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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小宝和小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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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地 ——————————————————
整个寒王府上下,是条狗都知道,寒王府里最得势的,不是三代单传、天综英才的世子,而是半年前世子八抬大轿,五服六拜娶进门的世子妃。
以世子的样貌家世人才,凭他娶了谁,也大不过这寒王府的规矩去。但
寒王府上下另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就是世子的怪疾。
所以即使世子妃跟美若天仙、温柔娴雅等词汇占不上一些边,看在年纪性别都合适的份上,阖府上下都原谅了她的平常外貌和不平常举止。
过得一阵子,上到老祖宗,寒王爷,下到家丁厨子花匠,对世子妃更是赞不绝口,夸她敬老尊贤,和气宽厚。只有王府的乌衣卫,见到师姑大人就恨不能遁地。
但就是这个荣宠盛极一时的世子妃,在寒王府里也有进不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寒无衣同志专门下了死命令让乌衣卫严加看守。
那就是寒王府东厢房后院小户。
要说重穿这个人最烦的,除了没完没了的规矩,就是别人跟她搞神秘。
虽然小宝同志经常会带她出门游山玩水,行医问诊,但待在王府里的日子仍不少。
对上下人等的好奇心丧失后,鉴于寒宝来同志的隐疾,又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可以供她金枝欲孽,只能选择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其他地方,纵然是王爷的闺房,小穿同志愿意的话,也能来去自如。
没想到一贯无人居住的东厢房小破后院,还专门对她禁足。
人这种动物说起来是很贱的。
比如有一种人,正经到了五星级饭店吃自助吧,她也就拿几片西瓜;要是到了机场之类缺衣少食的地方,一份贵得要死难吃得天怒人怨的快餐,她也甘之若饴。(作者:没错,我就是这种人。)
重穿也一样。那后院如果没人看守,就是八抬大轿来请,她小人家也未必有兴趣一探。
但因为是禁地,而且是她使出百般手段,威逼利诱也不能让宝来同志松口让步的禁地,就激发了她生命中所有的探索精神。
这一日,龙七与龙十一负责东厢房的护卫统领。
一个月来与师姑大人的周旋,斗智斗勇,他们早被那些防不胜防的迷药,毒粉,诡计花招折磨得只剩半条命了。
龙十一:七哥,当初接受魔鬼训练时候,不是说乌衣卫应该授命于危难,行动在黑暗吗?
龙七:嗯。
龙十一:我们不应该是一个虽则孤独阴郁,却也酷劲十足的群体吗?
龙七:哦。
龙十一(快哭了):为什么今日却要守在这里,被师姑大人一遍遍虐戏?
龙七:呃。
龙十一:我最不甘心的,就是我们守的那个鬼玩意,算个什么宝……
龙七加重捂住他嘴巴的手,缓缓道:不要乱说话。
眼神变得幽远。
乌衣卫最要紧的素质,就是凡令必从,接令必成。既然世子叫我们守好了这件宝贝,我们照做就是。
看着龙十一不以为然的眼睛,松开了手。
你以为对付师姑大人,比绝杀活动容易?
你可知道,二十年来江湖第一毒王《无毒不夫人》的惟一衣钵传人是谁?
龙十一(瞪眼):难道?莫非?
那个神经兮兮的世子妃,还有这样大的来头。
虽然不肯相信,但回想一下,以他们那样锤炼过的体质,却一次次轻易被师姑药翻,又不由他不信了。
龙七掏出怀里的几份药粉:你拿去分发给兄弟们,这是世子特意交托的“七里香”解药。
龙十一乖乖取了照做。
世子套间。
秋风送爽,桂子飘香。
紫檀几面上,一盏菊花清茶氤氲泛烟,一旁高椅上搭着香云纱制的白色中衣,中间一个紫檀大澡桶,温热水流似碧玉泛光。青年男子半倚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桶边对他谄笑的女子。
只梳了一个辫子,穿着秋香色衫子,随意中带几分潇洒。
一双琥珀大眼对着眼前人,流露出十分的赞叹垂涎。“小宝,你发育得越来越好了。”
那青年男子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腮边两个酒坑随之跳舞。
“怎么,又对你相公起了色心?”
那女子眉花眼笑,一点不以为意。“花痴相公,是本人应尽的义务,你不必客气。”
男子突然凑过去,两个手从水里伸出搭在桶沿,一身蜜色肌理勾画出标准倒三角背部线条。
两眼盈满温柔。
“是么,娘子今日这般贤惠,居然亲自伺候我沐浴,到底是有什么所求?”
那女子秀眉微蹙,嗔怪道:“对你好就一定是有所求么?”低头咬着嘴唇,“莫非相公心里,娘子我是这般势利不堪的小人?”
桶里的那个心想你只有比这更不堪,但看到她俯首黯然的模样,即使明知是故作的姿态,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惜,伸手捧起她脸庞。
“相公,”某女趁机用小鹿般惶然的眼神放射“亲我吧”电波,然后某世子就这样毫无抵抗力地覆盖上了这嗷嗷待亲的小嘴。
良久,这女人晕红了脸推开他,支吾道:“相公你,好生洗着,我先回内房了。”
指指几上香茶,“这是我月前自制的菊花茶,记得喝上一口,泡久了人失水。”
然后飞也似跑了,临走前还似有若无地飞了一记媚眼。
寒无衣靠回桶里,轻吁一口气。水不过温热,他却已额背汗出。
嗯,这只小虫又要搞什么花样呢。
洗澡水里是“禁脔汤”,那是让人瘫软无力的迷药;
隔壁椅子挂的高级中衣上,隐有金光。
看来她已经找到金色甲虫,并研制成功了“十八摸”外用痒痒药。
一旦自己真的穿了这衣裳,就只有一直泡在水里,才有可能抵御这药带来的奇痒感受;
眼光一飘,那杯自制菊花茶香味清幽,白雾里盈盈欲滴的,是“渴睡散”吧。
一切,都是禁锢他行动的意思。
寒无衣抿着唇,脑子里思量着,嘴里却又泛起刚才的吻遗留的甜蜜。
嗯,手不由抚上自己的唇,这家伙,嘴里的又是什么药?
想着想着,突觉干渴难耐,眼里精光闪烁,哼,这么想我喝你的秘制菊花茶,那我就喝喝看,不信我医圣传人,真斗不过你毒仙二代。
自桶里站起身,手取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清凉润泽,唇舌生津,果然好茶。
舔舔舌头,意犹未尽外,突然觉得小腹深处一股火线蔓延而上,心里升腾起莫名欲望,心念电闪,不由嘴角上扬。“原来如此,想跟我亲热怎么不直说,真是个笨蛋。”
正脸红心跳,欲待出桶,忽闻到香风一阵,眼前一亮,两个妙龄少女袅袅走近,齐齐在桶边站定行礼。“参见小王爷,婢子环佩/婢子叮当遵世子妃吩咐,特来伺候世子沐浴更衣。”
寒无衣看得分明,这两个少女所着衣服几乎透明,里面只得抹胸亵裤,露出大片晶莹肌肤。
眼见四条玉臂横陈摸上身来,心里一阵烦躁,喝了一声“住手。”鼻间一热,竟是流下血来。
再一念想,脸都青了。
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重穿!算你狠!”
有心一脚踹裂了澡桶,可身边除了那下了药的中衣,再无片缕可遮身,而体内邪火又有上升之势,这一下,差点人都背过气去。
东厢房禁地小院门口。
师姑大人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几粒黑色药丸。
“你们接好了,这个可不好对付。”
既然彼此都知道攻防双方是谁,索性大方些。
龙七与龙十一对视一眼,早将世子给的解药含在嘴里。
表面随意站着,其实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嗖嗖……”几下,那黑色药丸带着小小风声袭来。
速度并不快,龙十一性子较急,先伸出一指弹开了当前一颗,立时一阵青烟漾出,他哼都没哼一声,即刻倒地。
这一下,身后龙七生生收回伸出的手指,千钧一发下,居然身子在不可能的角度侧了开去,将将躲过打向自己的药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本已避开的药丸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居然绕了回来,这一下出乎意料,龙七一时张开了嘴,然后药丸,就这样进了他肚子。
直到倒下,嘴巴也不曾合上。
重穿在边上看着,也一样张大了嘴。
喃喃道:“阿七真是好身法,你如果不躲,顶多被点个穴或者中个迷香,现在可好……你家世子自己的独门秘药东风破,你师姑我都破不了的!”
惋惜地摇摇头,终于进了神秘的东厢房小院。
除了贴墙高高磊着一堆物事,用黄色锦绸覆盖了,屋里再无一件家具。
重穿上前挑起锦绸看去,底下却是一块砖石。
取下打开,原来是一整块写了字的墙皮。
莫非是什么神秘祷文珍奇拓片?
看那个字,是一个“宝”字,笔意虽然嚣张,但写得实在说不上多好,看那砖体,也不是陈年文物,百思不得其解。又抱下一片,是个“脸”字,再看那字,居然有些眼熟,揉揉眼睛,再看,呃,这字,怎么这么像自己写的。
心念一动,莫非?又翻开几片看了。
果然,找到了“厚”字,又找到了“肚”字。
不用说了,这分明是当初自己一时生气,留在寒王府外墙上的墨宝。
“寒宝来你这个厚脸皮,拿人东西不还!”
嘴角上扬,嘻嘻笑道:“我说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个,小宝啊,莫非我不在那两年,你就躲在这里对着这片破墙睹物思人。”越想心里越是得意。“就这么喜欢我么,啧啧……”
“喜欢就喜欢吗,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正自言自语,身后传来熟悉的冷哼声。
“我是不好意思,那也是怕你这字太丑,丢尽王府的面子!”
转过身,看到身上裹着锦缎的世子,发上犹有水滴。
“你这是,”伸手捻捻,“这莫不是床幔?”
寒无衣再哼一声,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光着出来吧。
看眼前人笑得弯了腰,两眼一眯,一把揽紧到胸口。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重穿得意道:“我舌头下埋的是‘上甘岭’,一种新配的引药,平常人吃了倒没啥,不过是觉得干渴得像几日没喝过水,但如果这人正好又吃了我配的‘渴睡散’,那就立刻饥渴交加,这综合药名叫‘十八岁少年夜遇武藤兰’,饶你忠贞如柳下惠,也抵挡不了。”
寒无衣一边听着,一边更紧地抱住怀里得意洋洋的小人
。然后在她耳朵边“嗯”了一声,“那你这个药,注定是无解的?”
重穿奋斗经月,好容易今日得偿所望,根本无暇留意身边人暗哑的嗓子和紧绷的身子。
“可不是。”
寒无衣看着她,突然笑了。“那好,看来只有拜托小虫夫人替在下解毒了。”
重穿愣了一下,“咦,方才我差人给相公你送解药了啊。”虽然知道你不会用,好歹可以阻你一阵,话说你来得够快的,下一刻已被相公大人抱着滚倒在地。
“相相相相相公……”嘴巴被堵上,艰难地抗议,“我不是反对野合,但这这这里不大妥吧。”
“药效太强,我等不及。”
“可门口守备都被我药翻了。”
“东风破么,”寒无衣埋首耕耘,不忘冷笑,“我还解不了?”
少废话。
一门之隔。
龙十一:七哥,我们真的是乌衣卫么?
龙七:嗯。
龙十一:乌衣卫的职责有很多方面我知道。
龙七:哦。
龙十一(宽海带泪):可现在这又算什么?
龙七(沉吟半日):小十一,其实,再多次再危险的绝杀,也比不过我们目前的任务。
龙十一:七哥,为什么这么说?
听门这也算任务?
龙七:寒王府最关键的子嗣问题,说不定就在今日此刻,我们两个守卫下,得以完成。
龙十一面色转为庄重:七哥教育的是。
————————————————— 神医 ———————————————————
京城千金坊对门安安客栈。
大掌柜李安与老客户陈员外捧着一壶茶在寒暄。
陈员外:怎么最近这小神医出诊,不比以往热闹了?
李大掌柜疑惑:陈员外此话怎讲?小神医医术日见精湛,众口界碑啊。
陈员外:不是,你看这门外排队的人群,可与以前有甚不一样?
李大掌柜:不觉得啊,队伍还是那么长。
陈员外神秘一笑:可是这里面的姑娘,少了很多哦。
李大掌柜一看果然,也笑道:看来陈员外有所不知。
陈员外拱手:正要请教。
李大掌柜撸须龇牙:几个月前,这小神医边上新添了个伺候的药童。据说自那以后,凡找神医看相思病的姑娘,回去之后,不是皮肤起疹子,就是脸上长脓包,再不然就是长了脚气,要不就是突然得了痢疾,都不是要人命的大病,却又促狭得叫一个姑娘没脸出来见人为止。从此,没事找借口看神医的姑娘就越来越少啦。
陈员外瞪大眼:莫非?(压低嗓子凑到李大掌柜耳边说了几句。)
李大掌柜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赏和寒意。
寒无衣:小重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重穿:有什么不合适。
寒无衣:所谓医者父母心。
重穿点头:是啊,凡是病人的心思我们必得明白,凡是病人的需求我们必得满足。
寒无衣:那你……
重穿无辜看着他:她们找你看病,没病怎么看?所谓求仁得仁,我不过是助她们一臂之力。
寒无衣:……
重
穿挑眉:再说,我也得找人试验我研发的新药,除非你愿意……
寒无衣赶紧打断:找她们挺好,娘子做得对。
重穿甜甜一笑:相公,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 有客来仪 ————————————————
寒王府会客厅。
小翠:客人在厅里呢,要看赶紧。
小红:真的比世子还帅么?
小翠摸着脸蛋,尚自红红:帅!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
小红啐一口:就花痴成这样!
一边加快了脚步,心中好奇更甚。
自早上客来,这已经是第四个犯花痴的姐妹。
到得厅口,就知道为什么剩下的没来找自己聒噪,感情还在这里观望。
个个眼神痴迷,脚下口水成灾。
吐吐舌头,看来,那几个要不是有事在身,也断断不肯离了这里。
挤上几步,往厅里望去。
正对上一张雪白的小面孔,清泉似大眼,精灵般笑颜,果然好一付惊人的漂亮面孔,可是可是,这小哥肥白脚短,美则美矣,明显不过两三岁年纪,这些家伙怎么就花痴成这样。
正要发牢骚,却见那漂亮的玉娃娃几步走开,露出厅里站着那个挺若修竹的青色人影。
小红从没见过一个青年男子,有如此挺秀的身姿,仿佛绝世宝剑一样的风采。
眼光往上,触到这男子的样貌时,嘴巴就张大了。
忍不住擦擦眼,嘴巴还是合不上,不多时,就跟她鄙视的姐妹们一起流下一滩口水。
最闪亮的宝石也没有那眼睛里的光华,小红没见过雪山,可那人的鼻梁,却让她想到天边最玉洁高耸的山峰,镌刻分明的五官,俊美如天神。
寒无衣笑着让茶。
上茶的飘雪战战兢兢递茶盏给重千斤,偷偷抬头,看到他嘴角翘起一绺客套的笑。
手连着心一抖,就把茶敬上了客人的身。
重千斤微一皱眉,飘雪眼前一黑,几乎摔倒,醒神不过两秒,又看到那抓着自己胳膊的修长手指,想到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再度人事不省。
寒无衣含笑摇头,重穿是又好气又好笑,拉过飘雪扔给外面那堆羡慕得不行的丫头。
“抬走抬走,真是丢死人了。”
转身看着重千斤,撇嘴:“真是个祸害。”
重千斤飒眉一挑,还没说什么,那玉样的小娃娃就上去拉住了重穿。
“阿姨。”
重穿看着这明显的少艾脸,忍不住绽开一笑,蹲下来就要抱他。
“重重,什么阿姨,我是你干娘!”
“你怎么会是我干娘?”重重皱起小眉头。“爹爹说我干娘是个大美人。可是,你长得这么丑!”
寒无衣在一边大笑。
重穿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伸出罪恶的手指,一把捏住重重两边的小腮帮。
“小重重,你说你跟你娘学什么不好,学这吐槽的本事!”
重重挣扎未果,撅嘴道:“干娘坏!”
重穿放开他脸。“你娘亲怎么不一起来?”
重重得意地仰头:“娘亲肚里有了小妹妹,来不了啦。”
一边看看重穿瘪瘪的肚子,鄙夷道:“我娘长得又漂亮,肚子又大,可不像干娘你……”
重穿流汗了。“你娘亲要生孩子,肚子当然大了,干娘肚子里又没孩子……”
重重抬头,嗓音清脆:“干娘,你是不是不能生啊?”
此句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重穿觉得身上被无数探照灯照射。
来自刚进到厅口的老祖宗和寒王爷的那几道灯光最为炽烈,简直有两百瓦。
脑门冒汗,压低了嗓子柔声道:“重重小孩子不懂,干娘不生孩子,不关干娘的事。”
重重点点头,大声道:“我懂的,爹爹说过,干爹干娘一年多也没生娃娃,是干爹有问题。”
这一句一出,老祖宗就稀里哗啦哭开了,寒王一边劝说,一边叹气。
原本看热闹偷笑的寒无衣脸都青了,恶狠狠地瞪着重千斤。
后者正对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赞许地点点头。
接收到寒王世子的杀人目光,重三少咳嗽一声,还是那副表情。
半日说了一句:“童言无忌,王爷莫怪。”
听到这一句,老祖宗哭得更伤心了。
寒无衣手都抖了,几步抓住从刚才起就已经被震傻了的重穿,咬牙切齿道:“世子妃殿下,我有事跟你理论。”
重穿木然被他一路拽着在丫头们怜悯复杂的目光里拉回了世子内房。
“相公,一场误会,你不要生气么!”
寒无衣也不罗嗦,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
一边脱衣服,一边吩咐。“自觉点,少废话。”
重穿茫然看着:“相公,大白天的,厅里还有客人……”
寒无衣哼了一声,想了想,回转身先把贴在床头的一张用红圈标着日子的纸一把扯了下来。
“安全期计算历?嗯?”一边说,一边抬手撕个粉碎。
重穿见他面色狰狞,也不敢出声阻止。
只是看他爬上床时,咽了口唾沫。“世子,你请自重。”
寒无衣一把抖开大被,那被子空中翻波滚浪,开了一朵欢喜花。
“一个月之内,我要不能让你怀上小小宝,这寒王世子的位置,我就让给你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