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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七章·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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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大混战终于结束,丫头婆子小厮队无论是在人数还是战斗力上都完全逊于小倌儿队,个个儿不是带伤就是挂彩,彻底败下阵去,被小倌儿们堵在房里不敢出门。剩下刘氏这个光杆儿司令什么也做不了,晚饭都没吃成,只好一个人躲回屋子里哭骂。
自此之后这卫家小宅就成了方琮的天下,他也不走了,每晚睡在书房,白天同卫天阶一起出门做生意,晚上带着小倌儿们回来鼓瑟笙歌,夜里更是肆无忌惮地做运动,床震桌震浴盆震马桶震(?)茶杯震(?!)墙头震(……),淫.声.浪.语绵绵不绝,刘氏气得直想关门放自己,可双拳难敌众手,房门还没跨出去就被守在门口的小倌儿们无情镇压了。
眼看着刘氏的承受力已经接近了崩溃边缘,方琮觉得是时候给她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了,正赶上藿城商会举办四全大赛,他就私自作主以卫天阶的名义把刘氏叫到了承办商会的酒楼里去。
原本方琮的计划是当着整个藿城商圈的人同卫天阶卿卿我我,给刘氏一个大大的没脸,让她彻底死了心,然后卫天阶就可以同她谈和离的事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出现了计划之外的结果:刘氏并未死心,但却因为方琮和卫天阶的当众亲热而愤起施暴,误伤了痴痴傻傻的白家大少爷,主动把小辫子递到了方琮的手里。
方琮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连哄带吓地“劝”诱了刘氏一番,刘氏就真的被吓住了:伤了白家大少爷的后果有多严重,她就是再傻也明白,别说是她了,就是她爹也生扛不起,赶紧抹脚开溜吧!同卫天阶和离,方琮保证卫天阶会因此而替她在白家面前说她好话,请白家放过他们刘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还是处子,还可以再嫁,凭她家的门第财富,不愁找不着比卫天阶英俊多情的妙郎君啊!
事情终于向着成功的方向发展了,卫天阶很开心,方琮很替卫天阶开心,一点儿都没担心卫某人会利用完了他就将他一脚踢开。
然而好事总是多磨,刘氏被方琮一吓,急急写了信向她爹求救,信上虽然说了要和卫天阶和离,可她爹刘员外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能那么容易被唬住,当下就叫了卫天阶他老爹卫员外,两个人一起从家乡奔了藿城来,一边是要向白家赔罪,一边还要把两个孩子给安抚住,毕竟婚姻不是过家家的游戏,说不玩儿就能不玩儿了,这中间牵扯着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之间的各种利益,岂能说散伙就散伙?
事情再度发生了转折,刘员外和卫员外到了白家时,白家大少爷被刘氏那一伤非但没事,反而一扫以前的呆傻变得活蹦乱跳了,坏事虽然不能说变成了好事,但也总算没有交恶白家,刘员外和卫员外齐齐松了口气。
卫天阶就轻松不起来了,计划进行到最后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他和方琮现在既没有扎实的根基也没有雄厚的资本,根本不是老刘的对手。方琮却根本不在意,打听得刘员外和卫员外从白家出来后奔着卫天阶的宅子来了,就拉着卫天阶进了书房。
“阿阶,你是真的极想和刘氏和离的对罢?”方琮正经脸地问。
“废话!”卫天阶一肚子没好气。
“为此什么都肯牺牲么?”方琮又问。
“你想说什么?”卫天阶警惕反问,免得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我想知道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能做到怎样的程度,”方琮笑,“你觉得值不值得付出这么多?”
“当然值得,”卫天阶阴着脸,“要想娶那丫头,我就必须要和离,为了那丫头,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即使是羞辱也可以承受?”方琮收起笑,深深地盯住面前人俊美得让人心疼的脸。
卫天阶皱起眉头,明白了方琮的意思,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方琮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无尽的厌恶、愤怒、决绝。然而紧接着,厌恶之后是自我厌弃的残忍,愤怒之后是自我折磨的快意,决绝之后是自我惩罚的变态欲望。
自虐吧,少年!方琮兴奋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恶魔投胎来的,他就是喜欢美少年,引诱他们堕落,欣赏他们自虐,看着他们带着扭曲的笑意享受自己的痛苦并且甘之如饴。
眼前的俊美男子符合方琮所有的审美理念和欲望倾向,他内心的挣扎和自虐的意识简直比最强效的诱惑还能激发方琮的原始欲望——忍不住了,这个美丽又脆弱的玩具——弄坏他!
方琮把卫天阶推靠在书案上,他试图做最后的自我反抗,却淹没在方琮扑天盖地的攻势之中,腰带松了,裤子掉了,外袍散开,中衣半褪,束缚住了胳膊,露出了秀美结实的腰身,被方琮滚烫的双手握住,抬起腿想要将之踹开,怎料抬起了却再也放不下来,整个身子被压上了书案,笔墨纸砚散了一桌,墨汁染上白皙的皮肤,蜿蜒出扭曲淫靡的纹路。
两个人都在粗喘,一个残忍地嘲笑自己的肮脏污秽,越堕落越解脱,另一个残忍地享受摧毁美好脆弱的过程,越破碎越兴奋。
长久的压抑是滋生变态的温床,他,被父亲逐出了家门自生自灭;他,被父亲押给了女人形同男宠。他们势单力薄无力逆天,他们苟延残喘麻木存活,他们不乖,不像别人那么听话去走那条一路阳光的平坦大道,他们偏要另辟蹊径,走那条有风有雨有雪有雷的荆棘小路,这小路没有好风景,荆棘让他们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可这痛苦却让他们变态地感到快乐,因为,阳光固然美好,一辈子一成不变地对着它也终会将人逼疯;风雨固然残酷,时时变化却能让你感受自然的真实。
宁在风雨中拼个刹那,不在阳光下乞求永恒。
刘员外和卫员外进得书房门之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形。
两个老头不是刘氏,穿着裤子玩儿捡肥皂根本瞒不过去,只有真刀真枪地上阵才能坐实这个计划。可惜老头们来得太快了,方琮的枪还没扎着卫天阶,老头们就已经高调入场,恨得方琮直飚血泪。
这种事谁还好意思仔细观察究竟有没有真的【哔】进去,反正两个人脱个精光缠在一起总不可能只为了挠个痒痒找个胎记,必然是已经黄瓜菊花做成菜了,卫员外当场气氽了:丢人啊!老子养你这么大是为了给别的男人压吗?!瞅你那一脸小弱受的样子啊!祖宗八辈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啊!
刘员外就更是气得蛋疼了:妈了个巴子的!女婿要是压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反正都是为了生理需要,是男是女可以勉强不去计较。谁知特么的——这小子是被别的男人给压了!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啊!被压的是O啊O!他没法X啊X!他女儿只能O啊!两个O怎么一起生活啊卧槽!
身为O的男人从来都是该被鄙视的那一方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员外抖着胡子逼女婿给说法。
卫天阶刚才还一副生吞活屎的样子,这会儿一见正主来了,立刻做出一脸地羞愧心虚,一把推开身上的方琮从书案上滑下来,瑟缩着将挂在身上的袍子紧紧裹住,冲着老丈人和自家老爹囫囵行了个礼,头低得快碰着胸口,嗫嚅了一句:“这……小婿……唉……”
卫天阶得是个被动的受害者,否则刘员外会迁怒到卫员外,如此和离之后虽然刘家八成不会再同卫家合作生意,但至少刘家也不会因此而为难卫家,使卫家无法再在家乡那边立足。
这个恶人自然得是方琮来做,方琮一边提裤子一边伸手在卫天阶屁股上摸了一把,舔着嘴调笑:“你是谁的小婿?我可还没带你去见过我爹呢……这两个老头儿是谁?搅了咱们的好事,我让人把他们打了出去,咱们到床上继续……”他是真的想继续啊!嘤嘤嘤,到嘴边儿的肥肉就这么滑地上去了,嘤嘤嘤,说好的爱自虐的变态美少年呢?!
少年再变态也是有底限的,卫某人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奉献自己的小雏菊啊!脱光了已经是最底限了!就算实在实在是万不得已,也得是他卫某人压姓方的啊!他是攻!是攻!是攻啊!为什么入夏以来每个人看到他都会说一声“你看着受(瘦)了好多”啊?!王八蛋!
卫天阶愈发瑟缩,低声急道:“你、你别说了……”
刘员外一看女婿这副德性直气得须发皆竖:“天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不等卫天阶答话,方琮已经无赖似的把眼一瞪:“你这老头子又是谁?做什么冲我家阿阶嚷嚷?我们两个在屋里欢好碍着谁了?犯了哪条律法了?就是他老爹来了也无权过问啊!”
“我就是他老爹!”卫员外气得哆嗦。
“哎呦!小婿见过岳丈大人!”方琮立刻抱拳唱了个喏。
“你——你你你——”卫员外吐血败阵。
“天阶!你这是做什么?!”刘员外继续咆哮,“你——你让梦蝶在人前如何自处?!”
梦蝶是刘氏的闺名。方琮闻言将眉毛一扬:“你就是刘氏的亲爹?正好,我本还要去找你——天阶如今同我相好了,为了不耽误你女儿的后半辈子,我看你还是早些让他们两个和离算了,我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天阶既是做了我的人,我自是不许他再同别人相处,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你——你找死!”刘员外作势就要叫人动手收拾方琮。
方琮却是一点儿不怕,只似笑非笑地转头望向卫天阶:“阿阶,你知道我什么性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心胸也不宽,容不得你同我好着还去沾惹别人!你趁早劝着你老爹和你老丈人同意你同刘氏和离,要么就休书一封把人打发了,否则——我就把你的丑事儿全抖搂出来,让你们两家子从此都没脸在这世上做人!”
“你你你——”刘员外快气抽了,“卫天阶!你究竟干了什么?!”
“我……”卫天阶头垂得更低了,“我那天同他谈生意……只是去了勾栏喝了些酒……”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方琮笑得暧昧,“我替你说?然后一高兴喝多了,跟着我们玩儿过了火,十几个人脱个精光关在屋子里折腾了一晚上……啧啧,阿阶啊,那晚上的你可真是让人销魂啊……”
卫天阶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心里把方琮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了一轮:王八犊子的,要不要说得这么夸张恶心啊?!
刘员外和卫员外两个老头胸口齐齐涌上一大波老血来:这些小年轻的真是太乱来了!无可救药啊!一代不如一代啊!
方琮脸上挂起一丝阴狠邪恶:“阿阶呀阿阶,落我手里算你倒霉……唔,也许算是幸运也说不定喔!我这个人只喜欢绝对的忠诚,我看上了你,就只允许你同我一个人好,今儿你必须同你老婆和离了,绝无通融!若不肯照做,我就把那晚上的事捅出来,那晚的十几个人都是玩儿得开的,根本不怕什么名声,人人可以出来作证,你们家老爷子和老丈人若也不在乎,就当我认栽——如何?要不要试试?”
卫天阶支支吾吾,不说答应也不敢不答应,刘卫两个老头一看这情形早就把方琮的话信了个十成——不信也不行啊,刚才一进门这俩混小子不是正搞着呢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刘员外在来之前就已经收到刘氏身边的下人打回去的报告了,说姑爷行为不大检点,有男风之好,原本他是不大信的,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后来发现家乡那边的上流圈子竟也有了这样的传闻,心里已经信了两三成,这回一来——是彻底相信了。
这会子方琮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怎么办?!两个小的不要脸,两个老的还要呢!收到女婿悄悄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刘员外既恼又叹地暗中摇头: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孩子,谁叫你贪杯误事呢,谁叫你一失足成千古基呢,老子的名声是用一辈子攒下来的,岂能因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毁于一旦?自求多福罢!老子要撤资了。
刘员外拿定了主意,也不理会方琮和卫天阶,只冲着卫员外道:“亲家,如今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近人情,实在是这张老脸丢不起啊,我还有一大家子老小等着我养活呢,名声毁了这饭碗也就砸了,梦蝶下头还有十几个弟弟妹妹未成家,我们这名声可坏不得啊!唉——和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