也不想跟太多人说我跟韩杉的关系,免得又招来横祸。
不是我说你许树,你平时看起来胆儿小没啥骨气,人还吝啬对人也不冷不热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热血小愤青,只要是你看不惯的,嘴上不说,都记在心里了,有秋后算账的时候。
薛灿啊薛灿,合着我一大好社会模范小少年就被你下这结论啊。我冤死得了。
灿啊,你说的太对了,咋样,跟我这小愤青说说你干啥来了?。
见我姐,她新交一男朋友,叫我一块儿吃饭去,顺便帮她物色物色人咋样。
我一副了然的表情,没答话,我正思考着我自己的破事儿呢。
许树,反正你也闲着,跟我去吧,我加他俩中间就一煤油灯,瞎耗着。
啊?我去干啥啊,是你姐好不?。
靠,我借你个姐姐你还不乐意,给脸不要脸啊你!
我一瞅薛灿要变脸,赶紧点头称好。心里又憋屈了,我这欺软怕硬的狗腿子。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