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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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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许子然感觉自己累了,而且热得慌,只想洗澡睡觉。
秦笺无话可说,也只能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许子然没起床,睡懒觉。秦笺本想留在家里陪她,可杨菲语一大早又是电话到了家里。
“你答应我的,当导游的事你可别忘了,快点,第一站哪里。”
这人怎么跟许子然一个样,没大没小的。
虽然也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但秦笺和杨菲语面上一直装作不熟的样子,至少在各种综艺节目上,两人都是这样的。
“我也要去!”许子然瞬间来了劲,只是隔着门听到了电话,便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行!你们两个,只能来一个!”杨菲语义正言辞地拒绝,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今天天气还是和昨天一样,艳阳高照,体感温度波动在35℃,勉强可以接受。因为炎热,小吃步行街上的游客并不多,大多都是些小情侣,手里左一串烧烤,右一碗小吃,嬉嬉笑笑,开心得很。
一个高挑的短发女人带着渔夫帽,正表情严肃地跟在两个女孩子身后。
那两个女孩笑得开心,同样的左烧烤右小吃,你说我笑的,快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就说这个好吃吧。”
“真的好吃。”
杨菲语光明正大地咬了一口许子然手中的烤串。
“秦老师吃一口吧。”
许子然举起其中一串,递给了秦笺。
“我不吃这些。”
“中年人的健康饮食?”许子然不解道。可杨菲语也是中年人啊,只是看起来是年轻人的中年人。
“别让那家伙吃光了,这可是我花的钱。快,吃一串。”许子然硬把烤串塞在了秦笺手里。
秦笺愣愣拿着那烤串,稍稍尝了尝。
味道还行。
抬头,许子然已经拉着杨菲语又走进了街边的小吃摊里。
秦笺本以为是自己当导演和杨菲语干瞪眼的一天,谁知道,许子然这家伙的掺和,让今天的行程直接就变成了自己负责陪玩、当司机、导游,这两人就变成了负责玩的。
走了一圈,两人可算是逛累了,随便找了个甜品店坐下,许子然偷偷把自己的小圆扇变了出来,给自己扇风。
杨菲语和秦笺看着她这动作,不由得同时皱了皱眉。
许子然当做没看见。
“我上次不是也来了一天吗,然后你记得不,我不小心发错了微博,就被我爸妈抓回去了,啥也没玩成。”
许子然和杨菲语说起上次的尴尬的经历。
“谁不记得那时,你家秦老师一条评论,直接引爆互联网,我看得那是一个惊心动魄。”杨菲语说着,还看了秦笺一眼,似乎看到这位高岭之花暗暗翻了个白眼。
“我就没想明白,你为啥会选择我和秦笺套到你的小说里去。”
杨菲语甩了甩手:“都是些久远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大概就是觉得秦笺好看,我和你熟,就写了进去。”
“难得你也觉得秦笺好看。”许子然大力点头称赞。
被夸的某人依旧没出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可不,你看她演的河洛,那高冷,那气质,多棒呀。”杨菲语也不由得犯起了花痴。
“你就不打算夸夸我?”许子然得意的眉飞凤舞起来。
“你?你还需要夸吗,你自己都夸了你自己一百次了。”
损,够损。
秦笺忍不住笑出声。
许子然用扇子拍了杨菲语的头顶,气得牙咬切齿。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哎哟,行行,乐遥真神放过我吧,您可是六界最漂亮的人呢。”
“那不行,最漂亮的人得是河洛。”许子然哼哼道。
“幼不幼稚?”
秦笺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城市的喧嚣似乎在此刻已经停下,四周的蝉鸣很响亮,太阳也很炎热,一起坐着谈笑的三人很开心,她们又聊了很多,以前学校里的事情,杨菲语和秦笺拍的第一部戏,杨菲语和许子然一起上的第一个综艺。
装作不熟的人其实私下无话不谈,而那两位好朋友年纪差的快成忘年交了,也是要好得不像话。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觉得自己实在吵不过那三人,便都飞走了。
仿佛回到了还在校园的时候,差了几届的学姐学妹却是这般要好。
只因为其中一人串起了整个故事。
晚上到了片场,大家都在做拍动作戏,大场面的准备,没人在意谁和谁又闹别扭,谁和谁又脸红了之类的事。等布置完毕,已经是八点多了。
赵导拍起动作戏便不是一般的严格,更何况这次的动作戏还是群戏大场面,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三台摄影机同时放置,远景近景特写一起上。
搅屎棍...咳,友情指导杨菲语也来剧组凑热闹。
秦笺已经上好了妆,一身玄色黑袍,是她笔下的玉冠金带,翩翩仙子,额间魔纹妖艳明艳,连作者本人也忍不住看呆了。
许子然把她的头掰过一旁。
“不准看。”
幼稚。杨菲语无语地瘪了瘪嘴。
不过许子然这白发造型也真的惊艳到她了,没想到这不正经的人,能这么完美的驾驭这个造型。定妆照并没有透露乐遥的白发造型,她本以为会很糟糕,没想到真人看上去效果要好得多。
“秦老师、许老师,过来试试威亚。”道具组在喊她们过去。
许子然应了声,突然看到了角落里带着鸭舌帽的柳潇,他给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看来他已经把道具检查了一遍。
“要害她的人......”许子然低声喃喃,那个要害她的人。
他在暗,自己在明,如今和秦笺仍是没捅破那最后一层关系,她又怎能拉秦笺下水。
河洛直到故事的最后一刻,仍是未明了,究竟那天让她屠尽琼仙派的人是谁。
至少在自己的了解中,最后自己死的时候,河洛一直未在意,那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是谁。
从一开始,乐遥和河洛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但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可是怀九和傅晚行啊,她们二人的故事才是重心。
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早在她们的旅行中出现了几次,乐遥早该想到,他怎么会不从她们二人下手呢,年轻,资历尚浅,与乐遥河洛之间又这般相似。
“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想什么。”秦笺轻轻在她耳边提醒道。
许子然恍然,她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整理自己的道具。
“杨菲语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许子然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回话。
她认真看着秦笺,那人的脸眸是这般迷人,总想再多看一会。
“如果,我说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过来救我吧?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法术。”
没想到许子然担心的是这个,秦笺轻笑道:“你应该也不用担心吧,刚才那不是柳潇么,看他样子,应该是把道具检查过一遍了。”
“柳潇那小子,和我一样不靠谱,你信他?”许子然哼哼道。
秦笺被她逗乐,笑着撩了撩她鬓角的发丝,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有了秦笺的保证,许子然的心定下了些,她顺手摸了摸秦笺额间的魔纹,好奇道:“这是画上的吧?”
秦笺哭笑不得:“不然呢?”
“这几天在家,你还一直打遮瑕么?”
对呀,似乎在睡前见秦笺的时候,她也没化妆呀。
“没有啊。”
许子然瞬间恍然大悟。
“哦”了一声,许子然气恼地瞪了秦笺一眼。
“许老师、秦老师,麻烦你们收敛一点,开始拍摄了。”赵导忍不住走过来小声哔哔道。
许子然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走了过去。
秦笺在她身后轻笑,这人。
自己不在她面前动情的话,那魔纹是不会亮的。
怀九和傅晚行赶到琼仙派时,乐遥仍在那棺木前发呆。
地上似乎有好多碎掉的花瓣。
“最后还是不取呢。”乐遥无趣地撑着手,盘腿坐在那棺木前,章晟父子一直没敢打扰她,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撕花瓣是作甚。
怀九见到许久未见的乐遥,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
“乐遥师叔!”
“咦,你们来了?”乐遥看到二人,微微有些惊讶。
怀九将她们一路在川渝遇到的事乐遥讲了,她和傅晚行在南疆找到了能换回身体的方法,现在她们已经回到原身里了。
“这是好事啊。”可乐遥脸上没有一丝的开心。
怀九也严肃了些,她问乐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她们分别,乐遥就找河洛去了,可现在她们并没有在一起,乐遥还专程给她们二人寄了信,让她们在今日赶到琼仙派。
“唉,有大事要发生了。”
乐遥盯着那木棺,明月正好升至中天。
忽然,一阵红光大亮,血腥味扑面而来。
傅晚行知道那是什么,她上前探察。
“是嗜血珠。”
“是啊,是嗜血珠。”乐遥恹恹地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怀九不解,她也听说过嗜血珠是什么,魔界的物事,与乐遥师叔有何关系,她为何非要在这里守着这珠子,又或者,她是在等着谁。
傅晚行皱眉道:“这嗜血珠是魔界的宝物,为何会流落在琼仙派。”
“因为有人想生事端。”乐遥淡淡说道。她站起身,摇着扇走到院落中。
果然,不过一瞬,她便看到了她等着的那人。
“嗜血珠千年未尝滴血,只因有人将其封印魔界,可这东西本不是凡物,它定然会找到它的主人。跟随历届魔神这么多年,这珠子灵得很。”乐遥看着那停在半空的女子,慢悠悠地说道。
身旁,怀九和傅晚行已经把手中佩剑出了鞘。
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停在半空,一身衣袍被周身戾气吹起,依旧是那金带玉冠的道士打扮,可她已是如今的魔神了。
河洛一双魔瞳红得可怕,额间魔纹也似滴血般,戾气已将整个琼仙派笼罩。
在嗜血珠的影响下,她的理智所剩无几,却唯独记得那白发的仙子。
可以杀光她们,但万万不可伤了那人。
河洛手中楚稚寒光如旧,此刻那剑上的纹路也泛起了暗红色的魔光,诡异至极。若她一个剑诀挥下,琼仙派的殿宇楼阁怕是已成了废墟。
众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章晟早已听从乐遥的指示,让弟子布下仙阵,拦住河洛一击。
怀九与傅晚行知道自己并不是河洛对手,但生死存亡之际,她们还是御剑拦在众人之前。
原本皎洁的明月此刻已蒙上一层重重的血雾,天地间俱是河洛身上的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长叹一声,乐遥收起那把圆扇,唤出了自己佩剑。自师父去世之后,这剑已经千年没有出鞘了。
“若我真的不敌她,怀九,你们二人定要带着众人离开,不可伤到无辜。”
乐遥在这三天里,曾想过要众弟子离开琼仙派,可嗜血珠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逃到天涯海角,河洛也会追到天涯海角。那还不如原地筑起仙阵,凭她的力量,应该能勉强阻止河洛。
楚稚察觉劲敌,竟不住铮鸣,此刻的河洛笑得邪魅,看着那一双泛着红光的魔瞳,连乐遥也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师姐平时多半藏着些怪癖没让她知道。乐遥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她面上自然是不敢轻敌,剑尖暗暗转了一圈,她已经悄然布下了一个法诀。
待河洛反应过来,那一道金光已经破空而至。
被那金光击中的河洛退了足足百米,还未出手就受了大挫,当真不是她的性格。闷哼一声,河洛捏出了一个法诀。
霎时,那空中的戾气浓重起来,乐遥低头一看,竟已看不到众人在何处。
而河洛又是一身黑衣,在这雾中更是难寻了。
乐遥只能举起手中剑,化作一道金光照亮四周,却发现那雾无论如何也穿不透。
猛然心中一惊,实在是太过了解她,乐遥已明了河洛的目的。
她急忙落地,却闻到了异常浓重的血腥气。