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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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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渊和唐念骊这边自打进了京城以后好事连连,还刚举行了大婚,自然是过得开心。
四皇子赵粼知道了这些却是恨得牙痒痒。
上次他派去并州的人办事不利,刺杀失败,后来还听说太子赵渊在并州做事亲力亲为,得了不少民心,气得不行。
但是后来,赵渊却在并州待了一年多都没回京,连他都觉得不对劲了,便派了探子出去打听,却听说宫内知情人对太子的行踪皆是三缄其口,后来好不容易探得的消息是太子其实是在并州失踪了。
他是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高兴坏了。
太子失踪了,那父皇少不得要新立个太子。
因此,他不顾做人本分的母妃丽妃的劝告,努力在朝堂上表现自己,希望父皇能高看他一眼。
结果不表现还好,一表现却不知触了元文帝的哪块逆鳞,硬是找理由给他禁足了半年多。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元文帝是把太子失踪的事怀疑到他头上了,借机迁怒。
他半年多没出门,人都快要憋坏了,只天天在府中和小妾琳琅作伴。
但是他的年纪,再不娶妻也毕竟说不过去,因此在他刚解了禁足的时候,他的母妃就匆匆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是当朝御史的嫡长女顾莹。
他倒是无所谓娶谁,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也该娶个妻了,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没成想这个顾莹是个骄纵的,刚娶进来得知他身边有个伴随了多年的小妾,就要求他把人赶出去。
琳琅是他的小心肝,他自然是舍不得,就跟顾莹吵成了一团,整天闹得家宅不安。
加上那个小妾琳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整个瑞王府就更乱套了。
他每天疲于应付这些后宅事,乍一听说太子回来了,还在外面娶了妻子,前段时间更是举办了大婚,心内更是不平。
听说那女子虽是民女,却长相娇美,举止不俗,人也温柔解意。
当然,让他糟心的事也不止这一件。
他为了太子之位,与朝中大臣多有结交,其中就有户部尚书戚端。
但是赵渊一回宫,就上奏元文帝,查办了边关忻州的一位什么知府黄良贵,结果牵出萝卜带着泥,竟然发现这黄知府的官是买的,而且靠的是戚端从中运作。
他在朝中的亲信就那么几个,赵渊一回来就给他找不痛快。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让赵粼内心对赵渊的愤恨已经到了极点。
这天,他带着自己的王妃顾莹进宫拜见丽妃,却在御花园意外看见了太子正携一女子同游。
想来这就是那位新晋封的太子妃吧。
看看自己身边的顾莹,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最起码身份比那女子高贵多了。
所以他就想过去给赵渊打个招呼,顺便给他也找点不痛快。
身为太子娶了一名民间女子,他就不信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赵粼面上笑得灿烂,携着瑞王妃一起往御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顾莹也看见了另一边的两人。
她早在几个月前就进宫拜见过这位太子妃了,因此也识得其身份。
但是身为朝廷一品大员的嫡女,她的心底里还是看不起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农家女,内心很是鄙夷,不屑与之为伍。每每与唐念骊见面,也总是说话带刺。
于是,这么两位就朝着赵渊和唐念骊的方向而来了。
唐念骊是看近日御花园里玉兰开得正盛,特意邀赵渊一起出来走走的。
他们两个正沉浸其中的时候,不防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兄,如此有雅兴在此赏花?”是赵粼当先打招呼了。
赵渊拉着唐念骊的手转过身来,也回应了他:“四弟才是,今日是来宫里参见丽妃娘娘?”
两人这么寒暄着,赵粼也将目光放到了他旁边的唐念骊身上。
确实挺好看。不,是非常好看。
就是,他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呢?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吧?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记起来了。
这不是他本来打算送进宫的那名探子吗?当初这人自己偷跑了,追也没追回来,他也没当回事,就放过去了。没想到这两人还是凑一块了。
赵粼在心内突然就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得意。
这次进宫的收获可真是够大的。
这名女子早已生了异心,用是不能再用了。
但倘若他赵渊知道,自己的太子妃曾经是那种身份,肯定够他膈应的了。
说不定还要闹出停妻再娶的丑闻来,那可是他乐见其成的。
最起码,他们夫妻不可能再如此和睦了。
唐念骊也看见赵粼了。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依然维持着镇定。
但内心难免还是有些慌。
旁边的赵渊还在和赵粼寒暄着,神色如常,抓着她的手却是微微用了下力,好像在告诉她不要怕。
唐念骊看了旁边的赵渊一眼,面上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破绽。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莹也出声了,“太子妃不愧是农家出身,简朴节约,连穿的衣服都是如此简单。”
今天下午唐念骊刚和赵渊午睡完,就穿了那件赵渊特地送她的珍珠汗衫,简单披了件外袍,便一起和赵渊出来了。
这件珍珠小汗衫看着普通,但是是由特殊的天山蚕丝制成的,因此穿起来冬暖夏凉。
顾莹没见过这个,自然是不识货的了。
她只想找机会讥讽这个明明哪里都不如自己却位份比自己高的女子罢了。
唐念骊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说道:“是了,衣服不在华贵,在于舒适。倘若只盲目追求繁复精美,反倒落得下乘,好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样了。况且身为一国太子妃,我理应勤俭节约,作出表率,如此方当得此位。瑞王妃以后也该记住,勤俭节约才是正道!”
她是太子妃,从身份上就比顾莹高了一层,是完全有资格训诫她的。
顾莹吃了瘪,没想到看起来温和的唐念骊竟会如此牙尖嘴利,不高兴的拉着身边的赵粼就要出宫。
赵粼还在琢磨怎么找机会把唐念骊的真实身份透露给赵渊呢,但是想到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这把柄他是捏得牢牢的,遂无心再按原来的打算给赵渊添刺,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宫去了。
见那两人走了,唐念骊才算是松了口气。
果然这宫中的关系复杂,每句话每次见面都藏着许多东西,需要悉心学习。
“你刚才做得很好。”赵渊偏过头对她说。
他刚才看到了瑞王妃要拿她的出身做文章,刻意欺辱她。
但是这种情况以后可能还会有,他可以为她挡住。但是他同样希望,她能学会应对。
所以他没有立刻说话,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理。
她做得确实很好,有理有据,又用自己的身份与对方拉开差距,也没有失了风度礼仪。
“你只要记得,在这宫中,除了父皇母后,再没有人的身份比你更高,也没有人能随意对你不敬。”他知道的,嫁给他做了太子妃之后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学着做很多事。
应付各色人物,处理中宫事务,她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喜欢的就是这般坚毅有性格,又聪明灵巧的女子,而不是空有一副皮囊,全身心依附别人,没有灵魂。
唐念骊听了他的肯定,心内也是更加定住了。其实她刚才对顾莹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得很,怕她反过来要说出更难听的话。
但是现在,有她家相公说自己做得好,做得对,她就更知道以后要怎么处理这些事了。
只是,四皇子那边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她还是有些担心。
唐念骊向赵渊提出了自己的顾虑,赵渊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做的也不过是想法子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敢把这事声张出去,不然他偷偷养内宅眼线,还图谋不轨塞人给我的事也要传出去了。”
“你觉得,我会因为那个和你闹别扭?”他最后又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唐念骊被他一通分析,瞬间不担忧了。
于是两人亲亲热热的又在御花园里赏了会花,这才回了辰寰宫。
赵粼那边却坐不住了,自打回了瑞王府就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让赵渊知道唐念骊以前的身份。
最终,还真被他想到个主意。
***
三天后,辰寰宫。
亥时初刻,宫内早已是一片安静,只有巡逻的侍卫偶尔走过,怕惊扰到主子们休息,因此只发出轻微的响动。
“啪”,一阵利箭的破空声突然从旁侧响起,随后,一支带着纸条的利箭被定在了辰寰宫的门廊栏杆上。
巡逻的侍卫们大惊,纷纷拔出剑来四顾,疑心是有刺客来袭。
但他们防备了许久,都再无人出现。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想起那张纸条。只见纸条最外面写着“赵渊亲启。”
马煜拔下箭来,在其他侍卫面前仔细检查过了上面无诈,便打算把这纸条送到主殿赵渊那边去。
既然是写了赵渊亲启,怕是中间有什么秘辛,不可被其他人知晓。
深知宫内生存之道的众人都没有那份探究的好奇心。
于是马煜便拿着那张纸条,别了其他侍卫,匆匆往赵渊那边赶去。
等走到无人的地方,他四下看了看,这才将那纸条展了开,看清上面的内容以后,也是吃了一惊。
他收敛情绪,又将那张纸按原样合上,仿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直到了辰寰宫,将纸条献给了正要歇息的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